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昔以为她在说笑宽慰自己,就嘻嘻笑着说:“好呀,你要给我介绍谁?”
严若丹拍拍腿说:“你等着。”然后她拿出手机,翻找微信通讯录,最后点进一个男人的朋友圈,在里面翻出一张那人的照片来,“我二姨家的大表哥,他是宠物医生,自己开宠物诊所的,今年28岁,身高大概有183左右,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他前女友我也认识,那女的嫌我表哥这人不浪漫,和玩游戏一男的处CP,又和人开房俩人才分手的,那之后我哥就没谈过,不过你放心,他现在早就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乐,一直没谈是因为工作太忙,也没遇到喜欢的。”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田羽昔才意识到,她是认真想要介绍一个人给她认识。
“丹丹,我……我其实刚刚是开玩笑的。”
严若丹叹口气,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刚失恋,不可能那么快投入一段感情,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一些人,多交交朋友,而且他不是别人,他是我表哥,人很好,我也了解,而且他爸妈人也不错,有我在这给你撑腰,无论是任何时候,他们都不敢对你不好。”
田羽昔听后第一反应是想道歉拒绝,可她实在不想辜负严若丹的好意。
而且,她也明白,她和段京洵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想必,他很快就会去追寻自己的真爱了,到那时,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见证他的幸福,该多痛苦呢?
“我,可是我还没彻底忘掉段京洵,这对你哥哥来说,不公平,也不尊重。”
“哎呀你放心好了,那是我哥,我也不能坑他的,我不告诉他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我找个机会,叫上他一起出来玩,就当交个朋友,慢慢接触嘛。”
“那说定了,暂时只是交朋友。”
“嗯,说定了,你还不放心我么。”
……
后来她和严若丹工作都忙,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抽出时间。
田羽昔的粉丝都去微博上留言,她好久没开直播了,大家很想念她。
她就跟负责打理她个人账号的媒体运营沟通了一下,决定开一场直播。
那场直播段霓雅也在看,还给她刷了不少的小礼物。
她看到她的昵称和头像不断出现在屏幕上时,难免想到那个人。
下播后,段霓雅主动来找她。
她说话的语气弱弱的,询问田羽昔,“昔昔姐,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我半个月前去找你玩,李阿姨说你搬走了,我问我哥原因,他不告诉我,可他心情特别不好,我听他的助理说,他都不肯再回壹号君庭住,那段时间逢酒局必参加,经常把自己喝得烂醉回去,他以前很爱惜身体的,都不会酗酒,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段京洵酗酒?
因为她么?
怎么可能呢!田羽昔只觉得离谱,也在猜,兴许是他追爱路上遇到了挫折,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可她听到“段京洵”这三个字,心里还是扎扎实实被堵了一把。
很不舒服,又不知道怎么纾解。
“我和他分手了,至于他心情不好,应该不是因为我吧。”
“分手?你们为什么分手?”
“对不起霓雅,我不想再提起这些事情了,如果你把我当好朋友,随时欢迎你来找我玩,但不要和我提起你哥哥,好吗?”
“我哥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不会啊,我哥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呢!”
段霓雅太震惊,太无法理解了,所以激动之下,才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可田羽昔却没多想,只笑笑没说话。
“怎么会这样呢,之前说好了,五一和你还有若丹姐姐一起出去玩的,我好难过。”
“别这样霓雅,人生聚散终有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路走到最后的。”
段霓雅在电话里哭出来了,“可是我已经把你当作我的准二嫂嫂了呀,我以为你们一定可以结婚的,到底为什么呢,我哥不肯告诉我,你也不说,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啊?”
她哭的太伤心,惹得田羽昔也跟着落下泪来。
“对不起霓雅,我真的不想说。”
“算了,我需要自己去平静一下,昔昔姐,我先挂了。”
那天晚上,段霓雅又去了壹号君庭,她哥依旧没回来。
她央求着李阿姨给段京洵打电话,套出了他这些日都宿在哪里。
然后让小王直接将她送去了她哥那。
那是距离他公司不远的一处公寓,以前都是有繁忙公务,懒得折腾回别墅时,就在这边将就一下。
公寓里没有佣人,只有保洁按时来打扫。
段京洵这几日睡在这时,张卓就多了个任务,给他准备早晚餐送过来。
这天,他送完晚餐刚走,就在电梯口遇见段霓雅,“段小姐。”
“我哥在这对吧?”
