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神明为她加冕[名著]——小懒懒
时间:2022-04-22 08:26:30

  “他是因为对公爵老爷耿耿于怀吗?”
  “我猜一定是的,母亲在世时就和父亲的关系僵如冰山,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她生前冷若冰霜,为何去世后就一副痛心思念的样子,甚至吩咐女仆将她的房间按原样摆放,每月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还要求点燃白蜡保持照明。”
  “可能这就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吧,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爱丽丝对这句话极其赞同:“这个说法虽然很新奇,但正是父亲的心理想法。因此我们都和父亲关系差劲,我们不愿和他交心,他更不乐意听我们交心,他眼里只有金闪闪的皇家玫瑰(一种金币)。”
  回到房间,爱丽丝把索菲亚唤来为艾薇换衣裳,看着她把后者的栗色长发散下来,如同流泻及腰的瀑布。于是拿珍珠发卡随意地挽了一圈。
  “你的发色和我哥哥的一模一样。”她由衷地说。
  艾薇再次汗颜:“你怎么不说和你的一模一样呢。”
  爱丽丝挠挠头:“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天气终于难得的放晴了,天空一片蔚蓝,间或有几只鸟不知疲倦地啼鸣。
  一大早爱丽丝就叫索菲亚来提醒艾薇梳妆打扮,准备好昨天就约定的野餐。
  这两天在曼卡斯里叨扰的日子,都是由索菲亚负责照顾。虽然艾薇并不习惯陌生人接近自己的卧室,但好在这是个热情似火的姑娘,一下子把那股隔膜驱散了。
  据索菲亚自己描述,她来自法国南部的一座小城市,父母去世后跟随外祖父一家来到威尔士,后来成年了因为嫁不出去干脆给自己找点事做,一找就找到了这里。
  她的英语说得不是很好,所以艾薇要费点功夫才能从她的小舌音里辨别出正确的单词,不过虽然交流有点累,但幸好她的活泼和健谈把这个缺点掩盖住了。
  比如说,她经常在餐后和艾薇讲些从各途径搜集来的八卦。虽然不知道消息保不保真,但至少听得人津津有味。
  有时索菲亚在艾薇探究的目光下讲兴奋了,连自家少爷的秘闻也一抖而出,睁着那双珍珠一般的亮闪闪的眼睛,小声附在她耳朵旁:“有时我都怀疑凯文公子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其实我也这么以为。”
  “是吧!”索菲亚很高兴有同道中人,“我刚来英国的时候,被这里的文化气氛震惊了,在此以前我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同性恋的存在,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呢。”
  艾薇不得不在心里表示索菲亚还是见识少了。
  再往后三个世纪,她不仅不会震惊,还会对这个爱好习以为常,甚至主动去接受这个事实。
  但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能看出萌芽,艾薇还是有些吃惊。
  “那么克拉伦斯先生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目前尚未有确切证据表明凯文少爷的性取向。但至少我们从没见过他和女性主动说过话,甚至极少有接触。除了他已故的母亲,可能已经好几年没有和女性正常交流过了。”
  “索菲亚,给小姐衣服换好了吗?”两人正说得兴奋,楼下爱丽丝估计看一直没有动静,不禁催促了一声。
  “哦,马上好!”见状,她忙把一件克莱因蓝的连衣裙给艾薇换上,怕乍暖还寒会有些冷,又给她穿了条雪白的开司米披肩,头发打散梳通,任由它自然地披落下来,再戴上一顶浅色小帽子。
  克莱因蓝神秘中带着高贵,阳光撒在上面就如沉入波光粼粼的湖水,深邃而优雅,艾薇身材本就纤瘦,这条裙子上身更显气质。
  “我敢说艾薇小姐若是出现在皇家舞会上,必然得到众多王子的追求呢。”
  “让他们追去吧,反正我也不会答应。”艾薇笑说,把蓝水晶项链戴正后下了楼。
  ——
  草坪因为才下过雨的缘故湿湿滑滑的,许多野花在明媚太阳的照射下格外有生机,鹅黄色的迎春花勾连成片,近处重瓣紫罗兰开成花海,染得眼眸都成了浅紫色。
  艾薇呼吸着晚春新鲜的空气,让那股甜香和清新夹杂的气味进入肺里,身旁爱丽丝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感叹道:“要是英国一年四季都能保持这个天气就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除了睡觉,下雨在其他时候都是最扰人的东西。”
  “那你还好,我睡眠本来就浅,雨声经常让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我在床头放了几本小说,失眠的时候会打开来看看。”
  “说起来,我在房间里翻到两本不错的小说,还挺好看的。”
  爱丽丝了然:“那是我特意放在那里给你看的,是我原来最喜欢的情节,狡诈成性的吸血鬼和心机深重的贵族小姐互相凭借本能接近。
