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成为娱乐圈白月光——姜阿俏【完结】
时间:2023-06-03 14:46:02

  季昭默了默,终究还是点点头:“好,我会去的。”
  “嗯,这样才对嘛~小女孩家家天天窝在房间不出去玩是会生病的。虽然宴会的主要人物是圈里的几位电影导演,但应该也会有一些年轻的明星去热闹热闹,你可以多交交朋友。”
  她年轻的时候比季昭性子还独,总以为这世上只要有演技有天赋,没有她不能达到的事。
  但到底是年少轻狂,这世上的很多事也并不是她想要就能得到的。
  谢妤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也看开了,想到往事后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风过无痕,很快便了无踪迹。
  听到门外有响动,她微笑着站起身。
  “走吧,估计该到你了。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倘若她实力不足,却仍能去演那部戏,那么再淡然的风,也终究是会不甘心的。
  ……
  一段时间里,梁付辰与姜微景并没有再见。虽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怎样也无法再见。
  之前夜里的那次拒婚交谈结束后,姜微景就想搬出去,却被梁付辰拒绝了。他只说让姜微景等两日,等大帅回来再提解除婚约之事,在那之前先在梁公馆住下。
  姜微景独身一人来到北平,手里的钱财也不多,本是想着解除了婚约后便租个房子搬出去,可此事迟迟不解决,梁付辰不见踪影梁家也不肯放人,姜微景便有些急了。
  “姜小姐这两日一直在看租房信息,想尽快搬出去。”佣人阿香脸上有些愁绪:“我瞧着姜小姐划的那些地方尽是些便宜、简陋的老城区,那种地方可不是姜小姐这等小姑娘该住的。少爷您可得劝劝姜小姐。”
  梁付辰近些时日十分繁忙,因为隐隐有违逆大帅的意思,大帅便扔给了他许多事务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即便这些事务搅得他焦头烂额,听到这话后满心的烦躁也稍稍压下去了一点。他捏捏眉心,开口询问:“她可曾说过些什么?”
  阿香回忆了一下:“姜小姐素日里寡言少语,倒是没说些什么。不过……我瞧着姜小姐手头上或许有些拘束,但少爷您送的衣裳、珠宝什么的她也不肯收。”
  梁付辰默了默,想起少女冷淡倔强的面容,一时有些恍然,却又有些不解:“她不喜欢?”
  阿香笑了起来:“哪有女子不爱这些的?只不过姜小姐看着是个读过书明过理的,怎好贸然收您的东西?少爷您若是想讨姜小姐欢心,倒不如抽出时间多陪陪姜小姐。姜小姐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独身一人来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界,心里肯定是有些害怕的。”
  害怕?
  梁付辰回想了一下。其实这几天他们也不是毫无交集,他下楼时、坐车经过门口时、在花园里路过时,其实都见过她。
  她仍是穿着那身清浅的学生服,脸上总是那样冷淡而毫无生气,看着完全没有阿香说的害怕等情绪,倒像冰雪雕成的似的,不像个活人。
  他总是会在不经意地收入眼帘后想——她是真实的吗?
  就像年少时他无意间闯入祖父的书房,看到的那副挂在墙面上的仕女图一样。墙上的少女鬓发如云,有着这世上最冷淡的眼睛和最温柔的笑容,刹时间便击中了他幼小的心灵。
  那是他最初时对于美的认知。
  后来祖父进了屋,他指着那幅画告诉祖父他要娶画上的少女为妻。祖父当时就笑了,抱起他后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就同那画上一样的好看。
  他将这话记住了,于是历尽千难万险地跑去看她,并在心里暗暗起誓:他一定会好好爱她、护她,不叫她像画上少女那样,明明笑着却好像哭了似的。
  可如今这样看,在他不知不觉的那些岁月里,他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的未婚妻竟也慢慢的像那张前清秀女图一样了。
  冷淡、疏离……用微笑作外壳,却又似乎透着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与无助。
  梁付辰猛地从回忆里抽出身,挥挥手让阿香下去了。
  在门关好以后,梁付辰无力地躺倒在椅子里,抬起头瞧着头顶的吊灯。
  看了一会儿,他像嫌刺眼似的,用一只手盖在了眼睛上。
  其实这几天他也没有忙到那种不可开交的地步,只是,有个身影总是在他放松的片刻里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让他完全无法思考。他不得不进行一些繁忙的工作才能使自己的大脑得到一些休息。
  梁付辰不明白。
  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时时刻刻想着那个人。后来,他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年少时起的誓、喜欢过的人,都能在长大后忘得一干二净。
  “噔噔。”
  梁付辰回过神,放下手坐起身:“进。”
  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进来后,梁付辰的眼睛猛地开始刺痛,只好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62章 第十场戏 所愿
  “打扰了。”
  抬眼, 看到少女的脸色仍是那样苍白无血色后,这让梁付辰不禁有些恼怒——他明明嘱咐过家里的佣人让他们好好待她!不可怠慢的!之前吩咐下去的补品呢?难道被这些狗胆包天的给私吞了吗?!