原本段总特意叮嘱过,不让对任何人说他最近在这的,但眼下三小姐已经找到这儿,他也不能说假话呀。
于是干脆笑笑没回答。
段霓雅没多理会他,到门口按了门铃。
段京洵以为是张卓去而复返,也没看猫眼,直接开了门,看到是段霓雅的一瞬间,就烦躁的想直接关门。
结果这丫头有先见之明,直接一弯腰溜了进来。
“谁告诉你我这儿的地址?张卓?”
段京洵猜测完,又觉得不对,张卓除非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否则他怎么敢说。
那是谁?
他冷不丁想起李阿姨,忽然叹了口气。
“你让李阿姨问的?你怎么烦她了?”
段霓雅吐吐舌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是啊,我实在找不到你嘛,就只好求李阿姨了。”
“你找我干嘛?”
段京洵走过去,挽起衬衫袖子,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晚饭,张卓离开前已经将所有菜都给他摆放在餐桌上,碗筷什么的都准备齐全。
他看着面前的饭菜,其实不太有胃口,但又不能不吃。
他觉得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不该以折磨自己身体的方式,来逃避或是解决问题。
可他耳边同时又回荡着秦弈对他说的那句话。
“哟,为情酗酒?这不是你段二的风格啊!”
面前的饭菜,便更显得索然无味了。
他转头看沙发坐着的人,语气颇为不耐的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给昔昔姐打过电话了。”
段京洵瞬间皱起眉头,“你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你不肯告诉我昔昔姐为什么搬走,我当然要自己问她啊,她跟我说,你们分手了,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段京洵哼笑一声,脸色却冷,“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而且我感觉昔昔姐很不开心,很受伤,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她都不愿意听到你的名字。”
“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段京洵冷笑一声,实在觉得荒唐。
其实段霓雅也觉得不可能,她是了解自己亲哥哥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洁身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在一些应酬场合,别人给他塞女人,他都直接拒绝。
好多女星啊,名媛啊,都上赶着来贴他,他恨不能给自己筑起一层防护罩,也绝不让人靠近他一分。
这样的他,又能做什么对不起昔昔姐的事情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
可两个人分手总该有点原因才对啊。
可段京洵显然不想多说,“你要没别的事,就叫司机送你回家,回去别乱说话。”
她这个二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嘴上说狠话,可其实心特别软。
以前他无论怎么对她冷漠,怎么凶她,她也不生气。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就是觉得很受伤。
而且很想好好和他理论一下。
“段京洵,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感受不到我们对你的关心啊?我,还有李阿姨,我们都很担心你,张助理说你最近常常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你不是最爱惜身体了么?那你为什么这样?是因为昔昔姐对么?你喜欢她,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让她走?”
“你以为我想让她走么?是她自己要走的,她走的那么干脆,没有一点留恋,她不仅走了,还叫我以后都不要再去联系她,不是我不要她,是她抛弃我了,你明不明白,是她不要我!”
段京洵很少发火,也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这样一通咆哮,把段霓雅吓傻了。
“可…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昔昔姐,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她呢?”
“呵……”
“告诉她,然后呢?她就能爱我了么?还是把自己的痴,自己的傻,全部摊给她看,利用她的怜悯和感动,把她留住?段霓雅,我说过的,一个人若是不爱你,无论你多优秀,她都不会爱你。”
段霓雅离开之前,听到段京洵说:“别再偷偷联系她,她说过,不希望被打扰。”
第32章 嫉妒的快疯了
深夜, 杜微然的酒馆里。
段京洵独坐在吧台前饮下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
下班前,秦弈约他来杜微然这里喝酒,他就推掉了今晚的饭局, 连衣服都没回家换掉, 黑西裤白衬衫坐在这饮酒,结果那人却误了时间,现在还未到。
段京洵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总之是不大清醒的状态, 连背影都显得有些颓唐。
杜微然从远处走过来,兀自观察了他一会儿, 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
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慢慢靠近段京洵, 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女人单手撑着下巴, 歪头观察了段京洵很久,酒馆很热,他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兴许是有点酒精过敏, 偏白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的红。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不如我陪你怎么样?比一比谁的酒量更好。”
段京洵早就知道她坐在这, 也知道她一直在观察自己,可他没兴趣和她交流, 连眼神都不肯给一个。
“美女,这一位怕是给不了你这个面子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坐在这喝酒吗?”
