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少年倏尔转头,莞尔笑道:“快请”
“喜乐,清茶可备好了?”
“禀公子,一切已经备好”
话音未落,就听见细细碎碎地脚步声渐渐逼近,主仆几人齐齐看向来人,纷纷见礼。
“黄老爷大吉,快请”
少年拂了拂儒衫,左手施施然指着路,右手提着灯,晓风徐徐来,宛如月下指路仙人,端嘚一派清朗之姿。
进屋来,墨香盈盈,一丝清冽之气若有似无,男人目光扫了一圈,望着窗台上隐隐可见的幽兰顿了顿。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他指起白子就落地,全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是极”“老爷请”
顾怀之姿态很是端方,不偏不谄媚,一举一动很是优雅。
白子连一片,片刻后,黑白相间的局势一边倒,男人摸着胡子很是惬意,时不时看向屏风后的人,笑意阑珊。
“小子,你让我这么多招,不怕我生气?”
“老爷心不在此,无关乎气不气,乐不乐”
“你小子…”
“长平啊,我输了”
老父亲很是幽怨,好不容易与女儿团圆,偏偏孩子心都飞老远,被这小子一副皮囊给骗了,骗得死心塌地那种。
“我与他有话说,你们先陪着公主走走”
“是,陛下”
那一次,老少促膝而谈一夜,少年得见心上人半分桃花面,心意微漾。
几日后,盛京朝天门前,朝圣鼓,咚咚咚咚…
惊动长安街头,大街小巷顿时围坐一团,只见一女子衣衫褴褛狠狠地敲打着鼓面。
圣鼓动,朝野惊骇,百官闻声而动,纷纷着袍回朝堂。
“陛下”
“陛下,不好了”
“朝圣鼓动…动了”
全公公一把老骨头,被着鼓声震得头皮发麻,走路都险些踉跄栽倒,还是一旁的心腹将其搀扶一把,这才没殿前失仪。
“全安,伺候朕梳洗”
“是…是陛下”
全安这才发现皇帝已经穿戴整齐,只需将皇冠带上即可,他偷偷瞄了一眼主子,小心翼翼地将皇冠扶正。
乾坤殿里,群臣纷纷乱乱而来,交头接耳,一脸凄惶,“到底是谁竟然敢动朝圣鼓”
“简直是该死,朝圣一动,浮屠千里,流血百万万”
“梁尚书慎言”
“陈大人若是不怕,如今自请京州挂帅也不是不可”
“你…”
一个比一个不服气,你看我不,我看你不舒服,气如斗牛之势。
“陛下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带诉状者”
“陛下传诉状者觐见”
一层传一层,一声传一声,尖锐洪亮的声音荡漾在天地间,惊得红墙绿瓦上的乌燕都窜走了。
“堂下何人?”
“民妇顾孙氏,叩见陛下”
“你状告何人?何事?”
“民妇状告新科状元顾怀之,治家不严,其母孙氏强逼民女堕贱籍,滥杀无辜”
“这这…这妇人怕是疯了不成?”
“辅国公,你这弟媳疯魔不成?”
“我的天爷!孙大夫一向严苛公瑾,怎会纵女杀人呢”
百官堪堪松了一口气,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百官之尾的少年,不由得捏把汗。
“你可知动朝圣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民妇知道,愿受其罪”
“全安,带下去”
“奴才遵命”
女人蓬头垢面,被人拖着走,透过那丝丝枯发猝出嗜血的寒光直直射向顾怀之,眼底勾起杀气腾腾的笑意,笑意似颠似狂。
“传秘书郎顾怀之”
少年置若罔闻,听到传唱后,款款朝着金碧辉煌的皇位走去,目光澄澈,面若桃花,一丝一毫眼神都不曾留给顾孙氏。
“下官秘书郎顾怀之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顾孙氏所说,你有何看法?”
“回陛下,此事半真半假”
这话令粱国公坐不住了,他摸着胡子,和善笑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世上哪有半真半假之理”
“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何来这般囫囵之理”
“我看顾书郎怕是心里有点真章”
“哎~新科状元若是没有点墨水,怎会与我等站在这里呢”
粱国公左顾右盼,还拉着辅国公说道:“顾公一向眼力好,你说说咱们新科状元到底有没有修身治家之才?”