  一个假装迷恋对方美丽的面孔实则谋取血液,另一个带着纯真的面具,暗地里却在欺骗感情,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自己看到的外表下隐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外人也只以为两人深深相爱。殊不知无论哪一方都是在与虎谋皮。”
  听起来挺带感,虽然被剧透的感觉不太好,但艾薇还是被吸引了:“这种白切黑、黑吃黑的故事真挺新奇的。虽然可能不太被世俗容纳,但我很喜欢这样的女主角。”
  “艾薇,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做这样的姑娘。不过你得做好迎接他们的指责和批评才行。”
  “被你看穿了,不过我管他们指指点点呢,我高兴怎样就怎样,我眼里只爱自己。”
  艾薇说着,偶然间一抬眼,正好瞄到不远处的凯文正在专注地画些什么。
  他面前有一架画纸,调色盘里五彩斑斓,架势活脱脱像个专业画家。
  “我还不知道,克拉伦斯先生有这项文艺的爱好呢。”她开玩笑地看向爱丽丝,嘴里咬了块烤红薯片。
  “他确实对画画颇有造诣,母亲还为他聘请过巴黎的画家到家里为他进行指导,只是父亲为此极为不满,说这不是一个未来的公爵该有的爱好,勒令他停止对作画的痴迷。”
  听起来克拉伦斯老公爵简直和现代那些扼杀孩子兴趣的专ㆍ制家长一模一样,不准他们学自己认为没出息的东西,硬生生把将来的艺术家毁在摇篮里。
  “那也真是太可惜了。”艾薇由衷地叹气,听见爱丽丝好奇的声音,“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在画什么,我怎么感觉他的视线好像在看你。”
  艾薇的手被她拉着半拖半拽走过去,凯文的侧脸在日光下俊秀如星辰,本就白皙的皮肤和他攻击性锐利的五官形成鲜明的张力对比,更衬得他如希腊神话里神祇般俊美。
  “你在画什么,拿来给我们瞧瞧。”
  爱丽丝的清脆笑声瞬间打破那份安静,凯文明显一惊,从画中迅速摆脱出来,在抬头看到两人的一刻脸上莫名掠过一丝慌乱,迅速把手上的画页翻了过去。
  “没什么……”凯文略微低头,避开妹妹探求的目光,“我看晚春真是个迷人的时令,又有旺盛的生命力,于是画了点风景罢了。”
  艾薇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一向高傲如他父亲的凯文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语气沾上急促,好像在辩解什么。
  “那有什么不能看的?”爱丽丝对哥哥的反应更加奇怪,强硬地走上前就要把画纸翻回来。
  “爱莉塞特。”凯文却很不悦地皱眉,甚至严肃地叫出妹妹的大名来制止,“你大可以去看我别的画,这一幅并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就是啊爱丽丝,克拉伦斯先生可能发生了失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回去给我观赏他的其他画作好了。”艾薇怕为了一张画把气氛闹僵,连忙站出来调节气氛。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记得等晚饭前再一起回来。”
  艾薇见她居然要动身提前回家,不免疑惑:“当然是我们一起回去,你这么急着把我们撂这干什么?”
  “我要亲自下厨给你烤蛋糕吃,你就留在这里再多走走,我哥画完估计还要好一会儿,你就代我等一等他吧。”
  艾薇想了想,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她的请求,然而还没等她拒绝,爱丽丝就已经上了马扬长而去了,只剩溅起的泥点在半空飞扬。
  这下偌大一个空旷的草坪,只剩两个尴尬的青年男女。
  凯文倒像没注意到妹妹离开了一样,自顾自专心地画他的风景水彩,仿佛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只有艾薇坐在野草地上找不到人说话,被迫站起身眺望远处,看着山顶上缠绕的雾气氤氲不散,日光逐渐转淡、逐渐发暗,随后被一片片阴云覆盖。
  瞳孔瞬间瞪大,她当即惊恐地叫起来:“克拉伦斯先生,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吸血鬼与高岭之花
  凯文闻言,这才从他的画纸里抬起头,瞥了眼天色,立刻收拾好身旁一切工具,又走过来帮助艾薇把野餐垫等东西收好。
  然而天公不作美,在他们才跨上马鞍的下一秒,“哗啦啦”,雷声大作,暴雨瞬间倾盆而下,劈头盖脸浇了艾薇一身。
  凯文骑术明显比她更好,马位始终在她前面,忽然转过马头向她走来,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解下披在她的头顶,不冷不淡说了一句:“莫宁顿伯爵小姐如果不想感冒的话,速度尽量快一点吧。”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怀疑面前的青年是不是被夺舍了。
  见艾薇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轻笑一声撇开视线,手执的银鞭拍了把她的马屁股。顿时这匹白色的纯种马撒开蹄子迅速往前奔去。
  下马后两人近乎是在雨里奔跑着进了大门,在台阶前不约而同停下,凯文朝楼上唤了一声“索菲亚!”