杜微然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吧台里, 笑着对那女人说。
这美女是她这里的熟客, 经常来这钓男人,十个里至少半数会跟她走, 你情我愿的游戏一晚,第二日各奔东西,甚至连彼此姓名都没留下,她就是这么一个游戏人间的女人。
今天她看上段京洵,不知道是她眼光太好,还是眼拙。
这位怎么可能会跟她走呢?
女人来了兴趣,笑着问:“这话怎么说?喝酒还需要理由?”
“是呢,你看他生的清清冷冷的,实际上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情种,心里头有个爱而不得的人,他在我这借酒消愁呢。”
听完杜微然说的话,女人看着段京洵的目光变了变,似乎不大能理解,这样的年头,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人?而且这痴情人,还是个无论从气质或是从样貌上讲,都无懈可击的男人。
只是可惜了。
她不喜欢情种,但凡与感情相关的,于她而言,都是麻烦。
女人笑一笑起身,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杜微然抱着双肩笑看着从始至终都盯着自己酒杯没抬起头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魂魄离体了呢。
“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怎么谢我?”
段京洵哼了声,“你怎么知道那是麻烦,而不是我的好事?”
杜微然挑了下眉,笑着说:“哟,你要真有那样的出息,我现在厚着脸皮帮你把人叫回来。”
“不稀罕。”
杜微然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吴泽在那边看到,要去你梦里笑话你了。”
吴泽是杜微然唯一交过的男朋友,也是段京洵和秦弈的发小。
她当初就是因为吴泽才认识段京洵和秦弈的。
从前,她总觉得段京洵这人性格冷冰冰的,大概是个特别自我,也不太会对谁交付真心的人。
可后来,她无意间听到秦弈说起段京洵曾经也学着旁人给姑娘写过情书,只不过,那情书最终没能送出去时,她听后很震惊,也刷新了她对段京洵固有的认知。
这人表现出来的,和心里藏着的,从来不是一回事。
表面看着越是风波不动,内心可能越是激涌澎湃。
只不过这个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的人,处理感情问题却变得畏畏缩缩。
对于这个,杜微然也算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段京洵的父亲段禹山先前有过一任妻子,只不过那位妻子命薄,给他生下一个长子后,不多年便疾病过世,往后许多年,段禹山始终是单身状态,他为人英俊,有才华,有商业头脑,是段氏家族中,最有能力的人,他家中妻子之位有空缺,自然有很多女人铆足了劲儿要去添补,也有很多有心之人有意往他身边塞美女,可段禹山都很不屑,直到他遇见涂华裳,女人很美,很有才情,在当今这种追名逐利的时代,她的不肯媚于男人权势与财力的高傲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段禹山认认真真的追求她。
他们从相爱到结婚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很多人明面祝福涂华裳觅得良缘,背地里却说她是攀高枝,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涂华裳是个多心高气傲的女人,虽然明知道她嫁给段禹山必定要承受一些东西,但污言秽语听得多了,也难免心生愤怒和怨怼。
更何况,她嫁过去的日子并不那么好过。
段禹山有个十分器重和疼爱的长子,他这个儿子聪慧好学,做事认真,又非常孝顺,且生得一颗八面玲珑的心思。
在段禹山面前,他永远最懂事,最爱护这个家庭,可在涂华裳面前,就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家族,看不上涂华裳的家世背景,有的人会做做表面功夫,不管背地里多么瞧不上她,明面上倒也愿意说些场面话,可有些人,却明里暗里都没给过她好脸色。
这当然也包括段禹山这个长子。
长子优秀,家族里的人看好他将来作为段氏企业的继承人,而且他也很得段禹山的器重,即便他背地里没给过涂华裳什么好脸色,她也不敢在段禹山面前多言一句。
毕竟谁会相信在自己面前向来懂事听话,又样样出类拔萃的儿子,会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呢?
涂华裳当初是因爱嫁给段禹山,可婚后的日子,却时时刻刻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她日子过的没那么顺遂,其实也想过要不要逃离。
可是她结婚后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随着年岁渐长,演技退步,想要复出已经是难于登天。
再加上她这人要强,当初身边的朋友家人都不看好她这段婚姻,是她信誓旦旦说,往后一定会幸福,若她真的放弃,就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