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顾御史拱手施礼,很镇重地对上首说道:“两地战乱,臣无心安家”
“朕从前只当你满腔热血,现在想来:懦夫一个”
“我长平有什么不好,让你这般挑来捡去,去!”
“去!外头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起来谢罪”
皇帝气得怒不可遏 ,将他写的折子掷下去,“吧唧”,少年的紫袍霎时就便黑了一片。
长平微微失神,屏息凝神,行态从容,半响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得?”
难道对那小子就没有什么想法?人长得有模有样,虽说是冷些,胜在洁身自好,有才能。
他女儿动了动唇,眄视着老父亲,一字一顿道:“喜欢就是喜欢,女儿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父亲,当初您说过:让我自己做主婚姻大事”
摆布自己的人生就算了,还要摆布自己的婚姻,难道这就是父亲的爱嘛?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满脸踌躇,劝解道:“那顾怀之命道奇特,能驱使麒麟,不是我皇家血脉,你可曾想过各种关系”
“就算我肯,你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麒麟本是上古神兽,乃祥瑞,却被一个非皇室者所桎梏,这是不是会被有心之人拿来攻讦皇室?
长平并不是被卿卿我我冲昏了头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带来的后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若说这世间能令她欢愉,非顾怀之不可。
“众口难调,为什么要堵?堵不如疏,再者:麒麟才子进了皇室,也是皇室的一员,更没有说辞来道听途说”
“更何况:父亲和我不就是麒麟血、再生草捡回一条命”
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他现在还是庶子身份,配不上你”
要不是孙衡,原配就不会这么惨死,长平也不会从小就失去亲娘,流落民间,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将罪己诏直接送到了顾家。
他可以承认自己错了,但是有生之年顾怀之不能恢复嫡出身份。
“难道父皇后宫那些女子就配得上您了?”
不说她娘,就说采女,还有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同样底下怎可配之?
“男儿为天,按常规,天下适龄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皇帝不要,才可以婚配,你父皇只爱你母妃一人,这才空置后宫,为她守身”
简而言之:男子可以纳妾,妾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可言,就好比大皇子和二皇子出生来看,他是不太满意。
“那梵楼呢?”
“父皇故意将梵楼借给顾怀之使用,将再生草的消息泄露出去,让其晓之,暗中掌握他的一举一动是吗?”
不就是变相监视!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心甘情愿地夺取再生草,然后将功劳让给自己,他离开盛京时,是不是很绝望呢?
“你比你母亲聪明”
皇帝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天下即将一统,有一个合格的储君,大不了到时候从姬氏里头选些侧夫,传承血脉,继承皇位,也不算是丢了血统。
长平却凄惨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玉瓶来,嗬嗬笑道:“是啊,我母妃不聪明”
“但是她喝了千机,你知道吗?”
女儿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皇帝心上,刺得他心口生疼。
“陛下!”
“来人…”
全安将皇帝脸色青白,唬得脸色狂变,扯着嗓子嘶吼道。
皇帝攥紧了他的手臂,深深地扫了全安一眼,转头就想朝着长平走去。
“陛下,若是…”
有病咱们看太医,别乱来,这可是最后一个储君了。全安全程屏住了呼吸,生怕天子一怒,将太女脱下去斩了去,那可是没有后悔药呀。
帝王眸色变了变,伸出右手指着长平,几近嗜血的目光定定地眄视着女儿,滚了滚后头,左手一把推开了全安,捂着心口,颤栗道:“长平,你再说一遍”
长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曼陀罗幽然绽放,直言不讳:“母妃在濒死之际饮了千机”
闻此言,姬宗元瞳孔狠狠一缩,长咽一口气,仰天瞪眼一嚎:“缊儿!”
竟然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长平心里咯噔一下,潜意识反应:奔过去想要接住皇帝,冲击力过大,眼看着他就轰然而倒下,千钧一发时刻,一个黑影俯冲过来,“嘭”
剧烈的倒地声乍然而起,“唔”伴随着一个微弱的喘气声,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呼吸一滞,是全安关键时刻冲过去垫在皇帝身下,这会儿被砸得气若游丝,须臾便口吐鲜血。
“父皇!”
