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后来缘何烧死疯婆子?”
“大人…不是奴婢要烧死她,那婆子被放在屋外被冻死,夜间实在冷得紧,都不敢背个死尸,只能将人连房子一起烧了”
“你是说疯婆子被烧死前已经冻死了?”
“是的,大人”
“你可有证据?证人?”
“证人…张癞子一行人于一年前秋后…问斩了”
梁昭听了这话,眼神复杂,神情庄重许多,转头对着全安说道:“全公公,如今怕是要派人去一趟阜阳府”
任何说辞必须有证据为基础,只有勘验过尸体,才有说话权。
全安笑眯眯道:“粱大人,平湖村的疯婆子尸体已经放置停尸阁,大人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查看一番”
全安这话听得梁昭惊讶不已,他带着有千万疑惑,和仵作去了停尸阁。
四刻钟后,梁昭带着尸检结果来了,“女性尸体一具,尸长五尺,尸体呈焦黑色,暂时无明显尸僵,尸体肩膀处和脚步有炭化麻丝,有明显臭味儿,发部焦黑,口、鼻内部无明显烟灰,左手指外翻,有明显血迹弱挫伤痕迹,右脚弯曲,明显钙化,去除表面炭化焦皮,脚髋骨有不规则裂创,骨折处有药味,胸腔内有少许烟灰,心肺部有些微烟灰,胃部炭化呈现出褐色,腹中散发着鱼腥恶臭无明显出血、挫伤、骨折等痕迹,眼部、心肺部以及其他地方未见血迹和挫伤、骨折等痕迹,余未见明显损伤”
“禀陛下,此女有四十左右,死时肩膀处和脚步有麻衣蔽体,多年未换置衣物,所以浑身带有明显恶臭,指甲外翻,有挣扎痕迹,胃部和头皮炭化颜色较深,呈现出深褐色,右腿骨折约八年,有弱微药味儿,在死前就骨折了,口鼻心胸肺部的烟灰没有明显烟灰,除了右脚右手,其他机体呈现自然蜷缩炭化状,”
晚春时节,风料峭,灯花落,又把雪梅瘦了。
仵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目前来看,此人确实是死后被烧,死因:冻死”
这话引起粱国公不服,他第一个站出来,诘问道:“此人若是冻死,为何衣不蔽体?”
正常人冻得要死,不应该裹紧衣服,让体能保持正常温度,怎会衣衫半褪?
仵作:“一般情况下人处于低温状态下就会索取更多的温度,保持身体暖和状态,当人冷到一定极限时,机能紊乱,头部脚步等部分麻痹状态,从而产生错觉,头部会迅速回血,而胃部也会出现血斑块,在炭化下就会使得胃部比平常炭化胃部眼色偏深褐,脑部炭化颜色也会比一般炭化者颜色更深”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张癞子几人侵犯了婆子?”
刑部侍郎粱康这时站出来,问了一句。
“大人请看,这婆子腹部呈现褐色,带有明显鱼腥味儿,说明此人生前腹部有病理,死后其腹部最先生疽,至今还残有疽体,即使隔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恶臭味儿,由于此人常年行为异常,不爱洁,所以浑身臭烘烘,不动医术者,自是不知其臭源”
梁康又问:“那这人是被人扒衣冻死,还是自己失温产生错觉而死?”
仵作:“死者死亡时间太长,还需进一步解剖”
尸体不会说谎,但是炭化的尸体是最难辨认其死因,因为死者死之前一切机能、尸斑都被烧焦,很难辨别其意外冻死,还是被人故意冻死。如果是意外死亡,艾婆子几人顶多算是亵渎尸体罪,若是人为死亡,艾婆子几人便是故意杀人罪,按照天启律法,当施行绞首之刑。
“啪”惊堂木声声刺耳,案子陷入了僵局:百官议论纷纷,场面嘈杂。
他走到皇帝跟前,撩起袍子,大义凛然道:“禀陛下,此案目前部分关键人证已死“接下来该怎么办?您倒是给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风料峭,灯花落,又把雪梅瘦了。选自佚名
第78章
 
皇冠流苏簌簌动了,皇帝淡淡道:“张瘌子死了是吧?他的案子相关档案已经呈送刑部存档,你派个人去取来”
“对了,顺便将京兆府衙的张三也一起提过来吧”
粱昭听这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目光睥了一眼挺如松竹的少年,意味深长。
“升堂!带张三”
“威武”“威武”武威棒敲打着地面,一些昏昏欲睡的官员吓得面色青黑,额头的褶子一层挤一层,气色煞白,瞧着不太好。
“堂下何人?”
“小的张三”
“户籍?”
“草…罪民阜阳抚州县人士”
“你与张癞子什么关系?”
“罪民没来盛京时,常年与张癞子厮混在一起,经常同吃同睡在抚州县郊外土庙里”
“抚州县小顾氏,你可还记得?”
