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据说里面的书说的不错,前去听书的人很多。”
“哪里是多,简直是一座难求。小小的茶馆规矩还挺多,不包场,不留座,先到先得。”
“二皇兄去过?”
“去过一次,茶点一般,不过书确实好听。后来让人把说书先生叫到府里说书。那说书先生却说,他们每日说的书,都是掌柜的头一日晚上给的,即便把他们找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倒是奇了,只是不知这日啖茶馆的东家是谁?”
“杜家的。”二皇子答道。
“这便也不奇了。杜家富甲天下,什么样的奇人异士请不到,更不说请几个写话本的先生了。不过这靠说书卖茶点的法子倒是稀奇。”陈璞说。
“还有更奇的呢,想必三弟也听说了。”二皇子说着瞥了一眼陈璞。
“二皇兄说的是判宗吧。”
“三弟果真聪慧,为兄想什么你都猜得出。”
“日啖茶馆说了一个判宗,没两日城东就建了一所叛堂。初时人人以为,只是无事之人闲来建着玩的。不想,三日后真有一名老汉呈上了乞冤文书。这老汉的邻家是个无赖,想要娶老汉的女儿,老汉拒绝,无赖便编排其女不守贞洁与人有染的谣言。老汉的女儿为此差点悬梁自尽。老汉满肚子冤屈无处诉求,便请人写了文书,放入叛堂,不想第二日文书收了,第三日那无赖被断了子孙跟,嘴巴也被人用针给缝了。城内外便开始传这世间真的有判宗一事。”陈璞慢慢的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昨日判宗杀了一名小吏。判宗居然杀朝廷上的人,这胆子可真不小啊。”二皇子摇着扇子说道。
“据我所知,这小吏抢了别人家的田地,被人告上府衙,府衙责怪了几句命他归还。小吏非但不归还,还让人打死了前去告状的人。”
二皇子呵呵一笑,“此话不假,只不过这小吏即便罪该万死,那也是朝廷的人,自有朝廷来定夺。他判宗出手干预,置朝廷于何处?往小了说是私人寻仇,往大了说就是公然反抗朝廷。”
“皇兄的意思是?”陈璞问道。
“趁着判宗没有做大将它除了,以免后顾之忧。这事如果办成了,父皇知道后定然大加赞赏。”二皇子摇着扇子看着陈璞。
陈璞微微一笑,“这事具体是谁做的也不得而知,依我看,判宗也是故作玄虚罢了。”
“哈哈哈。”二皇子仰头大笑,“三弟说的对,这良辰美景咱们不谈这些,要谈也应谈些风花雪月之事。”
“三弟的这位风儿,皇兄看了甚是喜欢,想邀他去府上住上几日,三弟没有意见吧。”二皇子手用扇子指着船舱外的吴恙说道。
“有。”
陈璞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府上有绝色女子,三弟难道还不换吗?”
“不换。”
陈璞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哈哈哈。”二皇子大笑起来,“听闻前段时间,三弟将京城府邸的美姬全都打发了,难道是为了这个人?”
陈璞不言。
“可惜他是名男子,一名男子生的这个模样也真是可惜啊。”二皇子望着吴恙的背影啧啧。
“风儿对吗?在外面站了许久,不如进来一起喝杯酒。”二皇子突然对仓外的吴恙喊道。
“草民惧怕二殿下威仪,不敢与二殿下共饮。”吴恙背对着船舱说道。
“敢背对对本王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有性格。来人赐酒。”二皇子不怒反笑着说。
奴仆弓腰为吴恙倒酒。
“用本宫的杯子。”二皇子指着自己的酒杯看着三皇子笑着对奴仆说。
吴恙转身手提花灯步入船舱说道:“只给一杯,二殿下难免有些小气了。”
二皇子挑嘴笑着将酒壶递给吴恙。
“酒管够。”
吴恙接过酒壶直接喝了一口,品了品其中味道,呵笑一声说:“这酒太过棉柔,不和我口味。”
“敦王府内收藏了天下各种琼浆,风儿可以去敦王府内逐一的尝来,定会有你喜欢的。”二皇子说着轻佻的扯了扯吴恙手中的花灯。
吴恙盯着花灯冷冷的说道:“风儿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二皇子大喜,挑衅的看向陈璞。陈璞面无表情的喝着酒并不看他。
七夕的夜里果真是下雨的。雨水冲散了人群,将河里的花灯全部打湿沉入河中。二皇子的船在一处码头停靠,吴恙与陈璞下船。
下船的时候二皇子仍旧不忘提醒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