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朵朵望向窗外,“那你们四个感情是不是很好?”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你跟凌骁呢。”
“因为父辈的原因,我们从小认识,在工作上也有合作。”
邬朵朵又跟霍彦聊了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总结下来,凌骁从小就话少,对周边的人事物比较冷淡,特别是他家出事后,他话更少了。
在事业上,霍彦帮他比较多,就最近机场北侧拿的地,招来的部分投资人起先是霍彦的投资团发起的。
这应该是凌骁要她离开霍彦的原因。
邬朵朵在舒家呆到晚上才回去,她回到俱乐部没多久,浼晴打电话叫她去花店。她记起已经到月底盘点,出纳也要她签名盖章,她骑个机车便赶去花店。
去到花店后,才发现凌骁在书房里等她。
他心情不太好,就像结婚纪念日那天,他也是这个表情,看上去不想说话,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但是要征服她。
不过令她不解的是,他来花店做什么。
他站在落地窗前,窗脚外的橱窗是按这周的主题布置。窗帘拉下一半,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熙攘人群穿过斑马线,还有陆续在红绿灯前停下排队的车。
她将门合上,往桌面上看去,帐本叠得整整齐齐。
过了一会儿,浼晴打电话给凌骁,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凌骁回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邬朵朵一直站在门边没有走进去,她想看清他,但只能看到一个冰冷的表面。他深藏之下的情绪绝不是她可以轻易触碰得到的。
“你怎么在这里?”
她觉得他不是专门在这里等她,但绝对是因为他在这里才叫她过来。
“接你回家。”
他静静地盯着她看,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下,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但是在他沉静的眼睛里慢慢看出他的认真,不是想要征服她野性时的认真,他是真的想带她回去。
不过想起别墅已经卖掉,所谓的回家也不懂得是不是去星河御景,再者,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很自由,并不想重新踏进他的监控范围内。
她对他摇摇头。
凌骁朝她走来,在她跟前立停下,抬手掌着她半边脸,大拇指在她脸蛋上轻轻扫过,阴郁气息笼下来,有点闷,“今天玩得有些过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逼霍彦吻她那次。
但他面对这样的事都还那么淡定,这只能说明他真的不在乎她,他不会吃醋,他不喜欢她。
“既然你迟早要跟我离婚,那何不趁早离,我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绿你。”
“跟霍彦啊?”他声音骤冷,“还是封樾?”
邬朵朵想挥开他掌在侧脸的那只手,被他一把捉住手腕背到她腰后,“太久没碰你,是不是忘记我平时是什么惩罚你的了?”
他想吻她,她躲开。
“凌骁,既然你跟舒悠柔有婚约在先,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你从哪里听说我跟她有婚约?”
“你自己说的,直接举办婚礼,所有人都知道你会跟她结婚。”
“我说出结婚对象的名字了?”
他扣住她脖颈,把她的话封在嘴里。她捶打他,趁着他品尝间隙说出“舒家千金”四个字。
他撬开她牙关,侵占她之前说出一个“对”字,之后缠住她舌尖撩拨吮吸,几经辗转,探进更深汲取丝丝的甜蜜。
这个攻势已经是想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变生疏了。”吻到她呼吸不上来他才停下,她挥手要捶打他,但被他钳制住双手,“欲求不满?嗯?”
她停止挣扎,身体记忆被他重新打开之后,对他的触摸并不抗拒。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离婚?”刚才他承认了会跟舒家千金结婚的事实,那么很快就会跟她离婚了吧?
凌骁一脸意犹未尽,眼里铺着一层淡淡的□□。他忽略她的问题,捋顺她耳边几缕乱发之后,伸手开门带她出去。
邬朵朵在他脸上看到了答案,那是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
他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他跟着弯腰进车里,对前面的孤帆说道:“回景悦蓝湾。”
第26章 ②⑥
邬朵朵听到凌骁说回景悦蓝湾时,微微一愣。她都卖掉了别墅,也已经过户,全款都打进她卡里了,他现在说要回景悦蓝湾!
难道真正的买家其实是他,所以才老是叫她回家?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闷着一团气,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真的进入景悦蓝湾的别墅区。
“我要下车!”她脸色不太好,闹了半天,别墅又回到他手中。“听到没有?”
她气急打他,被他掌心挡下包住她拳头,待到车子在庭院大门前停下后,他开门下车。
大门已打开,他发现她站在解锁区十米之外,隐在黑暗中,只有一对晶亮的眼睛闪着光。
他来到她身边揽住她腰枝把她往大门带,她很抗拒,不想进去,好像里面有恶魔等着她。
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浮现在脑海里,蛮搅着她已经平静许久的神经,一根根痛苦的弦被抽拔而起,残断不全还滴着血。
“我不喜欢这里。”
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
他将她抱起,禁锢在怀中,朝别墅的庭院大门走进去。
“凌骁,放我下来,我不想进去!”她在他怀里挣扎,听到大门自动锁上的咔嗒声,他已将她抱进客厅。
他抱她上楼,她一直在挣扎,他在旋转的拐角停下脚步,“信不信我在这里要了你?”
