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宋誉身体似乎不太好,他身上常年带伤,往往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其实原著结局就算没有唐梦那一杯毒酒,按照宋誉支离破碎的身体,近乎弱不胜衣,也撑不过几天。
  看着他脸上浮起的一层薄红,时宴心中一紧,立马抬头试探他额头的体温。
  本就瘦了重伤,命悬一线,又吹了一路的夜风,耽搁这么久,不发烧才怪了。
  不再犹豫,时宴立马起身想去喊赵嬷嬷帮忙,却在刚起身时一只大手抓住手腕将她往下一拽。
  时宴脚下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往后倒退几步,人便不小心倒在了宋誉身上。
  形成男在下女在上的诡异姿|势。
  时宴发誓,她曾有那么一瞬间想动点什么歪心思,勾|引他让他爱上自己,自己就当一个祸国妖妃,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稍纵即逝,也绝不是现在宋誉昏迷的时候。
  她就是这时有心勾|引宋誉也不知情呀,岂不是白干?
  宋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宴双手撑于宋誉身旁,态度有些拘谨。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许是脑子被烧得不太清醒,连宋誉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的声音被染上几分微不可查的温柔。
  被抓个正着的时宴既不心虚也不慌乱,她眼底一片清明,毫无暧昧。
  “嘿嘿,不看了不看了。”
  从容不迫地从他身上爬起,蹲在宋誉旁边,关切问:“殿下,你生病了,还能站起来吗?”
  宋誉轻声呼出一口清气,试图缓解几乎要炸裂的脑袋。
  单手手背碰额,许久未进水,脸上薄红似更甚,红润嘴唇微张,喉结不由自主上下一动。
  “无碍。”
  薄汗未干,乌黑的发丝沾附在修长的脖颈上。脖颈青筋暴起,在清冷明亮的夜明珠光照下,更显一股诡异瑰丽的美感。
  时宴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扶我去床上吧。”宋誉虚弱开口。
  时宴应下,让宋誉大部分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朝床走去。
  滚烫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衫,很难让人相信一颗如此凉薄的心外竟也会有如此炙热的身体。
  “殿下状态不大好,奴婢还是先去找找赵嬷嬷吧。”
  扶宋誉半躺下后,身体靠撑在床头,时宴本想继续去叫赵嬷嬷,却被宋誉制止。
  “不用麻烦,那边柜子里有药。”
  时宴顺着他所指方向走去,抽屉里各种瓶瓶罐罐药粉药丸应有尽有,她拿出纱布,又按照上面贴的药名挑出几样。
  “殿下,奴婢过去可有跟您提过什么请求?”
  时宴将药倒在手心,又给他倒了杯水。
  宋誉吃了药,衣衫垂落半披于胸口,他的胸脯隐隐有起伏的线条,迷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
  “不曾。”他摇头道。
  “那……奴婢可否斗胆跟您提个小小的请求?”
  她拧干毛巾,将那雪白的衣衫往下一褪,伤口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视野当中。
  血淋淋的伤口周围还有几处血肉外翻,光是看看便让人感到心中发怵。
  时宴手一抖,一个不小心就碰到那撕裂的口子。
  宋誉倒抽一口气,眉心便轻微皱起。
  “你想要什么?”
  有些血液凝固在肌肤表面,泛了黑便形成了血痂。有了先前的经验,伤口处理起来时宴便更加顺手。
  他低眉注视着面前的少女,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在她的眼睑下洒下一片阴影,好似一只悠然的蝴蝶。
  “我想要…”她边替宋誉处理着伤口边柔声说:“以后殿下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好吗?”
  她抬头对上宋誉的眼睛,双眸亮晶晶的,在如此静谧的夜晚,男女单独共处一室,气氛忽然变得几分旖旎。
  少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宋誉忽然感到喉咙一痒,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从浑身四周的骨髓蔓延汇聚至下腹。
  顷刻间被窝里的温度忽然就升高了。
第27章 宋誉的梦
  宋誉清晰地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心中不解的同时还有一丝错愕。
  人人对此避而不谈,谈之色变,但他从不忌讳每个人来自对另一个人的欲|望。
  就算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能正色面对,好似不关他的事情那样平静和淡定。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分明讨厌时宴,厌恶时宴,认为时宴恶心,甚至无数次想杀她泄愤。
  可当他的眼神有意无意撇过小腹的位置时,他又陷入了沉思。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难道这也意味着,他与那些荒|淫之辈并无两样吗?
