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吉时以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17: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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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慕容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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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要再回千舒城,凛礼心中不免有些惊慌,她不喜欢那里。
  只是如今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恩怨,但说白了,一切皆因缚灵录而起,凛礼自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无意伤害别人,也不想卷入这些纷争,可偏偏躲不掉。虽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来的也太快了。
  她还未与离离一起游遍天下。
  去往千舒城的路上,凛礼和寂北却被一花妖拦下,说是得了浮生山慕容山主的指示,前来相助。
  “慕容山主?她如何知晓我们所要做的事?”如今还是警惕些为好,各大捉妖派都派了人前来,这浮生山莫不是也要插一脚?
  “两位来了便知。”
  花妖平地唤出枝丫,生出繁花,香气弥散间,不过眨眼,两人便来到了一处花海之内。远远看去,只有凉亭一座。
  亭中有一翩然起舞的美人,顾盼生辉。
  慕容倩黛轻盈落下,踩着花瓣一步步走向凛礼和明峥,团扇扇动,带起一阵曼陀罗花香。
  “哎~明峥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慕容倩黛抱怨道,可那声音却是听的人酥麻,“各大捉妖门派合力捉拿他一人,他还竟真的扛了所有罪责,两位是不是该说说,这缚灵录究竟在不在明峥身上了?”她好不容易得了空,本想着邀明峥前来共饮,谁知他惹了这等祸事。
  罢了,就当是省了几坛好酒。
  凛礼瞧着这美人唤明峥时极为亲昵,还怀疑缚灵录的事,难不成是明峥的相好?
  那岂不是要告知离离!
  “初次见面,慕容山主问这些是否不大妥当,何况你若是意图将我们捉拿回世外盟,又当如何?”她赌气似地毫不退让,竟有些咄咄逼人。
  慕容倩黛却莞尔一笑,撩人的笑声犹如黄鹂,“姑娘不必担心。我就是好奇而已。说起来,我可是比你二位早认识明峥,我若是想害他,早就下手了。何必赞同他离开世外盟,去寻那心上之人。”
  她的话满是不屑,却又带着心伤。
  “只是我们还有要是在身,不能久待,就此告辞。”寂北拉着凛礼正想转身离开,却被那突然落下的团扇分隔,他有些不满,皱眉道,“山主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就想走啊?”
  她的扇面抚了抚凛礼的耳垂,“都说了,是来帮你们的,何必着急离开啊。”
  凛礼被她这么一弄有些不适,似有一股花香钻进了身体,“山主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
  她摸了摸发髻间的钗,倒是认真了起来,“不过只要是和明峥相关的事,我都责无旁贷。”
  慕容山主取出一张地图,递给凛礼,“这是千舒城的图纸,明峥一早便让我备下的,如今给你们正合适。至于怎么用就看你们自己了,各大捉妖门派已经联手,誓要明峥交出缚灵录。但我知道,那东西根本不在他身上。”慕容倩黛逼近凛礼,目光炯炯,“他是为了护住某个人。”
  寂北接话道,“慕容山主耳目众多,自然是瞒不了你的眼。只是浮生山的人竟也知道这么多吗?我想定是明峥十分信任你,才透露了消息吧。”
  她似乎看出了凛礼的身份,但又没有向其他人宣告的意思,慕容山主掌管浮生山多年,她既与明峥相识,如今也该明哲保身才是,却还来送东西。
  难不成她真的是看上了明峥?
  慕容倩黛瞧着寂北,倒是警觉了半分,这个男子虽未看出来自哪里,但绝不是个普通的捉妖师,这般说辞,分明是为了套她的话。
  明峥身边有了个精明的雷无异也就罢了,但此人却不是个好惹的,面上孤高自持,可里面就不一定了。
  “都是一杯酒的朋友,远没有你们出生入死般的情意。”
  她向身后的花妖吩咐道,“带两位先去休息。”
  凛礼立刻回绝,“不必了,既然得了山主所赠之物,我们也要抓紧上路,就不多留了。”现下也不知离离有没有到百木寻见雷无异。何况那些捉妖师的行动可比他们快多了,还有千舒城,必然时刻监视着一切。
  慕容倩黛却假装并未听见一般,命人又是准备香料,又是准备衣物,由不得两人插话,“明峥会安然出来的。既然你们要赶路,何不先看看那图上绘了何物也不迟。”
  凛礼闻声立刻翻开一看,确实是千舒城的地形没错,但......上阳关一块却布满结界。
  “这是什么意思?”
  “千舒城上阳关的结界分为一里一外。虽不知它里面的结界有何用处,但外面的结界可不是外人可以进入的。只有千舒城的血脉才可进入。”
  慕容倩黛连连摇头,“想必二位皆不是吧。那你们岂不是去了也无用?”
