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神明为她加冕[名著]——小懒懒
时间:2022-04-22 08:26:30

  “不不不……”警务官慌忙摆手,“您误会我们了。”
  “我只是希望在半分钟内能得到一个结果。”
  警务官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艾薇,道:“说起来和西尔维娅小姐有关。”
  说来奇怪,此前安娜的神色只是怒气冲冲,这句话一出来之后,瞬间在生气的同时染上惊慌,甚至恐惧。
  “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安娜打断,“莫宁顿家族清白了几百年,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诽谤,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不想再听见关于他们的哪怕一个字。”
  警务官一副抱歉的表情,鞠躬哈腰地连连解释:“因此我希望伯爵夫人能体谅我们的苦衷,那人本就和治安法官交好,加之没有证据,这件事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好像都在避开一个禁忌。
  艾薇试图探究他们每一个人细微的神情变化,却发现徒劳无功,就连身边站着的亚瑟也是一脸凝重不发一语,想从他表情上判断些什么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她瞅着安娜回房睡觉去了,才偷偷凑近瑞秋的耳边。
  “我能知道凶手是谁吗?”
  “我的上帝,是弗雷德里克,那个可怕的疯子。”
  可怜的老妇犹自惊魂未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抖落,嘴唇骇得发白。
  艾薇猛然想起来,这位弗雷德里克是她早逝的姐姐的初恋,那位马夫的儿子。
  “我早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老爷就不该把他父亲雇进莫宁顿庄园。”
  瑞秋抱怨,红鼻子气得发肿,“养出来一个疯子儿子,也不知莫宁顿是倒了什么霉,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爹就总是拿工钱拿去泰晤士河边的酒馆喝酒,喝到醉醺醺的,然后打老婆出气,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敢说那疯子的发疯基因都是从他老爹身上遗传的过来的。”
  瑞秋正在气头上,忍不住怒气十足地咕咕哝哝了一通,把那弗雷德里克的家人连带着都骂了一遍:“还有他那个姐姐,也是个放荡成性不讲妇道的交际花,听说嫁了个富商还不守规矩,偏要去做法国一个旧贵族的情妇,那边闹大革命把她情夫送上了断头台,我看她也该被关在巴士底狱一辈子,好好治治她那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本性。”
  “要是莫宁顿家族还是一百年前的光景,哪还能放任那疯子一家逃脱法网不管,早把他们送去枪毙喽。”
  瑞秋迁怒得还不够,甚至还想把弗雷德里克的外甥骂一通,却发现身旁早没人了,空荡荡的只有风在打转。
  唯一的听众艾薇已经一溜烟跑上了楼。
  亚瑟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动身的行李,箱子不大,除了换洗衣服和必要的随身物品,只够装一点点想要带走的东西。
  在反复犹豫和思考下,他选择把存放着凯瑟琳几根头发的钱包,和妹妹送给他的小玩意塞了进去。
  她告诉他这叫钥匙扣,虽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在钥匙上挂东西,但还是把那个粉红色的毛绒球郑重地用小布袋装好,和他心上人的秀发一同放进箱子里。
  手头并没有什么积蓄,即使打开专门存钱的抽屉,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子儿。
  他把它们全部抖出来,「哐当哐当」的响声清脆而尖锐,数着这些为数不多的先令,一股忧愁顿时又袭上心头。
  要是能把小提琴带上就好了。
  他郁闷地想。
  突然,墙角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不像是老鼠发出的声音,甚至还不小心将书架上的羽毛笔拂落在地,飘在地上后一动不动了。
  他叹口气:“出来吧。”
  艾薇应声从窗帘后走出,看着他唤了声:“哥哥。”
  “你坐下喝杯水压压惊吧。”亚瑟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把椅子拖近她并示意妹妹坐下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定让你吓坏了。”
  “我很好,只是有事情想问你。”
  “我已经猜到了你要问什么,那时你还在上寄宿学校,我想你应该什么事都不知道,母亲也不会想让你知晓就里。”
  “所以你告诉我,西尔维娅和弗雷德里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漂亮的蓝眼睛直视着亚瑟同样澄澈的眸子,令后者无法躲避她的追问。
  “你也猜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并非是如母亲和瑞秋所说的那样。否则我想你也不会特意过来问我。”
  艾薇垂眉:“我只是想知道一个关于我亲姐姐的真相。”
  “好吧……”亚瑟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入她的眼,“当年西尔维娅并不是被强逼着嫁了过去,一切都出于她的自愿。而且现在我们根本找不到她本应该埋在教堂附近的棺木。”
  “为什么?”
