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宠妃和三个黑化大佬——荒无言
时间:2022-05-21 07:30:13

  心动值:74%。
  显然,这混账的好感,跟正义感并不挂钩。
  侍卫领命上前,原本想架住瑶姬的双臂,将她拖出殿去。
  可走到面前,瞧着她那娇弱的身躯,却如何都下不去重手。
  “灵妙夫人,您请吧。”
  顶着周遭群臣怒火,侍卫们硬着头皮,给了她最大程度的尊重。
  离开大殿时,顾桢的视线与她短暂交汇后,又移向别处。
  倒还真像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
  瑶姬转身,牵动裙摆,离开了这个富丽堂皇的黄金宫殿。
  * * *
  打入天牢之人,全都罪大恶极,自然也没资格再传华贵的衣裙。
  换上专门为犯人准备的白色囚服,再低头悄悄胸前那个偌大的“囚”字,瑶姬感慨万千。
  过去演戏的时候,她还真穿过这囚服,不过料子可比不得身上这套。
  真是个穷讲究的国家,连这种衣服都做工精细,袖口宽阔,腰身收窄。
  若去掉胸前的字,即便走在大街上,也没什么异样之处。
  瑶姬的待遇“不错”,住得是单人间,屋内有一套桌椅,硬榻铺的并非稻草,而是薄毯。
  空间不大,迈着步子横竖走个五步,也就到头了。
  南面是半拳粗的铁栏,空隙只有两指宽,木门外落着重重铁锁,其余三面砌上砖墙,唯独北面上方,留有半手臂宽,一臂长的窗口透气。
  仍用铁栏挡着,由于高度问题,瑶姬踮脚试了试,发觉只有踩上椅子,才勉强能够到窗口。
  可若将椅子摞在榻上,再爬上去,便能看到窗外的世界。
  狱卒本以为她会惊惶无措,甚至痛苦哀求,早就做好了趁机安慰几句,顺便再占些好处的准备。
  谁料瑶姬神色自若地逛了一圈儿后,见他还在这,反倒有点莫名其妙。
  “咳、瑶姬,陛下让你在天牢好好思过,尽早交代所有罪行,否则三天后,便是你上断头台的日子。”狱卒拉下脸,用铁棍猛敲囚栏,似乎想给自己找回点威严。
  瑶姬堵住耳朵点点头,表示自己不聋,听见了。
  “你……”狱卒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没处施展,总赖着不走也不是事儿,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瘟神终于离开,瑶姬用桶里的清水洗洗手,又照了照自己的容颜。
  乌发披肩,未经任何装饰,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纤弱楚楚。
  只是这个“囚”字,的确太煞风景。
  瑶姬暗道囚牢长没设计眼光,走到西面的墙,将耳朵贴上静静听着。
  没过多一会儿,便寻到了细微的响动声。
  东面的墙也是如此,看来这天牢里的犯人也真不少,虽住的是单间,却也有邻居。
  待狱卒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西面墙那边忽然传来叩击声:“诶,新来的,能听见么?”
  叩击的位置在不断移动,瑶姬随着声音走,来到囚栏边儿,那男人说话的音量,瞬间增强了不少。
  却也不敢大声嚷嚷,仍刻意压低嗓音。
  “小心点儿,那边门口就有狱卒站岗,离这儿不远,发现囚犯私下闲聊,是会过来找麻烦的!”
  听说话的声音,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且性格算皮实。
  一瞧就是挨过几顿揍的主。
  “你是谁?”瑶姬靠在囚栏边儿上,装出研究栏杆材质的样子,轻声问道。
  “礼部尚书李玉,被人诬陷贪污进来的,你呢?”男人自报家门倒挺痛快的,只是真假不知。
  “瑶姬,被诬陷杀害白孔雀进来的。”瑶姬此话刚一出口,对方立即倒吸冷气,吓得好半天没敢出声。
  “还聊不聊?不聊我回去睡觉了。”等了会子也不见对方回话,瑶姬逐渐失去耐心。
  刚想迈步走,却又被对方略显焦急地叫住:“哎哎,这什么急脾气?我整日被困在此处憋得难受,再说会呗!你把那白孔雀怎么了?烤了吃了?”
  瑶姬叹气:“都说了,是诬陷。”
  “哈,这牢里的人呐,各个都觉得自己冤枉,张口就喊青天大老爷,遇到判官就下跪,说出的话连鬼都不信!”张玉笑道。
  “如此说来,你真贪污了?”李玉被瑶姬噎住,在墙那边眨了半天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对了,这靖炀国的天牢怎么不分男女监?”见总算止住了他没用的废话,瑶姬趁机问道。
  李玉苦笑两声,语气中透着无奈:“听这话,姑娘不是靖炀国本地人吧?在这里,但凡被认作是囚犯,便没有性别之分,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为何?”