  寂北看出她是早有法子,只是暂时不愿相告,“凛礼,我们先在此处歇一歇,慕容山主很快就会告知我们该如何进入了。”
  “当真?”
  凛礼虽不想多待,但若不留下只怕也是无功而返。离离现下不在她身边,那必然要替她解决这一事,“那打扰慕容山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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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建在花海之内的亭台楼阁甚是美丽,中庭更有一个巨大的台子,花堆环绕,精雕玉琢,想必此处是浮生山的别院。
  只是凛礼心中还牵挂着离离,他们在此暂得安宁,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离离不会使刀,那明峥的法器在她手中也不过是唬唬人罢了,只盼着慕容山主能早些将法子告知,也好赶到千舒城制止他们打开上阳关的封印结界。
  这一夜过得异常安静,连蝉鸣都未曾听到一声,原以为今晚会是一个无眠之夜,但这院中的所有人皆沉沉睡去。
  凛礼一向没有凡人般的困倦,这晚却也睡得十分安稳。
  她醒来时有些不可置信,心口处的缚灵录竟没了气息,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慕容山主对他们使用了什么法术吗?凛礼急忙起身去寻寂北,可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这长廊也是望不见尽头,莫不是掉入了陷阱?
  再看四周的环境,已然不是他们来时的院子,此处更像是殿宇,牌楼耸立于飞桥之上,星辰贴近屋檐,却又无法触及。
  那些层层叠叠的帷幔间似是藏着一个人的身影,凛礼想去问路,却发现用尽全力奔去,依旧相距甚远。
  她喊着寂北,却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黑暗。
  “凛礼!凛礼!”
  寂北一早醒来不见凛礼,便特来寻她,谁知她竟被魇住,怎么都叫不醒,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沿着发丝滚落,脸也烫手。
  口中一直叫着“寂北”,他从未见过凛礼如此的模样,如今他法力暂失,竟觉束手无策。
  凛礼眉头紧皱,突然惊醒,可却依旧心有余悸,她还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般害怕。
  茫茫的无边黑暗中,只有她一个人。
  “你总算是醒了。”
  寂北伸手替她擦了擦低落下颚的水渍,“可是做了噩梦?我就在这里,你别担心。我也去找过慕容山主了,她说你是初到此地,受不了这花妖的妖气,只要醒来便可无碍。”
  凛礼却未理会这些,只是死死拽住寂北的衣角,红了眼眶,“我梦见你们都丢下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里......梦里的寂北你也不理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才会做这样一个不好的梦?”
  她带着一点哭腔和满腹委屈,寂北在梦中的样子与现在的他有些不同,而且那梦中的寂北似是......死了......
  凛礼不是相信梦境的人,因她从未有过梦境,可这次却这么真实,莫不是什么危险的预兆?
  寂北将胆怯的凛礼一把搂进怀中,她像一只惊慌的兔子,浑身都在颤抖,“凛礼,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只要有我在,任何问题都会和你一起面对。你也从未做错什么,你一直都很努力的活着,哪怕过得不如意,没有自由,也从未有一天放弃。凛礼,你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
  即使知道她会因离离的死而痛苦,真正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寂北也不曾出现站在她身侧。
  可凛礼却没迁怒任何人,她一直躲在自己伪装的面具之下,独自承受着这些事。
  怀中的人蹭了蹭他的肩,轻轻“嗯”了一声。除了离离,寂北便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总是觉得自己不该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寂北的善意,因她知道,寂北迟早有一天也是要离她而去的,就像梦里一样,最后留下的只有她一个。
  门外的慕容倩黛悄然离开,行至一处曲廊之上,赏着荷。
  木兰色的身影陡然出现,踩着荷尖飞至廊内,调侃道,“明峥生死未卜,慕容山主竟还有雅兴赏花?”
  “我既用各家族的眼线与商老板交换明峥一命,想必是不用再多担心了。”她手中的团扇飞出一丈,筑起一道壁垒,“来了我府上也不怕妖气被发觉,那寂北可不是什么善茬。”
  洛商耸了耸肩,“你的曼陀罗花香在,还有什么气息是掩盖不了的吗?”
