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们汇报:“各项身体指标都显示正常,人没问题了。”
骆臣孑望着仍旧是一脸一无所知的孟晚柠,终于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
“恭喜你啊,小姑娘,养了一个月,终于从阎罗殿里被我把人给抢回来了。”
孟晚柠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不对,诧异地站起了身。
“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没死?”
骆臣孑从嗓子里嗤笑了一声:“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顿了下,他望着孟晚柠眯了眯眼:“听说过瘦马房吗?小姑娘,恭喜你来到了帝都最神秘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你会跟这里所有不听话的女人一起接受调教。”
话音刚落,他就利落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把人带走,送去001号监控室!”
孟晚柠虽然不知道瘦马房是什么,但她隐约也能从对方的话里听明白一点,当场变了脸色。
“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我还在上学,你们趁早放我走,不然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报警!”
骆臣孑不得不笑她的天真:
“孟小姐,我劝你还是配合点,别再做没有用的挣扎。”
“你能想到的这些,沈清野自然也能想到,他早就在一个月前就给你办理了休学手续。”
“别说是关你两个月,就算是我们关你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人发觉的。”
眼珠转了下,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对着孟晚柠开口,微眯着眼,语调威胁。
“还有,孟小姐,这里不是悬壶济世的医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再玩什么动不动就轻生那一套,否则我们有一万种手段让你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
骆家产业比较多,明面上有娱乐公司,暗地里还有这家地下会所。
瘦马房,名字出自扬州瘦马,顾名思义,到了这里的女人都是没有人权的。
沈清野既然把人送到这来给他调教,说明孟晚柠是真的把他给惹的不轻。
骆臣孑自然是会好好表现,在孟晚柠被人控制住后,直接挥了挥手。
“带走,她看着挺活泼,不用太客气,直接给她来个刺激的,拔掉她这一身的刺。”
能到这地方的女人,要么是欠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被人给卖的。
要么是从出生开始就为了特殊用途而培养,多数为嗜好独特的富人从小培养起的禁脔。
很多人,一开始也是像孟晚柠这样不肯听话的。
但骆臣孑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有的是手段。
就算是老虎,在这被驯化完也得给他变成猫。
孟晚柠一路都在挣扎,试图解困。
负责教育她的女人见状干脆让人摁着她,从兜里拿出一个针筒,扎在了她手臂上。
“别怕,这是弱化剂,除了减弱一些你的力气,对你造不成损害的。”
孟晚柠明显感觉到,女人这一针下去后,自己就像刚跑完一场一千米似的,连喘气都变得有些困难了,手上也真的再也使不出力。
那些女人像抓着一块破布似的抓着她,把她带到了她专属的那个房间,
整整一面墙,摆放着的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奇怪工具。
有些孟晚柠见过,她被沈清野使用过,几乎是立刻她就明白了这几个女人要对她做什么。
面色惨白,无助地摇着头,拼命竭尽全力从抓着她的女人手中挣脱。
跌落在地面,哪怕站不起身,也想挣扎着往门外爬。
恐惧的泪水不断地顺着面颊滑落:
“别……”
“别这样对我……”
第69章 求死
那些女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哪可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无视孟晚柠的挣扎和哀求,她们还是坚持地把人给弄回了房间。
这次为了防止她再跑,她们干脆直接在椅子上,用手铐把孟晚柠给绑了起来。
扣住她手腕的时候,又触发了孟晚柠敏感的记忆段。
她几乎是全程都在拼了命在挣扎,即使已经被制住四肢,也没有停下,到最后手腕脚腕都生生磨出了血。
然而没有用,那些女人并没有在意她的挣扎,也没有因为她的泪水而对她产生怜悯。
一场尊严尽失的折辱,还是毫不犹豫地进行了下去。
死,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孟晚柠闭着眼睛,泪水一串接着一串自脸上滑下。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似乎都已经变得麻木,那些人终于有要走的意思了。
走前,有人犹豫着看了孟晚柠一眼。
“我们就这样放着她不管了吗?”
另一人拍了她脑袋一下:“就你有同情心?这地方,哪个女人最开始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皱着眉瞥了眼房间里依旧闭着眼,身体微微颤动着的孟晚柠,女人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起码前三天,她晚上都得这么过了。”
顿了下,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皱眉瞥向身侧的人。
“不对啊,你不是这里的人吗,怎么会不知道规矩?”
