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懂,为嘛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好,别人的香,她们怎么就那么喜欢抢别人东西呢。”月泫歌说着扔了白夕照手里的书,将他拉到了桶边,“虽然水不太多,你也净净身吧。”
“一起?”白夕照一手揽上月泫歌的腰肢,上身一弯,抬臂试了试水温。
月泫歌的衣袖直接被浸湿了。
因着弓着身子,月泫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别闹,你太重了。”
白夕照将多半重量都放到了她的背上,胸膛烫得吓人,好像都快把她的背烫麻了。
月泫歌:“你怎么把我塞的布团拿出来了?”
那两团布是为了伪装成一对丰胸才硬塞给白夕照的,不知他是嫌麻烦,还是不堪继续受辱,不知给丢到哪里去了。
白夕照:“女子何必执着于自己的大小,难道不该更执着于男人的大小吗?”
这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您是行走的发情机器吗?
月泫歌被大白天就开车的老司机惊到了,完全没注意将她搂得更紧的白夕照还有了下一步动作。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白夕照已经自身后彻底环抱住她,双手还在她胸前交叉,覆上了阿晋不让说的那个部位。
“你看,你的也不大啊。”白夕照说着还坏心眼儿的捏了一下,于是下一秒就被远远的踢开了。
“我...我这够用了吧!起码奶孩子足够啊!”月泫歌说着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而后后反劲儿的明白过来,她在跟男人谈论一个不太该谈论的部位。
“够吗?要不我再帮你看看?”白夕照说着从地上翻身而起,一扑而上将月泫歌抱了个满怀。
因着主仆关系,两人每夜都宿在一处。
她睡床,他睡榻,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每晚他都很难入睡,仿佛有数万只小虫,在淅淅索索的攀爬,在一点一滴的啃食他的意志。
“歌儿,我娘就嫁得不风光,我定不会让你与她有同等境遇。”白夕照发现自己现在的心境完全转变了,所以即使如此忍耐折磨他也甘之如饴。
之前他只想得到,现在他想要更好的得到。
他觉得这有本质上的区别。
“谢谢你白夕照。”月泫歌将脸埋在白夕照的胸口,不觉红了眼眶。
这个男人真的很怜惜她,即便他自己再怎么难受也忍得。
即便没有什么确立关系的话,他却永远追逐着她,骄纵着她,甚至连往后都开始打算。
月泫歌:“我并不在意什么初夜,觉得只要是跟对的人,在婚前也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我是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坦然地张开双臂拥抱美好的事情,并且觉得我值得...”
未说完的话被以吻封缄,空气被瞬间剥夺,月泫歌尝着白夕照唇间的胭脂香,只觉连心智都快被这个男人夺了去。
他的热情,让人目眩神迷,让人战栗不止,仿佛能勾动天雷地火。
强行将白夕照推开,月泫歌开始贪婪的呼吸空气,她气喘着跑到了木桶旁,慌忙撩水扑面,想要除去浑身的燥热。
再这么下去,恐怕她也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只怪她当初写剧本的时候,非得写了个自认为很是精妙的物件。
那是一个九曲玲笼,笼中是中空的,可置物。
铁笼的构成有三道机关,破坏了任何一处,都会使构成铁笼中部的二十几根钢钉将中间的物品瞬间损毁。
他们来到埃勒米耶之后,很快查到魂玉就在这九曲玲笼之中,也得知只要夺了晚风桃钟楼的冬至魁首就能得到此笼。
只可惜在楼中混迹了这么久,残影和闲花也在外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制作九曲玲笼的相关人物。
这笼只有那人的血才能打开,否则只要触碰了机关,就会给那块魂玉来个万箭穿心。
“要不,咱先去拿另两块魂玉,回头再来研究这一块?”月泫歌边擦脸边嘟哝,已然心虚得不行,打死她都不会说出事情搞得这么麻烦,都是她一人的锅。
这锅她不背!