“大…大人饶命,罪民罪民记得”
说到抚州县小顾氏,张三就像是被人噎住了脖子,呼吸紧促,涨红了脸,跪在哪里连连叫饶命。
“还不快把你们在抚州县平湖村恶行一一陈述出来”
“大概是四年前,二月二十四日戌时艾婆子行色匆匆,举着火把,来到庙里与张癞子说道要去平湖村办点事,需要庙里兄弟相助,当时张癞子问了一嘴,艾婆子说是绑个不听话的奴婢,事成之后给兄弟几个十两银子酬劳,于是我们兄弟几人便驾着顾家马车去了平湖村,隆冬季节,人烟稀少的村里人家都睡得早,我们从后山经过土庙时,被狼嚎声吓到,后来发现是个疯婆子,张癞子气不过就踢打婆子几脚,后来无意间发现婆子右手腕有个银晃晃的镯子,就想将镯子取下来,谁知道那婆子挣扎地厉害,艾婆子怕闹出动静就提议堵住她嘴巴,将人捆绑着,拖走,到顾家在做打算”
“罪民几人到顾家时,艾婆子用发钗将门闩戳开,我…负责看住疯婆子,艾婆子和张癞子一行人进了屋,三刻钟左右才出来”
“四年前是什么时候?”
“天启宗元十二年”
“疯婆子手上的银镯子何在?”
“被艾婆子夺走了”
“疯婆子如何死的?”
“那时天冷,艾婆子和张癞子进去没多久,疯婆子就开始动来动去,我我…害怕她弄出动静就死死摁住她的嘴…不知过来多久,小的…罪民手背冻僵,松手时才发现疯婆子竟然没气了”
“当时…罪民害怕急了,还进屋去找张癞子和艾婆子想办法,谁知道他们竟然提出直接将尸体烧掉,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后来我们将人搬进屋里时,还专门探了探疯婆子的气息,确实没有呼吸迹象,这才点燃了床榻,烧掉房子,造成失火现象”
“故而疯婆子是被你捂死?”
“不不不!大人,小的当时只是捂住她的嘴,并没有捂住她的鼻子”
在牢里呆了半年,张三早就瘦成皮包骨,整个人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突兀,说话也是气若有丝,当梁昭说疯婆子是被捂死时,语气特别激动,语调顿时高了几个分贝,特别急躁。
他急于解释的样子被众人刑部的人看在眼里,粱昭将张癞子的供词读了一遍,又问张三“对张癞子所说,你有何异议?”
“他所言属实,罪民认罪”
“你们是如何处理小顾氏?”
“艾婆子将小顾氏捆绑,不知为何小顾氏期间一直昏睡,所以由兄弟几人轮流将人扛着,来到顾家马车前,亥时我们回了土庙,艾婆子一人在土庙歇息到拂晓时,带着小顾氏,就驾车离开土庙”
“艾婆子,张三所述,你有何异议?”
“禀大人…草民无异议”
“好个无异议!说疯婆子的银手镯何在?”
“禀大人,草民将银手镯送给了杨氏”
话头一转,兜兜转转,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杨氏,杨婆子如芒在背,一张老脸上了药,蜡黄蜡黄,像黄白之物,在明灭的烛火映衬下异常难看。
“杨氏,你且说说镯子在哪?”
事情到这里,案子差不多真相大白,百官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堪堪松了一口气。
大顾孙氏几近晕死,兜兜转转,赃物又回到自己人身边。她想着:我命休矣!孙家完了…
任命般闭着眼睛满含泪水。
“奴婢将东西送给夫人了”
杨氏低着头,虚虚看了一眼梁昭,迅速低头,闷闷道。
“你…”
“大顾孙氏注意你的仪态!这是殿前,不是顾家”
赤果果的警告,如是分不清场合,他梁昭不介意现场教教她什么是皇家规矩。
“还不如实说来,疯婆子银镯子在何处?”
“禀大人,草民确实没有收到杨氏给得赃物”
“杨氏,你作为贴身伺候者,那镯子你可记得放哪里?”
