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记得来府上品酒。”
吴恙点点头。
陈璞送吴恙回客栈,分别时叮嘱他早些休息。吴恙点头答应,待陈璞走后,他转身换了一身夜行衣又出了客栈。
☆、第164章 入吴家
七夕的雨是淅沥沥的小雨,不大但很粘人。雨下到午夜也就停了。雨后一阵风刮过,天上的星星露了出来。风吹干了空气中黏腻的湿气,只留地上的一片片水洼告诉人们,方才下过雨。
吴恙一身黑衣堂而皇之的坐在敦王府的屋梁上。
后半夜的时候,敦王府的大门开了。微醺的二皇子怀里搂着个美人进了王府。一群人簇拥着他去了后院休息。一阵忙碌之后,后院的灯熄灭,四下的人也都散了,屋内传来阵阵的鼾声。
吴恙从屋梁上跳下,走到床榻前,歪头看着侧身熟睡的二皇子,从腰间掏出一根银针。银针出手扎进了二皇子的经外奇穴。二皇子身体一抽,人醒了。二皇子睡得迷糊,坐起身抬手去摸颈后的银针。吴恙一脚将他踹翻在床。二皇子张口要喊,但空张嘴发不出一丝声。
吴恙一手板过他的脸,对着鼻子眼睛就是几拳,接着更是不忍直视的拳脚相加。片刻功夫,二皇子已经瘫倒在床不再动弹,眼睛半张半阖,嘴巴里口水血水一同流出。
打完人吴恙扬长而去,临行前扔下一张纸条。
第二日,整个建康城炸了锅。陈国二皇子在自己的王府被打了,御医说二皇子一个月内无法下床。二皇子的母妃,当朝贵妃在陛下跟前哭的晕了过去。陛下气的直跺脚,刚刚失去长子,次子又被人打得半死,不气才怪。
下人在二皇子寝室看到行凶者留下的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判”字。
人人都说这是判宗做的,世间能悄无声息做出这事的应该只有判宗了。不论是真是假,判宗的事也便传到陈国皇帝的耳朵里。陈帝亲自下令拆了城东的叛堂,彻查与判宗相关人员。
判宗的叛堂被拆不但没有打击到判宗,反而让更多的人相信判宗的存在。一些有冤无处伸的人,便在街头巷尾自己摆了黑色的排位,将文书压在排位下面。果真过几日文书会被人取走,再过几日恶人得到惩罚。后来官府知道这事,就在街头巷尾搜查黑色派位,一经查到立马烧毁。于是百姓又变换方法,在自己门口挂起了白色灯笼。有人会觉得这白色灯笼挂在门口不吉利。如果一家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况,被逼走投无路哪还会管吉不吉利。官府知道后又命人将这些挂灯笼的人家抓起来,即便如此仍旧屡禁不绝。
就在官府四处抓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京城有家商贾,世代贩卖香料。今年当家的带人又去贩卖香料,不想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香料被劫,钱物被抢,还把人给杀了。这家人报了官,官府派人上山剿匪,去了几次都没抓到人,还让这家人家消耗了不少钱财。最后这家人实在没有办法,便在自家的门口挂起了白灯笼。不成想第二天白灯笼被取下,里面的文书被取走。又过了几日,劫匪头子的头颅挂在了建康城门上。这下京城内外轰动了。经此一事,判宗更是正义的化身,在众人心中成了神一般的存在。这让官府尴尬起来,一时不知判宗还要不要再查下去。查便是亵渎民众心中的神祇,与正义做对。不查它必定杀人从来不看对方是谁,哪怕是朝廷命官照杀不误。
小环之前买的园子收拾好了。吴恙三人搬了进去。
园子不小,里面的景致也是不错。园子里种了很多翠竹,吴恙便将园子起名此君居。
搬入此君居的第二日,吴恙便带着父亲生前的那把剑去了吴家。
是时候进吴家了。
吴家高门大户,一般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放进去。吴恙将剑交给守门人,守门人看了剑捧着剑跑去通报。那人奔跑的太快,路上险些跌倒。
没过多久人又跑回来对吴恙说:“公子请随我来。”
吴恙被这人带着直接去了后院。原本这后院是女眷住的地方,一般外人,尤其是男子根本不让进的。
吴恙被带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院子里种着两棵石榴树。石榴树上结着石榴,石榴还是淡黄色,没有成熟。
吴恙随那人一直进入厅堂。
厅堂内坐着一名老妇。老妇头发全白,头上带着抹额,身上穿着青蓝色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把剑,年纪虽大但精神健烁。
吴恙一进厅堂,老妇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剑,站起身走到吴恙身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吴仲尘是你什么人?”老妇人铿锵有力的问道。
“正是家父。”吴恙回答。
老妇人嘴巴、双手颤抖,张口喊道:“我的孙儿啊。”说着揽住吴恙的腰抱住了。此人正是吴仲尘的母亲,吴恙的祖母。
吴家老太太伏在吴恙的胸膛痛哭。
“你父亲为何不亲自回来见我。”
“父亲来不了了。”吴恙说道。
吴家老太太一怔,双眼圆瞪看着吴恙,之后又伏在吴恙身上痛哭起来。“二十五年了,等了二十五年却等来了这个消息。”
吴家老太太哭到痛处,手捂着胸口喘不过气起来。吴恙急忙扶住她,将她抚上座位。
吴家老太太痛哭之后慢慢的缓过神来,抬头看着吴恙说道:“还好,留下了一丝血脉,你与你父亲年轻时长的很像,一进门我便知你是仲尘的儿子。”
“祖母我是女儿。”吴恙说道。
吴家老太太又是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仍旧一头雾水的看着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