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鸡丢回栅栏里,口中轻骂:“你这白眼鸡,真当我好欺负的不成?”
随后便回去看看鞋子有没有脏,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鞋子倒是没脏,但那鞋底上赫然多了个圆滚滚的鸡蛋!
她将鸡蛋拿起来,竟还是热乎的,显然是鸡刚刚下的。
周梨花顿时欢喜不已。
虽说手里的鸡蛋小的很,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但她家鸡下蛋了!
鸡下的第一个蛋都比较小,往后会越变越大,只要母鸡开始下第一个蛋,往后便不会停下,到了后面甚至一天一个蛋!
周梨花心中实在惊喜。
到了晚上她又拿出一个蛋来,合着自家鸡下的小鸡蛋,做了碗鸡蛋羹,还特意加了些猪油进去。
鸡蛋羹做好,老远便能闻到那股缠人的香味,给她家干活的汉子们领了工钱临走时,各个都狂咽口水,有的甚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老板家的厨房。
可惜尽管他们目光再如何殷切,赵老板仍旧没有留他们用晚饭的意思。
周长春也像旁人一般看向厨房。
赵家的厨房有窗户,因着做饭时难免油烟大,所以周梨花做饭时都是敞着窗户的。
此时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落在周长春眼中。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好看又勤快姑娘。
周长春虽说与周梨花同村,两人其实也没多少交集,毕竟男女有别,便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女孩,都知道互相避着,不然若是落到有心人眼中,便容易坏了名声。
当初周长春哭着求母亲去周梨花家提亲,也导致村里说了好一段时间的闲话,他倒还好,毕竟是男子,却害得周梨花被村里的长嘴妇人闲话,说她不是个检点的姑娘。周长春为此心里也时常愧疚。
这番流言闲话直到周梨花嫁到了孙家村才平息。
很快便收回视线,自以为自己看的隐蔽的周长春,并未注意到在他看向厨房中那人的时候,正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人便是赵归。
等这群汉子离开后,赵归便进了厨房。
这会儿饭已经烧的差不多,见赵归要往灶里塞柴火,周梨花连忙制止了他。
晚饭除了蛋羹,还有一碟炒青菜,和一些咸菜。
蛋羹刚刚从锅里拿出来,冒着热气,喷香喷香的。
两人吃饭间,周梨花想起家里咸菜快吃完了,便念叨着:“过两日得买些咸菜回来。”
她自说自话,倒也没指望赵归回应,毕竟他向来也不怎么理会她的念叨。
事实也是如此,赵归一如既往的没接茬,反倒在她说话的功夫,将盘子里的咸菜和青菜都赶到自己碗里,伴着菜将一大碗饭匆匆吃完。
吃完便起身。
她连忙将人喊住:“赵归,蛋羹你怎得不吃?”
赵归脚步微顿,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屋。
周梨花无奈的叹了口气。
找了个不爱说话的郎君,生活但真是少了不少乐趣。
她本来还想告诉赵归自家的鸡下蛋的事,让他也跟自己一样高兴高兴,结果对方倒是连说这事儿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一瞬,她便又产生了想生个娃娃玩儿的念头,然而紧接着便想起那事的痛楚,身子忍不住一哆嗦。
当真是为难死她了。
当晚周梨花被赵归搂在怀里,昏昏欲睡时听到男人问道:“你与周长春可相熟?”
周梨花摇头:“提他作甚,可是他做活偷懒,若是不好好干活,咱就不能请他。”
赵归点了点头:“嗯。”
周梨花艰难地睁着眼睛,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今日怎得了?可是心情不好?”
赵归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摇头:“未曾。”
周梨花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赵归平时话也不多,今日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大抵是自己想多了。
与赵归同一被窝,让她感觉暖融融的十分舒服,简单说了些话,稍许之后,她便沉沉睡去。
实则关于周长春的事,周梨花当真是不怎么清楚的,她只是某次被嫂嫂调侃,说村里的哪个人哭着要求娶她。
而那会儿正巧孙家请的媒人来她家求亲,她整日心中恍然,哪还能注意到村里人的闲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