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上曲
时间:2022-05-05 07:21:23

  报完,马公公转过身子问她。
  这时候,和琴别着帕子的脸露出来。
  “马公公,我是亥时四刻出生的。”
  马公公一边笑,一边走进厅子里将册子呈递过去。
  放在二位殿下当中,先给贺秉修一瞧,再给淳王一瞧。
  上面写着的时刻正是亥时四刻。
  那这就证明,厅外的女婢子就是和琴没错。
  淳王这才胸怀笑开,满眼问着贺秉修:你继续啊。
  极为挑衅。
  贺秉修脸一黑,满脸疑窦。
  这女子是他的贴身侍卫卜绩灭的口,杀人抛尸在林丛里,怎么可能鲜活的在此处?
  此女子必定有假,苦于没有证件,不可再二辩。
  那和琴是真,那别新就是欺君。
  子车良才此时也是疑窦满怀的看着贺秉修,这似乎与交代他的并不相同。
  不是说好已经杀了这个女子,让别新替她上船的吗?怎么……
  子车良才不能落于人后,被贺淳君先发话了性质就变了。
  他当下立即将别新领口一拉。
  “还不从实招来!非要本官大刑伺候不成?”
  别新是真傻了眼。
  他真的在淳王身边厮混了这么些日子,这女子是怎么蹦出来的?淳王身边没有此人啊。
  别新心里只觉得冤屈,还被堵在嗓子眼无法说。
  慌不择乱的叫嚷起来。
  “我就是装作是她在淳王身边上船的,她是假的,是假的!”
  说着就想朝着和琴那边扑过去。
  和琴立马吓得往厅里跑去,扑在淳王身边跪下,往死里叩头。
  “殿下救救婢子吧,当真是这个歹人将奴婢关锁起来,方才要不是那一位侍卫,我现在还被锁在床底下,不信您瞧。”
  说着将衣袖扯上至小臂。
  洁白细滑的双腕子上有这粗麻绳捆绑的红痕淤青,这无疑就是指着别新言慌。
  淳王让和琴站到椅子后,自己跪下。
  “父皇,您可看到了,这位黑衣人想将杀人的罪过推到儿臣身上,便御前欺君。
  想让我们君臣离心,父子生嫌隙,怕是一位小小的奴才做不出这样计划周全之事,背后定有人指使!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这自当有所指。
  含沙射影的。
  贺秉修也不能自动站出来说话,岂不是将话引导自己身上……
  窝囊的紧。
  子车良才一见这风向转的这么快,自己都没注意着。
  起身,正了正衣襟。
  厚着嗓子喊。
  “取刑具来。”
  然后又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左肩,小臂被枪穿透的伤口血都已经渗到夹板上了。
  “好孩子,在不说为什么去杀常吴,本官可就救不了你了。”
  别新一听自己的主子已经两度自称本官,就知道,今日1他合该活不了了。
  眼神变了变,有些挣扎之意。
  像是在考虑说什么话一般。
  子车良才离得近,一眼就看出来别新要和盘托出,立马细声惊语。
  警告到。
  “你可要想好了说!”
  别新听着这番话,想到老父老母妹妹都在别人手里。
  他,说不得!
  只得一口气深叹,双眼不在挣扎,死志已显。
  今日横不过是一死。
  还不如效忠的主子,给自己家人谋条好路……
  别新叩拜三响。
  他现在已经是断了腿,伤了臂膀,不能自戕了,祈求性的看着子车良才。
  子车良才眉眼柔顺冰凉,嘴角轻微一挑。将手抚在别新的头上,衣袖轻轻一动。
  就听见别新说。
  “奴才就是奉了淳王之名去杀常吴,因为常吴去过封尚书的房间,奴才我是受命等封尚书死后灭口的。这位和琴姑娘陛下好生明察,必当有假。”
  话语好不铿锵有力。
  然后突然口吐黑血,喷了子车良才一身。
  吓得他退走好几步,双眼欲裂的看着别新。
  海尉争看状上前,一探鼻息,已然断气。捏着他的双颊看了半响,不曾见他口中□□,此时是怎么毒发身亡的?
  海尉争奇异的看了一眼刑部尚书。
  子车良才正擦试着自己的衣裳,觉着黑血恶心。
  朝着陛下揖礼,赶紧脱了官袍,叫下人重新送了一身衣裳过来。
  别新就这样死了。
  贺秉修接着他的话,问道。
  “五弟,你看这怎么看?他以死明志依旧死死咬着你不放。你看,你要不要再像父皇辩白两句?”