  “因为靖炀人视名节和声誉,比生死还重要,但凡家族中有人因罪入狱,便会在那一刻自动跟家人划清界限,甚至从族谱上消失。”
  李玉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来,听着闷闷的:“也就是说,自打换上这身囚服开始,进来的就成了无亲无友的孤家寡人,在这世间也没有谁会牵挂你了。”
  此话中包含的心酸,让人听得不忍。
  瑶姬对他微微侧目,虽然彼此间隔了一道墙,却仿佛能看到他垂眸落寞的模样,不由得劝道:“别把情况想得太糟糕,就算旁人薄情寡义,你娘亲也总是会记着你的。”
  “别提了,娘亲从小便对我们兄弟几个耳提面命,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家族荣誉,若哪个不慎出了事,她情愿没生过我们。”
  李玉的声音逐渐往下移了移,似乎靠坐在了墙角。
  为了方便跟他说话,瑶姬便也学着他的模样坐了下来。
  “哎,其实这也怨不着我娘亲,家周围的邻居都是这个德性,反倒是我这么个性格,有点像正常人眼中的异类。”
  李玉自嘲地笑道:“我总觉得人呐,还是‘情’字最重要,别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总比那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荣誉要强多了。”
  “人各有志,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可,没有必要强行求同。”瑶姬见过一些有志向的伟人,为了大意将六情割舍,生死皆抛。
  他们也是为了荣誉,但值得人尊敬。
  对面的这个李玉不知来历,若真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家人会跟他断绝来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像他说的一样,天牢里的人,张嘴都喊自己冤枉。
  “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了,你还有多长时间?”李玉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重新打起精神。
  “大概三天左右吧。”瑶姬回道,这是靖炀王给她定下的时限。
  即便如此之短,朝中那些老臣还是一脸的不乐意,恨不得将她当场斩杀。
  “那还真是浅短的缘分,我比你稍微长一点,还有半个月。”李玉的话虽然是在幸灾乐祸,可却听不出丝毫欢快的语气。
  “说到底,我的罪过也没有你的大,竟然敢跟白孔雀扯上关系,估摸着就算陛下亲审,都保不住你喽。”李玉仿佛是在跟将死之人,做最后的告别。
  瑶姬隐约听出了些其他意味,记得靖炀王曾经也发出过类似的感慨,说自己的地位还没有白孔雀贵重。
  “这白孔雀究竟为何会如此重要?万事总要有个缘故吧!”
  虎萧国信奉月巫她能理解,毕竟顾桢利用自己的情报网,给他们带来过不少好处。
  相比之下的绥廉人就冷静多了,对河神女的说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虽然很敬重,但谈不上过度狂热的痴迷。
  可靖炀国如今的状态就很奇怪,说白了,孔雀也不过是区区一只鸟而已,不过长得漂亮了些。
  无论如何,也和国运扯不上太大关联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靖炀开国前,相传第一代君王便是在白孔雀的引领下,才找到了丰富的矿产资源,为其带来了无穷尽的财富。”
  提起过去的那种传说,李玉的声音也跟着飘渺了起来。
  “从此之后,白孔雀就成为了整个靖炀国的祥瑞,被世世代代供奉,直到有一年孔雀的健康状况出现问题,甚至濒临死亡。”
  “结果那一年,鹤乘的铁骑便踏平了靖炀,从此这里便成为附属国了。”
  “祥瑞与国运之间的影响如此深,让每一位国民都惶恐不已,从此为了挽转国运,更是耗尽了所有精力。”
  “历代君王都对白孔雀的照料胆战心惊,尤其是当今的这一位,尽管再百般小心,却也只剩一个了。”
  “你可倒好,竟然胆大包天,把最后的一个也弄死,这下真是大罗金仙下界,也救不了你!”
  听着李玉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瑶姬抱着双膝,感觉头脑里整件事的脉络,在逐渐清晰。
  “若这白孔雀真是陛下养死的,他可会受到什么处罚?”瑶姬将声音压到极低,轻轻问道。
  “即便是被重臣联名罢免,另立新帝,也是有可能的。”李玉说到一半,又忙不跌地后悔起来:“我说你能不能聊点别的呀?总说这种要杀头的话题,万一被哪个耳朵尖的听去了,恐怕三日后,我就该跟你一道走了!”
