男主总在黑化[快穿]——一碗南瓜粥粥
时间:2021-11-13 00:21:45

  阿树听到这句话,眼眶一热。
  然后悄悄地眨眨眼,将眼中溢出来的水珠眨掉。
  对脑海里突然冒出头的胖桃问道:“这次任务完成,我可以多呆一段时间吗?”
  胖桃是收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打算来接阿树回到系统空间的。
  听到阿树的问题,胖桃微微一怔,随即欢快地说:“当然可以呀!你体内有一颗鲛人珠,可以让你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呢!”
  阿树皱了皱眉,疑惑问道:“为什么我身体里有鲛人珠?”
  胖桃那边沉默了片刻,似是去翻找之前的记录。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脑海中他的声音:“嗯——是七月七日鬼节那天,你变成了玉人。顾临川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就将他的鲛人珠给了你。不过阿树大人你放心,这一次的顾临川有两颗鲛人珠,哪怕给了你一颗,他也能正常生活。”
  阿树那时候变成玉人,对外界没有任何意识,倒是不知道顾临川将鲛人珠给她了。
  怪不得后来她跟着谢琅去西山府,一路奔波操劳,也只是比寻常人多疲累了一些,不像往日那样动不动就生病发烧。
  阿树还以为自己身体变好了。
  没想到……
  她又问道:“那顾临川是怎么把我送回碧隐岛的?”
  胖桃答道:“顾临川变回了巨鲛原型,用尾巴把你卷在海面上,跨过整片海域送回了碧隐岛。”
  “……”麻了。
  阿树已经懒得骂人了。
  顾临川这个大骗子。
  明明早就可以轻轻松松将她送回家,还找那么多借口骗她,白浪费她花那么多时间精力,熬夜苦思冥想日夜造船。
  阿树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当初那些造出来都失败了的船,不是她的设计图稿有问题,而是顾临川这个人坏人在从中作梗,故意不按照她的图纸来造船。
  她甚至觉得,最初让她来到隐岛的那场海上风暴,她在落水那一瞬间感受到被尾巴卷住的触觉,也不是错觉。
  说不定,那场风暴就是顾临川故意的。
  算了,她懒得再想了。
  便对胖桃说:“你去将这颗鲛人珠还给顾临川。”
  胖桃沉默了一瞬间,似乎卡壳了。
  接着突然从阿树脑中消失了片刻,过儿一会儿才回到她的脑中。
  一阵电流杂音后。
  胖桃的声音有些模糊低沉:“抱歉,阿树大人。由于系统设置问题,我之前接收到的都不是实时的任务进展。”
  他之前以为阿树提出多留几年,是想和顾临川在一起。
  而他刚刚去申请了更新任务进展后,才发现结果并非如此。
  阿树不仅没有和顾临川在一起,反而两人更是站在了对立面上,就差不死不休了。
  空白系统空间里的小鸟挥动着翅膀,悬停在电子屏幕之前。
  漆黑的圆眼冷静地快速扫过眼前的任务记录,一帧帧影像飞速而过。
  最后停留在重燕山那场大火中。
  小姑娘欢快地扑向自家哥哥,再也未向后看一眼。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就会看见——
  漫天大火里,少年狼狈地躺在地面。
  半身变作鱼尾,一缕缕的血迹顺着鱼鳞缝隙滴落下来。
  鲜血淋漓。
  少年的面容精致绝美,哪怕沾染了灰烬和尘土,也丝毫不掩其风华,更显得如同谪仙落入凡尘,美的不似真人。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绝不会再让人误以为他是神仙。
  猩红的眼珠,瞳孔竖成针尖般锋利的形状。眼角长出细碎的鳞状纹路,泛着幽蓝色的冷光,似是锋利刀刃,近乎能够将人撕碎。
  愤怒、痛苦。
  然后是无尽的贪婪和欲望。
  在漆黑里挣扎。
  静夜无声,在周遭摇曳跳动的火光中,那双显然异于人类的眼睛,更显得无比诡谲阴鸷,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下一秒就要将逐渐远行的少女吞噬。
  只可惜,他做不到。
  少女身边那位高大淡漠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偏了偏头,指尖甩过一道利刃。
  刹时,顾临川下半身的鱼尾处炸开一篷鲜血。
  君景逢面无表情,冰凉寡淡的眼神,好似无情寒夜,淡淡地扫过地上的顾临川,又不带丝毫感情的收回了目光。
  仿佛刚才挑断顾临川尾部经络的人不是他。
  转而温柔地弓下腰,柔声去和身旁的少女讲话。
  只余下顾临川躺在大火之中。
  ……
  胖桃安静地看完这段片段。