老爷子年过半百,眼里满是精打细算,穿着风流。
顾公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轻笑道:“本官眼拙,怕是看不出麒麟才子半分面目”
“哎,顾国公这般谨慎,还真是罕见哉!昔日咱们舌战群雄,老夫我至今犹记于心,历历在目啊”
“报!,禀陛下,顾孙氏已丈刑完毕”
“传顾孙氏觐见”
“传顾孙氏觐见”
刑八十后,女人是被抬进大殿,所到之处血腥味儿弥漫着,在场的百官霎时安静如鸡。
“孙氏,你且细细道来,人证,物证,何在?”
“四年前,家姐差随嫁婆子艾氏,到阜阳平湖村将小顾氏捆绑至顾家地窖,后倒掉于房梁数日,只给粥米,小顾氏久久不见天日,又被艾婆子威胁,以顾书郎身家性命为由,小顾氏届时已有身孕,为了孩子,不得不摁下贱契,从此被家姐拿捏”
“艾艾…婆子怕事情暴露,竟然将平湖村土庙疯婆子劫走,扔到顾书郎村里老房子,放火烧之,她她们…企图营造小顾氏被火烧死的假象”
“小顾氏入顾家后,顾书郎也相继认祖归宗…”
她怯怯地看向少年郎,瑟缩着身子,说话磕磕巴巴,后面更是语无伦次。
“继续!”
皇帝就像是没感情的机器一样,望着顾孙氏,静静地听他说话。
“几个月后,小顾氏被家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踢到在地,早…早产而亡”
皇冠上的流苏动了动,全安扯着嗓子笑问道:“顾孙氏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民妇…暂时没有”
她泛红的眼尾微勾,双眼似颦似笑,欲拒还迎,香汗淋淋的样子像极了华中芍药,妖艳魅惑。
“顾书郎,你有何话说?”
“下官只听证据之言,只说肺腑之话”
“好,全安速传金鹰卫来,着大顾孙氏,杨氏,艾氏,一干人等前来今夜觐见”
“小周子传膳吧”
皇帝这么冷冷淡淡模样,令南北两派抹不着头脑。
鉴于被告是刚上任第一天的新科状元,与辅国公,孙御史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百官默契地与两位保持着距离,三五成群抱着饭坐在乾坤殿侧屋里吃得热火朝天。
 
第77章
 
“粱公快吃,御膳要趁热吃,才合口”
“就是,今天怕是回不去,粱公可要吃好喝好”
“你说,那三人为何还能吃得下饭?”
“属下暂时不知,不过这眼皮子跳了一天,不知是福还是祸”
“辅国公是出了名面善心似铁的冷面狐狸,孙御史是出了名的茅坑石头又臭又冷,至于咱们这个新科状元郎瞧着倒是顺眼”
“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叫外头人盯仔细些”
粱国公见三人闲庭步信,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脑瓜子嗡嗡疼,实在没胃口,对付几口就放了碗。
大顾孙氏月余前回京省亲,所以被金鹰卫带来时,除了一脸惊慌外,甫一看见妹妹孙伶,脸色晒然,眸光躲闪着。
“升堂!”
“威!武!”
朝堂为地,皇位为景,百官为镜,京兆府衙府尹大人粱昭为审判者,开堂断案始伊,气氛莫名压抑着。
“堂下何人?”
“民妇大顾孙氏拜见大人”“民妇小顾孙氏拜见大人”
“小顾孙氏,相干人等已经到齐,你且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不可欺瞒!”
“啪”
惊堂木一响,响声奔如雷鸣。堂下几人猛然听见这“惊雷”浑身瑟瑟一抖,丑态毕露。
小顾孙氏将事情陈述完毕,并将顾宜兰签过的贱契呈上公堂,大顾氏还没说话,身旁的杨氏就连连磕头,嚎哭道:“大人,是我的错”
“与夫人无关啊,届时夫人只是气恼”
“是我是我,都是我令艾婆子绑了小顾氏,逼良为贱籍”
“嘭嘭”磕头声砸得地面震震动,这一来,百官那视线看向大顾氏又看了看一向清廉的孙大人,流露出兴味笑意来。
大顾氏一听婆子那话,脑子顿时宕机,不知该如何是好,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杨婆子。
“陛下在此圣听,未传唤者不可多言,违者张嘴十下”
粱昭眼神凛凛然,冷斥道,片刻后杨婆子被打脸,啪啪啪~耳光十分响亮,左右开弓,那张老脸霎时就烙上五指引。
在场的人敛色忍息,站在队伍里头看热闹般看来看去。
“大顾氏,再问一遍:你可辩解否”
“禀大人,民妇有话说”“当时民妇说与杨氏那些话,只是怒气之言,并没有想要逼迫小顾为贱籍,也没有指示艾婆子去杀人放火,是杨婆子私自假传民妇之言,指使艾婆子捆绑之,滥杀之”
“你可有证据?证人?”