  早有准备的女仆连忙跑下来,在看到浑身湿透的艾薇后吃了一惊,把她迎上楼去换衣服。
  “我的上帝!你们怎么会淋成这副样子。”她同情地摇头,“照我说,英格兰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就该随身带雨衣备着,还好公爵老爷有事出远门。不然看见你们的模样必然要大骂一通。”
  突然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异地大叫:“哎,这不是……这不是凯文少爷的大衣吗?”
  艾薇无语地捂住被高音震破的耳膜,看着她把这条卡其色的天丝混纺风衣小心翼翼脱下来,捧在手上再次发出感叹:“我还以为凯文少爷有厌女症呢,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你没误会,这并不能排除他没有相关症状。”
  “可是他从来不会这么关心任何一个女孩子啊,我曾亲眼看到舞会上多少贵族小姐想接近他,都被他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的。”
  索菲亚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挤了挤眼睛,身体靠近她,附在耳边小声说:“你认识托利家的大女儿瑟尔曼小姐吗?”
  “有所耳闻,她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大臣。”
  “她可是以娇纵任性出名的,上回可是费尽心机要来邀请凯文少爷跳一支华尔兹,可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居然说瑟尔曼小姐最好还是多练习舞技,当众摔倒可不是托利老爷愿意看到的景象。
  那天瑟尔曼小姐气得一晚都没有和朋友说过一句话,就一直愤愤不平地瞪着我家少爷。
  照理说那样娇滴滴一个高贵的姑娘,任谁都不会不答应吧,可凯文少爷偏偏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例外。”
  “他这叫情商低。”艾薇推了推自己的脸颊,“我说真话,要不是他的家世和这张不错的皮相,就凭他的性格,早就被挂在小报里被大肆抨击了。”
  “可他是个顶顶有钱的单身汉呢,相貌又这般英俊,就算再傲慢无礼,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凭什么?”
  “就凭他是克拉伦斯公爵唯一的继承人。”
  艾薇几乎要从鼻子里呵出气来,唯地位论、金钱至上论果然是所有时代的主流,在这个社会更甚。
  她不愿再听索菲亚对凯文的盲目崇拜,抹了把被雨水打湿的脸:“那你先把你偶像的衣服洗了吧。”
  ——
  拿回大衣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她估摸着凯文这种习惯于伦敦市中心繁华生活的少爷应该没睡,便摸黑把衣服还回去。
  轻轻敲敲门。
  “谁?”
  “是我,艾薇。”
  “请进……”她拉开房门,看见他正伏案在书上写着什么,戴一副金丝吊链坠着的单边眼镜,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姿态慵懒如猫。
  他穿一件白色丝绸缎睡衣,用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露出白皙到能看出骨骼的小臂。
  应该是刚洗过澡,栗色的发丝湿漉漉地沾湿了脸颊与额角,水滴还径直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淌。
  听见她的开门声连头也不抬,随口问了声:“莫宁顿伯爵小姐有何贵干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大衣:“我是来还你衣服的。”
  趁此机会,她偷偷环视了一圈周围。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低调得完全不像一个贵族的作风。然而又处处透出沉淀的厚重感,就像古铜色的黄杨木雕琢的沙发,以及金丝楠木构筑的床柱。
  “谢谢克拉伦斯公爵少爷的帮助。”艾薇将折叠的风衣展开,替他挂在衣架上,“你的品味倒是令我赏心悦目。”
  “哦,是吗?”凯文略略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谢谢小姐的夸奖。”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如旷野的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艾薇意外地发现这声线居然颇为迷人,甚至像浸了七分血藤的朗姆酒,深红的液体在玻璃杯轻晃中折反出绮丽而奢靡的圆晕。
  当他略微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气息有那么一秒不稳了。
  他戴着单边眼镜的瞳孔幽深乌沉,像是泛着波光的漩涡,气质松垮而矜贵,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这是艾薇自认识凯文ㆍ克拉伦斯以来,第一次这么发觉他竟然是个蛊王。
  白天,他是众星捧月、骄傲自矜的公爵少爷,如高岭之花难以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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