  整张脸被白色绒毛覆盖,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树听见他说:“按照原本的命运路径,君晚晚这具身体如果没有鲛人珠,只能再活五年左右。”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年音,但似乎不像平常那么活泼。
  胖桃建议道:“你不如留下这颗鲛人珠……”
  阿树眼也不眨地拒绝道:“不必了。反正我也只是想多陪哥哥几年,按照原本的命运来就好了。我不想对顾临川有任何亏欠,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好的。”胖桃不再劝,按照阿树的意愿取出鲛人珠。
  无论如何,他都只会以阿树的想法为主。
  -
  寒冬,新年。
  除夕夜当晚,整座碧隐岛上下都装扮的热闹非凡。到了傍晚团圆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将天都炸翻了。
  阿树在这一阵热闹中醒来。
  君景逢坐在她床边。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看向君景逢的双手。
  见他这次没有再翻出她珍藏的话本,偷偷松了口气。
  她打了个小哈欠,耷拉着眼皮仍然十分困倦,仍强撑着精神,对君景逢笑了笑:“还好赶在除夕夜睡醒了,今晚我陪哥哥一起守岁跨年。”
  君景逢揉了揉阿树的头发,“我让厨房备好了馅料,待会儿你起床,我们一起包饺子。”
  兄妹俩谁也没提,阿树这次睡了足足一个月。
  可是睡了这么久,女孩醒来后,依旧一副精神不足的模样。雾蒙蒙的眼中满是困倦疲乏,脸色比窗外的积雪还要白,单薄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待兄妹二人一起包完饺子,又吃了团年饭后,已是深夜。
  前些日子,碧隐岛下了一场大雪,如今积雪还没融化干净。
  万籁俱寂,只有漫天繁星熠熠生辉,照耀着院落中的雪堆,反射出漂亮的银色光芒。
  阿树坐在屋内的摇椅上,枕着身边君景逢的胳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身旁的小火炉煮着茶,咕噜噜地冒着泡。
  一直到子时的钟声敲响。
  “新年快乐,哥哥。”
  阿树仰起头看向君景逢,星眸灼灼,比天上繁星还要璀璨。
  她今日穿了新裙子,也特意梳了一个繁复的发饰。
  赤红锦缎长裙上用金丝绣满了锦绣祥云纹,腰间坠着两颗玲珑金铃,稍微动作就有细碎的金玉碰撞的声响,十分悦耳动听。
  乌发如云,鬓发间斜插着一根银点翠镶白玉玛瑙簪钗,眉间还仔细画了花钿。
  目似横波,举手抬足都堪称绝色。
  少女粲然一笑,世间万物都近乎黯然失色。
  她笑着说:“祝愿哥哥吉祥如意,平安顺遂,长乐无极。”
  君景逢也难得地弯了弯唇角,柔声道:“新年快乐,阿树。”
  阿树今日醒来后一直气色不好,到了现在才勉强打起一些精神。
  君景逢将阿树的疲惫看在眼里。
  现在守完了旧岁,刚想劝她去床上休息,却忽然看见女孩嘴角一抹猩红。
  血痕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阿树抬起头。
  对上君景逢称得上惊慌失措的神色,下意识伸手想将唇角的血迹抹去。
  她一直以为自家哥哥是面瘫,从来没见过他脸上有这么多表情。
  阿树勉强压住满腔血腥味,试图张口安抚哥哥,“我没事……”
  可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呛咳了一声,血迹甚至溅到近处君景逢的脸上。
  阿树呆愣了一秒,伸手想擦去自家哥哥脸上的血迹。
  君景逢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握住阿树的手,将她抱起身放在床榻上。
  随即立刻转身打算去拿药,却被阿树拉住衣摆。
  “别去了哥哥,再多陪我一会儿吧。”
  这次阿树醒来的时候,耳边就传来胖桃的提醒声,说这具身体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如今已经熬到了子时后,阿树也算是心满意足。
  新的一年开始了。
  君景逢心里也知道,妹妹的身体的确到了尽头,任何灵丹妙药都无法再救回她。可他哪里愿意如此轻易地放弃,仍试图找寻新的办法。
  但此时看着床上小姑娘苍白的脸,眼里带着隐约的哀求和期翼。
  君景逢沉默半晌,只能如她所愿。
  君景逢坐在床榻边,将妹妹抱在怀里。
  阿树自觉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小脑袋在君景逢的怀里拱了拱,仰起头看着他:“这些年真的很开心了,哥哥。”
  她握住君景逢的手,笑眯眯地缓缓道:“我见过山林河海,纵跨江湖人烟。我还记得儿时你带我去大漠看日出,你还采了雪山顶的冰莲放在我床头,西洋舶来的玻璃也很新奇,木工叔叔打造的木鹊,我前些日子终于学会了。”
