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上曲
时间:2022-05-05 07:21:23

  对着自己曾经的下属。
  “别新,我也不想如此对你。再问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别新深吸一口气。
  眼睛四处看着什么,突然神采一暗,起身朝着船边就冲去,要自戕。
  海尉争看得清楚,不等他跑到船沿,手上的枪飞出,直击别新的小腿。
  直接跪到在地,后面按着的侍卫都没按住,追出去的时候慢了一步,要不是海尉争这一枪。
  人怕是就跳下去了。
  侍卫按住别新,海尉争亲自去提他。
  走过去伸脚朝着左腿膝盖一踢,直接膝盖明显的错位。
  别新左膝的疼让他胸肺里积压的浊气喷薄而出,直接叫出声。
  双眼血丝遍布,汗已经将衣裳都沁湿了。
  子车良才走到他身边,将头一抚。
  “好孩子,你跟着我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如今你为何投入新主子,害你至此你也不吭一声,他这明摆着就是要你为他去死,活着难道不好吗?”
  刑部尚书的刑具与之前的尚书不一样,他主要是慢慢折磨攻心,而不在□□上的疼痛。
  此时他对别新多是温言细语,只道是别新说了实情,他也不可能会救。
  这也有效果。
  侍卫们将他拖到厅前,子车良才问道。
  “别新,你可还记得梅花烙?烧的恰到好处的烙烫出的花,我算过……”
  此时话语停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再道。
  “在你身上如若是我亲自来行刑,七千朵花是可以的……”
  子车良才话语再顿。
  “时候撒上烈酒,给你一顿鞭子,你可觉得好受?”
  然后做细思状,睁着眼睛问的。
  “这刑法,好像还是你想出来的呢?如今要回归本真,你觉得你可受得起?”
  说两句顿一下,变换一个调子,看一看别新的神情,再说。
  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正在挠你的心肺,抓一下,你疼一下,再抓一下你再疼一下,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别新自然是知道这个刑法。
  说到这里,整个厅里都集中精神去看他们讲刑法。
  只有贺拂明却神情淡淡的,手却捏着紧实了些。
  他忍不住,还是抬着头,看向了子车良才。
  深吸一口气之后,端起茶再喝上一口,茶碗的放到了桌子边上。
  整个人安静淡然的看着。
  贺淳君觉得这个刑法不重,倒像是子车尚书在打感情牌。
  正经知道这个刑罚厉害的只有看过蒋木经理过的贺拂明。
  他此时心头有一种预感,此时此刻,子车良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说给他听的。再直白一些就是,施幼南在说给他听。
  今日施幼南不光是想让贺淳君背锅,还要让他显露原型出手。
  今日无论贺拂明是有作为还是无作为,都是施幼南告诉贺拂明一句话了。
  我已经注意你了!
  但是明显,贺秉修没什么反应。
  贺拂明眉间平平,看来贺秉修心里压根就没有将他排上号。
  还是施幼南眼光毒辣。
  别新此时忍不住,这个刑法是他想出来的,自然也找人试过。
  此间痛苦不言而喻。
  他今日是落不着一个好死。
  便又猛到一阵磕头,口里说到。
  “主子,奴才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刑法,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奴才真的到了刑部,里头让奴才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刑法实在太多了。敬请主子原谅,奴才也是不想的。”
  一阵叩拜之后,呜咽着哭道。
  “是淳王。是淳王让我去杀常吴的。因为淳王说,常吴进去跟封尚书说了些话,以致他自戕而亡。希望让我杀了,好叫人不知道常吴也是受淳王指使的。”
  子车良才一笑,手拍到他的肩上。
  “好孩子。那你为什么回家奔丧,却又出现在船上?”
  别新感念子车良才这一句亲昵的话。
  有事磕了两个头。
  “奴才原本是要回家奔丧,才出营地不远,淳王拦下的我,让我随着他上船,办成女婢的模样,随侍在他的身边,自然是无人知晓的。
  奴才如若要逃离,他便将家中人杀尽,当时还拿出了我老父老母妹妹的贴身之物以作威胁!”
  说的是声泪俱下,情有可原。
  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贺淳君身上那个聚焦。
  他气急刚刚站起身子,贺嘉佑就“嗯――”得一声让他又坐下去。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小指刚好碰见茶盏,一把抓住就甩出去,砸在别新身上,泼了他一身的茶水。
  “你再给本王胡诌,栽赃嫁祸都到本王身上来了,本王看你是全族人都不想活。”
  气得不得了,却又不能站起来。要是可以贺淳君现在恨不得能将人踢死,在撕烂他的嘴巴!
  怒不可遏的贺淳君无处发作。
  直挺挺跪在站中间,狠狠一拜。
  “儿臣没有理由杀封尚书,儿臣与他乃是至交好友,偶有闲谈,皆一起仰望圣恩,怎可能对他下此毒手!”
