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前两天做菜的时候是不是也提了一嘴?说这个酱料和他之前跟师傅学的有七分像。”说着,她摸了摸下巴,“应该卖得很好吧?”
纪亭衍颔首:“之前在老熟人之间卖,现在已经量产了。前不久他找到我,提起之前要给你分红的事儿,还说如果确定要投资的话,最好正式签个合同。”
“……合适吗?”骆窈不是没想过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可真到了眼前,她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咱们这算占人家便宜么?”
“放心,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人。”纪亭衍捏捏她的脸。
骆窈想想也是:“那先见见再说。”
……
初雪那天,骆窈和纪亭衍正式在新家宴请好友,窗外鹅毛飞扬,屋内热气腾腾,燕城人最爱的羊肉锅子配上两荤两素,还有出自骆窈手艺的大白包子。
“好意思么骆窈,这包子里里外外有你什么事儿啊?”岳秉噙着笑意呲她。
骆窈双手叉腰:“怎么没我事儿啊?这面,这馅儿,不都是我买的吗?”
“光花钱了啊?就让我师兄忙活?”
“你师兄都是我的人,你有意见?”
岳秉抱拳,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喂,我哪敢有意见呢?”
其他人在旁发出一阵哄笑,叶玲玲也是个嘴不饶人的性子,紧赶着话口说:“那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我们可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骆窈在纪亭衍身边坐下帮忙包包子,闻言拍拍手上的面粉,道:“那成啊,来来来,请叶同志上坐观摩,瓜子饮料都给您备好了,收音机也给您找来了,想听什么频道呢,我给您调调?”
“德行!”叶玲玲拿了颗瓜子砸她,为了避免被波及,高传波默默远离了阵地,陆长征也侧了侧身挡住薛翘,切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嘴里:“难受么?”
“还行。”薛翘这两天有些鼻塞,吃什么都没味。
见她调料下得重,纪亭衍阻止道:“窈窈给你煮了瘦肉粥。”
薛翘轻笑:“让我吃清粥小菜,然后看着你们吃大鱼大肉?那我不如不来,省得传染你们。”
“不怕不怕。”岳秉拍着胸脯说,“就咱们这体格,抵抗力强着呢!”
“就是。”涂涵珺附和了一句,末了又找了个时机悄悄问薛翘,“翘翘姐,窈窈说你是律师,那我能不能咨询你一个问题?”
薛翘点头:“你说。”
涂涵珺伸出舌头润了润唇,小声说:“就是,怎么样能钻合同漏洞啊?”
薛翘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什么样的合同?”
“就是……”
“你让一个正直的律师教你违法犯罪,信不信她老公直接抓你进派出所啊?”
岳秉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到了身后,一把提溜起涂涵珺的脖领子,跟抓小鸡仔似的将人拉开,然后拍拍她的头。
薛翘见状清了清嗓子,鼻音很重,语气却肃然:“也不尽然,如果合同或合同内容本身就不合法,那么她的行为反而是正当维护自己的利益。”
听到这话,岳秉噎了一下,瞪薛翘:“你别管!”
陆长征抬起下巴:“暴力干涉公民行为,信不信我直接抓你进派出所啊?”
岳秉:“……”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高传波等人在一旁捧腹大笑,骆窈也笑倒在纪亭衍身上,开口又添了一把火:“岳秉同志,今年中秋月饼是不是没吃自来红的啊?”
岳秉气极反笑,抓起篮子里的红辣椒说:“没事儿,今年改吃辣了,运道更加红火!”
笑闹间,所有菜一一上桌,正中间的羊肉锅子咕嘟嘟冒着泡,高传波特意带来了自己家乡的好酒,是非常清冽的酒香,入口柔和,带着点甜,几杯下肚,后劲才渐渐上头,所有人都很喜欢。
因为在自己家,纪亭衍也没太拘着骆窈,只是不时夹菜到她碗里让她垫肚子,见她一直不动筷,无奈地笑笑,只好夹了直接送到她嘴边。
“张嘴。”
骆窈脸颊已有酡红,感觉到酒杯被东西挡着,眨了眨眼睛,偏头看他,然后张大嘴巴,却没有吃菜,而是偷偷把酒杯绕过来一口喝掉。
纪亭衍:“……”
他低低笑了两声,无奈扶额。
这是醉了。
那头的叶玲玲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逗得其他人笑声不断,高传波拍掌道:“你比天桥底下说书的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