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智,小心有乍!”
那师兄语毕,当即敷手结印,屋门大开,二人跨步入屋内正要瞧个究竟。
正这时,只觉身后一股妖邪之气凌面而来,要回头却也来不及了。
苏婳婳现行抬手结印制住那两个修士的一瞬,朝屋内的陆舟子大声喊道,“出来!”
陆舟子也是个机灵的,先头便知晓是苏婳婳在想法子救他,便隐在屋内一角,待听着动静便往外跑了。
可那两个修士到底不是寻常人,二人当即挣开了术法,列阵做法,口中念念有词。
那密密麻麻的翁鸣声犹如钟鼓一般朝苏婳婳压来,瞬然,苏婳婳头晕目眩,连心窍都顿住了。
电火间,苏婳婳不再恋战,强撑着掐了诀,带着陆舟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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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头也不回得往郊外的坟地跑去,一路上苏婳婳调息运气,才略略回过神来,“你怎么被仙门之人抓住了。”
陆舟子摇摇头,“那两个是衍天宗的人,好像是来寻什么人的,也不知为何将我抓了。”
苏婳婳一时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将陆舟子送回坟地,让他小心藏好近几日莫要再现身。
这般一折腾下来天色已然晚了,苏婳婳蓦得想到那段九龄,虽说这几日他与她不曾多说什么话,但日日是会去屋里的,倘或见不着她,也不知会不会着急。
想罢,苏婳婳转身便往客栈赶去,行至离坟地几里远的那处小院,忽然发现被烧的小院已被修葺过了,虽说还不曾全然恢复从前的模样,苏婳婳下意识停下步子往里走去,也不知是谁来替她修缮了屋子。
可,待入了院子,苏婳婳不过行了几步,便顿住了步子,段九龄的气味她自然不会闻错,但现下还有另一种味道……
屋内竟还有只妖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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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龄今日回来修缮屋子,至傍晚时瞧着时辰差不多,便准备回客栈,不想一个衣衫暴露的女子打开门径自走了进来。
这人身上披了一层薄纱,似遮非遮,走起路来柔弱无骨搔首弄姿,还有一股腥臭的狐臊味顺着夜风钻入屋内。
段九龄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分明居心不良之人,眸间皆是不曾遮掩的厌恶,眉眼寒凉,肃杀之气骤起,几乎是下意识的,唇口轻启,“妖?”
他的神色自带的威压,一时之间竟将那顺着魂魄香气寻来的狐妖震得顿了步子。
狐妖被他一眼看破原型而有些愕然,轻易不敢上前来,待细细探过魂魄,发现就是一个凡人之后,心下才稍安,遂扭了扭身子,“妖又何妨呢,这位小公子怎的一人在这处呢?可是在等人?”
段九龄身上的魂魄温煦菁纯,对妖物来说就是大补之物,这只狐妖是循着味道过来的,原以为他是被什么妖物藏在这处,可推门进来一瞧,竟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的好事,狐妖险些要笑出声来。
须臾间那狐妖已然扭至他身前,正朝段九龄抬手而来,被段九龄一个侧身便躲开了,“出去。”
狐妖扑了个空,却也不恼,待听见段九龄让她出去时,一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竟笑出了声,“我本是孤鸿寡鹄,今日初见公子,心下便生了欢喜,公子倘或不介意,可否替我解一解巫山之苦?”说罢,那狐妖将身子扭作蛇一般,眉眼含笑。
“公子也很孤单吧,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狐妖眼下与他多言,不过是想与他逗弄一番,他应,那今日便让他做个风流鬼,他若不应,魂魄她也定然是要吃的。
说罢,上前就要抓段九龄,不曾想段九龄居然抬手扼了她的云门与气户,狐妖不曾防备,竟险些被扣住。
狐妖有些恼,便也不再装模作样,面皮一翻上前,段九龄到底是个凡人,如何能斗得过妖物,方才出手,他自己也有些怔楞,全然是本能。
狐妖将段九龄扣住后,细细看着他的面皮,一时间唇口生津,当即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咬断他的脖子。
正这时,屋外穿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往这处而来。
狐妖停了动作,勾了眉眼轻声道,“来寻你的?”
段九龄唿吸渐促,不管苏婳婳与他到底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他不想苏婳婳今日丧命于此却是真的,随即便要开口朝外去喊,不想却被那狐妖捂住了唇口。
“小公子别急呀,外头的是你娘子?那今日两个我一道吃了,让你们上路都有个伴儿。”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蓦然,狐妖面色一顿,松开捂住段九龄唇口的手,嗤笑着哑声道,“你娘子也是只妖物,你竟还来嫌我?你与她能睡与我便不能?都是妖物还分什么贵贱呀。”可为何那妖物不曾将他吃了呢,狐妖眉头微动,一个转念便想出了缘由,有些眼馋,“你是将你的血供给她长修为了,故而她不曾将你吃了?”
闻言,段九龄面色一顿,当即敛眉呵斥,“不知所谓!”
随即转头朝外出声,“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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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婳婳感应到屋内有一只妖物后,便轻敛着步子,一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得单手化印,慢慢靠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