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
姜绾绾兴致勃勃地走进去。
第126章 美人？你只能算得上小有姿色
煌月阁的内部和外面大相径庭。
里面熏着暖香，台子上成群的魔姬正在扭动腰肢，踩着鼓点，响着银铃。
走进去，整座楼分为两层，一楼很宽阔，摆着桌子和软榻，每一个座位都有一块薄纱遮挡。
二楼则门窗紧闭，只有一间是敞开的，里面传来娇笑声。
“褚厌，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来这种地方吗？今日怎么有兴致进来了？”
“还有你旁边这位戴面具的美人，以前没见过啊。”
二楼敞开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他衣衫半解，露出大半黑色蜜皮胸膛，手里端着酒壶，俊朗的眉眼间，依稀可见几分醉意。
他懒洋洋地趴在围栏上，朝着褚厌晃了晃酒壶，大大咧咧地笑道，“上来一起喝一杯？”
褚厌看了他一眼，带着姜绾绾走了上去。
那人坐下，摆摆手示意那些还在跳舞的魔姬退下，“都出去吧，咱们这位二少主最讨厌闻到脂粉味了。”
褚厌淡淡道，“不必，继续跳。”
准备退出去的魔姬们继续跳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两位修为高深的魔族面对面坐着，她们心里也害怕。
“噗！”
那人，也就是鄢部的新任魔君穆舟，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不是？你不是不喜欢身边有这些魔姬吗？今日怎么转性了？”
褚厌牵着姜绾绾坐下，闻言淡淡道，“不是我要看。”
姜绾绾讪笑，“是我想看。”
完了，她这点爱好是彻底兜不住了。
穆舟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眼，抚掌笑起来，“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姜绾绾笑笑，端起酒杯尝了一小口，撑着桌子欣赏舞蹈。
这人是谁她没兴趣，褚厌不说她就不问。
她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穆舟看向褚厌，“二少主，今日有空来找我，准备跟我聊什么？”
“如果是有关上一任魔君的事情，那还是别提了，我不爱听，也不想说。”
褚厌摇摇头，“我对那些没兴趣，我要的东西呢？”
穆舟啧了一声，“别人说没兴趣，我肯定是觉得他虚伪，你说没兴趣，那肯定是真没兴趣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要是对魔君之位没兴趣，现任魔君没意见？”
魔族的魔君大多不贪恋权势，更喜欢的还是被堂堂正正打下魔君之位，然后天高海阔。
褚厌，“这是我的事。”
穆舟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就像我，硬生生被推到这个位置，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我那几个便宜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我现在还舒舒服服地躺在某个魔姬腿上喝酒呢。”
“真糟心。”
他憋屈地长叹一口气。
姜绾绾有些讶异，这人就是鄢部的新任魔君？
她前段时间听说，鄢部的魔君突然退位，经历一场腥风血雨后，选出来新任魔君。
就是他？
看着……真不像。
姜绾绾脑回路清奇，魔族万年前被灭族，该不会就是因为魔君统领不当吧？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穆舟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甩给他。
“喏，你要的东西，我废了不少力气才搞到手的，别浪费了。”
说到这，他直起身，凑过去一脸好奇，“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告诉我，这东西，你拿来要干嘛？”
这丹药来历不简单，鄢部一直将其列为禁药。
仅剩的一颗被前任魔君藏起来，他继位后才翻出来。
这三年，他跟褚厌打过不少交道，在他手里明里暗里吃过不少亏。
难道被他求到头上，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结果褚厌口风很严，什么都套不出来。
搞得他心里直痒痒。
褚厌收起丹药，冷漠地推开他凑过来的脸。
“小气。”
穆舟知道问不出来，眼睛一转，挪到姜绾绾身边。
他笑眯眯地问，“小美人，这舞好看吗？”
姜绾绾诚实地点头，“好看啊。”
穆舟：“煌月阁还有更好看的，你想不想看？”
姜绾绾：“不想。”
穆舟：？
他大惊：“你刚刚还说这舞好看，有更好看的你居然不想看？”
姜绾绾嚼着酸甜的果子，睨了他一眼，“你想套我话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舞是好看，看多了也腻。”
