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王爷后我真香了——楼九【完结】
时间:2023-06-04 23:14:05

  “苏将军那样勇武威猛的战神,怎可能教出来这样的?”小宫女下巴尖细,一挤眼睛,“半点比不上苏大小姐。”
  说完,她继续蹲在地上低头摘花。
  “她都能当侧妃,知鸟,你侍奉殿下那么多年,长得又漂亮,殿下早晚……”
  面前笼下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苏心幽立在二人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唇边一抹笑容,眼底却冰寒一片,似是因为愤怒,五官无端狰狞。
  “殿下早晚会如何?”她接着宫女的话,瞧向旁边的知鸟,细细打量。
  宫女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柔美和谐,眉眼间净是温柔小意,倒真有几分让人挪不开眼。
  二人见了她,扔了花篮跪倒在地,身体抖成了筛子。
  “幽侧妃,奴婢知错,奴婢多嘴,请侧妃恕罪!”
  “背后妄言主子,便是死也不为过!”水兰斥声道。
  两个宫女不住磕头,却被苏心幽扶住手臂,登时一动不敢动。
  “请娘娘饶了奴婢!”转瞬间,二人脸上布满泪痕。
  苏心幽不语,看着她们额上的泥土和渗出的血迹,心疼似的揉了上去。
  “这么好看的脸蛋,可别毁了。”
  她力道出奇的大,仿佛恨不得戳穿她们的脑门,钻心的痛感传来,二人愣是咬着唇没出一声。
  “太子身边的人,想来很会伺候人。”苏心幽道,“不如就跟着我吧。”
  “娘……娘娘,奴婢们做不了自己的主……”知鸟颤颤巍巍道。
  苏心幽这一言一行温柔至极,却比下令杀了她们更令人恐惧。
  他们是太子的人,若此事闹到太子那去,太子兴许会帮她们说几句话。
  可若只是觉得顺眼调过去伺候,太子不会多想,又是在宠人的兴头上,轻易便会答应。
  知鸟越想越胆寒,不由觉得身边宫女多嘴。
  以往水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们不是没见过,也有猜测,有今日这一出,她们真到了幽侧妃身旁,绝没有好日子过。
  “放心,殿下会答应的。”苏心幽眯了眯眼,转身离去。
  晚上,这两个宫女便被送进苏心幽宫中。
  “既然到了这,自然要熟悉熟悉。”苏心幽微笑,“你们二人便先将院中每块砖清扫擦拭上几遍,等没有一丝灰尘了,自然就熟悉了。水兰,你说是不是?”
  水兰背脊一僵,不敢抬头看知鸟之人的脸色,头低低的:“娘娘说的是。”
  秋夜的风呼呼地吹,一块砖擦干净,立马又要沾上灰,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灰尘?
  再说这宫殿何其大,真细细擦上几遍,别说今夜,明日都别想睡!
  苏心幽明摆着折磨人!
  然无人敢开口,二人立马领命去办,面上不敢有一丝不情愿。
  苏心幽眼中狠毒毕显。
  她忽地问道:“水兰,柳如珍的传言还没传出去?
  “娘娘,已经有一部分人说柳姨娘是被冤枉的了,但更多人不信……流言便没传起来。”
  苏心幽摆弄着衣摆:“去查查,她被送到哪个庄子去了?”
  水兰应下,扫见她眼中的狠戾,不由一怔。
第186章 我来送你了
  水兰应下,扫见她眼中的狠戾,不由一怔。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柳姨娘,可三小姐眼里那抹凛冽杀意……
  丝丝凉意从脚底钻上来,水兰不敢说话,默默退出大殿。
  日近黄昏,殿前的院子里,两个新到的宫女已经开始打扫落叶,擦洗青石砖,日影西斜,将二人影子拉得老长。
  ……
  近来柳如珍的新一波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也钻进了苏年年的耳朵。
  柳如珍被送去庄子已经有一阵子,何德名也被降职除去了尚书之名,事情本已告一段落,却忽然又起,让人不多想都难。
  况且那流言还是在给柳如珍洗白。
  苏年年乔装打扮,带着帷帽坐在街边的面摊。
  “什么奸夫,你们没听说吗?苏府之所以给柳氏安这个罪名,是因为苏将军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空着那夫人之位?”
  “苏将军为人向来宽厚仗义,就算不喜欢也不可能将人赶出府去,再说,哪个男的会允许自己被戴这种绿帽子,你少道听途说,我可不信。”一旁的绿衣青年摆手说道。
  黑衣妇人继续说:“先头我也以为苏将军是忘不了洛夫人才空着那位置,但后来有人说,苏将军有意扶持府里另一个姨娘,那姨娘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跟柳氏向来不对付……”
  “姑娘,你的面好了。”摊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置桌上,苏年年隔着帷帽颔首,扬唇继续听。
  倒是挺会胡编乱造......
