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不想露怯，“……算是吧，有点经验。”
褚厌眼神一暗，“是吗？”
他故作懵懂，“可我什么也不会，绾绾能教教我吗？”
“她们刚刚扑过来，是想对我做什么吗？”
姜绾绾呆住，“这……这个……”
教什么？
她不会啊。
褚厌循着声音走近，垂眸遮住眼底突然升腾的贪念。
语气莫名缱绻，“绾绾，我有点好奇，你教教我……”
第124章 绾绾，我想看看你
姜绾绾：“…………”
姜绾绾落荒而逃。
教什么？
她一个单身狗会个屁！
“绾绾……”
“别叫我！”
褚厌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走进宫殿，里面熏着暖香，闻着有些熏醉。
姜绾绾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好像睡着的时间太长了点？”
褚厌落座，反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闻言，想了想道，“好像是有点，是太累了吗？”
“累？”
“我天天起得晚，睡得早，每天满打满算至少六个时辰都在睡。”
“天天就是侍弄花花草草，喝喝茶吃吃东西，哪里累？”
姜绾绾一脸你在逗我。
褚厌静默一瞬，“要不……我让魔医来瞧瞧？”
顿了顿，他声音又低了些，“哦，我忘记他们看不见你。”
“也碰不到你。”
“我也看不见你。”
姜绾绾迟疑地放下茶盏，“那还是算了吧。”
褚厌：“绾绾，你不能在人前显露真身吗？”
“这个……”
她还真没问过系统。
姜绾绾立刻叫出系统。
“系统在不在？”
【在的】
“我可以摆脱现在这副状态吗？”
系统沉默片刻，【可以】
“什么条件？”
这个世界，没有白来的午餐。
【因宿主不是此番时间节点的人，宿主显露真身需确保不露出真容】
【一个时辰一积分】
姜绾绾困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行行行，我买。”
“能送个面具吗？”
【可以哦】
姜绾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花钱的都是大爷。
这段时间，靠着系统的福利，她基本没怎么花过积分。
见她久没有声音，褚厌问，“绾绾，在想什么？是又困了吗？”
“是有点。”
姜绾绾道，“那个魔医……你找来吧。”
褚厌一怔，心脏突然砰砰跳起来，“可绾绾你……”
姜绾绾随口胡诌，“哦，我突然发现，我可以暂时凝聚实体。”
“我这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大对劲，你抓紧帮我找魔医来看看。”
“……好。”
褚厌垂眸，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平稳的茶面荡起点点涟漪。
——
第二日一早。
魔医恭敬地站在屋檐下。
“在这里等着。”
“是，二少主。”
褚厌穿过长廊，走到偏殿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几下。
“绾绾，你醒了吗？”
屋内。
姜绾绾费力地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懒洋洋的。
外面传来褚厌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有魔医要来给她看病。
“先兑换一个时辰。”
【好的】
姜绾绾起身，难得换了件顺眼的衣衫，站在镜子前，整理了衣袖和发簪。
戴上面具，她打开门。
“嘎吱——”
门被慢慢打开。
褚厌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
三年了。
他终于要见到绾绾了吗？
她会是什么样？
他今日的装束，还好吗？
姜绾绾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的褚厌，表情瞬间凝固。
“褚、褚厌，你今天穿的……”
褚厌一袭干净的云边雾锦，袖口绣着烫金的丝线。
墨色长发没有像往常一样束起来，而是用一根玉簪简单挽起来。
相较于之前的威严矜贵，如今倒显得清冷孤傲，宛如冰山神袛，高不可攀，又引人亵渎。
褚厌笑意微敛，“绾绾你……为何戴着面具？”
没错，出现在他面前的姜绾绾，脸上戴着一副简单的白金色面具。
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双美眸。
姜绾绾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个啊，我长得有点吓人，遮一遮。”
褚厌失落道，“我不是旁人，也不能看吗？”
“反正就是不能摘，走吧，别让魔医等急了。”