  “所以,借着我的香,让他二人入梦也是你的一步棋喽。”慕容倩黛绕着洛商转悠一番,“我还真是纳闷,他二人何时得罪商老板了,竟也值得你如此费心机。”
  那名唤寂北的人可是用了她不少香才诱他入梦,只是也没将其困住多久。
  “我自然为了给漫长而又无趣的日子寻些乐子。”
  洛商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倒真有几分惹人怜爱,“既然他们来了此处,我也得备份大礼。”
  他伸手唤起池中涟漪,以花为布,荷风为针,幻化出一套羽衣。“虽不及当年,但模样已有七八分像了。有劳慕容山主了。”
  洛商真是心痒痒,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定是要先看看寂北梦到的场景究竟是何等的惊艳,但想来待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幕,那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如此,倒也有另一番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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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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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传来敲门声,慕容倩黛也不顾什么礼数,径直推门而入,将那扶光色的羽衣放置凛礼面前,细细瞧着她的脸,漾开了笑颜,“换上这羽衣一舞,就能拿到进入上阳关结界的东西。”
  凛礼轻触了一下那外衫,似是用法力织的,“还请慕容山主道明原委。”
  “昨日我已将帖子寄出,说在我浮生山的万花府会有难得一见的美人,前来一舞。但想要入场须得拿出百花露,否则便只能在府外听听丝竹之声。”
  慕容倩黛拨弄着梳妆台上的簪子首饰,想着哪些能配凛礼这一身行头。
  “喝了这百花露可带着你们穿行任何结界,到时还怕进不了想进的地方吗?只是百年才得一滴的宝物,也不知能不能凑满十滴,汇聚成一小瓶。”
  “可我未曾跳过舞,怕是要让他们失望而归了。”
  她一直被囚禁着,哪会歌舞,怕是连鼓点都听不懂吧。要是那些人见了她的舞将百花露要回了该如何?
  慕容倩黛推着凛礼至梳妆台前坐下,“换上衣衫就会了,只是如今我帖子都已发出,浮生山丢了面子是小,你们进不去上阳关才是大,还望凛礼姑娘细细斟酌。”
  她拿起梳子,轻柔地开始替她盘着发髻。
  寂北本欲上手,却被慕容倩黛示意守在门外,“这姑娘家的红妆事,你一男子难不成做的比我好?还是去外面等着为好,待凛礼姑娘换好衣服后,定让你先瞧上一眼。”
  那门在寂北跨出门槛后,便立刻合上,半点缝隙也不留。
  凛礼任由着那位山主给自己梳洗打扮,她的一瞥一笑间都是万种风情,慕容倩黛确实是凛礼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好似融合了人间的风光旖旎。
  她被若有似无的暖香环绕,竟觉得十分安心。
  慕容倩黛手中举着玉梳,见凛礼不闹也不说话的模样甚是乖巧,“姑娘的头发真美,就如织锦一般,难怪门口的公子看你的眼神都如狼似虎。”
  “咳咳,山主何时看出的?”
  她没想到慕容山主会如此形容寂北,有些难以招架。虽说寂北对自己是特别,但也远不是慕容山主眼中的豺狼虎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凛礼姑娘,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许慕容倩黛自己都不知为何会想问问凛礼。
  瞧着铜镜中她那完美无瑕的脸,眼尾处的桃色虽勾人却也青涩,凛礼看的痴了,“山主请说。”
  想着她大概是要问明峥的事,问他这一路的风雨兼程,问他这一路的生死一线。
  游走于各派之间游刃有余的慕容倩黛,现今却带着扭捏,“离离姑娘,是一个怎样的人?”
  “原来是要问离离,我还想着山主是要打听明峥的事。”
  凛礼吃了一惊,莫不是她想从自己口中探查离离的消息,好知己知彼吗?
  “离离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任何人都及不上她。温柔坚定,心存善意,我想这世间大抵也不会再有她那般美丽脆弱,却又固执到惹人怜爱的人了吧。”凛礼眼中的离离,配的上所有美好的词,她是自己的光,也是自己的一个执念。
  慕容倩黛看着凛礼滔滔不绝地夸赞,那眼神里都快溢出的喜欢,就知二人情谊深厚。她虽未见过离离,但想到她能得别的姑娘如此毫不吝啬的炫耀,一定是位极好的女子。
  这样看来,明峥的眼光倒是不错。
  “这么好的姑娘我听了也十分欢喜,想必明峥一定很在意她吧。”
  “这是自然,但明峥的在意与我对离离的在意不同。”
  凛礼透过镜子的折射,时刻瞧着慕容倩黛,“他的喜欢是不能同别人分享的,离离说......那是爱。山主是个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也明白其中真意。”
  她所说的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何尝不是在说慕容山主自己呢?
  离离和明峥之间是早就互认心意的相知相许,无论再出现谁,都不过是“外人”。
  慕容山主是位好姑娘,约莫着如此一问也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她很好,只是没那个缘分,凛礼也欣赏她的美貌,才情和能力,但却不会喜欢她,凛礼一心只护着离离,她无法和一个似乎好像要觊觎离离东西的人交好。
  她知自己这般的想法和举动有些无理取闹,可那人是离离,她自当偏爱些。
  “凛礼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千舒城时家的小姐,一直被秘密护着,便觉有新意,这才想询问,并无别的意思。”
  慕容倩黛笑着打了个哈哈,拿起几副耳坠仔细打量一番。
  见她如此说,看来是要准备放下了。有些话不用明说,便都能体会,各种酸楚和不舍也就只有自己知晓了。
  或许又真如慕容山主所言,她只是好奇。
  旁人的情感,如何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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