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很丰富,我喜欢,谢谢你啊。”她讨好卖乖般的说
“别这么客气。”
“不只是谢蛋糕,还谢谢你赏识我,举荐我去工作室,真的,这是我发自肺腑的感谢,你知道我之前的生活一团糟的,只有这份工作,让我看到了希望。”
段京洵叹了声气,“最怕的就是你感谢我。”
田羽昔嘿嘿傻笑,没有往深了去理解他的话。
“你好自律啊,说餐后不食,就真的不食,我可不行,美食是我最无法抵挡的诱惑之一。”
段京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忽然抵近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呼吸可闻,“或许,我也有无法抵挡的诱惑……”
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段京洵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利落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尖纠缠了一会儿。
不知道她是不是换了香水,还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由从前那种醇厚的红酒气息变作了果香,这味道与她口中的奶油勾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是哪一种更香甜。
他吻得很霸道很细致,一只手掌还扣在她的颈后,拇指还在无意识的摩挲着那里的皮肤,引得她身上阵阵酥麻,置于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另一只握叉子的手却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好像有一点失控,吻从唇上移开,到脸颊,再到一侧的耳朵上,他含/吻着小巧玲珑的耳垂,呼吸声渐重,透过她的耳道,传递到她的心里。
她在他的掌控下轻轻战栗,一声压抑不住的嘤咛,唤回了男人的一丝理智。
他闭了下眼睛,与她分开了距离。
田羽昔眨眨眼睛,红着脸转过头去,眼睛盯着蛋糕,许久没动。
直到段京洵说:“你吃,我上楼洗个澡。”
“嗯,好。”
他起身朝餐厅外走了两步,回头又看了一眼,见女人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侧脸红红的,轻抿着嘴唇,像被欺负狠了的模样,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转身,两三步走近,在田羽昔疑惑的目光下,忽然揽住她的腰身,迫使她靠近自己,再一低头,凶狠的吻上去。
田羽昔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没两秒,他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说:“一起洗。”
“一…一…一起洗?”
当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抱着肩膀轻轻颤抖了下,男人将她搂进怀里,吻从额头上落下来。
她从雾气迷蒙的镜中看见自己是如何从清醒走到沉醉,又从沉醉走向欲/望的深渊。
她在感受着类似于从高处一瞬滑下的快感时,心中无端想到,或许这样也好……
人活在世,本就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及时行乐。
她或许没有资格奢求太多。
但眼前这些温情的时刻,没理由不去抓住。
第28章 生日快乐
和段京洵在一起的时光过的很快, 她真真切切的理解到古人所作诗词中“岁去弦吐箭”是哪般滋味。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
田羽昔的生日赶在了这一年的春分。
而这一天,段京洵并不在南城, 这天是他在北城出差的第三日。
她和段京洵已经同床共枕很久, 也习惯了每天早晨从他房间醒来,所以即便段京洵不在,她也照旧睡在他的卧室。
早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的钟表, 时针指向八点,分针在二和三之间。
托段京洵的福, 她能得到这么好的一份工作, 每□□九晚五, 轻易不加班, 再加上那次秦弈去工作室视察时,对她表现出的熟稔态度,令同事们认为,他们之间或许有一层极为亲近的关系, 所以平日里,大家对她都表现出了极度的热情, 也因此,她在上班期间几乎没有跟同事闹出过什么不愉快。
她伸了个懒腰, 从床上下去洗漱。
回来看手机,发现微信上有严若丹卡着零时给她发的生日祝福消息, 她心里顿时暖了不少, 给她回复一个爱心的表情包, 严若丹很快发来回复消息。
一片丹心:今晚打算怎么过?你的段先生呢?他有安排吗?
XXXX:他在出差,应该回不来。
一片丹心:那我给你庆祝?等着, 姐妹去订餐厅。
微信上只有严若丹一个人发来祝福短信,其实也没什么可难过的,毕竟这么多年,她也只有严若丹这一个朋友,只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想到从前的一切,难免有些伤怀。
诗人用“白云苍狗”来比喻世事无常,这真的很贴切,因为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身边就已经有这么巨大的变化。
以往每年给她煮长寿面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个或是真情,或是假意的人,也与她彻底分道扬镳。
那么多年的岁月,就像她做的一场梦。
这场梦醒来,她身边只剩下严若丹一个人了。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又不敢叫它流下来,因为妈妈说过的,生日这天要是掉眼泪,会倒霉一整年。
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倒霉,她是真的恨透了这个词语。
白天在工作室上班,有好多次都下意识的看向手机,可它放在工位上一天,除了系统消息和垃圾短信外,就没响过一声,连说要订餐厅陪她庆祝的严若丹也音讯全无。
中午吃饭,田羽昔抱着手机发呆很久,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一面控制不住去想,一面却又自我安抚,自我唾弃。
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段京洵发微信。
XXXX:在忙吗?早晨李阿姨问我,你还有多久回国,我说我也不太了解,所以,你还有多久能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啊?
