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从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来看,粱三还是有点靠谱。
孙御史:“停车爱做枫林晚”
顾国公:“霜叶红于二月花”
夹在中间的粱国公气得横眉冷对,牙齿吱吱叫,面红耳赤,恨不得啖之其肉,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
梁昭就将这一情况告诉全安,请皇帝做批示,少顷后,全安带着口令来了。
“陛下口谕:相关人等羁押天牢,明日会审”
“这!这不是…”
“呼~可算是完了”
“怎么了!唔?…大家好像都怎么起来了?”
寅时,百官如群鸟般三三两两结伴而去,粱国公死死地盯着顾怀之的背影,被粱康看在眼里,他揉了揉眼皮子,倦怠道:“大人,那小子可有什么问题?”捂着嘴哈切连连。
粱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怀之,沉声道:“同样是人,为什么人家那么优秀”
看粱康哪哪都不顺眼,拂袖离去了。
“大人,大人,慢些!咱们马车在东门”
粱国公跟着那百官后头走,乍一听见梁康叫唤声,拍着脑门儿,刮了一眼某人,愤愤地拐了个方向。
“大人,这届状元虽是陛下钦定”
“但也是南北两派周旋的结果,大家一致默认的人选…您现在与下官置气,后悔也晚矣”
梁康就像个陀螺一样追在粱国公身后,叽叽咕咕,愁眉苦脸,好不郁闷。
粱国公拉着脸子,低吼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懂不懂避嫌?”
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咬牙切齿,唾沫齐飞,被唬得愣在原地,粱康抬腕捏着官袍,瞬间又吓清醒了。
梁康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大哥身后,垂着脑袋,不明所以。
这厢,顾家只有一人出了宫门,少年伫望重重宫影,坐上马车毅然决然地回府了。
“公子!”
“公子可要喝点水?”
“我不渴…”
他扶着额头,凝眉不展,声若幽泉。
“平安,到府邸后叫醒我”
少年的声音沙哑不成调,就连好看的薄唇也微微干涩,泛白,气色也是颓靡些,不似往日那般鲜活。
“是公子…”
平安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能察觉到主子的疲劳,看着公子瘫靠在车壁上阖目而憩,眸中蕴着心疼之色。
嗒嗒…马车急急往顾府赶去,一路上犬吠声此起彼伏,平安喜乐此刻心跳高高纠起,立着耳朵听外头动静,生怕出现什么岔子影响自家公子睡觉。
梅破知春尽,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花应妒,飘到眉心住。
“卖杏花咯”
“卖杏花咯”
“春色方盈野,枝枝绽翠英”
“依稀暎村坞,烂熳开山城”
“好折待宾客,金盘衬红琼”
翌日,顾怀之是被墙外清脆的杏花叫卖声唤醒,眼皮子沉沉,头也昏昏,他手下一摸,顿觉不对!触感柔软细腻,不是自己常用的棉被,正准备开口问道,抬起盖在身上的狐裘,眸色微动,对着门外低低问道:“平安,这狐裘从而而来?”
听着屋子里动静,平安掀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一束束杏花,迎头见自家主子醒了,扔下花束,忙走过去,解释道:“公子昨日回来就迷糊睡着,下马车后小的碰到您额头时,才发觉您有点高热,就赶紧让孙大夫过来瞧瞧”
“孙大夫开了点药,您喝了几口就陷入昏迷,没成想天还没亮就苏醒过来”
顾怀之滚了滚喉头,平安忙将小几上的粥米送到主子嘴前,亲眼看着米粥一点一点进了他的肚子,这才罢休。
一碗热粥下肚,浑身有了些许力气,他瘫靠在床上,气虚问道:“上朝时辰可到了”
“公子!宫里来消息,说陛下身子不太舒服,染了风寒,今日早朝就罢了”
少年抿了抿唇角,平安以为主子没吃饱,抬脚就想叫喜乐去厨房要点粥来,只是被他叫住“不上朝也好”
“这狐裘从何处来?”
“公子放心,这狐裘是老爷给公子购置的安家礼”
“狐裘不比暖衾厚,散入珠帘也不会打湿罗幕,人心若是冷的,盖再多的被子也暖不回来”
他摸着被子怅然道。
“还是盖棉被吧”
棉被又厚实不透风,就算外头北风呼啸,冷风也休想灌进半分来,狐裘哪有棉被令人心安。
平安抱着狐裘在原地跺步子,踯躅不决。
“公子…其实,这个狐裘挺暖和,咱们还是盖这个暖和”
“棉被更暖和”
他动了,少年拖着疲倦的躯体在箱子里翻找着棉被,抱着被子深深扫了一眼平安。
平安:“公子…这狐裘是大…大公子给您的礼物”他很是为难。
少年头也不抬,改好棉被后,才对着平安说道:“我知道”
“她给我狐裘是希望我保暖,也没说让我日日带着,我盖棉被也是保暖,没有窖藏狐裘的意思”
平安:“所以…”有什么区别吗?