“来人!传太医”
在外头值守的内侍听着主子的传唤声儿,鱼贯而入,被眼前一幕扼住般,怔怔忘乎所以,片刻后方才回神。
“喏,奴才这就去”
“慢着!将太医院最好的医生都请过来”
“是…是”
余下几人即可上前,搭手把皇帝扶到床上,内侍们将全安的身子也准备挪走,长平发话:“务必伺候好全公公,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本殿要你命”
“奴才奴才遵命!”
几个内侍连忙将轻手轻脚地将全安背回去,路过顾琅欢时,被缠住,“敢问里头出什么事情了?”
“回大人,是陛下昏过去了”
说完,几人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顾琅欢略略低眉思索:难道是皇帝旧病复发了?
念头未落,里头使了话头,着他回去。少年把腿就往宫外跑,途中还撞到了长泰公主等人。
 
第119章
 
“咳咳”
太医未至,皇帝躺在窗头开始猛咳嗽,呼吸紧急,浑身冒汗,开始扒拉自己衣服,在床上扭来扭曲,见此,长平连忙用自己的长衫给他扇风。
“愣着做什么?快给陛下扇风”
跪了一地宫女,长平脸子彻底垮了,沉声喊道。
“奴婢遵命”
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上前,执起扇子轻轻地摇曳着,急得脸上都生出一堆冷汗来。
“啪”
皇帝双手骤然挥过去,宫女吓得直接跪在龙榻边,连连磕头,祈求的眼神直直看向太女,哀求道:“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错了,再也不敢,求求殿下”
她那响亮的磕头声吓得匆匆前来的太医们眼前一黑,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妄言。
长平覰了她一眼,冷冷道:“下去吧”
“喏”
宫女徐徐跪在后头,太医们连忙上前给太女请安,却被她拦住了,少女随和,言语间隐隐有些急切,“危急时刻,诸位不必多礼,先给父皇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院首方太医把上皇帝的脉那一刻,就眼色大变,把完左手,又把右手,还将帝王的苔舌、眼珠、颈脉等地方一一察看,看完神色凝重,尽管如此,方太医还是将金针定住关键脉,以此缓解皇帝的病痛。
长平见方太医脸子很不好看,意识到皇帝可能旧病复发,病转急下,情况比想象中还严重,于是打发了宫女。
“方太医,父皇病情如何?”
方太医只得连连摇头,直言:“陛下这是急火攻心,肝火冲心脉…”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就开始口吐鲜血,“咳咳”嘴里还叫嚷着“陈缊你好狠得心!”
“好狠!”
他将长平当成了陈王妃,死死地拽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几近疯狂,神智似是不清。
太医们急忙上前按住了皇帝的手脚,金针刺穴,少顷,皇帝渐渐恢复了神思,只是这几个时辰,面如死灰。
“微臣僭越,望陛下赎罪”
太医们连连松了手,皇帝这才得了功夫,靠着窗头,虚弱道:“朕自知大限将至,传三公觐见”
“陈太医,你去给全安看看”
“是”
皇帝这才有时间看看自己的女儿,嘴唇哆嗦着:“方太医,给太女殿下看看脉”
方太医起身走到龙榻边,当着帝王直接给长平把脉,脸色没什么变化,只道是:“殿下脉象平缓,蓬勃有力,并无大碍”
皇帝一口气堪堪下去,他想摸摸长平的脸,可惜浑身无力,这时长平哽咽着:“父皇,您一定会没事”
“方太医,你看看我的血可对父皇的病情有用?”
长平趁着太医不备,出其不意地夺过他盒子里的手术刀,作势就要自割其血,喂皇帝,延长其寿命。
“不可!”
“殿下三思,且听臣一言:当初殿下饮下的再生草药效已被您体内吸收,如今您的血只是平常人的血,救不了陛下啊”
方太医望着主子那毅然决绝的气势就不寒而栗,整个人都心跳到嗓子眼了,说话分外小心。
他话头一转,“若是能找到再生草方能救一救下陛下”
方太医话音未落,被外头刚来的赵贵妃听个正着,赵贵妃直接命令太医,“既然有法子,为何不派人去找”
“臣妾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贵妃见皇帝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霎时惊惧,她谋划那么久,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全靠识趣儿,才在皇帝跟前博得一分情面…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再生草乃是瀛洲神草,凡人之躯自是不能涉足”
方太医言尽此。
赵贵妃抓住了核心,直接求长平,“殿下,求求您救救陛下”
皇帝见贵妃不识大体,不由得怒了,“放肆”
“朕…嗬!朕还没死呢”
尔等敷衍趋势之人也敢糊弄于我!