“禀大人,那赃物就被夫人放到常用的上妆匣子里,平常由奴婢管着,夫人许是不记着,那镯子花纹很是漂亮”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漠道。
旁听的全安当下就请示了皇帝,临走前还传达了御令,带着一群人去了宫外。
“陛下有令,既然要查,那就在场相干人等的房子都要一一搜查一番”
这话令所有人哗然大变,连梁昭盯着全安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眸色几近变化。
跪在下首的孙伶脸色狂变,眼尾刺拉拉勾起,余光扫了一眼百官那里,眸光潋滟,很是摄魄。
看萧然、风前月下,庭边幽影,银烛暗,小楼吹彻堂下寒。
“啪嗒”一下有人晕倒在地,砸出巨响来,众人霎时惊吓成筛。
“禀陛下,是刑部侍郎粱大人”
殿前二总管,全周着人确认晕厥者情况,就小碎步行至皇帝跟前,回话道。
“唔?…那就宣御医给梁大人看看”
皇帝好像刚睡醒,说话慢慢悠悠,全周正准备发布口谕时,他好像想起什么来,抬头扫了一眼朝廷百官,用着后知后觉的口吻吩咐道:“夜深了,给他们团蒲坐坐吧”
“奴才遵命”
“陛下口谕:百官坐团蒲旁听”
“陛下口谕:赐座”
这话就好像熊熊烈火,让腿脚发麻的百官们热泪盈眶,交头接耳,终于感受到陛下的“厚爱”,年迈者甚至感激涕零,潸然落泪。
于是休庭时,百官们喝着热汤,盘坐在团蒲上,热络热络手脚,一干人等就这么被金鹰卫严加看管,只能望着那冒热气的玉碗一碗碗从眼前飘过,渴切地伸长脖子,咽口水声此起彼伏,有的人甚至因此昏厥,被人像死狗一样拖出大殿,不知其踪迹。
外头风萧萧,殿里寒意袭人,官袍被吹得猎猎响。
顾怀之动了动手脚,站在那群人旁边鹤立鸡群,异常打眼。
就连大顾孙氏抬眼看向他时,神色戚戚然,眼圈泛红,一脸凄楚,而小顾孙氏更为放肆,目光上下端详着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她也动了动腰肢,好似水蛇腰扭来扭去。
这时全周端来一碗汤,送到少年跟前,“陛下赏赐顾书郎一碗汤”
声音洪亮如奔雷,霎时百官齐刷刷地看向傲然挺立的郎君,不由得投去莫名的目光。
一汤两碗,顾怀之将那碗汤分成两碗,当鲜红色官袍从眼前飘过时,顾家人露出希期的神色来,却见公子将汤水捧到顾焯跟前,“父亲,天冷了,喝点汤”
大殿屋顶放置着夜明珠,散发着荧荧绿光,顾焯仰视着逆光而来的儿子,不由得眼热,泪珠砸进汤水里,他就此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握着儿子的手久久不曾放开,一度凝噎着。
后来,大家眼里没有光时,他却又嗒嗒走过来,像一道暖阳,好似点燃了她们心中的亮光。少年却直直去了大顾孙氏面前,淡淡道:“母亲,天冷了,喝点汤”
他这一举动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粱国公窥探到孙御史的异样就笑道:“孙大人好像很关心顾书郎”
孙衡斜睨了一眼粱国公,扯了扯嘴皮子,“老夫只是关心唯一的女儿”
“难道粱国公不关心子女?难怪粱三公子那般跋扈,人人见而避之”
论怼人,孙衡向来就不委屈自己。
“真希望明日还能在朝堂看见孙大人”死鸭子嘴硬!
“那真遗憾,老夫并不想看到你”
粱国公:“…”
他转头又发现顾国公黑着脸,好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摸着胡子打趣道:“顾国公脸色不太好,可是害怕了”
“御医说:本官只是腹空,力透体虚罢了”
没事不要跟饿肚子的男人说话,自讨没趣。
“想想也是,有个不争气的庶弟,还有个不省心的庶弟媳,难怪顾国公日日操劳,一脸疲惫”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快乐?咸吃萝卜瞎操心!顾烽小口小口喝着汤,再也没有搭理粱国公的意思。
粱国公:“…”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至月上中稍时,乌云溃逃而去,徒留盈盈玉盘在空中闪耀着。
冷风呼呼,人声寂寂,当殿外响起脚步声时,在场冷得打哆嗦的百官们竖起耳朵齐齐看向来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唔…全安回来了?那就继续升堂”
皇帝端坐在皇位上,肥胖的身体将皇位塞得没有缝隙,坐在上面就好像瘫在上面,皇冠下流苏挡着,百官并没有看到帝王的神情。
“升堂!”“威武”“威武”
“奴才奉陛下圣旨,搜查相干人等居所找打了一应手镯,特带来给列为瞧瞧”
“大顾孙氏,翠玉手镯两个,翡翠阙玉一个,银镯子三个…”
镯子被放进托盘里,一一呈到艾婆子和张三跟前时,两人齐齐摇头,光大顾孙氏的镯子就四个托盘,俱被两人否定。
“啪!”惊堂木一啪,唬得艾婆子气抖冷,浑身应激性哆嗦着。
“大人,罪民不敢看错”“大人,草民记得那镯子花纹很是精细,好似曼陀罗花式,在月光下能散发着银光,镯身只有水葱大小,系有红色相思豆吊坠”
他们二人齐齐磕头,表明自己没看错看漏,艾婆子甚至说出镯子关键特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