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非要和我结婚——没有羊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29:39

  林州行发来没有标点符号的四个字:邓清在哪。
  郑郑是这样回复的。
  也是四个字,他说:我在创作。
  我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郑郑真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适合和林州行讲话的,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说:“你太会和老板聊天了。”
  郑郑很严肃地说:“我已经想过了,他要是无故辞退我的话,我就去法院告他。”
  “对的,对的。”我连连点头,大笑出声,“该要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不知道林州行在那边是怎么咬牙切齿的,总之很久之后,他才发来四个字,郑郑拿过来给我看,我“嘁”了一声。
  还是那四个字。
  不要乱跑。
  呵呵,我在心里冷笑道,谁理你啊。
  在确定林州行不在之后,我又去了一次公寓,想试着再次从宋霞身上找到林意珊的线索。
  林平舟想要用妹妹控制林州行,自然要把握好程度和绳索的松紧,一旦他有什么强行侵害行为,林州行是可以报警的,所以林平舟在保护藏匿好林意珊的同时,用永不见面来威胁他,但是会定期释出视频消息,让林州行确认,妹妹还在他手中,且保证是安全的。
  Wilson 给我看了林平舟发来的最新一条视频,看起来岁月静好,林意珊在一片小沙滩上拿着小桶堆城堡,对着镜头甚至笑了起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就这五秒钟,视频结束,林平舟在藏,林州行在找,严密监视下,这段时间林平舟定然不会将女儿带在身边,甚至可能都不会去联系,我又想到了和林意珊失踪有直接联系的宋霞,Wilson 却告诉我,宋霞和她弟弟宋强,都已经离开了。
  “走了?”我惊住了,“林州行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是的,Wilson 告诉我,林州行回来之后虽然脸色很差,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宋霞从房间里面放了出来,不仅为自己的唐突和粗鲁道歉,还安慰了她,还说,既然珊珊已经不在了,那么也不需要她照顾了,给她放假,薪水照开,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一开始,宋霞是不想走的,她说:“少爷,我在林家十年,已经做习惯了,我去不了别处,让我照顾你吧。”
  “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林州行语气冷淡地说,“Wilson 在就可以了。”
  宋姐迟疑道:“那我……”
  林州行点头,转而用很温和的态度说:“这些年实在辛苦,谢谢你。”
  “昨天晚上她就离开了,王也辞职了。”Wilson 说,“Liam 知道这一切,并且默认,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
  我这才明白,林州行大概也是想从宋霞身上找到突破口,找到妹妹,所以才在查清真相后也并不发作,故意放走她,我不甘心晚了一步,问 Wilson 道:“宋的房间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
  “对了先生。”我强调了一遍,嘱咐道,“请您不要告诉他。”
  “我明白。”管家先生耸耸肩,笑着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115 清官难断家务事
  【 陆鸣东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是这么说,可他偏偏讲,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 】
  ——
  宋霞走得匆忙,东西收得也不全,但留下的都没有什么价值,只是些衣服和杂物之类,她的房间很素也很整洁,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床罩抻得很平,被褥整齐,床头柜上放着一支台灯,灯下放着一支笔筒,插着两支圆珠笔,旁边的墙上贴着一整排便利贴,我扫了一眼,觉得并不重要——都是些林州行的习惯和喜好之类,像是她观察得出,一条一条地记了下来。
  宋霞的确是个心思很细做事妥帖的人,很会照顾人,她到林家时林州行还是初中,自高中后离家近十年,性格和习惯都和现在大不相同,因此她需要重新适应,下了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唏嘘,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但深究起来,我始终想不明白宋霞为什么要倒向林平舟——是害怕吗?可看她如此,我不得不犹豫疑惑,她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不可谓不用心。
  我摸了摸颈上的项链——我也还是想相信,她送我项链时的恳切和祝福都是真心的,留在这些便签纸上的,也是她的细腻和疼爱——等等,我突然想到了。
  这同时也说明,宋霞有用纸笔的习惯,对于她暂时弄不懂的东西和她认为重要的事情,她会记下来。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圆珠笔查看,痕迹陈旧,绝对是常用的,里面的笔墨也被用了一半,宋霞文化程度并不高,大概是在村里读的小学和初中,这么多年用不惯城市里的水性笔,仍然习惯用这种圆珠笔,圆珠笔写字一定会留下痕迹!