  言罢,他当真转开话口,唠唠叨叨地抱怨昨天的伙食不好。
  瑶姬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心中却在不断思索着。
  有人想破坏靖炀国的国运,或者说,想将靖炀王,推下王位……
 
🔒第七十三章 狱友
  到了放牢饭的时候, 虽然瑶姬心中已经对目前的状况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伙食的差劲程度惊到了。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是馍,拿在手上, 硬得比石头块儿还厉害。
  除了考验牙口的馍之外,还有一碗清水,通过牢门底下的小格扇, 用脚踢了进来。
  “快点吃啊,待会儿过来收碗, 没吃完可别跟我哼唧!”
  狱卒骂骂咧咧走了一路,来到瑶姬牢前, 这脚步就硬生生停住了。
  摸着下巴,看着她曼妙的身段, 忍不住调侃道:“不过那些囚犯, 总要给些照顾才好,若你肯唱个小曲听听, 就再赏你一个馍, 怎么样?”
  石头蛋子一个变俩?
  瑶姬晃了晃手中的晚餐, 对他礼貌笑道:“多谢, 不必。”
  她的歌喉虽然不错,但若认真歪起调门来,跟那日在千娇会上拉的胡琴, 恐怕是不相上下的。
  恶心死这个狱卒活该, 可新邻居的耳朵毕竟无辜,还是稍微照顾一下比较好。
  “切,你骨头硬, 小心点儿, 别把你的牙给咬掉!”
  狱卒找了一身晦气, 巡到李玉时,刚想找个机会骂骂,却听他矫揉造作地嚷道:“呦,大爷好兴致,让阿玉给你唱一段?”
  “滚滚滚滚滚!”
  狱卒险些把隔夜饭呕出来,简直比刚才还晦气,拎着铁棍在栏杆上一顿猛敲,恨不得冲进去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今日用饭的时间缩短一半!再敢无故调戏老爷,以后就等着吃屁吧!”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的狱卒,踏着重步走了。
  “嘿嘿,对付那种不要脸的家伙,就得比他更不要脸点才行。”隔壁的李玉听起来心情不错,显然是个不图安分的性格。
  知道他或多或少是在为自己出气,瑶姬不由得扯唇笑了笑。
  “哎,不过说真的,这硬馍不能硬吃,得泡在水里才好消化,你还是动作快点儿吧,过一会儿他们就要来收碗了。”
  笑够了之后,李玉在那边好心提醒。
  据他说,另一边的狱友根本就不搭理他,若是吵闹的太凶了,还会主动招来狱卒打他。
  着实把这个话唠给闷坏了,如今把瑶姬简直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说什么都不要活活闷死在这沉默的地狱里。
  “你若是不够的话,我这块也给你吧,反正也没什么胃口。”瑶姬原本打算将馍掰成几块递过去,和两间牢房之间的墙壁比她想象的要厚点。
  努力了几番也没成功,只得暂时放弃。
  “我劝你还是略放放架子,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李玉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忍不住也劝了几句:“不管为什么事生气,都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还有三天可活呢,难不成每一天都要挨饿吗?”
  “这倒未必,我估摸着再过两天就能走了。”
  当初在大殿上的时候,瑶姬就用了一张预言卡。
  她并未看见自己的死相,反倒是想到了某些令她无法理解的画面。
  那是五天后的未来。
  “还不死心呢?想当初我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也想过有人能在外面替我翻案,可如今也渐渐没了这个盼头。”李玉幽幽叹道:“谁愿意跟咱们这种人沾上关系?都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凡事无绝对。”
  瑶姬将清水喝下,她的确需要保存一些体力。
  除了预言卡之外,她还购买了一张提示卡。
  双管齐下,左右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当进来逛一圈,体验一下生活了。
  * * *
  顾桢来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还要晚,过了子时才慢悠悠地现身。
  也没空着手来,拎了个不小的食盒,被狱卒放进来后,自顾自地摆满了桌。
  “牢里的伙食怎么样?”将一切都归置好后,他明知故问道。
  “味道好极了。”
  瑶姬回得干巴巴的,那块馍被她用来砸老鼠,效果的确比石头块要好得多。
  “知道你最近胃口不好,所以特地亲手做了这些菜,多少赏脸吃些吧。”顾桢将筷子摆到她的碗边,做了个请的动作:“放心,真的没下毒。”
  “下毒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怕。”瑶姬夹了一口叫花鸡,肉质的确鲜嫩可口,烹饪时明显下足了功夫。
  顾桢瞧得满足,眉眼舒展,仿佛在欣赏一幅能工巧匠绘制而成的画。
  “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但这次的事,真不是我做的。”等瑶姬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淡淡开口道。
  “若不是你,那真凶是谁?”瑶姬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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