姜绾绾摆摆手，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再耽误我又要困了。”
“跟我来。”
姜绾绾跟上，看着他出落得越发挺拔的背影，有点纳闷，“褚厌，你今天怎么穿了白衣？你不是一向喜欢穿黑色的吗？”
褚厌脚步微顿，“你不喜欢？”
姜绾绾不假思索，“喜欢啊，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你是第二个能把这种素雅的白色云锦，穿得这般好看的人。”
“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第二个？”
褚厌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表情似笑非笑，“那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
姜绾绾想了想，“我师兄吧，他一向喜欢穿这种素雅的云锦，他身体虚弱，皮肤也冷白得紧。”
“每次看他穿这种白色云锦，我都有种，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的错觉。”
褚厌藏在衣袖中的手悄然捏紧，脸色有一瞬间很难看。
“师兄？”
“我突然好奇得很，绾绾的师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脸上在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姜绾绾立刻发现自己说多了，懊恼的闭上嘴。
“到了到了。”
她快步走过去坐下。
褚厌眸色微敛，轻轻一掀衣摆，悄然落座。
“过来。”
魔医恭敬地走过来。
姜绾绾伸出手，“我这几天困倦的很，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魔医抬手，一根魔丝搭在她的手腕，钻入筋脉。
他神色一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褚厌。
今日他被召来看病，心里就在纳闷。
魔族很少生病。
没想到，魔族盛传的这位二少主，居然会在宫殿里有这么一位美人存在。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光从身段气质来看，样貌必然不会差到哪去。
不是说，二少主不近女色吗？
原来是早有心上人。
不过这姑娘体内没有丝毫魔气……
反倒是有股药力。
魔医斟酌道，“二少主，这位姑娘想必是误食了什么助眠的魔药，我这里有解药，服用即可。”
姜绾绾收回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误食？我怎么可能会误食？”
她对药草的熟知程度远超常人，怎么可能会吃错药？
褚厌抬眼，“解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
魔医恭敬地放下药，退了出去。
姜绾绾还是不信，“我不可能吃错药啊？”
“我天天跟这些药草打交道，它们什么药效我都一清二楚。”
“我就算闭着眼睛也不可能吃错的。”
第125章 外出，带她逛青楼！？
“嗯，我相信绾绾。”
褚厌轻笑，语气淡淡，“也许是底下的人，在做吃食的时候，误放进去了什么助眠的东西。”
“不可能。”
姜绾绾拿起药吞下去，端起水喝了几口，“我味觉很准，放在吃食里我也尝得出来。”
褚厌轻咳一声，“绾绾，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弄清楚的。”
姜绾绾皱眉，“那不行，那些人既然能把助眠的魔药不声不响地放进吃食里，让我中招。”
“那也能放些有毒的东西，悄无声息伤到你，哪能就这么算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不行，这件事得好好查。”
褚厌欲言又止。
半晌点点头，“好，我一定好好查。”
确定他没在说假话，姜绾绾松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段时间天天在睡觉，现在倒是不想睡了。”
褚厌顺势问道，“那绾绾想出去吗？”
“出去？”姜绾绾一愣。
仔细想想，这三年，褚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
短短三年，从普通人，踏足化神。
这等天赋，就算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可就因为这样，她们这三年，所有的活动范围都在魔君殿。
从来没出去看过这魔域。
“好啊，我们出去逛逛。”
“嗯。”
——
魔族分为两大域。
雪域和鄢部。
雪域终年飘雪，好在魔族气血旺盛，倒也不畏惧严寒。
魔君殿外，穿过荒原就是寻常魔族居住的地方。