  对,我想到了,马上在屋里翻找所有的纸片,无论是整张的还是碎片,或者是墙上的便利贴,我全部都聚拢在一起,一张一张地摸着纸面的痕迹,有凹凸不平的,就用铅笔扫上薄薄一层,让纸面上曾经被压住写上的字迹,再次显现出来。
  宋霞用的这种圆珠笔很便宜,一块钱一支,我摇了摇,也试着写了写,出水不顺,这种笔写的时候往往需要呵一口气,或者底下垫着什么东西才能写好,果然有一部分碎纸片和便利贴上留下了曾经覆盖在上面上一层纸面笔迹的痕迹,我仔细分辨和思考了一通,发现只有五个字非常关键。
  ——签证申请表。
  后面还打了个勾,表示事项已完成。
  宋霞要出国吗?她要去哪?难道是她担心林州行最终发现,所以计划要逃跑?
  不对,我再次翻找起纸片,找到另外一个关键信息,是一个日期,日期的时间很早,是 12 月末尾,在那个时候宋霞已经提交签证准备出国了吗?那个时候她还在林平舟身边陪着林意珊,那个时候她就想走吗?为什么?
  最合理的解释是——这就是林平舟的安排,林平舟想得比林州行更深更远,也更阴险,在跨年夜打算来和林州行谈判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性。
  他知道女儿是他拿捏儿子最重要的筹码,甚至可能是唯一的筹码,无论谈判是成功还是破裂,他都打算把女儿送出国藏起来。也许是跨年夜的谈判结果暂时麻痹了林平舟,又也许是他在国外的筹备需要时间,总之让林州行赢了那么一次,看起来赢了那么一次,林州行从学校抢回了林意珊,也将林平舟踢出了董事会。
  但也只是看起来。
  宋霞不是后来才倒向林平舟的,这样看来,宋霞就是林平舟埋好的一颗钉子,她带着珊珊来到林州行身边,等待许久,就是为了利用我。
  所以林平舟才会那么迅速地拿出一段剪辑好的录音污蔑我,这一切被精心设计环环相扣,可我却浑然不知,林州行说得对,我的确不聪明。
  可林州行就聪明吗?他自己不也被骗了吗?我愤愤不平地在心底骂他,白痴!
  如今林平舟的计划虽有变动,但大体结果达成,女儿回到自己手中,那么宋霞也还是会按原计划,出国陪伴照顾林意珊吗?他们会改动计划吗?
  不,我想不会。
  我仔细想了一遍,如果说在家长会的计划完成前宋霞还能有充足的空间和林平舟联系的话,那么在珊珊丢失的当晚,林州行就已经把我们两个唯二的“嫌疑人”都控制了起来,他同时必定在监视林平舟。
  那么对于宋霞来说,她被放出来了,林州行还道歉了,她的危机解除,必然认为计划成功,责任已经甩在我头上。
  在无法和林平舟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以宋霞的心智眼力,很难看透林州行的真实意图,那么她一定仍然会按照原有安排独自出国,去珊珊的藏身地汇合。
  所以只要知道宋霞去了哪里,就能找到林意珊。
  好,那么问题来了,仅仅凭借签证两个字,我怎么知道宋霞究竟去了哪个国家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知道她去了哪个国家,又怎么知道珊珊具体被藏在哪里?
  我不是福尔摩斯,连个蹩脚侦探都算不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推理的,我想明白了真相,可是光是想明白是没有用的。
  但起码我有了方向,我给自己打气,此路不通,一定另有别路,我整理还原好房间痕迹,再次请求 Wilson 给我看一遍五秒钟的视频。
  太短了,珊珊只说了一句话就结束了,环境也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指向地点的要素,唯一特别的就是沙滩是白色,可是白沙滩在全球也很多,各处都是,但是……
  忽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奇妙感觉在我脑海里面升腾,我不断盯着画面里白色的细沙,越来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Wilson。”我突然开口说,“你觉不觉得,这是一个岛?”
  “我没有头绪。”Wilson 疑惑地说,“清,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一种感觉,一种称得上是唯心但是强烈的感觉,对于林意珊来说,六岁还太小了,她其实并不能理解爸爸和哥哥之间的决裂。所以即使是这一次抢来孩子,林州行也没有对妹妹解释太多,只是含糊地哄她说,爸爸要出一个长差见不到面,先来哥哥这里住。
  当时有她的“宋妈妈”,小姑娘接受了这种说法,现在又被爸爸带走去了国外,只怕用的也是什么“放寒假出去旅游”的借口,但是她为什么会说,让哥哥“来接”?
  在她的概念里,林州行也该和林平舟在一起,他们仍然是一家人,每次去吃饭,珊珊问林州行的话,用的词也是“回”。
  她会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因为她在一个岛上。
  正是因为在一个岛上,她才会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而不是,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我知道我有点牵强了,可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的顽固和奇妙,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我就无法自控地翻来覆去的反复验证猜想,到最后它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让我的决心越来越坚定,我想无论是否准确,这就是我的答案了,我都要赌一把。
  电光石火间,又一个闪念被放进脑海,我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我去过这个地方,我去过这个岛!我见过这片白沙滩,我知道它在哪!