  只可惜没时间做一只木鹊,去给小绿娥作伴。
  阿树又咳了一声,侧过头,状似无意地抹去唇角溅出来的血迹。
  声音愈发微弱。
  仍然带着几分笑意:“我很满足,我真的很满足了。”
  君景逢沉默地握住阿树的手,抱住她的胳膊紧了紧。
  他低下头,像小时候那般,轻轻吻住怀里妹妹的额头,动作轻柔温和,像是对待最珍视的瑰宝。
  “……很抱歉不能陪你更久了,哥哥。”
  最后一声叹息落下。
  只余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之后,窗外朝阳初升。
  抱着女孩的男子才微微动了动。
  怀里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凉,曾经柔软的肌肤也变得僵硬起来。
  君景逢最后在阿树的额头落下一吻,缓缓起身,动作无比仔细小心地将她平放在床上,安静沉默地离开了院子。
  虚空之中。
  胖桃陪在阿树身边,从水镜中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在阿树手边飞来飞去,悄悄用眼神观察女孩的表情。
  阿树一直安静地看着,唇角微掀起弧度,看起来温柔极了。
  半晌之后才说道:“走吧。”
  上一个任务里,燕晚晚的兄长身为太子,有太多顾虑,为家国、为百姓。他没有办法实现她自由的愿望,去走遍山川河流,追逐世间万物每一瞬的惊喜。
  然而这个任务故事里,哥哥君景逢是非正非邪的隐岛之主。生来无拘无束,无限自由。
  他带着妹妹领略世间一切美好之物。
  已经很满足了,谢谢。
 
 
第80章 哥哥的秘密(一)
  八月盛夏。
  夏日海面上的晚风十分清凉, 随着最后一丝日光,缓缓沉落在海平面尽头,天海一线尽是茫茫的苍蓝色,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顾晚晚一人呆在游艇的甲板上玩手机。
  她悠闲地坐在高脚凳上, 嘴里轻快的哼着歌儿。踢掉脚上的凉拖鞋, 双腿悬空微微晃悠着, 百般无聊地点开手机上的单机连连看软件。
  半个月前她本科毕业, 几个朋友约着毕业旅行, 东奔西跑去了好几个国家。玩了整整一个月, 大家都有些累了,说最后再一起出海玩一趟, 上岸了之后各找各妈。
  其中一人主动贡献了自己的游艇,当做散伙前最后一次旅游的交通工具。
  今晚是上岸前最后一晚了。
  海上有风, 游艇在浅浅的波涛里一阵阵摇荡着。
  顾晚晚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一阵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发丝顺着脸颊飘散在半空中。铂金色的卷发浓密茂盛,在夜色里如同星光夜月,映着海面星星点点的白浪,好似传说故事里漂亮的美人鱼。
  船舱里几个人还在玩德州扑克, 时不时爆发一阵大声喧闹。
  估计是开牌了。
  顾晚晚慢吞吞瞟了一眼,将不听话的发丝别在耳后,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她刚才也在玩德扑。
  只不过顾晚晚天生运气好,连赢了好几次大牌。
  几个人输的筹码都换了几轮,商量一阵后一致决定, 要抵制顾晚晚这个赌王出现在牌桌上, 干脆将她赶出来独自反省。
  顾晚晚赢多了也觉得无聊, 再加上船舱里面音乐声太吵闹, 出来吹吹风也挺好。
  但手机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信号。
  顾晚晚时不时切换界面,试图刷新网络。
  可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信号。
  船舱的门打开,屋里音乐开的震天响,喧闹声顺着都飘出来,顺着空旷无际的海面散开。
  一个女生扒在门框上,提高嗓门对顾晚晚道:“晚晚,进屋来。船长说待会儿暴风雨要来了。”
  顾晚晚扬了扬手机,问道:“你手机有信号吗?”
  女生摇摇头,“船上的信号接收器好像出了点问题,那几个男生一个个的,都自告奋勇要去修。”
  顾晚晚扯了扯嘴角,不抱任何希望。
  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学机械相关的工科专业的,肯定都不会修信号接收器。
  她鼓鼓嘴,脸上有点不开心。
  今晚还没跟哥哥发消息说晚安呢。
  女生知道顾晚晚每晚都要跟自家哥哥打电话,现在没信号了肯定心烦。
  于是走过来笑着一把揽住顾晚晚的肩膀,安慰道:“我就没见过像顾大小姐这样,二十多岁了还粘着自家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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