邬朵朵眼睫毛湿润,不看他不说话。
他继续往楼上走,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
凌骁带她去洗澡之后,在衣帽间拿来睡衣帮她穿上,她突然变得很安静,没有吵闹,也不拒绝他的触碰,像是回到刚结婚时,他要她听话的那个状态。
只是她不再讨好他,眼里也不再有他。
他有些克制不住,不是因为太久没碰过她,而是他发现对她有着莫名的渴望。
那感觉既难耐又奇妙,心跳不受控制的凌乱,她的一举一动能轻易影响到他,他竟把握不住这似要迷失的方向。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虽然很不安,但却很享受。他知道在她身上,远不止就这一点吸引他,还有许多未知领域等着他进行探索。
他帮她系上腰带,她躺下之后侧身背对着他,两人之间隔得有些远。
他躺下身来,右手枕在头底下,闭上眼睛。
卧室的壁灯没有关,因为她怕黑,而他最近关灯竟然睡不着。
她真的不打算理他,还离他特别远,已经睡到床边上,就为了避开跟他的身体接触。
她对他的刻意疏远让他想到她对霍彦的主动。
他朝她转过身去,伸出手臂将她捞进他怀里枕在他臂弯,下巴垫在她头顶,右手横过她的小腹把她的双手压制住。
她一动不动,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像是被抽掉灵魂的工具人,放弃了所有无力的挣扎。
很快她便睡着,呼吸均匀,身体放松后呈柔软状态压在他怀里。她看上去像是累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导致睡着后脸上还是带着疲倦。
她睡得不安稳,下意识找舒服的体位。他将她放平在床上,陪在一边失眠到半夜。
他起身走到景观露台,朝一楼庭院大门外看去,刚好可以看到解锁区之外,平时停车等待系统智能识别的地方。
而从景观露台上朝着楼底下看,刚好可以看到露天鱼池和庭院里的儿童乐园,儿童乐园旁边的那个秋千刚好对着庭院大门。
在陈管家的汇报中,邬朵朵喜欢坐在秋千上和站在这个位置往楼下看,据说是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回来。
不过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她就没有再出现在这两个位置上。
她每天都在等他,等着他出现在庭院大门外,然后开门进来陪她,而他从不回来。
整栋别墅都点着灯,别墅区里很寂静,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人在一栋空荡荡的别墅里确实很凄凉。
卧室里的水晶灯突然亮起来,灯光照向露台,原本的昏黄瞬间变得雪亮。
他转身走进去,看到她正抱膝靠坐在床头上,在看到他进来之后垂下眼睑,轻轻颤动眼睫毛。
他回到她身边,弓身屈膝伸出双臂,将她抱躺在床上。她刚转过身去想要背对着他入睡,他扳回她肩头使她平躺,脸朝上对着他。
她闭着眼睛,眼睫毛被泪水浸湿,唇齿紧贴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左手从她腰间穿过往上提,右手轻拉腰带抽离扔到一边,两片丝滑的前襟敞开向下滑落,由下至上是酥软的一片雪白。
他的吻落在小腹,沿袭而上落在锁骨,侵占她的嘴唇,辗转探索品尝。
她的腰很纤细,被扣在他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腰身下,将小腹向上服贴腹肌,轻轻厮磨。
这么多次以来,这大概是他最温柔的一次,至少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冰冷。
他的鼻尖划过她的脸颊,转换姿势后,停在她的鼻尖上,呼吸交缠。
他的心跳又快又乱,她感觉他有点把控不住自己,全身散发灼热气息。
这不像一惯冷静到底的他。
除去障碍物,两人合二为一。这时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低沉撕哑的喘息声夹带着几分感性,隐着几分克制。
今晚是他第一次完全失掉理智。
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邬朵朵睡着的那半边床冰冷没有余温,证明她早早就已经离开。
昨晚被他解下的睡裙就扔在他手边,丝滑而清凉,隐隐散发着一丝极淡的天竺葵花香味,时不时窜进他鼻腔内,侵袭他的脑神经。
他抓起她的睡裙揉在掌心,许久之后才起身下床。
楼下客厅,陈管家带人在打理家务,早餐都已摆上桌。
凌骁下楼后来到餐厅,陈管家刚好经过,帮他拉开椅子,跟他汇报早上邬朵朵下楼之后的情况。
她看到凌骁坐下之后没有动筷,反而盯着他对面的那份早点看,脸色不太好。
那是一杯鲜奶和汉堡,还有盛在三角高脚杯里的哈蜜瓜,干净又整齐的摆在洁白的小方垫上,没有食用过的痕迹。
陈管家尴尬的笑了下,说道:“邬小姐说她已经不喜欢吃这套组合了……”
凌骁放下手中的叉子,端起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脸色愈发难看。“她有没有去看小龙鱼?”
