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疯批魔尊后,全书HE了——不甜啊【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17:20:54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温软打了个呵欠,慢慢滑到桌子上,将头枕在胳膊上。
  她半眯着眼看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和他说话:
  “可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暮折恨恨的咬了咬牙,“过几年就不是了!”
  “噗嗤——”
  她笑的直拍桌子,软绵绵的嘲讽他,“过几年你才多大?不也还是小孩子吗?”
  暮折:……
  他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执拗。
  “我会长大的,然后……”
  模糊的视线里,暮折的嘴一张一合。
  温软醉意上涌,听不清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犯困。
  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口中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倒头就睡。
  四周有刹那的安静。
  似乎有落花拂过她的脸颊,带了点暖意,柔柔的、短暂的停留了一瞬。
  她小声嘟囔了几句,沉沉睡去。
  暮折听的分明,她说的是——
  “阿折,不要走。”
  他拉住她的一根手指,小声回道:
  “我不走。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
  “你们要走?!”
  “嗯,阿折的病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一晃眼,来蓬莱洲已经几个月了。
  温软还惦记着栖霞渊的房子,和暮折一合计,还是决定回去。
  “不要啊,你们走了我一个人在岛上多凄惨啊!”
  林浣哀嚎着抱住温软的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诱惑她:
  “就留下来嘛,大不了我的岛分你一半!和我一起当地主不香嘛?”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温软小小的心动了一下。
  当地主什么的,听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
  可是——
  “暮折还得去上学。”
  她努力克制诱惑,蹲下身子拍拍林浣的头。
  “他还小,得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才行。”
  “呜呜呜,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抛弃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林浣抹了把眼泪,忿忿的站了起来,跳着脚道:
  “我要和你绝交!”
  温软揉了揉被她吵的嗡嗡响的耳朵,无奈道:
  “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林浣瞬间冷静,“我不。”
  她傲娇的一扭头,“我、就、不。”
  温软:……
  这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欠打了?
  “算了,你走吧。”林浣叹了口气,“原是我不配,留不住妹妹的心。”
  温软:拳头硬了。
  “我们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等暮折放假了,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不用了。”林浣摇摇头,“接下来几年我要封闭蓬莱洲,你们来了也进不来。”
  “为什么?”温软不解。
  “我穿过来的时候魂魄受了点伤。”她轻描淡写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沉睡几年。”
  “好吧。”
  温软看了眼蹲在沙滩上等她的暮折。
  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哪怕等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等你醒过来了,我们就来找你。”
  “好。”
  来时的鸾鸟识途,已经自己飞回了妖界。
  因此,他们需要御剑返回修仙界。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温软都在教导暮折修炼。
  他天赋极高,更是剑骨天成,只是稍加指点,就成功筑基。
  御剑之术甚至用的比她还要熟练。
  “嗐,天才不就是拿来让我等凡人仰望的吗?”——林浣如是点评道。
  “阿折,走啦。”温软脚步轻快,拍了拍暮折的肩膀,“你在干嘛?”
  暮折拍拍袍角的沙子,慢吞吞的站起来,将紧握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给你看个东西。”
  温软伸手去接,好奇道:
  “是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啊呀,我摔倒了
  他的手缓缓张开。
  “啪嗒”一声,一枚小巧精致的贝壳跌落她的手心。
  “送给你。”他道。
  温软愣了一下,低头认真端详着贝壳,心里一颤,眸中情绪莫名。
  “谢谢你,我很喜欢。”
  “现在只是贝壳,但是以后……”暮折抿了抿嘴,“我会送你最大最漂亮的珍珠!”