  贺淳君“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贺秉修此时徐徐跪在他的身边。
  “儿臣附议,五弟与封尚书关系是不错,儿臣都看见他们二人许多次在一起喝酒论事。”
  硬是将他们结党之事摆在明面上。
  一位帝王,怎么能忍受臣子不是自己的臣子,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动的了自己的臣子。
  这是要将他往死路上推。
  可偏生贺淳君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贺秉修就是按照他的话给他续。
  明面上是给他摆脱杀人之罪,暗下却直接道明了他集结党朋之罪!
  贺淳君此时深深剜了一眼贺秉修。
  贺秉修趁此机会再道。
  “这位奴才说是扮作五弟身边的奴婢上船,且在人员登记上查查即可,看有没有此人的登船信息,再看看船上有没有此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施幼南作好的算计,淳王是失了一步,便步步错。
  门外的别新立马大声叫嚷,声带痛苦。
  “那婢子唤作和琴。”
  贺嘉佑此时看着他们,神情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像是一个外人坐在最高处看着热闹。
  简简单单的说:“那就找一找。”
  贺淳君心里头有些急,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落入了他人的陷阱。
  不免觉得心慌气乱。
  脑子里浑然转了许多,只剩下空白一片。
  登记造册的马公公立马开始查阅昨日的登船记录。
  看了一刻。
  马公公捧着册子,跪下御前。
  “陛下,真有。淳王殿下昨日上船却有带着一名名唤和琴的女子。”
  王舟刚想接过来捧送,贺嘉佑像是厌烦一眼,眉眼一拧,王舟立马停住脚步。
  此时贺淳君有点说不清,却又不想吃这个暗亏。
  咬着牙道。
  “去寻!”
  贺秉修起了身子,坐在椅子上闲散的喝了一口茶,刚刚入口,他吐了茶沫子,将盖碗一合,放倒了一旁。
  寻了有半刻时间。
  一位侍卫扣了一名女子走来。
  那女子身形袅袅,走起来倒是慢步,脸上还挂着泪,正捏着帕子拭去。
  走在厅门外,跪下。
  看见了别新,吓得立马跪坐在地,掩着面哭道。
  “不是我想来的,是这位侍卫哥哥在房间找到我的,你,你切莫迁怒与我,我说不来的……”
  贺淳君一见,一位婢子,虽然眼生,但也不妨事。
  只要马公公确认她就是和琴,那就是别新在御前欺君,此事便就有转机。
  贺淳君此时沉着嗓音,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马公公,辩辩人吧。”
  马公公见今日事情急转上下的,心里也虚怕着,生怕哪一步走错了,便也丢了命。
  认认真真的辨认。
  马公公能胜任这记档之事,是因为他的记性异常,凡是见过一面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有的时候记录的册子,还没有他的脑子好用。
  他走进细细一瞧。
  瞧罢了,朝着厅中行一礼。
  “确实是淳王殿下身边的和琴……”
59章 迷雾重重(一)
  “确实是淳王殿下身边的和琴……”
  马公公前脚话刚落,贺秉修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劈在案几上,震的茶盏子“哐当”落地。
  动静好大。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全聚焦在他身上。
  只听见贺秉修怒道:“怎么可能是她――”
  这话冲口而出,脑子都忘记了过,待她回过神来,突然见贺嘉佑的视线游走在他的脸上,立马虚汗湿了衣裳。
  嗓子直接软下调子,刚发音,觉得差距太甚过于明显,又板起腰身。
  字正腔圆,道:“马公公,你可要看清楚了。今日这一案,就数你的眼光来判正封尚书的冤屈了!”
  这顶大帽子往马公公头上一扣,可不得了,他直接心里犯虚,腿儿打起颤。
  太子得罪不了。
  淳王开罪不得。
  陛下又还瞧着……
  王舟看到这里,也不免四处人物多看些两眼,心里一直紧着。
  斜睨两眼陛下,今日他也云里雾里的看不懂陛下是要做什么,是在想什么……
  今日的陛下他尤为不懂。
  服侍了十几年,今日出了巧宗,一点也摸不着陛下。
  这边还好贺秉修圆的快,不然贺淳君还不知怎么指着他说话,顺着细枝末节掐绉他。
  贺淳君眼神虚眯起来,冷冷一笑。
  倒也是漏了怯,出了纰漏。
  他也懒洋洋的问道:“马公公一定要听太子殿下的话做,好好看细些,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婢子和琴。”
  马公公捏着手,掐着手心,再仔细的辨认起来。
  最终依旧道。
  “回陛下,就是淳王殿下身边的和琴。
  巳正年间正月初十亥时二刻出生在广陵远郊张家,家中有一大了她七岁的哥哥,父母亡故的早,六岁时被哥嫂被买入了淳王府中。和琴,可有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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