“届时奴婢的丫鬟红蝉和红绸都在房中,皆能作证”
“红稠、红蝉何在?”
孙家丫鬟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鸦雀无声。
“禀大人,红蝉一月前随民妇回京时跌入河水中失踪,红绸于三年前失踪”
说起这两个丫鬟,孙氏很是愁苦,毕竟伺候自己多年,眼看着就可以出阁,居然纷纷遇到这般糟心事情。
“杨氏,你且说说,事情原委”
“禀…大人,那是夫人气急了,说了些狂孛话,奴婢信以为真,就使着艾婆子出去将人绑回来就是”“谁知道艾婆子居然逼人摁了卖身契,还将平湖村土庙的疯婆子也烧死了”
“何时?何地?什么人做了什么?”
“天启宗元十二年,二月二十三日戌时二刻,顾家蔷薇院将主子牢骚话对着艾婆子说了一嘴”
“说了一嘴?不是差使?”
啪!惊堂木再起,妇孺老幼齐齐一缩脖子,心跳都快蹦嗓子眼,瑟瑟缩缩下意识地靠在一起。
“大人明…明鉴,婆子不敢谰言!”
杨婆子跪在地上不敢多言,脸浮肿成泡面团大小,说话还漏风,吐字开始不清晰。
府尹大人耿着脖子对身旁的全安说道:“全公公,相干人等身体不太行,怕是撑不到明日早晨,特请公公向陛下禀报一声,是否请大夫?”
“陛下准奏,请御医”
“粱大人,御医已经在门外候着,稍等片刻”
全安没有挪动一步,径直开口答应了梁昭的要求,这令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帝早就知道今日之事,心有准备不成?
将相关人等带到隔壁屋子检查伤势,这厢大殿上的人坐不住开始频繁蹲厕所,“咬耳朵”。
厕所里,“那女人确定没什么问题?”
“主子放心,她儿子在我手中,量她也不敢有差池错误”
“既然要做,就做死做绝,别惹火烧身”
“是,大人”
一盏茶功夫后,梁昭再次升堂。
“顾书郎,你可认得这字?”
梁昭指着卖身契上的签字,让顾怀之辨认,目光冷凛凛地盯着他一举一动,不敢有半分分神。
“回大人,这契上签字乃生母之字”
顾怀之细细看了一眼这张吃人的纸,攥紧了拳头,沉声回道。
这时,梁昭又让仆从将卖身契呈给顾焯看,问道:“顾员外,你且说说这字可识得?”
顾焯拿到那份卖身契时,眼泪顷刻间就唰唰掉了,生怕眼泪污了那字,垂着脑袋哽咽道:“禀大人这确实我家二郎生母的字迹”
这字还是自己一笔一画手把手教她的,如今斯人已逝,只留半字。大孙氏余光瞥见丈夫那留恋的样子,心里如坠深渊,浑身冷得发颤,她紧紧咬着牙齿,生怕发出不雅声音,殿前失仪,惊扰圣驾,届时孙家会很难做。
“艾婆子可在?”
“禀禀大人,奴婢在在”“奴婢叩见大人”
“杨氏所言,你有什么补充的?”
“回…大人,杨氏所言,婆子…草民并无异议”
“喔?那你是承认自己擅自逼迫小顾氏良民堕为贱籍一事?”
“大大…大人,许是草民一时冲动才捆了小顾氏”
“冲动?到底是主子命令所为?还是擅自绑架小顾氏所为?”
啪!惊堂木一起,艾婆子一抖,跪在地上四肢发软,竟然直接瘫倒,匍匐在地上晕过去了。
一旁的内侍得了梁昭命令,就用金针刺穴,硬生生将人弄醒,直到艾婆子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时,继续审案。
“说!逼迫小顾氏签卖身契一事是谁指使?”
“…大人,是奴婢…不不!草民一人所为”
“何时何地何人,何为?
“天启宗元十二年,二月二十四日戌时四刻,草民带着城外张癞子子一行人去平湖村捆了小顾氏”
“那烧死者是何人?”
“平湖村土庙疯婆子”
“大胆!区区小民竟敢草菅人命?”
“大人!大人饶命,那婆子大晚上学狼叫,吓着我们一行人,张癞子一行人就捆了她,说是怕她惊醒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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