  “嗯,我知道。”
  她将贝壳妥善收进储物袋,朝他露出浅浅梨涡,轻声细语道:
  “不管是贝壳还是珍珠,我都很喜欢。”
  因为是你送的。
  一蓝一白两道剑光亮起,从蓬莱洲的上空朝海与天交际的东方飞去。
  那是一条回修仙界的近路,不必经过妖界与十万大山。
  林浣独自现在沙滩上,手搭在眉心,努力仰头,视线一直追着那两道剑光。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中。
  她缓缓放下手,静静的发了会儿呆,正要转身离开时,余光中瞥见沙滩上搁浅的那艘木舟。
  不知怎的,她脑海中回想起了初见那一天,自己和温软的对话。
  “哪怕你如今逆天而行救了他,也改不了他不得好死的结局。”
  “而你,恐怕自身也将难保,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就算这样,你也要救他吗?”
  那时的温软是怎么回答的呢?
  蓝衣少女跪在她的脚边,背挺得很直,几缕沾了血的发丝黏在脸颊,眸中仿佛燃了团火。
  她说:
  “暮折是我违抗天命,也想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人。”
  ……
  数年时光过去,又一个春天到来。
  院子里的桃树终于开花了。
  温软为桃树浇完水,在春季特有的、明亮却不灼热的日光中,仰头去数头顶的花枝。
  这棵桃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开出的花并不是寻常的浅粉。
  它红的刺目,红的耀眼,似乎用最上等的朱砂染过一遍,是动人心魄的美。
  积攒了几年的养分,在这个春天,它终于痛痛快快的开了花。
  枝桠似乎都承载不起那些娇嫩花瓣的重量,微微垂了下来,在和煦春风中触了触树下女孩的脸。
  温软数了一阵,实在数不出来,干脆放弃,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看来秋天有很多桃子吃了,也不知道这个品种的桃子甜不甜。
  要是不甜就白种这么久了,只能砍了当柴火用。”
  话音刚落,桃树受了惊吓似的抖了抖,无数花瓣漱漱掉落。
  温软被浇了一身的桃花雨,香的打了个喷嚏。
  她摇摇头,抖掉头发上的花瓣,又将衣襟上的尽数敛了起来,捧在手里。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心中慢慢成行。
  “该不会……”温软仔细研究着手里的花瓣,不敢置信道:
  “你是一棵……观赏性桃树……吧?”
  桃树安静如鸡。
  温软:……
  所以这么多年的期待,终究是错付了吗?
  果然那还是砍掉好了。
  她有点头疼,正要吹散手里的花瓣,忽地心神一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是从斜后方的书房中传来的,似乎是害怕被发现,极为克制与小心。
  温软翘起唇角,微侧了脸,去看那洞开的窗户。
  白衣少年立在窗后书案前,优美的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如墨的眉眼也少了几分冷意。
  他看起来约摸十六七岁,身量清瘦修长,肤色极白,执画笔的手骨节分明。
  此时他正端凝着她,眸色深深。
  “阿折。”
  温软唤了他一声,注意到他面前摊开的画卷,好奇道:
  “你在画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头顶遮天蔽日的、云霞一般的桃花,恍然大悟。
  “过了这么久才开一次花,是该画下来。”
  暮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低头落下最后一笔。
  画中,艳如朱砂似的桃树下,蓝衣姑娘笑颜如花。
  “你别一天天的老关在屋子里。”
  树下,温软吹散了手里的桃花,拍了拍手,兴高采烈的对他说道:
  “咱们去放风筝吧!”