  太过混乱羞恼的思绪使他一时之间没能想通——补品哪能这么快见效的?
  这种突然而至的情绪使梁付辰绷紧了唇角,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坐吧, 有什么事?”
  少女没有听他的, 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便没有再继续前进,垂着眼眸, 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已经找好了住处, 这次来是道别的。谢谢……”
  “不行。”斩钉截铁的话打断了少女的道谢。
  她抬了眼,终于看清了坐在书桌后面的青年。他的头发有一点点乱,却无损他容貌上的英俊,只不过现在那张桀骜英俊的脸上满是烦躁和怒气。
  姜微景脑海里似乎想了一些东西, 只是太快了, 没抓住。
  她又垂下眼眸,按照规划好的剧本继续道:“既然要解除婚约, 我总不能一直住在梁家。”
  梁付辰这次回得非常快:“我说过, 等大帅回来了我们再商量此事。”
  少女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又紧紧攥了起来, 梁付辰看到了,却撇过了头。
  “梁付辰。”
  很少有人这样指名道姓地叫他,这使他有些诧异地又转头看她。
  少女抬起脸, 直视着他, 那双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如同有一束烈火在其中燃烧, 灼得他的心霎时便是一痛。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梁付辰皱紧了眉。
  “我待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恶心。”她又笑, 那股灼痛感几乎蔓延至他的整颗心脏,“我从来不求任何人, 因为我知道别人没有必须帮助你的义务。即便当初姜家出事, 我也从不怨恨梁家没有伸出援手。”
  “可是梁付辰。”她站在那儿, 整个人就像一束火光、一道剑芒,令人无法直视她的目光:“你们梁家,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梁付辰身躯一震。
  “为什么其他家族犯此大错只有主犯从罪,独我姜家满门被灭?为什么梁姜两家世代交好,却十年没有联系?为什么梁家突然有钱能从华东进军到华北,雄据北部地区?为什么大帅不肯见我?为什么你如此讨厌我……”
  每问一句,她便越靠近梁付辰一步,直到站在他的桌前。他甚至能从她黑色的瞳孔中看到面色陡然变得苍白的他。
  她笑容愈盛,却隐含痛楚:“你讨厌我,真的只是因为讨厌旧式婚约吗?”
  梁付辰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笑容渐渐从少女的脸上如潮水一般褪去,徒留下往日里的冷漠。只是如今这样看,那层单薄的冷漠也好似只是少女伪装的保护壳罢了。
  梁付辰沉默着不说话,一向张扬而富有生气的俊脸上满是无言的苍白。
  少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一、二、三。
  “等等。”
  姜微景舌尖抵了抵上颚,一抹笑意迅速从脸上划过不见,然后恢复成那副冷淡的表情转头。
  青年的脸色还残留着一些苍白,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帅,现在的表情早已恢复得毫无破绽。
  梁付辰心里有许多杂乱的念头,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如果她走了,他们真的就毫无可能了。
  他想了许多,才慢慢开口:“留下来吧,让我补偿你。”
  “你没有什么需要补偿我的。”少女转身欲走。
  “让梁家,让梁家补偿姜家。”梁付辰急急改口,见少女又停住了脚步这才松了口气:“逝者已逝,无可追回。但我知道你们姜家背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我帮你洗清。”
  却见少女似是微顿,继而摇了摇头:“父亲古板,确实曾想拥护钟望舒大总统复辟,这点不虚,确也大罪。”
  梁付辰皱眉,心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烦躁,无奈道:“那你究竟怎样才能留下?”
  少女缓缓转身,眼睛里多了份坚定:“父亲固然有错,我姜氏族人何其无辜?就连冲龄稚儿都不肯放过?我不想别的,只想能用罪魁祸首之血,祭我姜家两百一十口亡魂。这,也是我此次赴京的目的。”
  梁付辰有些涩然,却又有些想笑:“如果我不问,你想靠自己?”
  少女不答,只是垂下了眼没有再看他。两人相对沉默无言了许久。
  “你知道吗,姜微景。”
  冷不丁地,他突然开口。
  “小时候,我曾经见过你。”梁付辰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眼神却已然沉入了回忆之中,“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千里迢迢像一个小乞丐一样跑到你面前。”
  而你坐于亭台楼阁里,像是他不可触及的一场绮梦,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良辰、美景……到底是所谓的正缘,还是孽缘?
  “我会帮你,尽我毕生所能。”
  ……
  梁付辰睡得很不好。
  其实,他是一个非常不浪漫的男人。身居高位,在欢场里见多了虚情假意莺莺燕燕,哪怕是享誉北平的交际花柳二小姐的青睐,也并不能使他有半点的动容。
  柳二小姐曾半痴半嗔地怨他:“梁少帅是个没有心、没有情的人!”