下一刻,骆臣孑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看到先问话的那个小姑娘后,脸色一变。
“胡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骆星羽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赶紧走到骆臣孑身边挽住了他手臂。
“人家只是好奇嘛,而且这里的产业以后也会有我一半,我提前接触也算是熟悉家业。”
骆臣孑头疼地看着自己这个叛逆的妹妹,攥着人往外走。
“其他的产业随你去,这里不行。”
这是什么地方,哪是一个正经女人能长时间接触的场所?
顿了下,察觉到骆星羽走出来的方向不对,骆臣孑面色微变。
“你刚刚去了什么地方?”
骆星羽看着自己被哥哥握住的那只手,嘿嘿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骆臣孑怎么可能想不到,当场脸都快气绿了,甩开她的手,改成攥着她手臂往洗漱间走。
“胡闹!快去清理干净!”
那时候,两人谁都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里。
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恰在此刻开始转动,走向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猩红色的落幕。
-
骆臣孑是在七天后,才想起被他扔到会所里的孟晚柠的。
毕竟是沈清野送来的人,他也不能太不顾着,百忙之中偶尔也得抽空问一下。
之前负责调教孟晚柠的那个女人却回答的吞吞吐吐,骆臣孑从她的态度里意识到问题,心底微沉。
“她到底怎么了?带我去见人!”
孟晚柠这会儿不在监控室,而是被转到了会所的医疗房。
就是有心理准备,骆臣孑在见到孟晚柠后,还是吓了一跳。
之前还好好的女人,这会儿从脖子以下开始,身上竟然没一处好肉!
他的目光从孟晚柠脖子上青紫的手印,一路看到她手背上见了血的牙印。
当场发了脾气,狠狠给了那个女人一耳光。
“我让你们教育她,谁让你们对她动手了?”
女人这一巴掌挨的也冤,眼里闪动着泪。
“不是我们做的,她身上的伤,全是她自己弄的。”
“这女人从被送来的第二天起,就开始疯狂地自残。”
“但凡没有绑住她,让她手脚得到自由,她就会一心求死。”
“脖子上的手印是她自己掐出来的,手腕上的齿印也是她想咬断自己筋脉留下的。”
女人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捂着挨了打的脸泪光闪闪。
“我们都三四天没人敢碰她了,一直靠给她打镇定剂和营养液让她活着,昨晚镇定剂分量不够,让她半夜醒了,她硬是在手脚都被绑着的情况下,跳着起来,一头撞到了墙上。”
说到最后,女人也十分委屈:“我们就没见过她这样一心求死的,而且她从第一天以后,就没再跟人说过一句话,看起来就像是精神有问题。”
孟晚柠昏着,睡梦中除了脸色比普通人差了些,还看不出什么问题。
骆臣孑这会儿也顾不上避嫌,直接去掀了孟晚柠的衣服看了看。
她身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能致命的那些地方,全都是伤。
而且……腹部竟然也有小部分划痕?
女人赶紧解释:“这不是我们做的,这是她自己想不开,我们给她送饭,她把盘子摔了,非拿碎片当刀捅自己,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把碎片从她手里抢回来,其中一个姐妹还受了伤呢。”
骆臣孑越听心越惊,最后干脆找人,把孟晚柠给带出去送到了更专业的医院。
然而当天夜里,医院就给他传来了消息。
即使是在正规医院,孟晚柠醒后第一件事还是要跳楼。
幸好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她,才把她给成功拦住了。
医院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把人给绑起来控制住,并且委婉指出:
像这种情况,建议转精神病院。
-
屋漏偏逢连夜雨,次日天刚亮,骆臣孑正要去医院看看孟晚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野给他打来了电话:“孟晚柠最近怎么样?”
骆臣孑半晌没敢吱声,结果这时候偏有个不长眼的,惊呼着一路跑到了他面前。
“先生,医院打电话问我们,为什么没提前通知那疯子对止疼药过敏,医生给她用错了药,她又进重症监护房了。”
电话另一头,沈清野的声音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时,依旧温润。
“我刚从机场出来,骆臣孑,你安置孟晚柠的地址在哪,发给我,我过去看看。”
这时候骆臣孑也没办法掩饰太平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她出了点事,沈少,你先来医院吧,我当面跟你解释。”
机场,贺时欢看着远处打电话的沈清野,目光第六次看向他手中的盒子。
在拍卖会上,她明确表示了对这条粉钻手链的喜欢,沈清野也毫不犹豫的以三百多万的价格给拍了下来。
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为什么还没送给她?