陈管家从没见他褪去冰冷举止失常过,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没有。”
她刚说完,便见凌骁铁青着脸站起来,离开餐桌后朝厅外走去。
他站在厅外的台阶边朝鱼池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上车出门。
陈管家抚额,想起早上邬朵朵下楼后,那副冷漠的面孔,跟她说凌骁给她养了一对小龙鱼时,她一声不吭直接走人的样子,比以前突袭搞怪还令人心惊胆颤。
*
自由风俱乐部。
邬朵朵将棕色的铆钉小皮包丢进川崎的车箱里后上锁,转身回到展厅里在陈列架上拿她的手套。
今天她穿着银白色的抹胸,外披皮扣款拉链牛仔衣和黑色超短裤,韩版宝蓝底灰白字母的中长袜,包到膝盖下方的小腿肚,棕色靴,头发高高绑起成马尾。
她打算去霍彦家喂食龙鱼后再去飙车,在货架上收拾她的装备后,走到店外时看到浼晴抱着一套骑行装备朝她走来。
邬朵朵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直到浼晴来到她面前,把她手中的骑行装备递给她。“凌总让我拿过来给你。”
浼晴接过她手里的装备拿去她的机车上放,邬朵朵将袋子拉链拉开,取出里面的头盔。
熟悉的蓝白色版画,图案是一只卡通啄木鸟,头盔后面有编号,这是“痞面”的限量款赛盔,全球只有三顶,其中一顶在他本人那里。
这款赛盔是痞面的团队专门请人为他设计的限量版,用啄木鸟做图,是希望他自己能像啄木鸟那般,不管摔打多少次,脑袋都能一直保持清醒。
袋子里还有一件皮衣和一副手套,在它们的吊牌标签上都有“痞面”的缩写签名。
邬朵朵把头盔和皮衣都装回袋子里,发呆几秒。
浼晴回到她身边,跟她说:“凌总说如果你喜欢,叫我带你去收藏室里挑。”
邬朵朵看着浼晴好几秒,把凌骁送的限量装备交给浼晴,“你帮我拿上去放,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你是回景悦蓝湾吗?”她刚才在她机车上看到一盒鱼饵料。
“不是。”
邬朵朵跨坐在机车上,戴上头盔和手套,插钥匙打火。一阵轰隆声之后,驶离自由风俱乐部的门牌前小广场。
邬朵朵来到霍彦家时,管家说霍彦正在会客室与人会谈,让她等一下,她便自己去庭院里的鱼池投喂小龙鱼。
饲养小龙鱼的鱼池是另外修建的,大的鱼池旁边是圈养小龙鱼的鱼池,缺口用玻璃隔开,两个鱼池的形状像个葫芦。
今天的鱼饵料是刚脱壳去头的小虾,和2厘米左右的小鱼。一群色彩绚丽的小龙鱼在上游吃浮饵,投进的鱼饵是立马被抢光的,喂个几分钟左右结束。
邬朵朵将手探进池水中与小龙鱼互动几分钟后,才收拾空盒拿去丢。
等她再回到鱼池边时,看到霍彦和凌骁从厅里走出来,两人站在大门外的院道上说着什么。
她坐在一块栯圆的大石头上朝他们望去,远远的跟凌骁对视几秒后,她将脸侧过一边去。
凌骁远远盯着邬朵朵看了十几秒,她将脸侧过一边后一直盯着鱼池里看。
等到孤帆开车到旁边停下后,他打开车门上车,驶离半山香墅。
他嘴角紧绷,眼波比任何时候都冰凉,手里捏着的手机一直垂在膝盖旁,盯着驾驶室前窗外的马路看,视线无聚焦。
许久,他收回视线,打开微信问浼晴:[她收下了吗?]发完他将手机放在一旁,抬手按压太阳穴,揉揉眉心,敲敲额头,然后往后仰靠。
手机震动一下,他侧过脸往手机屏幕垂下视线,浼晴回道:[她让我放到阁楼上。]他闭上双眼眉心深琐,心胸积压的躁意越来越多,突然的胸闷气短使他有点坐不住。
他抄起手机给浼晴发去一条微信:[等下过来臻观连琐时,顺便捎点香水过来,要朵朵平时用的那款。]
第27章 ②⑦
臻观连琐酒店。
浼晴将一盒三支装新调制的香水放在桌面上,那是她给邬朵朵专门调制的香水,时隐时现的野性、仔细闻才能闻到的淡香,和随意消失在空气中的洒脱,每一点都符合邬朵朵。
“凌总,舒家那边的人已经查到我家去了,今早家里人刚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