发完消息不久后就有点后悔,但是已经无法撤回。
反复阅读这条消息,发觉这样说有点不合适,她又不是段京洵的家人,更不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关心那么多,打听那么多,难免让人猜疑,或者惹人讨厌。
想想还是决定再发一条。
XXXX:我是没什么事情啦,主要是回答完李阿姨后,才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显得我们的感情不好似的,我是怕李阿姨怀疑,所以才想问问你,你要是不方便说也没什么,当我没问过。
她发的两条消息,段京洵一条都没回复过。
这搞得她心里闷闷的,很不开心。
快下班的时候,她给严若丹发微信,问她那边餐厅订的如何?如果不顺利的话,她在工作室附近再看一看。
但不知道什么情况,严若丹也没回复。
打去电话也没人接。
等下班之后再打,还是同样。
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发生,田羽昔心里倒没怀疑别的,主要是担心是不是严若丹出了什么事,越想越害怕,打算直接去严若丹公司找人。
因为计划今天要和严若丹一起吃饭,她早晨就告诉司机晚上别来接她,因此这会儿只能打车去严若丹公司,结果到她公司一问前台,人家说,严若丹今天下午就请假走了。
田羽昔因此更心急。
正准备再打车去她家找人时,严若丹终于给她回电话。
“你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啊?我都要急死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还打车跑来你公司,你公司前台小姐姐说你下午就请假离开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把你给忘了,那个,我这边是有点状况,但问题不大,你先回家,晚点我再联系你哈。”
“什么事啊?需不需要我去帮忙?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大不了不过生日了嘛。”
“真没大事,你一定要回家哈,听话,我晚点肯定联系你。”
问不出什么结果,电话挂断了。
田羽昔站在她公司外面叹了口气。
忽然间觉得很烦躁,心情也糟糕极了。
她也没有别处可去,想着待会儿严若丹还要再约她,也只能乖乖先回别墅等着。
路上掐着手机等电话和消息,手机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她在想段京洵,猜测他不回消息,究竟是太忙没有看到,还是觉得她太没分寸,不该过度干涉他的生活呢?
她又点开手机,看了两遍自己发的消息。
有点懊悔,但也来不及了。
心情沉郁到了极点。
终于到达别墅,外来车辆不允许开进去,田羽昔只能下车自己走进去。
电子门开启,院内的保镖和保安岗的人都早已熟悉她,见她回来,都对她俯身行礼。
田羽昔点头微笑回应。
经过门廊到别墅前厅,竟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时会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李阿姨都不在,她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就叹口气,独自上楼去了。
回房间,洗漱,换衣服,化妆,安静的等待着严若丹的电话,而她的电话也来的很及时,就在她放下定妆粉扑的下一秒,“昔昔,我这边都处理好了,你出来吧。”
“好,那你订的是哪里的餐厅?”
“你先出来,我待会儿发你微信。”
“好。”
挂断电话,田羽昔去床边拿包,心情终于恢复了一点。
开门,下楼,忽然在楼梯口看见了李阿姨。
李阿姨慌慌张张的说:“昔昔你快来,你看后花园是什么,帮我来看看。”
田羽昔见她焦急的样子,也没多想,匆匆下楼随着她一起从别墅后门跑到后花园去,刚从门口出来,田羽昔就傻了。
南城回暖的早,许多花在早春的季节里争相绽放。
例如花园里不同品种与颜色的郁金香,还有那棵不知什么时候移栽过来的绿萼。
单瓣与重瓣的郁金香,圣洁的白与妖艳的红,花团锦簇,馥郁芬芳。
在满园的春色之中,高大的树上,低矮的花丛间,都挂满了串串小灯,花园正中的长木桌上也布置了许多鲜花,除此外还有蛋糕和散发着香气的美食。
她在站稳的下一秒,花园里的人便齐齐唱起生日快乐歌,连她身后的李阿姨也跟着拍手轻声附和着。
最前面的男人,手捧着一大束朱丽叶玫瑰,缓缓地向她走来,在生日歌唱闭的下一秒,男人将花束递到她面前,轻声说:“昔昔,生日快乐。”
田羽昔没有坚定到最后,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被段京洵拥入怀中,那只宽厚而温暖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哭的这么委屈?谁惹你不高兴了?”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能说。
还要说什么呢,这样巨大的,几乎等同于天降的惊喜,眼前,这仿佛梦境中的一切,都是赠予她的。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敢擦掉,不敢看清。
生怕这一切,其实就是她做的梦。
可是怀里的温度又是那样的真实。
花园里,那个好心欺骗了她的朋友正吐着舌头,对她笑,一旁站着的,是同样在笑的段霓雅。
不用问,便也知道,这是他们合起伙来,给她的惊喜。
她糟糕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见到了晴天。
“所以,你没回复我的消息,是故意的?”