  “你的意思是说,那日苏将军在茶馆捉奸那出,是另一个姨娘故意设计的?”
  “可不是吗?”黑衣妇人唏嘘道,“柳氏在苏府这么多年,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跟外男勾搭上,那都是别人陷害的。我听说啊,直到苏府把柳氏送走的那日,柳氏路上还在嚷嚷着冤枉……”
  周围的人全都陷入沉思。
  若不是苏临海执意把人送走,怎可能连查都不查,直接把人的罪定死?
  他们觉得有些道理,正要深入探讨,忽被另一人话题打断,注意力被勾走。
  苏年年没摘帷帽,隔着轻纱看着眼前的面,没动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街角坐着一个五六岁大的乞儿,盯着苏年年看了好久,终于怯怯走上前,站在桌边不敢说话。
  他极其瘦弱,脸上满是脏污,头发也乱糟糟的。
  苏年年抿唇细细打量着乞儿。
  萧晏辞说他回宫之前在街上。
  ……也是这样吗?
  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么可能抢得过那群乞丐?
  可是不抢就要饿死。
  苏年年看了一会儿,思绪百转,一下理解了他的杀伐果断。
  “大姐姐,你不吃吗?”
  乞儿咽了咽口水,巴巴地看着那碗面,声音稚嫩却有些沙哑,像是好久不曾喝水了。
  苏年年不顾他满身脏污,在他头顶揉了一下,推了推眼前的碗,“你吃吧。”
  她正欲离开,却在起身时瞥见了不远处另外几个虎视眈眈的乞丐。她一顿,重新坐下。
  乞儿道了声谢,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架势像是要把碗都吞了,看得她一时五味杂陈。
  她耐心地等他吃完,才起身离开。
  回到苏府,她思量着那几人的话,叫来玉遥。
  “你找几个人,把柳如珍的位置泄露出去。”
  远在百里外的庄子,一处破落的农院中,一个妇人拿着一篮衣裳,一脚踹开了最里头的房门。
  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借着昏暗光线,依稀可以看见角落的简陋木床上缩着一个瘦弱人影,见了这妇人似乎有些害怕。
  “愣着干什么?”妇人没好气道,“起来吃饭,吃完饭把昨日没洗干净的衣裳洗了!”
  木床上的人一颤,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手,原本圆润细腻的手指如今干枯发黄,似乎只包着一层薄薄的皮,掌心也已磨破,一片模糊。
  妇人见她不动,“砰”地将篮子搁在地上。
  那人这才愣愣抬头,那双眼睛跟苏心幽如出一辙,正是柳如珍。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守的。”妇人越说越来气,“一个月就给我那么几两银子,我还得费时间来给你做饭。”
  柳如珍沉默不语,拖着身子走至桌前,看着盒子里刚拿出来的菜,眼底黯淡无光。
  又是白菜,土豆。她已经好久没尝到肉腥了。
  柳如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发觉那里空空如也,她想起什么似的,撸起袖子,将最后一只素银镯子取了下来。
  那妇人接过镯子,伸出袖子擦了擦,面色终于缓和了些,上下打量她一圈,像是在找什么更值钱的东西。
  柳如珍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脏污的衣裙,抿唇不语。
  她刚开始来的时候也闹过,可终日被关在这院子里无人问津,渐渐闹累了。
  把她送进庄子休养,说得好听,实际不过是一条命吊着罢了。
  妇人将她里外看了圈,没跟她说话,戴上那镯子转身便走,门重重甩上。
  屋内重新陷入昏暗,柳如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角忽然有些湿润。
  良久,她重新躺回破木床上。
  直到傍晚,门重新被人打开,妇人的骂声没有响起,轻盈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柳如珍早已饥肠辘辘,闻声立马转过身去,看见来人的时候猛然顿住,动了动干裂的唇。
  “心幽……?”
  苏心幽一身洁净的白裙,与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她提着一个食盒,掩鼻环视了圈,目光这才落在她脸上。
  看着面前陌生的人,她眼底闪过讶然。
  柳如珍面露喜色,忙不迭朝她扑了过去,想要抱她,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柳如珍抓了把空气,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着拿过食盒,一打开,顿时屋内肉香弥漫。
  “心幽,你是来接娘回去的吗?”柳如珍声音干涩,略微凹陷的眼眶溢出两行泪。
  苏心幽通身贵气装扮,妆容完整精致,显然很是得势。
  庄子消息闭塞,柳如珍不知晓外面发生的事,自然这么以为。
  她抹了把眼泪,饥肠辘辘顾不上叙旧,抬筷送进嘴里一块肉。
  久违的美味在口,她心里一阵满足,没注意到苏心幽异样的神色。
  苏心幽扫了眼满是灰尘的凳子,没坐,静静立在一旁瞧着她。
  许久,她扬唇,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我来送你了。”
第187章 本王记得有家医馆,可以阉狗
  柳如珍大脑不太清醒,闻言一阵失望。
  “你来时看见看守我的那个妇人了吗?”她切齿道,“她不信你是太子宫里的人,日日对我打骂。”
  柳如珍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吐字并不清楚,她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展示手臂上的青紫。
  许久没跟人交谈过,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见苏心幽没有回应,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刚才说要送我什么?