“你怎么就知道,另两块要比这一块好取?”白夕照复又上了藤塌,不敢再多看女人绯红的脸庞,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只擎着刚刚翻阅的古籍,却是一个字也再看不进。
“我也知道不能白费了这俩月的功夫,且等冬至大会的时候你夺了魁首,看看那人会不会现身吧。”月泫歌捞起袖子拧了拧水,想着到床上盘腿打坐,将衣服烘干,顺便将体内的力量好好的运行两个周天。
“快把湿衣服换了吧,别着凉了。”男人的声音恢复了冷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月泫歌心里慨叹男人的自控能力的同时,也觉窝心。
他明知她不会着凉的,仍是体贴到了细处,给予无尽温柔。
突来的敲门声,阻断了月泫歌去衣柜拿衣裳的脚步,她折回来走到门旁,见白夕照懂事儿的用藤塌上的薄被盖住了身体,这才将门拉开。
“夕夕,云舒楼的主事想要见你,你要是不嫌烦,不如见上一见?”邱子平摇着折扇,见夕夕姑娘裹着薄被,不愿唐突,于是只站在门槛之外,将视线也移到了翠花的脸上。
“你就这么大度,让云舒楼的主事见我们姑娘,不怕他挖你墙角?”月泫歌第三次见这个楼主,仍是猜不出他的年龄。
他的五官深邃,单拿出来,每一个都立体生动。
只是凑到一块,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
明明面相看着挺年轻的,办事说话老成得像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一般。
“艺伎和艺妓,一字之差,云泥之别。我想你们姑娘,不会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吧。”邱子平言罢扭过脸别有深意的往屋中看了一眼,而后又转向翠花,“那九曲玲笼里,不过是一块被奉为稀世珍宝,却有价无市的石头罢了。想要图那最高的名,非得在我们晚风桃钟楼不可。”
嚯!
好大的口气!
“云舒楼...去留无意,但望天上云卷云舒,倒是个好名字。择日不如撞日,就下午见吧,早见早断了念想,不然一想到什么玩意儿都惦记着我,心里犯膈应。”白夕照说完不再理会门外,翻了个身继续看他的古籍。
“行,我这就安排......你们姑娘啊,这嘴是真的毒。翠花,咱可不跟她学。”邱子平拿扇子到翠花的头顶轻轻敲了敲,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月泫歌朝着邱子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而后进屋关门,不想甫一转身,白夕照刚才还执在手里的古籍,此时就砸在她脚边了。
白夕照:“那水你拿去洗头,洗十遍。”
这狗男人,醋劲翻了天了。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晚风桃钟楼里来的新艺伎,没用上两个月就红遍了大漠。
她的琴技绝伦,据说听过一次就如堕云里梦里,再也不愿醒来;她的棋艺刁钻古怪,将一众前去挑战的客人纷纷斩落马下,毫不留情;她的书画堪称双绝,如今在黑市上,万金难求;她的身形硕大,毫无女子的娇小玲珑,还是个贫乳;她的嗓音粗哑,就像车轮碾过砂砾......
果然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是不偏不颇的。
所幸瑕不掩瑜,她的长处太过耀眼,就显得那些个短处无伤大雅了。
临近冬至盛典不过半月,晚风桃钟楼不营业的时候,众位姑娘们都在偷偷研发新的技能,都避着旁人,生怕被人学了去。
几乎每天都有姑娘们采买的东西被送进来,小物件里三层外三层包得是严严实实,每每引发各种猜想;大物件却是遮不住的,例如前儿个晚上合五个壮汉之力才抬得进来的大鼓,想必这位姑娘是要在鼓上起舞了......
白夕照谢绝了一众客人的拜帖,只每日逗着房里的小侍女,偶尔看看古籍,日子过得是十分惬意。
“小娘子,你怎么不练练绝活儿啊!”月泫歌踢了藤塌上的男人一脚,心道这‘娘们儿’是仗着她这个能点石成金的主顾财大气粗,所以半分都不担心呢。
其实残影和闲花在外购置了一套房产,月泫歌将其中一间房里的木柴全部变成了金的,只等冬至盛典当晚,让他们都带来,砸到白夕照身上,这样冬至魁首就非他莫属了。
白夕照闻言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古籍放到一旁,自盘中取了颗樱桃出来。
男人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与红艳的樱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月泫歌看得热血沸腾的,莫名就希望她就是他手掌之中的那颗樱桃。
莫名羡慕!!!
“过来。”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他用另一只手朝着月泫歌招了招,见女人乖乖的靠近,不觉莞尔。
月泫歌上前张口想要去含那颗樱桃,不想男人抓过她的手臂别到了她的背后,将樱桃丢进了自己的口中,之后就覆了上来。
樱桃被推送进口中,嘴唇还被嘬了两下,月泫歌有些发蒙的咬破果皮,只觉果汁四溅,酸和甜夹着果香盈满口腔。
这是什么狗男人,喂她吃个樱桃都能弄得这么欲。
真要命!
“你就笃定我一定买你的选票?要是我被别的女人勾走了魂儿呢?你是不知道,她们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阵仗弄得可大了!”月泫歌挣脱不了男人的钳制,索性任他抓着,也坐到了藤塌上。
这藤塌并不宽敞,想来他每夜不得施展,该是睡不好的吧。
白夕照将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双臂钳制住,将脸探进她的肩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舒心的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刀、枪、棍、棒、斧、钺、钩、叉...还有什么,嗯?”
