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大佬总觉得我爱他——岚山雀
时间:2022-04-22 07:39:58

  至此,方鹤川宽大的衣襟内响起一道轻笑声,只他一人能听见,方鹤川不动声色得敛了敛衣襟,垂首朝岳智又行了大礼,道了一声,“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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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鹤川今日才入门,礼数繁多,待一一拜完之后天已黑了,被人引着入了天支的大殿,绕过大殿又行了好远的路,一一向方鹤川介绍着,良久,待至一间屋门,那人示意方鹤川。

  “小师弟今日劳累,先歇息罢。”

  方鹤川细细谢过,方才推门入内。

  屋内灯火通明,方鹤川在屋内转了转,须臾间,胸襟处的衣料子便微微抖动了起来,方鹤川不动声色地将衣襟略往胸前轻轻按了按,而后仔细瞧了各处,待见着无旁的关窍时,才缓步行至桌案前坐了下来,垂眸小心翼翼地从襟内掏出了一枚通体莹润的玉别子。

  莹白的玉别子静静地躺在方鹤川的掌心,因着整日都贴在胸前,眼下不曾有玉质惯有的寒意,反倒是一缕温凉沁在肌肤上。

  方鹤川唇边含着笑垂首朝玉别子轻声道,“我瞧过了,这处没有旁人,是安全的。”

  至此,这枚玉别子终于慢慢化出人形,正是苏婳婳。

  她身为妖物,眼下擅入上界自然是要被反噬的,方鹤川手底下虽然有好些道士,但这上头却委实没有法子能帮到苏婳婳,苏婳婳也只化了原型略微抵御些反噬的力道,效果却也不过尔尔,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刺骨之痛。

  但,索性如今来了衍天宗,苏婳婳面色凛然。

  那日她伤重,再醒来竟又是在方鹤川的府邸。

  他救了她。

  苏婳婳心乱如麻,亦犹如死灰一般,方鹤川许是瞧她模样骇人,终是说了先头那讳莫如深的“法子”为何。

  上界有一盏灯,名为缚魂灯,那缚魂灯能缚魂肉聚精魄,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好东西,却因启用之术太过邪佞,故而皆是用来结内丹涨修为,历来更是只在仙门德高望重道法卓然之人的手中看管,可这样的好东西,总落在一宗门,旁的门派自然会有异议,故而便有了四年一回的仙盟大会,凭道法高低来决断这缚魂灯的去留,再公平不过。

  而眼下这缚魂灯,就在衍天宗。

  方鹤川如何瞧不出苏婳婳的心思,启唇道,“我们如今在衍天宗,周围皆是道行颇深之人,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以防旁生枝节。”

  “我打听清楚了,仙盟大会四年一次,下一次便在几月后,一众长老不会出手,派出的皆是各宗门的弟子,获胜者便能替本宗门赢得缚魂灯的保管权,亦能用灯三日。”

  方鹤川絮絮说了许多,分析了利弊,可苏婳婳眼波流转,眉心微蹙,“仙盟大会到底是要比试的,我们便是能打得过起初一些小修士,后头那有些道行的怕是没什么胜算,如今入衍天宗不易,若是缚魂灯落入旁的宗门手里,那才又是旁生了枝节。”

  “既如此,待仙盟大会时,缚魂灯定然是要被放在大会上供众人瞻仰的,我们留心着,倘或真的不敌,再出手偷灯也不迟。”

  苏婳婳摇了摇头,“缚魂灯在大会上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盏灯,定然有人看守,哪有那么容易夺灯。”

  方鹤川如何不知晓现下苏婳婳于缚魂灯之急迫,挑了眉复道,“你是想现在就去寻?你连那灯的样子都不曾见过,要去何处寻?便是寻到了,又要如何拿?”

  “方才你说缚魂灯由德高望重道法卓然之人看管,左不过便是天干地支几个长老手中罢了,置于如何拿走,待寻到了,我另想法子便是。”

  苏婳婳一字一句,面色肃然,显然今日不去寻灯便不会罢休。

  方鹤川亦知晓他劝不动,只得轻轻叹了气,“既如此,那我便替你探一探路罢。”

  言讫,不待苏婳婳反应过来,方鹤川便朝她伸出了手,这便是要苏婳婳再化出原型来。

  苏婳婳顿了顿,而后掐了一道术法,又成了一枚通透的玉别子轻置于方鹤川手中。

  下一刻,方鹤川五指缓缓收拢,小心将苏婳婳置于胸口的衣襟之内,理了理衣衫,推门出了屋子。

  一路沿着回廊走动,周围灵力丰沛,连烛火都不曾点一盏,皆是灵力续就的光晕,纯白又温柔。

  方鹤川眼观四路,待绕过好长的回廊,下了石阶,又穿过两个花园,再绕过一个长廊,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雕栏玉砌的大殿,原多富贵的东西便没有方鹤川不曾见过的,只如今这大殿瞧着,虽说还不曾靠近,心头却莫名升起一种畏怯之感,身上却又通体舒畅,当真是奇怪。

  连带着怀中的苏婳婳也微微颤动着,不似是疼痛,倒像是翕翕然的一声喟叹。

  正这时,身侧响起一道声音,“小师弟,你如何来了这处?”

  闻言,方鹤川心头一怔,一转头才发现原这恢宏的大殿之外竟有这样的多正在敛气吐纳,正想着要寻何样的理由来,那人又笑道。

  “你也是来深吸吐纳的?想不到你方来衍天宗,竟也知晓了我们宗门的秘密。”

  方鹤川见状,忙道,“师兄误会了,我原是想寻咱们长老,今日是入宗门的第一日,既已拜入门内,须得拜见长老,方不算失礼。”

  修士闻言,点了点头,只觉方鹤川所言很是有理,遂给他指了路,“洞虚长老眼下合该在屋内,你到了地方先瞧一瞧,若屋内无亮灯便是睡下了。”

  方鹤川道过谢,说罢,转身走了。

  行至无人处,怀中的玉别子又微微轻颤起来,方鹤川轻声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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