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三人:“……”
四人走到影院,看着电子大屏上每一档影片都显示出“满座”的红色字眼,周弋先笑了,说:“国庆节你还敢到现场买票,勇气可嘉。”
陈忆棉也有些懊恼,嘀咕着:“我忘了嘛,我就想着今天你过生日,没意识到今天是国庆到处人满为患嘛。”
周弋垂眼看向陈忆棉的眼神里本来带点戏谑,此刻却忽地柔软几分,没再打趣她。
杨欣蔓安慰地拍拍陈忆棉的手:“没事儿,本来国庆档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想想玩点别的。”
于是四人陷入了沉默,片刻过后,没有一个人发声,几人都笑起来。
纪松忽地一拍脑袋:“溜冰感兴趣不?就在商场三楼。”
几人对视一眼,渐次点了点头。
纪松轻车熟路带着几人找路,杨欣蔓问:“你来玩过?好玩儿吗?”
“这场子我叔叔其实投了点钱,我以前常来玩,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们以前玩过没。”
几人都表示小时候玩过滑轮鞋,纪松说:“这里是冰刀鞋,可能难度稍微大点儿,但是你们小时候滑过轮平衡感应该还行,会滑就很好玩。
纪松跟着前台小哥胡侃,看起来确实对这很熟悉的样子,没一会儿他就领着几个人去换冰刀鞋。
周弋始终从容,倒是陈忆棉有些忧心忡忡的,她看着冰场,小声问周弋:”这摔一跤应该很疼吧?”
周弋轻轻一哂:“怕什么。”
“我不是在这吗?”
陈忆棉看向周弋的眼神里瞬间多了点东西,像是闪烁着信仰的光芒。
“那你一定记得救我。”
周弋懒懒笑着,起身的时候拍了拍陈忆棉的后脑壳,底气十足:“那有什么问题?”
……
毕竟是节假日,冰场的人并不少,有在场边摸着栏杆慢慢摸索的初学者,也有在冰场中央玩着高难度滑行吸引众人目光的高手。
陈忆棉颤颤巍巍试探滑着,周弋始终就在她身侧,自己滑得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始终关切地落在陈忆棉的身上。
在周弋的指导下,陈忆棉终于也可以放开双手自由地滑行一段时间,品尝到甜头后,陈忆棉脸上洋溢着兴奋而灿烂的笑容。
她皮肤白皙,杏眸总是水盈盈的,大笑起来露出几颗牙来,眉眼弯弯的,很有感染力。
周弋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看了她许久,眨眨眼睛将目光移开。
杨欣蔓比陈忆棉适应得要早,和纪松两个人在前面比赛。
周弋见陈忆棉已经适应了,也要加入竞技,却没有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他到底身上温度刚降下来,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冰场内温度比正常室温还是低了好几度。
这一个喷嚏打下去,陈忆棉皱着眉头看向周弋,见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T,脸上又没有什么血色,问:“你是不是冷啊?要不我们玩别的吧?”
周弋摇摇头:“是谁玩着一脸傻乐?”
陈忆棉追在他身后喊:“你不是也喜欢吗?”
几个人酣畅淋漓地滑了几圈后有些累了,滑出场地到座椅上坐着休息。
陈忆棉和杨欣蔓去买水,半道折回来,说:“纪松,你过来下。”
听到陈忆棉的声音,勾着脑袋看着手机的周弋立刻抬起头来,却看见陈忆棉带着纪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轻轻滚滚喉结,眉头紧蹙。
杨欣蔓追随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一声,然后把养乐多递给周弋。
周弋:“谢了。”
她自己喝下一口水,看见周弋很自然地撕开养乐多的塑封膜仰头喝了起来,她笑着点头:“果然啊。”
周弋:?
她又摇摇头。
然后注意到周弋的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牢牢锁定在陈忆棉身上。
陈忆棉不知道拉着纪松跟前台说着什么,也不知提及什么,她忽地笑了,瞪了纪松一眼,带点娇嗔意味的可爱。
周弋冷笑一声,不自觉顶了顶腮。
他收回视线,却发现手机上的球赛没有那么有趣了,他看着手机屏幕却频频失神。
陈忆棉走过来在周弋眼前站定,说:“走吧?”
他头也不抬,不知为何带点嘲讽口气地说:“还以为你没兴趣继续了呢。”
没听到回应,肩膀上却忽地一沉。
周弋匆匆抬头,发现陈忆棉在他身上披了件外套,说:“没办法,这边没有统一的衣服,找纪松说半天,才借到前台小哥的衣服,是干净的,你病还没好全,万一在里面再冻着,柴老师不得找我算账。”
周弋眨眨眼:“你是……去给我借衣服了?”
“是啊,但是你刚刚说啥?啥叫没兴趣继续了?”