  “被弗雷德里克盗走,且拒绝归还。”
  “他疯了吗?”艾薇一惊,为什么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准确地来说他确实是个疯子。”
  艾薇从未见过亚瑟这般纠结的神态,既仇恨又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同情,好像对这个人的态度是想恨又恨不起来,然而可怜之人又必有可恨之处,他看上去并不愿宽恕。
  “他在西尔维娅嫁人后远赴拉美获得了一笔非常丰厚的财富,随后归国后用他的钱得到了一定的声望,从此摆脱马夫之子的地位,一跃而上成为贵族家的座上宾。”
  “可惜在他回国成为富豪后没过多久,西尔维娅便去世了。他声称要我们的姐姐偿还她的罪孽所带给他的痛苦。
  因此不顾一切地把她的棺木盗走,甚至登报声明,上写西尔维娅ㆍ韦尔斯利是他弗雷德里克唯一的新娘,就算葬也要葬在属于他的庄园里。因此母亲羞愤万分,声称这是我们家族历代以来最大的耻辱,并不准任何人把这件事再提起。”
  “那西尔维娅既然从小与他情投意合,为何还要自愿另嫁他人呢?是因为不够爱他么?”
  艾薇再怎么思考,都觉得只有这个解释能够信服。
  没想到亚瑟毫不犹豫地摇头,直截了当地否认。
  “相反,西尔维娅非常爱他。两个人就像燃烧的火焰,献祭彼此的生命,我甚至怀疑过这个姐姐是不是中了什么毒药,能如此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要和他在一起。”
  “那又是为什么?”
  “西尔维娅告诉他,他们两个人本性都是一样的,正是因为他像极了她,因此她爱他胜过爱自己。那天我躲在房门外偷听,听见弗雷德里克歇斯底里地质问她,骂她是个虚伪透顶、欺骗成性的女人。
  但她只是平静地解释,正是因为他俩太像了,所以注定在一起不会幸福。与其后半生以争吵和怨怼度过时日,不如就此彻彻底底地分开,从此再也不要有任何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
  借用了《呼啸山庄》的设定,疯批人设实在太香了。
 
 
第10章 柏莎小姐
  “然而就算弗雷德里克如何拼命挽留,西尔维娅还是做出了自己选择,并从此真的再也没有和弗雷德里克有任何来往。
  西尔维娅去世后,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忘掉了这段不愉快的经历,没想到是我们错了,他变得越发疯狂、越发偏执。甚至做出了盗取棺木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在此以前,弗雷德里克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话未至结束,亚瑟便摇头,笃定地否认:“在这之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他的本性会如此可怕。我与他从小就玩得很好,还一起栽过一棵樱桃树,虽然最后没有存活下来。
  但他向来心地善良、脾气温和,即使因为身份和地位被许多人轻视,也总是一笑置之。甚至眼睛里还有些羞涩内向的怯意。所以最后他成了那副模样的时候,我是悲伤多于惊讶的。”
  用现代的话来说,弗雷德里克就是位不折不扣的疯批病娇。
  得不到就毁掉,甚至不惜烧掉所爱之人曾经居住过的家园,以此将过去的回忆燃烧得一干二净。
  曾促使他这么做的并非仅仅因为他心狠手辣阴暗冷酷,否则不至于连累到其他无辜的人,真正致命的,是艾薇的姐姐、他此生挚爱的对象——西尔维娅也是个偏执狂。
  她固执地坚持认为两人的爱情不会长久,热烈的火焰虽炽热灼烧,却仅能存续短暂的时间,留下一地散落的灰烬。
  可惜这个说法并不能得到情人的认同。于是发展成了现在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
  这时一个猜测如电光石火般瞬间掠过脑海上空。
  “我好像知道是谁把我从楼上推下来了。”艾薇突然说。
  “其实我早有怀疑。”亚瑟低着头,“能这么做的只有他,他的报复心已经达到了近乎癫狂的程度。甚至迁怒于西尔维娅的家人和朋友。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若不是他现在足以在上流阶级立足的财富,他将很快会被关进疯人院。”
  “我们真的拿他无可奈何吗?”
