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嘭的就关上门,将呦呦震在门外。
呦呦此时更加莫名其妙――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个白色的香囊袋子,绣着一只红色灵动可爱的小金鱼,和一片幽然自在的白云……
坠了一个花络子,金色的流苏。
看着倒是清新别致。
呦呦拿着,懵然然的离去……
这是谢她送的鱼?
呦呦前脚一走,后脚贺璎鱼就打开门缝儿,瞧着辰王远去的背影……
喜不自胜。
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嘻嘻的。
煞是可爱。
今夜死了一船的侍卫,打了蒋温,就这样结束了?
不该啊……
呦呦一路一边捏着手上的香囊一边思索着,脚下步子自如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未过门口,贺拂明在那边喊了句。
“辰王殿下还未吃晚膳吧?挪步过来呗……”
呦呦顿足,刚巧谈曼开了门,一脸有话说的样子。
呦呦两边权衡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隔壁。
进门,她自然的瞟了一眼柜子,怕是这里再也不太方便有影子里……
阿阮正在摆菜,桌子边依旧是熟悉的身影,蒋木,贺拂明坐在床上,腿上盖着锦被……
这下子毕生还能照顾否?
呦呦见贺拂明不受影响的样子,她挑了挑眉。
“奥?你的侍卫都能跟过来吗?”
贺拂明被捏到了痛处。
但是神情平淡,只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呦呦会问这个。
他直言,“带不出来,都在那条船上……”
呦呦调笑:“损了多少精兵?”
贺拂明算着,说,“一共三十七人,我觉得最多死三人……”
然后将话抛给蒋木,问:“你觉得呢?”
蒋木也帮着阿阮摆放菜食,动作轻缓,跟放下什么宝贝一样。
蒋木头一歪,“我觉得最多损一人。”
然后继续摆着最后一道菜,搁好后,阿阮提着菜篮子出去,余留他们三人在房间里。
贺拂明身旁也有一桌子菜食,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呦呦走到桌子旁边入座,刚坐下,蒋木给她斟了一杯酒,浅浅的一杯。
给她摆放好餐具。
还精细的给她夹了几道菜……
味道一下子就蹿进呦呦的鼻子里,香的不得了。
她将手上的香囊放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
蒋木看着,坐下的身形微微一停。
“这是国安郡主送你的?”
呦呦吃了一口,点点头,继续吃下一口,来不及说什么话。
蒋木看着香囊,金鱼和白云……
贺璎鱼和李清辰……
看来,这国安郡主是对她芳心暗许……
蒋木觉得不好,眉间蹙起来。但嘴角却是淡淡撒开一笑。
“你去见了国安郡主?可说了什么?”
语气浑然柔和得不像话,呦呦动作一卡,抬起头。
“没说什么,她在哭我送的鱼没带出来……”
蒋木坐下,继续给她布菜,自己都顾不上吃。
贺拂明看着他们,就是远远的瞧着,看着看着,吃着吃着……
他突然有一种想插到他们中间的想法……
蒋木听闻这话,就知道,这国安真的对呦呦有些心思。
直觉的可笑。
原来郡主喜欢呦呦这样的‘男子’――
“国安郡主可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呦呦鼓着腮帮子,“她害羞,一直捂着脸。”
蒋木觉得真是有意思,要是不忍着,怕是要笑开声去。
“国安郡主怕是……”
听着蒋木的笑音,她抬头看过去,懵懂无知的问:“怕是什么?”
蒋木突然停住了笑,看着呦呦。
竟是个未通情窍的。
白瞎长了一张这般天下无二的脸……
如果是这般,呦呦对他的这些下意识的动作,是将他当做孤苦无依的偶得的亲人?
风雨同难的哥哥?
还是喜欢?
她连人家喜欢她都看不出来,看不懂,又怎么可能看得懂自己的感情?
这个时候,蒋木突然觉得今晚上,乃至之前呦呦对他所有的护着,都一下子变了样儿。
他自以为是的感情,突然在贺璎鱼出现的时候,才知道,这才真的是他自以为是……
此刻有贺拂明在,他不好问什么。
只是心里凉了一截……
暗自有些神伤。
他脸上暗自收下的神情让呦呦突然一愣,吃的菜都卡在嗓子处。
她有些茫然,问道:“国安郡主怎么了?你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
贺拂明见此,心底一笑,漠然不语。
收回了目光,看都未看……
蒋木勉强回暖一些表情。
“无事,国安郡主只是心仪你,你连这也看不出来?”