  那女人太贪了,你最好别送太贵重的,换成零碎的物件,能用的时间还长些……”
  苏心幽瞧着。
  往日风光的苏府姨娘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好比从云端跌进污泥中,何况这人是养了她十几年的娘,她心里没有一点动容是假的。
  但想起萧延床笫意乱情迷间还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又觉得这是柳如珍应得的。
  “你可知太子宫里的人都如何说我?”苏心幽问道。
  柳如珍动作一顿,眼珠子乱晃几圈,没答话,心中隐有不安。
  苏心幽紧盯着她的脸,想找个答案:“她们说我是你早年在外跟人厮混生下的野种,说我不是苏将军的亲生女儿!”
  “胡说!”柳如珍脸色猛地一变,干瘦的脸狰狞起来,摔了筷子,“你是我进了苏府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你出生时候就是秋天,跟如今外面的天气一般无二!”
  见她言辞激动,苏心幽定下心神,暗松一口气。
  柳如珍近似癫狂,她却掩唇轻笑了声:
  “可是,没人相信啊……”
  她语气轻柔,意犹未尽地拖着尾音,引人遐想。
  柳如珍一僵,缓缓抬头看她。
  她们是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苏心幽眼底的阴戾她再熟悉不过――那是要灭口的意思。
  “心幽,你知道,娘是清白的。”柳如珍握着筷子的手直发颤。
  “清白?”苏心幽倏尔冷笑一声,变了脸,“你跟你那个表哥暗通款曲,孽种都有了,被赶到荒凉的庄子,现在说跟我说清白?”
  语气中的鄙夷和恨意简直要溢出来,柳如珍不敢说话。
  她在苏府没有出头之日,苏心幽在东宫对她不闻不问,甚至将她赶出来不准看望,她怎么能不为自己考虑?
  “心幽,你何叔叔是真心待我好的。”她忽然开口,苍白地道。
  这话更激怒了苏心幽。
  “我今日来,也是为了你好。”苏心幽嗤道,“爹把你送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让你回京,庄子里的日子清苦,我已让人传出流言。”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灰尘在屋中浮动跳跃。
  她嘲讽地笑,抬头看着房梁,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这房梁足够高,一命不但能换一个清白的名声,还能让我过上无忧的好日子,很划算的,娘……”
  这是她进屋后叫的第一声娘,却没让柳如珍感觉到丝毫温暖,只有遍体的寒意,剜心入骨。
  外头的天忽然就变了,阴阴沉沉,乌云顷刻将日头盖得严实,屋内愈发昏暗,她看不清苏心幽的神色,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苏心幽没再接话,从食盒底部掏出一捆麻绳递去。
  柳如珍没接,绳子被扔在她脚下。
  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她抬起脏污的袖子抹了把,屋内已只剩下她一人。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着震耳的雷鸣传来,泼天大雨倾盆而下。
  ……
  雨下了整整一夜,翌日清晨放晴。
  空气被雨水洗涤过愈发清新,干枯的树枝却经不住摧残,叶子落了满地。
  柳如珍自缢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我先前说她是冤枉的你们还不信,若不是冤枉,何故以死正名?”
  “苏家好歹是个名门望族,怎的会出现这种事……”那人一顿,“苏将军可不是这样的人,想来是身边那个白姨娘从中作梗。”
  “连尸体都没运回来,心幽小姐只能在东宫为生母守孝,真可怜。”
  街上议论声不绝于耳,苏年年冷脸坐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腕上的血月镯。
  念桃紧捏着帕子:“小姐,这些人惯会胡说八道,流言可畏,用不用奴婢找人压一压?”
  苏年年弯唇,乌黑干净的眸子闪过阴冷。
  虽然对苏心幽的作为早有猜测,可真的得知柳如珍死了的时候,她有一瞬诧然。
  “去晏王府瞧瞧。”她朝念桃比了个手势。
  洗白了自己,还顺手抹黑苏府和白姨娘,哪有那么好的事?
  时辰尚早,萧晏辞还没从宫里回来,苏年年一边逗弄麒麟一边等。
  半年多过去,麒麟越长越壮实,如今已到她的大腿,一身毛发黑亮威风,半点没有从狗市接回来时的可怜模样。
  麒麟好久没见她,兴奋地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苏年年躲不过,急道:“麒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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