顾怀之用诚挚口吻告诉平安:“爱一个人是有度的”
“不是非要将狐裘天天穿在身上那就叫爱,也并不是天天将棉被盖身上就不爱”
“我知道她的心意,她明白我的爱意,彼此能感受到彼此间的关怀,天知地知我知她知,就可以”
平安好似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他转身就将狐裘叠好,放进柜子里,面色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春色方盈野,枝枝绽翠英”
“依稀暎村坞,烂熳开山城”
“好折待宾客,金盘衬红琼”⑤选自《杏花诗》梅破知春尽,夜阑风细得香迟,不道晓来开遍向南枝,花应妒,飘到眉心住。⑧《虞美人·益州见梅作》
第81章
 
“喜乐,在吗?”
“回公子,小的在”
“你进来一下”
“是公子”
平安闷闷地退出屋子,将房门拉好。
“外头情况如何?”
“昨日粱府那边有消息,说是粱国公回去后,直接将粱三捆绑到书房,两人对烛火密谈”
“过了一个时辰,粱府兵分三路,分别从侧门、后门,还有正门出来三个黑衣人都背着东西,三人纠纠缠缠,咱们的人跟丢”
“我知道了,白鸠可曾回来过?”
“回公子,府中暂时未发现白鸠痕迹”
“唔…那二人如何了?可想通?”
“此二人伤势已经好转,提出要亲自见公子一面才肯吐露真相”
“呵~,就说:只有死人才可以见本公子”
“对了,给孙大夫说说,今晚上怕是要动身,提前穿厚些,别冻坏了”
“是”
喜乐出了门迎面就遇见孙大夫,忙上去搀扶老大夫,被孙老爷子推拒了,“我还能走”
“你家公子可醒来了?”
语毕,里头门蹬蹬推开,少年身着单薄的衾衣,弓着腰身出来,笑吟吟道:“孙太爷,快进来”
孙虎忙扶着老爷子进屋去,平安紧跟其后,将老爷子手上的汤药接过,放到小几上,顾怀之顺势就坐到药蛊那天,一口喝了干净。
“怀之昨日回来晚些,着凉了”
“这几日倒春寒,怀之要多穿些衣裳”
老爷子近些年不太醒事,脑子清醒些就会找顾怀之说说话,不太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老是嚷嚷着要回乡找老妻,儿子。可是说起看病、断脉那些琐事来,他又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为难孙虎两口子,每每应对起来就吃力些。
孙虎年前成婚,年前顾怀之回乡吃了喜酒,他和老爷子促膝而谈,晚间就宿在客房那边。
早上起来时,就发现孙家俩口子早已死去,老爷子当下诊脉,介时就晕过去,老两口就受不了这打击,老孙氏过几日就走了,徒留孙老太爷和孙虎两口子。老爷子半瘫,不能自医,顾怀之想起盛京名医多,说不得能治好一二,就让孙家人来盛京散散心。
少年拉着老爷子骨瘦如柴的手,“昨天多亏老太爷,怀之今日果然好多了”
“老太爷今天还去找君老?”
老爷子提起君老就喜笑颜开,咧着嘴和蔼笑道:“我一日不去,那老小子怕是吃不下饭”
“可要小子陪您去走走?”
“这怎生是好!怀之是干大事的人,哪能日日与我老头子搅在一起”
“没事,我们今日小休一天,正巧晚辈没什么事情,陪您走走也是美事哉”
“真的吗?那…那感情好”
一老一少前边走,孙家夫妻俩跟在后头,湿了眼眶。
出了门,满墙宫柳,他们沿着小道,走了几步就来到一处幽静院子,人还没有开门,里头就有人开门。
门房眼尖,乍一看见孙老太爷一行人,朝着门里大喊:“老爷,孙太爷来了”
“哼!他来做什”
“当然是陪您唠唠嗑来着…”
“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门房也不恼,迎着几人往里走,拐个弯就将人引到君老所在处,扔下一句话来“老爷,来者是客,您悠着点”
君老气得指着他背影,叨叨着“你你你”
“你小子…怕不是吃了隔壁阿芳气,这是从我身上找补回来…”
俩老爷子一见面,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孙老太爷自来熟,坐到君老对面,端起热茶尝了一口就喃喃着“还是我家婆子做得茶水好喝”
君老:“我这是去败火茶,自是比寻常茶水苦涩些”
他不服输,端起身前茶水一口闷掉,挑衅地瞥了一眼孙太爷。
“你这茶水火候太过,怕不是你小子贪睡,熬过头?”