她摸了摸下巴，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一番，“不过，如果是你跳，我还真挺想看。”
“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我什么都愿意跟你说。”
穆舟伸出手，默默拉上自己衣服，把美色藏起来。
“那还是算了。”
“那些问题，还没到需要本君出卖美色的地步。”
“美色？”
姜绾绾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认真纠正，“你还没到那种程度，和褚厌比起来，你最多称得上——小有姿色。”
穆舟：“…………”
穆舟哑口无言，撤回到褚厌对面坐好。
心里憋着气，他摸着自己的脸，不忿地反驳，“什么叫只称得上小有姿色？本君这张脸，放眼整个鄢部，也挑不出几个比本君好看的。”
看了眼褚厌，穆舟更加悲愤，“再说了，跟褚厌比，整个魔族，能找出一个比他好看的？”
“你眼界不要太高，这样在魔族，可找不到好夫婿。”
姜绾绾：“我眼界高吗？”
她反省了一下，从穿书到现在，她见过的异性，好像都挺帅的。
尤其是傅宴，洛寒，褚墨，金彦等等等，帅得各有特色。
她轻飘飘地说，“不，是你眼界浅了。”
“你要是跟我一样，身边的人都和褚厌差不多，你的眼界，也会高起来的。”
穆舟来了兴趣，“你还见过比褚厌这家伙好看的？”
褚厌不知何时，也看了过来。
姜绾绾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褚厌的脸，无可挑剔。”
“只能说各有千秋。”
穆舟泄气，“天道何其不公，褚厌这家伙，天赋好也就罢了，脸也长得好看。”
“幸亏我跟他不在同一个地方长大，否则，容易找不到美人给本君暖床啊。”
穆舟突然问，“你和褚厌，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来雪域也有段时间了，可没听说，褚厌身边有你这么一位小美人啊。”
第127章 逃避可耻，但十分有用！
姜绾绾一杯酒下肚，加上刚才看魔姬跳舞时喝的酒，已经有了小半壶。
她脑袋有些昏沉，但没到醉的地步。
听穆舟这么问，她眼一转，朝他勾了勾手指。
小声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穆舟看了眼垂眸喝酒的褚厌，小心凑近。
姜绾绾压低声音，“我啊，其实是褚厌被抢来的，他喜欢金屋藏娇。”
“可惜我宁死不从，没办法，他只能天天盯着我，生怕我跑了。”
“我看你好歹是个魔君，不如帮帮我，放我条生路？”
穆舟的表情，从紧张期待，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到荒诞无语。
他缩回脑袋，“你逗我呢？”
“哈哈哈哈……”
姜绾绾低头笑起来，肩膀颤抖。
“我跟你开个玩笑。”
笑完，她仰头认真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他的守护神，是上天派我来保护他的。”
穆舟冷笑连连。
姜绾绾无奈，“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穆舟继续冷笑。
“我……算了，爱信不信。”
姜绾绾撑着下颌，端起酒壶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
一只手伸过来拦住她，同时推过来一杯茶香四溢的茶盏。
褚厌环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你醉了，喝点这个会舒服一些。”
姜绾绾眨了眨眼睛，猛地凑近，伸手捧起他的脸，“我没醉，你看，我现在看你，眼睛都不花。”
褚厌怔住。
脸上的手又软又温暖，面前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绾绾。
虽然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但那双明亮的皓眸，盈盈泛着着水光，眼底藏着几分醉意。
鼻端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掺杂着香甜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味，显得醉人。
他喉咙不自然地滚动几下，语调微哑，缱绻得紧，“嗯，你没醉，但绾绾，茶快凉了，我亲自倒的。”
姜绾绾慢半拍地点头，松开手端起茶一饮而尽。
这茶对解酒很有效，喝了一杯，她已经有些清醒了。
然后开始犯困。
她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褚厌低声唤她，“绾绾？”
回答他的是姜绾绾平稳的呼吸声。
一秒入睡。
穆舟摸着鼻子，“额……我忘记说了，这酒后劲很足。”
“要不，今天就先聊到这？”
褚厌应了一声，取出一件披风，动作轻柔地给她披上，然后打横抱起，又细致的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他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穆舟突然问，“你找我要的那药……不会是给她用的吧？”