  他没回答,只朝着柳二小姐挑眉一笑,柳二小姐便粉面含羞、以扇遮面、羞于见人了。
  她只道了一句古诗,却被人赞曰极是衬他——
  “任是无情也动人。”
  所以他不懂,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仅一面,便为一女子彻夜难眠。
  如今他看着,或许这句诗更适合姜微景一些。在他因为她辗转反侧时,她却依旧我行我素,从不为外人所转移。
  奢侈华丽的包厢内,梁付辰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慢慢摇着杯中的酒,也不喝,只沉默地瞧着杯中酒液。
  坐他对面沙发的白西装男子见他魂游天外半天不回话,也不生气,反倒是朝坐在他旁边表情严肃的中山装男子笑了笑,指着梁付辰对他道:“我却是第一次见时已这般模样,当真是不多见,若有相机,定得好好拍下来珍藏才是,你说是吧闻泉兄。”
  梁付辰终于醒过神,歉意地笑了笑,朝着那中山装男子陆源遥遥举杯:“让闻泉兄见笑了。”然后转头狠狠瞪了白西装男子一眼:“就你能说?荣正,你这么能讲下次晚宴你上台致辞。”
  “别别别。”白西装男子冯雍冯荣正连忙摆手,讨好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嘴欠。”
  “没得商量,下次你去。”梁付辰心里正好憋了股气趁这档口撒出来,于是恶劣一笑:“好让你长些记性。”
  冯雍顿时苦了脸,“闻泉兄”陆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后便也举起了杯子。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冯雍眼珠一转,想着既然逃不过,不如问个清楚也好做个明白鬼。于是又扬起了笑,笑里还带了丝调侃的意味,也举杯碰了碰:“看模样,可是为情所困?”
  本只是调笑,谁料梁付辰竟真的敛了容,神情怔忪。
  冯雍愣了一瞬,随即便涌出了许多好奇,酒也来不及喝就开始问:“难不成还真叫我说准了?是哪家的小姐能叫你梁时已出这副模样?还是说……是什么电影明星?亦或者,是什么小家碧玉……”冯雍脑子转的飞快,摸着下巴继续道:“咱俩打小认识,叫我说,你什么模样的没见过?能叫你这般惦念的,莫非是个……”
  梁付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冯雍实在好奇,再猜要猜到歌女舞女身上去了,便不由开口打断:“不是。”
  “什么不是?”
  梁付辰顿了顿:“并非心仪之人。只是……对她略有愧疚罢了。”
  说完,梁付辰微微摇了摇头,僵硬地转了话题:“说好今日是庆闻泉兄回国,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闻泉兄可是要回京南?”
  陆源眼睫微垂,遮住眼底情绪,抿了口杯中酒液:“没甚好庆祝的,不过丧家之犬一条罢了。”
  冯雍虽对八卦仍是好奇,听到这话也硬是按耐住了,转而劝解起来:“怎么这样说?此次你回国乃全华夏人都期盼着的事!我与时已虽不涉革命,却也知你是人民党最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说完,他看了一眼梁付辰。
  接到眼神,梁付辰默了默,点点头:“不错,我听说你途径苏维埃时莫斯维还接见了你,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的待遇。”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尤其听说……闻泉兄坐火车来北平时刚遭遇了次暗杀,幸好身边有副官在,给挡了灾。这华夏有句俗语说得好,大难不死,可必有后福。”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陆源也只轻笑了一瞬,却并不答话。
  此间之事有所内情,在场的人大多都有些了解,梁付辰这话可算是带了些刺儿的。
  见气氛有些凝滞,冯雍非常有眼色地拍了拍手:“当初说好了,我们做朋友无论立场如何,只谈私事不论国事。今儿被时已这么一打岔可算是破了例了……”说完,冯雍把话头一转,又绕了回来:“我们还是讨论些别的吧,这么久不见,净说些正事多伤感情。”
  陆源只低眸品酒,似在思考些什么,不言一发。梁付辰倒是顿了顿,把酒杯放桌上,笑了起来:“那你想说些什么?”
  他笑起来着实是好看,眉间的风流桀骜之气愈盛,也越发迫人。
  冯雍不吃他这套,哼笑一声:“怎么说我手里也算有点人,多少知道点事。怎么,听说梁少帅家中新迎了位娇客?可是刚刚惹你意乱那位?”
  梁付辰也知瞒不过自家发小,于是干脆也放弃了挣扎,倦怠疲惫地躺进沙发里翘起腿:“是又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三更!
第63章 第十一场戏 幼时
  冯雍和陆源皆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冯雍惊得连表情都变了,陆源却也只是眼睛里含了丝情绪,并不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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