“我可不像你,这几日来得愈发晚”
颇有一股幽怨的味道,孙虎听着就想发笑,嘴角弯弯,抑不住笑意。
气氛莫名松快些,君老止不住地打量着顾怀之,抿嘴笑了“你小子整日忙成陀螺,今日难得有时间来看看老朽”
孙老太爷摸着茶杯,笑眯眯道:“怀…怀之这是瞧我来着,顺路过来看看你”
君老看了看孙太爷,又看了看顾怀之,没由来找不自在,讪笑着:“是是是,找你”
“都是找你的,我啊…”
“我还有幸村…我们幸村能文会武,可比这小子瞧着顺眼”
恰巧幸村提了些炭火回来,君老算是找到台阶,还不忘埋汰顾怀之。
孙老太爷和老爷子在廊下叙叙话,将年轻人轰走,说是小年轻就去外头看看风景,别在眼前窝着,忒碍眼,幸留在跟前看着他们,顾怀之带着孙虎,边聊着,走走停停。
“怀之,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孙虎望着愈发俊伟的少年,心里由衷地感激,若不是怀之,他爷爷也不会好得这般快。
顾怀之遥望着廊下呼朋引伴的乌燕,嗤嗤笑出声来:“你可别这么说”
“咱们之间不用这般生疏,之前太爷帮我不少忙,能让他颐养天年,我也很开心”
“我听平安说:前几日给你们送去的棉被遣送回库房?可是老爷子说嘴了?…老人家就是思虑多些,这几日倒春寒,屋里屋外冷得紧,你们要是冷了,就找平安喜乐,人嘛!活着就是要吃得饱,穿得暖,老爷子不说冷是怕你们担心,还怕麻烦我,虎哥儿,咱们这些年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多少,你能不动我性子?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心里”
盛京在大,还有我在,权贵再多,还有我顶着,既然我有这能力,屋里自是多容些人。
孙虎这些日子脑子绷着一根筋,枕边人每日都要忙前忙后照顾自己和老爷子,他一看到老爷子就想起早早劳累而死的双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近哽咽“怀之”
“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好悔啊”
“当初若是听了你的话,离开钱园,另觅良师,也许我爹娘也不会抱憾终身,这般早早劳累猝死…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叹,只有痛到极致时,才会幡然醒悟,失去后才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彻骨铭铭心之痛。
他懂他的懊悔,他懂他的无能为力,当初阿娘去世时,他就觉自己好比天地一沙弥,蜉蝣般无根无庇护,心如死潭水,冷而不自知,后来时间治愈了躯体,却从未驱走对阿娘的想念,如今自己也有了心仪之人,往后余生他要带着阿娘那份,对她双倍好。
少年站在杏树下,轻笑道:“以后也许无人问我们衣可暖?饭否矣?,无人与我们立黄昏…”
“因为我们是为人父母的年纪,该我们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来,让族亲双亲停下脚步,看看路边的风景,看看来时的路,看看儿时的好友…看看自己”
小楼一夜寒,红褐色小枝上花苞在枝头摇曳生姿,盛开时的杏花极美,白里透红,红里透青绿的花蕊,朵朵嫣红,枝枝繁丽多色,与那墙角垂柳痴缠在一起,花红柳树,耀辉相依,瑶瑶看去,占尽春色,就好像那人的脸,异样盛辉。
顾怀之将坠落在老杏树上的杏花拿着举过头顶,正午的光透过上面的筋络,依稀能看清枝叶的茸毛,笑道:“每一片花离去,不是树不挽留”
“花的存在就是让树结果”
父母的存在也是如此,生老病死我们无法改变,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加快成长速度,让双亲老去的速度再慢些,当自己足够奉养老人时,能多花点时间陪他们就多陪。
正午的阳光最是刺眼,就好像人心不能直视,孙虎坐在树下,透过斑驳的光影,脸上堆满了笑:“怀之,我好像懂了”
“不说这些琐事,昨天…宫里来人,顾伯父可还好?”
他本来是想听好友说说自己烦心事,每每两人闲聊时,总会是自己先丢盔弃甲,将一切烦恼刨开说给怀之听,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太好。
顾怀之把玩着残花,闷闷道:“他们暂时没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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