褚厌脚步一顿，然后径直离开。
穆舟面无表情地一挥手，身后还在跳舞的魔姬全部昏过去。
等她们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
褚厌抱着人回到偏殿。
时辰有点晚，除了护卫，基本没什么人在外面瞎晃。
所以，也没人看见喜欢独自一人的褚厌，怀里抱着个人。
褚厌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推开门，然后掀开被子把人放在床上。
“唔……”
姜绾绾有些不舒服地翻身。
她刚刚明明抱着个舒服又热热的抱枕，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褚厌松开手，坐在床边，伸出手摸向面具。
只要轻轻一掀，就能看见她的脸。
屋里没有光，显得有些昏暗，不贴近了看，看不清脸。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面具的侧边。
褚厌的表情看不清。
空气骤然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褚厌动了。
他轻轻掀开面具，然后张开手，虚虚地遮住她的脸。
低下头，在她的唇瓣印下一个微凉的吻。
她的唇很软。
褚厌克制地起身，动作轻柔地替她重新戴上面具。
盖好被子，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床上，姜绾绾慢慢睁开眼睛。
她伸出手摘掉面具。
平稳的心跳声变得鼓噪，趋近失控的边缘。
半晌，她猛地捂住脸，闭上眼睛，脸上久违的出现狼狈的神情。
她半路就醒了。
褚厌也知道她醒着。
可他偏偏这样做了。
为什么啊？
姜绾绾不懂。
而且这还是她的初吻！
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呢？
而且对象还是她陪着长大的褚厌。
她心里很别扭，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
逃避可耻，但有用。
她现在就想当一只鸵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
第二天
姜绾绾继续半灵魂体，秉持着“只要看不见我，尴尬就追不上我”的鸵鸟心态，出现在餐桌上。
“早啊。”
褚厌正在喝粥，闻言像往常一样点点头，“绾绾，昨晚睡的怎么样？”
“嘭。”
筷子掉在桌子上，姜绾绾若无其事地换了一双。
“我昨晚好像在煌月阁的时候就睡着了，怎么回来的？我都记不清了。”
“我抱你回来的。”
“咳咳咳！”姜绾绾被他的直接吓到，呛得咳起来。
褚厌贴心地推过来一杯茶，“怎么了？”
姜绾绾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压压惊。
“没事，就是呛到了。”
“对了。”姜绾绾沉思片刻，有些迟疑地问，“褚厌，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褚厌：“当然。”
姜绾绾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想当魔君？”
“现在整个雪域，除了魔君之外，就属你最强，只要你想，完全可以去挑战他。”
褚厌淡淡道，“我不喜欢，也没必要。”
“我想要的都有了，当不当魔君，似乎没什么要紧。”
姜绾绾静默一瞬，“……也是。”
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她还有个魔族至宝的任务呢。
褚厌不当魔君，她真去偷吗？
褚厌看着她的位置。
今天，绾绾没有出现。
是害羞了？
还是……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褚厌垂眸，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
姜绾绾斟酌片刻，迟疑道，“如果我想让你当魔君，你会答应吗？”
褚厌有些诧异，但还是诚实道，“如果是绾绾想，我当然会答应。”
他问，“绾绾你想让我成为魔君？”
沉默片刻，姜绾绾语气认真，“是，我想让你成为魔君。”
第128章 突然心悸，害怕她离开
褚厌：“好。”
只要是你说的，我总归是会答应的。
姜绾绾有些别扭，回想起昨晚落在嘴角的那个吻，心情复杂。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
“万一我想要利用你呢？”
褚厌反问，“那绾绾会害我吗？”
“……不会。”
褚厌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姜绾绾垂眸，心情并没有就此好起来。
说到底，她也是在利用他。
她来到他的身边，从一开始就带着不纯的目的。
姜绾绾：“褚厌，等你成为魔君那一天，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