  哼笑一声。
  贺淳君也跟着哼笑一句。
  “没做过,不需辩白。”
  贺秉修笑到:“那他死不改口?”
  贺淳君拍拍袍子,扯扯衣角。
  漫不经心说到:“这不是正常的吗?去查查他的家人是否遭遇胁迫,被迫做伪供。”
  他们二人又开始争执三两句。
  王舟看着,笑着调停道:“这个奴才死了,不还有门卫军活着吗?哪位叫什么常吴的,等出来说话不就可以了吗?”
  贺拂明这个时候叫人续了一杯茶,一时间清香一厅。
  贺嘉佑突然问。
  “这是什么茶?给朕也续一杯。”
  端着茶水的太监捧着茶上前,恭恭敬敬的续上了一盏新茶,换了一套杯子。
  贺嘉佑看了看这个小太监一眼。
  简简单单的小太监,模样平淡,丢到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他的那一种。
  也就挪开了视线。
  碗盖一打开,确实清香不错。
  碗盖稍稍一掀,王舟即可得意。
  “海统领,传常吴吧。”
  海尉争立马将两位门卫军提上来。
  一个站着,一位还昏睡着。
  海尉争将站着那人膝盖弯儿处一踢,立马跪下。
  “禀报,常吴带到。”
  王舟看了一眼,有些蹙眉,指着地上昏睡的人说。
  “海统领,那才是常吴,你认错人了……”
  这些禁卫军是他的手下。
  海统领只是刚上任的将领,哪里识得他的人。
  海尉争一张脸歪曲了。
  “可是这人刚刚跟臣说,他才是常吴。”
  王舟白了一眼。
  “你怎得说扯谎海统领?”
  那人叩头。
  “奴才只是骗杀人的人,奴才并不知他是哪一帮的,是好是坏。”
  王舟点点头。
  “常吴昨日真进去过去?”
  那跪着的人也是兵,被海尉争那一脚力道下去,腿不折,也能骨头震三震。
  但都这样,他还贵得笔直笔直。
  直挺挺地回答道。
  “进去过,三更十分,进去了一柱香的时间。”
  王舟问,“说了些什么,可有听到?”
  那人摇摇头。
  “并未听见什么响动。要不是早起送饭,我们并不知道封尚书已逝。”
  王舟回禀陛下,朝着一礼。
  以示审问完了。
  海尉争看的不是味道。
  现在这些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兵,却不听他的调遣,还在听以前的老主子的话。
  心里哪得畅快。
  但是他也插不上话,王舟怎么也是御前的老人。
  贺秉修却问道:“常吴怎么还昏着,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人回禀。
  “当时我们遵命在侧厅候着传审。一阵迷烟迷晕了他,奴才刚巧在窗子缝儿看着海色,所以没迷晕奴才。
  随后黑衣人便杀进来,奴才一人不抵,还好海统领来得及时,不然怕是奴才性命难保。”
  这后面的事情,海尉争也都是知晓的,亲眼目睹过。
  朝着太子一礼,权当替这段话作证。
  王舟让人提水。
  一桶咸冷的海水浇透在常吴身上,也不见他有所动静。
  此时所有的人都察觉到事情不对。
  王舟草草一礼,准备踏出厅外,结果海尉争先他一步摸了常吴的鼻息,再探探颈部。
  已无脉搏――
  人死了。
  海尉争刚起身,就朝着王舟道。
  “人走了――”
  王舟不死心的重复了一遍海尉争的动作,回禀厅内的陛下与皇子。
  “常吴死了。”
  线索都断了。
  现在略微知道线索的人都已经死了。
  剩下一个门卫军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这人原生跪的笔直,现在颓着脊背,看着常吴的尸体。
  明明就是昏睡的模样,怎么就死了呢?
  王舟招来了刑部的仵作,给封尚书做简单的检验。
  这验尸,当着陛下与皇子面是晦气的,便拖到了隔间。
  等待的这一刻,大厅安静。
  今日这件事如此繁复……牵扯的人物倒还不少。
  贺秉修与贺淳君的气场不对,气势也相孛。
  贺嘉佑像是没事人一样,喝着茶。
  才喝了头一口,只觉次茶格外清香。
  问道:“这是什么茶?”
  贺拂明被问的有些惊讶。
  “这……”
  隔壁厅里正做着验尸的唱报。
  “此尸身长七尺二寸,男,四十一,四肢无异常伤口,颈部无勒痕,头部无损伤……”
  贺嘉佑指尖动了动,贺拂明继续说道。
  “这是林子里我捡拾得一种野花,晒干后与普洱一并存了几日,喝起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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