  时宴望着他失焦的双眼,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两下:“殿下,殿下?”
  宋誉回过神来:“嗯。”
  时宴知他没将自己的话挺进心里,便也不打算再嗦,小心翼翼替他包扎好伤口。
  “好了,殿下今晚好好休息吧。”
  时宴扶他躺了下来,端起满盆血色的盆子向屋外走去。
  宋誉以为她要回自己屋,便也不再出声,静默地盯着床顶片刻,看不透其心底在想什么。
  终于似是累了,他阖上眼。
  半睡半醒之间,门忽地又被轻轻推开。
  闭上眼后其他感官尤为敏锐,不用睁眼看来者何人,那熟悉的脚步愈发靠近,还有金盆碰到檀木椅发出的沉闷声,便知那人是谁。
  他的身体烫得像一块烙铁,滚烫的额头突热触到一抹冰凉。
  宋誉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无论如何用力也清醒不过来。
  昏昏沉沉间,他似乎感到整个人都置身混沌之中,身体不断往下坠。
  眼前景物忽然一变,强烈的光线令他不得不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静静看着八岁的宋誉被一群太监围住。
  光天化日下太监捉弄他强行拖他的裤子,想要羞辱他。
  宋誉在地上又滚又踹,尖叫着,声音发抖。
  他狼狈地看见太监身后的小主子,正是宋k。
  八岁的宋誉那时还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欺负他,只知道这个顽劣的哥哥看起来喜欢开朗可爱,实则却以欺辱他为乐趣,宋誉对他既畏惧又讨厌。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住在这荒凉如地府的冷宫。
  没有人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
  宋誉有时候会偷偷溜出去,瓷白的脸蛋脏兮兮的,蹲在花草丛后,望着衣着光鲜靓丽,如瓷娃娃般的皇子公主们嬉笑打闹。
  他知道那些都是他的兄弟姊妹,但他不太明白为何他们之间的地位会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也许与他的母亲有关。
  宫中的奴才们都是这么说的。
  听人说他的母亲出生于佛国第一门派下的望族,从小被寄予厚望,封为佛国神女。
  可有一天神女动了情,不顾一切跟当时备受宠爱风光无限的少时元景帝相爱,为此神女甚至不惜与佛国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国师断绝从小约定的婚约。
  在佛国,神女与国师受人敬仰的程度甚至超过国主,可神女悔婚要嫁到他国此举惹怒所有臣子高僧与百姓。
  可天真的少女总有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似乎所有质疑和冷眼都扑不灭那颗因爱而炙热的心。
  宫中人说,当年神女嫁到大宁那一日,佛国竟无一使者相送,唯有两名侍女,也在神女完婚两个月后一个投湖自尽,一个没了踪影。
  出了这种事情,连佛国的人都对其如此冷漠,宫里宫外那些娘娘和贵女们,甚至宫中的奴才谁还真的打心底看得起她?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在这宫中早就成了谈之色变的秘闻。
  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些事的老宫人也说不清道不明,大概便是才华相貌皆一品的少时元景帝后来又娶了几房妾室,再后来又传神女与少时元景帝感情不和,最后便是元景帝登基,登基第一件事却是将神女打入冷宫。
  他们说那时宋誉才三岁不到。
  神女因小产损耗加上心情抑郁,身体每况愈下,不到三年,就连具体是何时死去的都不知道。
  只是有宫人给她送饭时,发现几天前的饭菜还完整地摆在门口,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推门一看,幼时的宋誉趴在那具隐隐发臭的尸体上,嘴里不知在嚼动什么东西。
  元景帝很不喜欢宋誉。
  这一点宋誉早年便意识到了。
  从出生便被抛弃冷宫,从未正眼瞧过他,对待他的其他孩子与自己的态度判若两人等等诸多细微的明显的痕迹都看得出来。
  神女的葬礼很简单,甚至没入皇陵,听说是随意被丢弃在荒郊野外一把火烧了。
  宋旭年纪与他相差不到,地位却天差地别。