第70章 再逢
眼看着打电话之前还心情不错的沈清野,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沉了下去。
贺时欢迟疑着问了句:“怎么了?项目上的事有麻烦?”
沈清野抬步往接他的人那走:“一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我去看看她。”
贺时欢下意识跟他走了两步:“我和你一起?”
沈清野步伐一顿,回头看了眼贺时欢,神情有烦躁,但转瞬即逝,快到没让对方有任何察觉。
“时欢姐这次回来不是要处理家务事?”
他站在原地,对着贺时欢弯了弯唇,又指了指机场:“你先忙家事,我去看我的朋友,三天后,还在这里,不见不散。”
贺时欢见状只好不再多说,眼看着沈清野转身,步伐越走越快,最后消失在她的视野。
那条手链……到底是被他带走了。
-
沈清野刚上车就沉了脸色:“去中心二院。”
司机有些犹豫:“姜小姐听说你今天回来,一早就订好了餐厅……”
沈清野忽的沉眸,冷眼看向他:“下车,你被解雇了!”
司机一惊,赶紧道歉:“抱歉先生,我不该多嘴,我这就开车,立刻开车。”
目光所及,沈清野脸色依旧不好,但也没再说要开除他那样的话。
司机不敢再怠慢,一路把车开的飞快,直接抵达中心二院。
骆臣孑早在门口等着,见到沈清野后立时迎了上来。
“孟晚柠人呢?”
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沈清野直接一句拦住了他在嘴边要解释的一切。
骆臣孑只能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你别急,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刚用药就发现了问题,没对她造成什么损伤,她现在人在病房。”
沈清野面色微冷:“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医院才需要给她使用止痛的药?”
骆臣孑终于体会到挨打那个女人的心情了,他也苦着脸:“真没把她怎么样啊,就是会所里那些常规项目。”
他得庆幸,有些人的癖好就是喜欢看一个女人从不屈到乖顺的整个变化过程,所以会所里每个调教室都有监控。
内容骆臣孑已经看过了,都在一个女人正常的承受范围内,按理来说是不该对孟晚柠造成什么损伤的。
他把视频发给沈清野:“一共就进行了这些,都是有记录的。”
沈清野看到画面后瞳孔缩了缩,突然顿住脚步。
骆臣孑也停下,无奈地站在他身边,忽然见沈清野抬头,对他招了招手。
“过来,我有个事问你。”
骆臣孑听话的走近了些,沈清野忽然一拳狠狠挥向他的眼睛。
要不是骆臣孑应激反应出现,紧急躲了下,他这一拳估计已经把他的眼球直接打碎。
但即使是躲了,沈清野这拳还是打在了他的鼻梁上,骆臣孑鼻梁顿时哗哗淌血。
“不是,沈少,你这不对劲啊,不是你让我帮你把人好好养养,让她听话点吗?”
捂着鼻子,他就算挨了打,也不敢跟沈清野动手,不住地边躲边为自己叫屈。
沈清野眼睛都是红的,冷怒地瞪着他,拳拳都是奔着骆臣孑的眼睛去。
“我是让你养着她,谁他妈让你对她弄这个?”
骆臣孑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不对,顿时不敢再解释,抱着头把腿发挥到极致,扭头就跑。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沈少你先冷静下,我改天带礼上门给你赔罪!”
把人送到他手里的,多数是富商要养玩物,他以为沈清野也是同样的意思呢。
谁能想到他那个养着就是字面上养着的意思?
骆臣孑知道自己闯祸了,扭头就跑,沈清野沉眸看着他背影,咬牙刚要把他抓回来,病房里跑出个身影,直接奔着走廊的窗户就去了。
沈清野瞳孔一缩,下意识在她抱住窗框时把人给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紧,不让她再往前迈出一步。
“柠柠?”
孟晚柠身上还有着过敏反应留下的后遗症,红肿未消,面颊也是浮肿的,被他抱住后没有任何反应,眼睛只看着窗户,微弱的力气不断地试图从他怀里挣扎开,手也奔着窗户去。
病房里跟着跑出个人:“你个小疯子,说好了放开你让你去厕所,你怎么又骗我?看我抓到了你怎么治你!”
那人跑出来,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后,也是一愣,诧异地望着沈清野。
“你是?”
沈清野也诧异地看着他身上的标牌,护工,怎么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