周弋的表情有些精彩,他别扭地低下头去,声音也沉沉的:“没什么。”
但从杨欣蔓的角度,却把周弋没忍住扬起嘴角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纪松凑近她问:“你看什么呢?”
“你看呗。”
见周弋没什么反应,陈忆棉古怪地皱皱眉,探下身去,很自然地覆上周弋放在座椅上的手捏了捏,说:“你看,果然冻得冰冷吧。”
“问你冷不冷你说不冷,一天不耍帅你活不下去。”
周弋感受着她温软的掌心覆上自己的手背的那一瞬间,有电流从肌肤相接触的地方传进来,很快游遍他全身。
他轻扇着眼睫,看向两人相贴的手,白皙的一张脸却可疑地浮起一点红晕。
陈忆棉把手松开,看着周弋像傻了一样,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走啦,你把衣服穿穿好。”
“话说晚上我们吃什么?”
“蔓蔓,纪松,走啦。”
周弋站起身,整个人高出陈忆棉一大截,却始终紧跟着她的步伐,他高大的身影在陈忆棉身侧落下一道温柔的剪影,他表情舒展开来,笑着低眸看她,说:“想吃什么吃什么,你爹我请客。”
“好耶!”
杨欣蔓落在两人身后,笑得很是意味深长,一边笑一边摇头,试图提点跟她看了全程却一头雾水的纪松:“看见没?”
纪松:“看见啥?”
杨欣蔓鄙夷地看了一眼纪松:“你瞎啊?”
“周弋的尾巴都快摇脸上来了,还看不出来啊?”
作者有话说:
最强僚机&人间清醒我们蔓蔓的高光时刻
通知:明天大概率要入v啦,但是宝子们也知道快过年了非常busy,这几天我都是熬夜码字,然后入v有万字更新哈,我暂时不确定更新时间,但是一定会写完就放出来哈,最近还非常卡文,真的痛苦面具了orz,总之感谢读者宝子们的支持哟~比心~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咸鱼大佬、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生日
◎【一更】“周弋,生日快乐!”◎
纪松眨眨眼, 有些反应不过来:“啥?”
“算了”杨欣蔓摆摆手,“看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享受这份八卦了。”
几人在滑冰场玩得很尽兴,散场的时候接近下午6点。
陈忆棉在找附近的餐厅, 但几乎处处爆满,没有提前预约似乎很难临时找到位置。
纪松问:“话说回来, 弋哥晚饭在外面吃可以吗?家里人晚上不得给他过个生日吃吃蛋糕啥的?”
周弋没来得及开口, 陈忆棉抢着回答:“晚上回去吃蛋糕就行了。”
那反应速度, 堪比报警器。
没见她面对自己的问题时能有这样的敏感度。
最后几人去了家苍蝇小馆。
陈忆棉和周弋跟老板混了个脸熟, 店里人也不少, 老板特意为他们搬出了一张小圆桌摆在外面说:“来,我收拾一下,你们坐外面可以吧?”
几人点点头。
周弋和纪松负责点菜, 两个女生负责补充。
等菜上的间隙,周弋去冰柜里拿饮料。
而等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一锅热鸡汤, 陈忆棉已经盛了一碗, 正低着头试图吹凉。
她今天头发没有梳起来, 手腕上也没有带皮筋,因此此刻稍微低下头, 长发就从她的肩膀滑落, 有发丝落在碗里都没注意。
周弋看在眼里,皱着眉, 伸手想帮她把头发捞起来, 指尖却不小心触及到陈忆棉颈侧的肌肤。
也许是因为他动作有些突然, 又也许是因为他刚拿过冰饮料的手过于冰冷。
他的手刚触及陈忆棉的颈窝, 就吓得她猛地缩了一下脖子。
正巧身旁有人端着一碗绿豆汤经过, 被陈忆棉躲闪的身子撞到, 手上汤碗倾斜着,洒了小半碗,悉数泼在陈忆棉的头上和肩膀上。
以为自己做了好事还一脸“还得是我”表情的周弋:“……”
身旁人连连道歉,陈忆棉却猛地放下筷子,咬牙切齿道:“周!弋!我杀了你。”
没办法,犯错得用心补救。
周弋赔着罪将陈忆棉身上的汤渍一一擦拭干净,陈忆棉的气倒是消了一小半,只是嘀咕着:“我今天刚洗的头啊啊,洗头好麻烦,晚上又得洗。”
周弋认错态度非常良好,说:“不就是洗头么,我帮你洗。”
“你?你别把水灌我耳朵里就不错了。”
“什么话?”周弋轻轻一哂,“不就是洗头,还能难倒你爹我?”
“那你自己说的啊,回去就帮我洗。”
“可以。”
小插曲暂时掀篇儿,菜上齐以后,四人举杯,三人祝贺今日的寿星:“生日快乐!”