  亚瑟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恐怕是这样,除非他破产失去所有名誉,否则他很难得到该有的惩罚。”
  “好了别提他了。”艾薇意识到在亚瑟临走前,最好还是不要说起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至于怎么惩罚那个疯批,她决定自己想办法。
  “你到了印度,一定要记得写信。”
  亚瑟点头,随后他的右手被塞了一个钱袋子,鼓鼓囊囊的,还留有手掌心里的余温。
  “拿着,这是我做甜点赚的钱。”
  艾薇来到这里后,用手边的材料烤了一些蛋挞,还在有的上面撒了葡萄干。
  甚至将曲奇碎成渣混合在里面做出巧克力味蛋挞,此外还有芒果苹果双拼派,这些有创意的甜品很受年轻小姐以及一些贵妇的欢迎。
  在她们眼里,这位突然出现在社交场上的莫宁顿家的小姐,既漂亮又没有美人通常被饱受诟病的愚蠢,是个头脑机灵的聪明人。
  虽然活跃在各个上流阶级家的客厅里,却长袖善舞、应对有度,很讨不少贵妇的喜欢。
  亚瑟却没有接过钱袋,而是把它放还到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闪烁的睫毛上似乎有星星,又像黑亮的鸦羽,粉白的皮肤薄如透明,看上去文文弱弱,艾薇很难想象他手握宝剑上战场指挥若定的样子。
  “如果不想让我担心的话,你就拿着吧。”
  亚瑟避开她的目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做兄长的一无是处。”
  “啊?”
  “非但不能让唯一的妹妹过上最好的生活,还要让她为无能的自己担心,想想就觉得很无力。”他竟蹲下身,抱头开始抑郁。
  烛火下他的脑袋看起来毛茸茸的,艾薇忍住想去揉一揉的欲望,同样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哥哥没有能力。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以上帝赐给我一个如此温柔的兄长为幸,我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妹妹能为你做的事。虽然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财产,但这份心意还请你收下。”
  他缓缓抬眸,目不转睛盯着她,清澈明亮的瞳孔中央倒映出她真诚的容颜。
  然后他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艾薇,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声音里含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艾薇忍不住紧紧抱住他,耳旁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就像四月里的风穿过玫瑰丛中。
  “我会让你为自己的姓氏为骄傲。”
  ——
  艾薇在亚瑟远赴印度的第五天,见到了传说中未来的嫂子柏莎ㆍ格雷高里。
  她的态度果然很不好,在看到艾薇的第一眼,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不悦的神色,甚至不顾未婚夫在场,指着艾薇的脸评头论足:“我说理查德,几年不见你的妹妹,怎么还是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不怪我冒昧,私下里我真觉得令妹是不是营养不良,发育得不是很好。都说莫宁顿小姐相貌出众,我看别是个花瓶就谢天谢地了。”
  理查德顿时嘴角抽了抽。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妹妹,发现她脸上竟然没有丝毫发作的迹象,甚至面带微笑,平静地聆听柏莎毫不客气的评点。
  “亲爱的,我们该吃饭了。”可怜的理查德里外不是人,既怕得罪了未婚妻,又怕那边的小祖宗大发雷霆,只能连声哄着前者,“今天母亲听说你来做客,特意叫厨娘做了烤青蛙招待你呢。”
  “说到青蛙,理查德……”一直保持沉默的艾薇终于开口了,慢悠悠地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水池里养过一只吗。”
  “啊,当然记得,后来好像是吃太多不幸撑死了,为此你还难过了好多天呢。”
  “后来我听说在古老的东方有一种转世的说法,渐渐的心情就好一些了。”艾薇继续慢条斯理,似笑非笑道,“本来我还不信,但看到美丽的柏莎小姐这双大如灯泡的眼睛,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
  理查德嘴角再次抽了抽。
  而且抽搐得更厉害。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脸色从白到青,最后变黑,和身旁的铁柱子几乎融为一体。
  所以这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柏莎基本上没有对自己盘中的烤蛙动过一口,而是一直恨恨地瞪着小姑,哪管理查德在旁边拼命使眼色。
  艾薇倒是吃得自得其乐惬意十足,用餐帕擦了擦嘴角,主动对上首的安娜说话:“这顿晚餐似乎并不对柏莎小姐的胃口呢,或许是她正在减肥吗?”
  安娜闻言,眼神往未来的儿媳盘碟里一瞟,发现那里果然光洁如新,心下有些不快,但只能强装笑脸,以长辈的身份慈祥相问:“我想伦敦的天气和温切斯特的相差很大吧,看柏莎小姐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啊。”
  未来的婆婆发问,柏莎不能不回答,只是语气很不好:“伦敦的湿气太重了,不适合我的皮肤状况。”
  “像你那样的年轻小姐也会有皮肤的忧虑吗?”安娜果然对她的口气惹得颇为不悦。但还是把皱起的眉头尽量舒平,好言好语地问。
  “可能无论哪个年纪都会有皮肤方面的烦恼吧。就像我十岁的小妹妹都开始为她满脸的雀斑担忧了。不过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雀斑趋之若鹜,在我看来那东西简直就像牛皮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