段京洵松开怀抱,笑着说:“那个时候我在飞机上,后来看到你的消息,想着,不愿意欺骗你,但又想给你惊喜,所以只能……”
段霓雅在旁边搭腔,“昔昔姐,我是不知道你生日的,是我哥一大早打电话通知我,我才知道,我好生气,他不早点告诉我,都没能提前给你准备礼物。”
“你能来陪我过生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谢谢你,霓雅。”
段霓雅嘿嘿的傻笑着。
严若丹在旁咳了一声,“你家段先生很可以啊,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我的联系方式,叫我帮忙给你准备惊喜,害得我要临时翘班,满勤奖没了,这钱要你家段先生给我补上。”
田羽昔越听脸越红,男人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抚了一把,然后笑着说:“这很简单,五一假期给你们安排F市三日游,吃住行,所有消费,都由我包了,这样可行?”
第29章 裂痕
听到这话, 最先兴奋起来的是段霓雅,“太好啦,那我就可以和两个美女姐姐一起去玩了, 好开心。”
严若丹在旁笑着说:“小妹妹嘴真甜。”
既然是从段京洵口中说出来的话, 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离五一假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那时,她和段京洵的合约也已经到期。
在这种高兴的时刻, 有一些说不出的悲伤,猝不及防的袭上心头, 她看着一旁带着微微笑意的男人, 心中酸涩感渐浓, 她在这一刻, 忽然发觉,自己有了更多贪心。
是啊,人怎么可能时刻保持清醒呢?
即便她再如何提醒自己,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 他的好,他的迷人之处, 他的妥帖,会在她最薄弱的地方扎根, 然后悄无声息的发芽。
……
周六上午,田羽昔正在房间里画漫画, 房门在这时敲响, 她过去开门, 见是李阿姨,就笑着问什么事, 李阿姨表情显得有些紧张似的,身体往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夫人来了,说要见你。”
田羽昔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夫人?”
“二公子的母亲。”
一听这个,她头皮发麻,也顿时紧张起来。
刚和段京洵达成协议的那段时间,她也算是严阵以待,时刻准备面见他的家人,配合他去演一出戏,但这时间一过,人就不自觉松懈下来,之前那些随时准备战斗的精神头,也都消散没了。
谁能想到,段京洵的母亲会不打一声招呼,突然要见她呢?
李阿姨到底是向着他们的,就悄声询问:“要不要通知二公子?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我看夫人来时的脸色,不算太好,我担心……”
田羽昔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眼下把段京洵叫回来,先不说他工作繁忙,未必有空闲,就算叫的回来,怕场面也不会太好看,恐怕还会给他母亲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虽然一个“合作伙伴”的形象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但她莫名的不想那么做。
而且,段京洵帮了她那么多,她作为合作伙伴,不也理应为他分担一些烦恼么。
打定主意,田羽昔便淡定了一些。
“不用了,他平时公务繁忙,就算打给他,也未必赶得回来,我先下去看看。”
李阿姨心里还有担忧,但她毕竟也只是个佣人,主人家的事,她也没资格掺和,只能点头说:“好吧。”
田羽昔下楼时便看见,穿着一身靛蓝色旗袍的涂华裳正坐姿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品茶,听见楼梯上的声音,才微微抬高下颏看去一眼。
她今年已有五十六岁,但皮肤保养的好,身材管理也做的不错,身段瞧着,和二十多岁的姑娘家无异,不笑时,那张脸几乎看不到什么皱纹。
田羽昔走近,维持着该有的礼仪,笑着问好,“您好,段夫人,不知您来,我没有换衣梳妆,实在有些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