“这我可不知道了,只记得这八样。”月泫歌一时被他问蒙了,完全忘记是自己先发的问。
“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白夕照每说出一样,就到女人的脖颈上亲一口,眼见她的肌肤肉眼可见的泛出了粉红,不觉就舔了舔愈发干燥的嘴唇。
“你别乱亲!这些兵器你都叫得上名,难道你都会用吗?”月泫歌没想到,男人不过说了几样兵器,都能给她撩得快扛不住了。
她紧着缩了缩脖子,想用衣服遮住白夕照亲过的地方,只觉衣服里面热气蒸腾,于是拢了拢衣服。
她忘了衣服是四面通风的,只想着不要让这些羞人的热气跑到外面去,让白夕照察觉到她对他的亲近能做出如此羞人的反应。
哎,口嫌体直。
“我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白夕照话音未落,房门就被粗暴的踢开了,月泫歌急忙站了起来,眼见九珍怒气冲冲的奔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面色铁青似是在极力隐忍情绪的知鸢,心道这是来者不善啊。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子伎俩,隋员外本来是支持我们家小姐的,怎么就转投到你这儿了?”九珍双手插着腰,已经决定跟这屋里的主仆俩拼命了,那隋员外是她们小姐夺魁的主要助力,这如今被抢了去,着实是令人咽不下这口气。
原来知鸢想要好好的笼络她这几个老主顾,今天在观鹤楼摆了一大桌酒席,想要着重跟隋员外谈谈心。
没成想人家一口菜没吃,一口酒没沾,直说他现在心系夕夕姑娘,而后便扬长而去了。
三年的情分,比不过一个刚刚露面没多久,要身材没身材,要歌喉没歌喉的新人。
何况听闻这位新人从来也没给过隋员外好脸色,并且出言不逊。
那人难道有被虐倾向吗?
此时知鸢才觉得莫不是被这新人摆了一道,她面上与隋员外交恶,背地里不一定使了什么青楼里艺妓的龌龊手段,这才迷了隋员外的眼。
知鸢如是想着,心里窝了口恶气,所以九珍这么不管不顾的杀过来,她不但没有拦着,反而是跟了来。
如今见那夕夕在藤塌上美人横卧,表情恬淡,一派与世无争的安好模样,倒显得她太过小家子气了。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硬着头皮杵着,看看人家到底能给出怎样一番说辞来。
“我并不觉得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也不稀罕什么隋员外还是狗员外的支持。”白夕照并没有看向来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起身拉过月泫歌,从她嘴里抠出了樱桃核,而后随手一丢。
复又卧回了藤塌。
月泫歌刚刚被白夕照闹得忘了吐樱桃核,如今眼见白夕照指尖沾着她的口水,被阳光一照亮闪闪的,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亲娘舅是宰相家儿子的伴读,你要是敢盖过我去,我家里人...定不饶你。”知鸢见夕夕对她如此怠慢,于是咬着牙放了狠话。
想这晚风桃钟楼里,哪个人不是因着这层关系给她三分薄面,如今还需她亲自嚷出来,当真是不知死活。
屋中的空气流动突然凝滞,而后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月泫歌见不胜其烦的白夕照起了杀心,急忙将被冷得不觉开始打哆嗦的两个人从鬼门关推到了门外,“你们快走吧,我们姑娘不耐烦了。”
“翠花,我们姑娘话都没说完呢,你就急着赶人?你这没教养的样子,是跟你们家夕夕姑娘学的?”九珍只当人家这是认了怂,说话更加不客气起来。
月泫歌闻言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眼见九珍的右脸顷刻便肿了,这才开口道:“对不住,我们姑娘要午休了,容不得喧闹。你们就放心吧,他一定会盖过你们的。”
关上了门,栓好了门栓,月泫歌不理门外的哭嚷,拉起白夕照,纵身一跃就从窗翻了出去。
有些人靠着脑中的幻想和别扭的人生观就能获得安稳,咱没必要跟她们较劲,不如吃酒去。
想着白夕照如今在大漠也算一小明星了,月泫歌拉着他买了个挂着轻纱的帽子,不顾他的抗议给他戴好了,这才拉着他往酒楼去了。
二人吃罢了酒,刚从酒楼出来没多久,就在一个胡同口被拦下了。
“翠花师傅!收了我们吧!”
“翠花师傅!收了我们吧!”
“翠花师傅!收了我们吧!”
戈家三兄弟齐齐喊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哎呀!你们别嚷啊!”月泫歌慌忙拉着人往背人的墙根跑,见四下无人了,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