  窗内的暮折换了只笔,手腕悬在画上空白的位置上。
  他徐徐写下一行诗,表情柔和的不像话,口中的话语却很无情:
  “不去。”
  “为什么呀?”温软丧丧的抱着树转圈圈,“放风筝多好玩。”
  暮折眉头都未曾动一下,淡声道:
  “我不想当猴子。”
  温软:……
  她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的,“那还不是你太受欢迎了。”
  搬到栖霞渊已经七年了,暮折也从小豆芽长成了少年郎。
  并且颜值略有些逆天。
  每次出门都能荣获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的注目礼。
  更有甚者,尾随他一路,只为了和他说一句话。
  他烦不胜烦,除了去学堂外,干脆连门都极少出了。
  于是,学堂里的女学生数量翻了十倍。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看起来笨笨的女孩子摔倒在他面前,娇弱又无助的看着他:
  “啊呀,我摔倒了。”
  嗯,现在他已经发展到连学堂也不去了。
  反正教的全会,考的全对。
  “那你也不能老在书房待着,我又不指望你去考个状元。”
  温软跟个树懒似的抱着桃树,半张脸藏在树后,语重心长道:
  “花开的这么好看,你要是不过来夸一夸它,万一它不高兴了,明年不开了怎么办?快出来快出来。”
  暮折半侧嘴角隐晦的翘起,极力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淡声问她:
  “你想我到你身边去?”
  温软露出的半张脸上是灿烂的笑,她没有丝毫犹豫,嗓音又脆又快:
  “对呀。”
  暮折用力抿抿嘴角,试图把上扬的弧度悄悄压下。
  他搁下笔,掩饰性的低咳一声,不大自然的开口: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勉为其难出来陪你坐坐。”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和你拉个手
  “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怎么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眉眼矜贵的少年端坐在石凳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温软幽幽怨怨的靠在树上,看着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暮折额角一跳,唰地抬眼瞧她,语气有几分危险。
  “你说什么?”
  温软叹了口气,一撩裙摆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孩子长大了,也不爱笑了,整天都冷冰冰的。”
  那杯茶还未来得及递到嘴边,就让人劈手夺了去。
  温软愣愣的看着仰头一口气喝干杯中茶的暮折。
  他“啪”地一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揩去嘴角溢出的水迹,用力捉住她的手腕。
  温软:“?”
  暮折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眸子里却藏着晦暗的光,“还要我在提醒你几遍?”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温软:“……”
  她当然知道暮折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如今的个子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一同出门时,再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姐弟。
  更重要的是,他的情绪不像从前那般写在脸上,总是藏在心里,叫人猜不透。
  她有一点不安。
  她很害怕,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会就这样被打破。
  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大后的暮折。
  从前他是个小孩子,她便心无旁骛的陪在他身边,一心想给他最好的生活。
  现在他长大了,她的位置就显得有些尴尬。
  说是亲人,又没有血缘关系。
  说是朋友,又比这距离近了些。
  说是……
  她打了个小小的激灵,立刻阻止自己思绪的发散。
  就算她是为了暮折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可这和暮折没有关系。
  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温软回过神,发现暮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松不紧,指节白的刺眼。
  两人距离很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接触的衣衫传过来。
  “没、没什么。”她咽了口口水,不敢去看他的脸,讪讪的笑了笑,“长大了也挺好的,哈哈。”
  说完,她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对方非但不放,反而加了几分力气。
  “你这是做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暮折一脸云淡风轻,“想和你拉个手而已。”
  温软:“?”
  他的手一寸寸向下,停在她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弯起眉梢。
  “我想和你牵手,阿软。”
  温软:“……”
  她觉得有点热。
  于是她“唰”地站起身,慌忙抬手扇了扇风,自言自语的走出花荫。
  “中午了啊,该做饭了。”
  走了没几步,袖子被人拉住。
  她回头,对上暮折强忍笑意的脸。
  他故意拖长语调,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的、脸、红、了。”
  温软:“……谢谢提醒。”
  暮折一本正经道:“所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
  温软用力咳嗽一声,试图用这个动用缓解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
  然而,在暮折的灼灼视线下,心跳的速度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又快了几分。
  淦,怎么关键时刻不争气!
  温软咬了咬后槽牙,眼一闭心一横,“你——”
  “嘎——”
  一道难听的鸟叫从上空传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原本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暮折脸色瞬间黑下去,温软如获大赦,感激的抬起头。
  那一声叫的比一声难听的鸟其实是一只纸鹤。
  叠的歪歪扭扭的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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