  纯白的牛奶被加入咖啡中,渐渐地包裹和融合在一起,陆鸣东往里面又放了两块方糖,搅动中很小心地没有和杯壁碰出声响,很绅士地推了过来,笑道:“你让我帮忙,却不告诉我原因,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也笑了笑,先低头抿了一杯咖啡,找陆鸣东一定是这个结果,我心里也知道,想什么都不说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很干脆地说:“我和林州行吵架了。”
  “吵得很厉害?”陆鸣东的姿势一顿,他果然感兴趣,不动声色地轻轻扬了下眉毛。
  我点头说是,又说:“林州行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圳冷战,自己带着妹妹跑了,去度假了。”
  “所以你来找我要一张机票。”陆鸣东含笑道,“很难想象州行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这个人可恶的很。”我非常畅快地说了一通很实际的坏话,摊手道,“我现在身份分文,手机钱包全被他拿走,证件也在里面,上不了飞机。”
  陆鸣东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是这么说,可他偏偏讲,“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
  他既然拿话勾我,我也就顺势垫上两句,笑道:“可是村上春树不是也说过,鸡蛋和石头,总要站在鸡蛋这一边。”
  陆鸣东了然:“你是弱势方。”
  “不然?”我说,“还能是我欺负林州行?”
  “很有道理。”
  “找人而已,对陆少来说肯定不难。”我恳切道,“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帮人千里追夫,好像是一段佳话。”陆鸣东眨了下眼睛,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怎么看都是和煦的,再过分的话在他嘴里过一遍也变得理所应当,他说的其实很直接,“我如果帮你,万一得罪了州行,小清,你的人情,还能大过他去吗?”
  “我……”我无话可说,只能放弃,“抱歉。”
117 异国相逢
  【 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林州行抓着我咬牙切齿地用气声吼道:邓清!你看看我是谁!】
  ——
  我的确有些自不量力,明知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却还是寄希望于陆鸣东这个唯一的可能,气血上头,满心只想着陆家在东南亚势力雄厚,如果愿意,一定能帮我找到人,却忘了陆鸣东也是一个见利出手的人,这不是以前那些举手之劳的小忙,我何德何能,让陆家用这样大的资源帮我?
  见我怔住,陆鸣东反而摇摇头,很认真地说:“小清,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是要失望的,你不仅看低我,还完全没把我当做朋友。”
  他这话说得严重,我心中一惊,第一反应是急着反驳:“绝对不是!我绝没有看低你!”
  “你觉得我们这种人,都是利益为先,是不是?”
  “不……”我想要否认,却又有那么一丝丝难以启齿的赞同心态——难道不是如此吗?我在心底反问,林平舟如此,罗海韵如此,周武如此,连林州行都是如此,难道你陆鸣东能是例外吗?
  “我认为的朋友,就是不用问理由的。”陆鸣东开口道,“小清,你没对我说实话没关系,但我还是很高兴你来找我,真的,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把我当做朋友,是相信我愿意帮你的。”
  “我……”我难以为自己解释什么,只好垂下眼睛,陆鸣东语气柔和,忽然又笑了。
  “为了你这份相信,我愿意帮你,但是小清,能不能也请你,把我当做特别的人。”他好像感叹般地,轻轻叹了口气,“我承认这个圈子的人都是这样,但是你不一样,所以我很想得到你的认可,如果连你也看低我,那我一直以来的善意错付,我也真的会很失望。”
  有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是我道歉道:“对不起……”
  “情谊的价值无法用利益衡量,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珍贵。”陆鸣东又叹了口气,但很快勾起一个笑容,“别说对不起,是我太唐突,突然和你说这些,还乱发脾气。”
  “你这也叫发脾气吗?”我实在诧异,陆鸣东笑道,“怎么,和州行那样的脾气比起来,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说反了,你比他好多了,他装的!”我忍不住说,“林州行才糟糕。”
  如果陆鸣东这叫发脾气的话,那林州行简直在杀人,陆鸣东如果不提,我都忘了林州行天天在旁人面前是怎么样一副温良样子,尖锐之处都留着捅我是吗?一想起来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陆鸣东观察我脸色,又笑:“那看来我帮你是帮对了,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点头:“当然!”
  “那事不宜迟,刚好我本来也要回去一趟,看看老陆。”陆鸣东很轻快地说,“下午就有一趟陆家的包机,我们一起走。”
  “你也要去……吗?”我怔了一下,但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陆鸣东说去看陆先生,我拿什么立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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