长平一边给皇帝顺气,一边留意贵妃母女的反应,泠眸一转,“本殿下刚刚已经让顾大人去请人”
“贵妃无事就不要耽误太医”
“方太医,你且随我来”
她一让开,全周福至心灵地坐到皇帝跟前,帮他顺气。
出了门,寻一静谧处,长平问太医:“我父皇这里,太医能拖多久?”
“顶多三天”
长平略略失神,愁眉不展开,抿唇道:“不瞒太医,那再生草乃京州刺史顾怀之为父皇所求,如今那位身在京州,一来一回,世间怕是不够”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方太医都傻眼了,当时皇帝说这东西是陈国公之侄子陈澜所采,他没当回事…不过这么细细想来,也只有那位麒麟才子有此才干。
“请太医务必想法子拖延世间,再生草那边,我自己想法子”
长平这会儿一点也没有痛快,她以为揭穿了父亲的真相,自己就能为母妃讨回公道,谁料想,最痛的还是自己。
两人回了屋,众人齐齐看向长平,等她定夺。
“父皇这里烦请诸位大人多多操劳,长平不尽感激”
“再生草的事情,由我派人去找”
“全周,大人们的吃喝不可怠慢”
皇帝又昏迷了,太医们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贵妃见不到皇帝,只得守在这里,看看长平到底该怎么办?
长平回了伏龙殿,从怀中掏出那枚玉髓戒指,镇重地套在手指上,对着殿里大喊:“梵楼者,何在?还不速速来见”
“梵楼山雀,山鹰,山鸾叩见楼主”
“列位请起,某且问你们:再生草,何人有?”
“回楼主,据楼里线报:京州刺史顾怀之就有一株,只是不知其下落”
“嗯?”
长平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不解道:“我父皇明明吃过再生草,为何会旧病复发?”
“回楼主,再生草必须配麒麟血方才有效,前提是:麒麟是自愿救之,麒麟血受其主体影响,若是麒麟身死,或者反悔,饮用麒麟血者必遭反噬”
言下之意:要么顾怀之死了,要么就是顾怀之后悔了。
闻言,长平复问道:“另外一株再生草在何处,你们可有下落?”
这些人都跟过怀之,合该知道他的想法。
几人前后摇头,山鹰沉凝片刻,便回道:“顾楼主临走之前,曾说过:“杀母之狠不共戴天不可不报,爱人之心不可不无”
爱人者,人恒爱之。长平细细品读着这些话来,暂时没有一丝头绪,眼下只得将梵楼人散发出去,将顾怀之带回来。
“山鹰、山雀,你们速速去京州请顾怀之回京”
“山鸾,你速速去顾府查查顾怀之的书房”
“属下领命”
几人像影子一样很快就不见踪影。
她眼里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情郎留下的话,不由得心惊胆战。
等回到上书房时,皇帝已经沉沉睡过去,赵贵妃正在龙榻上嘤嘤嘤个不停,见太女一来,就讪笑起身。
“时辰不早了,贵妃还是先去梳洗一番,明日等父皇醒来时,再作打算”
赵贵妃脑子转得快,知道皇帝情况不明,不敢撒野,只好灰溜溜地回宫了。
长平坐在床边,看着皇帝,满脑子都是在想他留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鹭州,葫芦湾处,三五鸥鹭正在水边信步闲庭,顾琅恒正在砍树。
下属对着他耳朵厮磨几句,两人就寻个偏僻处,更进一步交流。
“公子,这是盛京那边的信鸽”
亲信从衣兜里掏出那只乖巧的鸽子,顾琅恒将鸽子腿上的信笺打开,目光细细查看着。
“我哥的意思是:让我们撤退”
“啊?撤退?不是…咱们好不容易将黑盐场关掉,事实证明这个盐场就是江上景市暗中操纵的,完全可以借此攻下夷陵诸导”
亲信急眼了,他们在这湾湾深林里躲了这么久,除了抓住几个打手,其他什么也没摸到,不是闹着玩儿吗?
顾琅恒知道近卫意会错了,只得悄悄说道:“以退为进,一举攻之”
“去告诉一营、二营梯次回去,不用大张旗鼓,弓箭营和火炮营先暗兵不动”
“一营和二营回去的将士让他们正常归沐”
顾琅恒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来,“你我都回去,晚上再来这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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