呦呦哽在嗓子处的饭菜一咽,从嗓子处一直往下噎到胸肺处,梗塞的难受。
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发懵。
“你胡造什么……人家有声誉的。”
蒋木给呦呦夹菜的手动作又轻缓慢悠悠了许多。
“你最好少在她面前出现,万一人家真心仪你,要嫁给你,你可不害了她一生去……”
呦呦:……
“我觉得这事儿我不提,她还能自己去求不成?”
呦呦跟浑然骗自己一般,这样试探性的说了句。
蒋木阁下筷子。
“会,她性子执拗的紧,别看表面这样柔弱,内里性子犟的厉害,只是大多事儿她不放在心里罢了。看上了,不会罢休的……”
此时蒋木说的认真。
呦呦心里一坠,无措的端起了酒,喝了下去。
烧的嗓子一阵火辣辣的。
“我看你对她倒是了解的很,莫不是,你喜欢她?”
然后,呦呦晕晕乎乎地倒在了桌子上,醉死过去……
第67章 移经易脉
呦呦这一倒,吓得蒋木心里一坠。
不等呦呦倒在桌子上,蒋木隔着伸手将她一托,迅速地起身将她的头顺到了臂弯里。
蒋木那晓得呦呦是醉过去的,连忙慌的看向贺拂明,语调都颤抖。
“毕生在哪里?”
蒋木直觉的呦呦会不会是被刚才那毒蛇给咬了?突然有些眼圈有些发红。
嗓子犹如破鼓,直呼呼出风,却始终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贺拂明被这一倒,也是吓得有些失措,几乎同时与蒋木喊的毕生……
这在他们这里吃饭,出了什么事儿,顺势的都推给他,那船上的事儿也就不需要调查了。
刚好掩瞒了许多。
贺拂明手上的白玉箸轻轻搁在桌子上,毕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直接推门而入。
视线一环,蒋木立马喊着:“毕生,毕生――”
然后不等毕生过来,蒋木恨不得都能将呦呦的手给伸到他面前去……
毕生看着这一幕,到觉得惊奇。
当初蒋木那一味药都要了他几近一条命,也是云淡风轻。
知道了贺拂明当了他的药童以身试毒也只是略微脸变色惊诧。
真是没有见过蒋木还能如此不定的样子。
看来,这人很是重要……
毕生瞟了一贺拂明,贺拂明示意了一个表情,毕生忙不迭地给这个辰王把脉。
这还没把,只是观了观脸色,细致的一瞧,立马都挪不开眼。
这人闭目,却不甚安详的样子,眉间若蹙,还带着思虑。
只是扇形的睫毛铺开的阴影打的很漂亮,挺挺的小鼻子,唇色不染而红。
额前流散的发丝打在脸颊上。
倒是一位漂亮的公子,没错,是漂亮。
怕是着天下,难在找出第二位有此面貌之人。
毕生的指腹刚搭在她的腕子上,呦呦立马睁开双眼,跟虎狼一样,凌厉的吓人,毕生被这一双眼睛看的一愣,心漏了半拍。
不过一息时间,这眼睛就闭上,毫无意识的昏睡过去。
毕生一看,脉都没把。
“醉了而已。”
蒋木却是不信,呦呦在宫宴是又不是没喝过酒,怎么就是醉了?
贺拂明见蒋木失态至此,神志都不清了,只是淡淡与蒋木对视了一眼……
就一眼,蒋木安静下来,沉着冷静下来。
看着毕生,略微生硬的说了句:“先生勿怪,关心所致……”
然后喊了阿阮备醒酒汤,要快。
阿阮脚下生风,忙忙准备去。
贺拂明娴淡得坐在餐食旁边,问了一句。
“毕生,她是男子还是女子,你把出来了嘛?”
毕生觉得贺拂明再与他打趣。
脱口而出:“自然是男子。”
贺拂明了然,呦呦又在移经易脉,看来又封了几处穴……
想想方才那几鞭子,那袖中匕首飞出的速度,力度,根本不像有异的样子……
他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口中说了句。
“你继续探探脉。”
呦呦整个人半幅身子都倚在他身上,蒋木见贺拂明这样说,蹙着眉。
将呦呦的手递过去。
毕生一摸,二探,三把,觉得没什么区别啊,就是男子脉象。
他一边把脉,一边朝着贺拂明看了一眼。
贺拂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