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混着几人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耳边。
仿佛这个绵长的夏日永无止尽。
-
陈忆棉跟着周弋回了家,照旧是周弋在自家门口开门,她却没有立刻离开。
今天是周弋的生日,可苗姨和周叔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祝贺他,家里依旧空无一人,甚至他此刻病似乎还没好全,引人担忧。
陈忆棉:“你今天去我家睡吧,晚上你教我玩那个最近很火的新游戏呗?”
周弋勾勾嘴角:“教会你怕是一个晚上不够吧?”
陈忆棉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也不躲。
她很坚持:“走吧,大不了我床让给你睡,我睡沙发。”
“我晚上要做题。”
“你带着呗,你在书桌上做题,我看我的漫画,互不影响,是不是好主意?”
周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是说:“快回去吧,累了我先进去了。”
陈忆棉还想再劝劝,一直没被周弋拧开的门却突然“咔哒”一声响,从里面开启了。
周辞将门从里面推开,手随意地搭在门把上,笑笑说:“我说你俩小鬼,有悄悄话进来说吧。”
陈忆棉惊喜道:“周辞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住几天。”
既然周辞哥已经回了家,那陈忆棉的担忧也就没有必要了,她朝两人笑笑,说:“那我就先上去了,周辞哥改天上来坐坐。”
“好说。”
周弋看着她一步作两步上了楼,直到她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了,才收回视线。
这才开口问自己亲哥:“你怎么回来了?”
周辞眯眯眼:“不欢迎?”
周辞大周弋4岁,今年大三在读,也许是学校的事情确实多,他近一年也很少回家,就连暑假周弋都没见到过他哥的人影。
周弋径自进了门,将门关上。
周辞抱着手臂看他换鞋,兄弟俩同样骨相优越,也许因为周辞毕竟年长几岁,干净流畅的外观线条下,整个人散发的气质更为成稳些。
周辞:“生日快乐啊老弟。”
周弋面无表情看向他,抬抬手:“礼物呢?”
周辞抱着手臂的手抬起挠了挠眉心,没接话。
周弋继续攻击:“蛋糕?”
“明儿给你补上?”周辞试探地问一声。
“呵呵。”周弋转身进了房,“嘭”一声关了房门,“我谢谢你。”
两人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周辞自然没放在心上,只耸耸肩,就又慢悠悠晃回了房间。
听到敲门声是将近11点,周辞听见的时候摘下耳麦,再三确认后去开了门。
陈忆棉对周弋家里的构造也尤为熟悉,因为是哥哥所以她顾忌不多,开了门以后就探个脑袋四处张望,问:“周辞哥,周弋呢?”
“进房间去了。”
“怎么了棉棉,有事吗?”
“没事没事”陈忆棉笑得有些神秘,“我来讨债。”
周辞让开了道,陈忆棉没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手,喊着:“快兑现你的诺言。”
却没想,她刚一开门,就看见周弋火速地将一本什么东西放进了抽屉里,表情很不自然。
陈忆棉愣了愣,随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不会是在看……?”
周弋冷冷扫她一眼,说:“少在那瞎脑补。”
“还有,你什么时候进我门能敲敲门?”
“我忘了嘛,下次知道了。”
陈忆棉也没细究,只是将自己的擦头毛巾甩一甩搭在肩上,朝着周弋招手:“走啊,头发都粘起来了,一股绿豆味儿。”
她没走近,所以也就没看到抽屉没关严实的缝隙里,露出一张她和周弋开学那天拍的合照相片的一角。
-
周弋海口是早早夸下了,可等真要给陈忆棉洗头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陈忆棉坐在浴缸前弯下腰很久,却迟迟没听见放水声,于是从披散的头发中间拨开一条路,看向周弋,说:“你倒是开水啊。”
周弋“啧”一声,拿起淋蓬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陈忆棉的发质细软,头发又多又长,跟周弋头发的触感全然不同。
他的手刚触及她棉软的头发,浑身就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的站位离陈忆棉也远,手也像蜻蜓点水一样时不时触碰一下她的头发,又立刻松开。
更不用提,他拿着莲蓬头的水浇陈忆棉的头时,浑身有多僵硬。
陈忆棉察觉到这样下去洗头进度堪忧,她喊着:“我头发没毒啊,你至于这么嫌弃吗?能不能好好洗?”
周弋用咳嗽声掩盖尴尬,却不肯说自己因为不习惯而变得笨手笨脚。
他像抓大米一样一把一把抓着陈忆棉的头发,浇半天却连打湿陈忆棉的全部头发都没做到。
陈忆棉腰酸背痛,抽了抽眉心,手抬起来在空中乱抓,抓到周弋的手后,直接带着他的手盖在自己头上,然后教他要用五指分开自己的发丝。
“大哥,你都不拨开头发,这怎么洗得干净啊?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