现在是晚上，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两边是热闹的街道。
魔族喜欢黑红两色，灯笼也是红红的，摊子店铺一尽都是丧葬风。
来往的魔族很多，不乏一些衣着清凉的魔姬。
姜绾绾今天入乡随俗，难得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领口衣袖甚至是衣摆都绣着密密麻麻的金线。
腰上缠着银色细链，刮着小串铃铛，走动的时候隐隐作响。
她皮肤白，穿黑色显得更加白皙娇嫩。
就算戴着面具，露出的一双眼眸也极为明亮璀璨。
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注意。
但很快被她身边高大的魔族，吓得收回去。
“你今天怎么换回来了？”
姜绾绾有些奇怪，褚厌前几天一直穿着云锦长袍，在她面前晃悠。
今天倒是换回以往的漆黑长袍，这套比起之前颜色更浅些，在明亮的烛光下，还透着淡淡的荧光。
褚厌张开手，衣摆一扬，“不好看吗？”
姜绾绾仰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一转眼你也有几分大人的模样了，难怪你的父君要往你身边塞人。”
她摸着下巴，“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烛火昏暗，在他眼下投下淡淡阴影，原本俊美的五官有些朦胧，惑人得紧。
褚厌突然弯腰，凑近低声道，“那……我好看吗？”
“绾绾喜欢吗？”
姜绾绾怔住，盯着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总觉得，他眼里多了些她看不清的东西。
让她有点心慌。
不敢细看。
她几乎是狼狈地别开眼，慌忙后撤几步。
“额……你自然是长得极为好看，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当然不能免俗。”
“我说到底也是个俗人嘛。”
“走走走。”姜绾绾快步朝前走，“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人挺多的。”
褚厌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直起身跟上她的步伐，视线紧紧盯着她，寸步不离。
“让让让让，让我也看看。”
姜绾绾灵活地穿过人群，一抬头瞬间瞪大眼睛。
“这——”
这是她不收费就能看的吗？
面前，搭建的台子上，一排衣着清凉的魔姬正在跳舞。
柔媚无骨的腰肢扭动，腰间缠绕着银色细链，赤足薄纱，脚腕同样刮着铃铛。
舞动间，身姿曼妙，伴随阵阵银铃声。
魔姬戴着面纱，媚眼如丝，朝着台下的观众抛个媚眼。
姜绾绾的口水不争气地要流出来。
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
轻轻一按，姜绾绾定在原地。
她下意识扭头。
看见了表情晦暗难懂的褚厌。
“干嘛？”
“绾绾要做什么？”
褚厌看了眼还在跳舞的魔姬，“你喜欢这些？”
姜绾绾表情羞涩，“一点点喜欢，你不觉得她们跳的很好看吗？”
“这腰，这腿！”
斯哈斯哈……
褚厌没有兴趣，“不觉得，绾绾若是喜欢，我日后，天天让她们跳给你看？”
姜绾绾恢复理智，疯狂摇头，“不了不了。”
“我平时也不出现，你天天召见魔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沉溺于美色呢，传出去对你不好。”
“还是算了，我站这儿看看就好。”
她继续盯着，看得颇为痴迷。
褚厌想了想，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哎？你拉我去哪？还没看完呢，她们正准备摘面纱。”
褚厌轻轻环住她的手腕，“去看你喜欢看的。”
“啊？”
姜绾绾一路跟着他，最后在一间装璜精美的水中阁楼前停下。
“这是？”
“煌月阁。”
褚厌抬手揽住她的腰，飞身而起，脚尖轻点水面，转瞬间落在阁楼外的幽廊上。
姜绾绾还没回神，腰上的手已经松开。
“呦～稀客呀，这不是二少主吗？怎么今日得空来我这煌月阁找乐子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前，她面容娇俏，媚眼如丝。
姜绾绾揉了揉耳朵。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一种可能。
“这煌月阁……不会是青楼吧？”
姜绾绾嘴角抽搐，悄悄看向褚厌。
他居然带她来逛青楼？！
他在想什么！？
“青楼？这位姑娘说笑了，煌月阁不做那种买卖，来这里的啊，都是些正经魔～”
“二少主，请～”
褚厌颌首，扭头对愣在原地的姜绾绾道，“走吧。”
姜绾绾犹豫着迈开脚步。
正不正经不知道，她看着也不像个正经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