  元景帝为了让宋旭高兴,允许宋誉与宋旭一同吃一同穿。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父亲对孩子的怜爱,却也是无从得知。
  等他到了十岁的时候,冷宫管事的嬷嬷分了他一个机灵的小丫鬟。
  小丫鬟样貌极好,就是自私懒惰,心机甚重,在宫里头也不受欢迎,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
  在某种程度上,他俩算是同病相怜。
  话这么说,但宋誉从未对她产生过一丝怜惜,只觉得可笑。
  他性格向来不太讨喜,小丫鬟也不屑与他多说,她使的那些小手段宋誉都看在眼里,心中闪过一丝嘲讽。
  再后来,欺辱和冷眼并没有因为他年龄的增长而得到改善,相反,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现在更看不起他。
  宋誉心中有恨,他知道若是再没有动作,这一辈子他就只能这样在欺辱中如同他的母亲那样悔恨死去。
  想到这,怒火、怨恨、嫉妒、所有的不堪、屈辱都尽数涌上心头。
  宋誉猛地睁开眼。
  天已经敞亮了。
  床边时宴还在熟睡中,神色宁静柔和,眼底下浮现一抹淡淡的青色。
第28章 开枝散叶【捉虫】
  时宴被他起身的动静惊醒,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她抬头一看,宋誉靠在床头,看起来也是刚醒,如雪地般松松软软的衣服领口大肆敞开着,几缕青发缠绕在身前,发下锁骨若隐若现。
  “你醒了殿下。”时宴赶忙站起来,:“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给你洗漱。”
  端水经过厨房时,二翠看见时宴兴奋地上前八卦:“时宴姐!如何如何?昨晚殿下当真宠幸了她?”
  其他丫鬟闻声也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凑上前来围观。
  “赵嬷嬷对此可上心了,听赵嬷嬷的意思,多半是成了。”
  “不会吧,我一直以为殿下对时宴姐是特别的呢。”
  “是啊是啊,时宴姐,殿下昨晚跟她真的……?”
  恰时,赵嬷嬷经过回廊,时宴被几人团团围住,目光透过缝隙看见脸色紧张的赵嬷嬷。
  赵嬷嬷分明知晓玟儿是宋k的人,却不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而想起昨晚她对玟儿语气中隐隐透露的威胁,时宴瞥过她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
  声音提高几分,很是无奈说道:“殿下的事岂容我们这些下人置喙?昨夜殿下不大舒服,整晚都由我在照顾,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不舒服?那坏了,殿下如今可要紧?”二翠担忧道。
  时宴刚想开口接话,赵嬷嬷拧着眉走了过来。
  “都凑在一起干嘛?大早上不干活围在一起想造反吗?!”
  赵嬷嬷什么脾气大家都了解,凑热闹的几名丫鬟笑着吐了吐舌头,讪讪散开各干各的活。
  时宴也刚想离开,赵嬷嬷径直走向她,面色复杂地对她说:“时宴,你过来一趟。”
  时宴脚下一顿乖巧地跟了上去。
  “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屋檐拐角下,赵嬷嬷厉色质问。
  时宴收起所有身上棱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单纯无害:“赵嬷嬷指的可是玟儿侍寝一事?”
  “没错,昨日我亲眼看见玟儿进了殿下的房间,又这么会是你全程陪在殿下身边?”赵嬷嬷隐隐有威胁意思,“你若是有半句假话,我撕烂你的嘴!”
  时宴表现出一副像是真被威慑住的模样,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差点要哭出声来:“回赵嬷嬷,奴婢若有半句假话,那便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嬷嬷见她如此软弱的模样,料她也不敢说谎,顿时哑然,也不好再说别的重话。
  语气放柔了些,又问:“那玟儿呢?若是她昨晚并未侍寝,为何一直不见她人影?”
  宋誉到了合适的年龄,别说皇子,像他这般大的公子少爷都不知换了几个通房丫鬟了,赵嬷嬷考虑到此事,先前真有替宋誉从府上挑个相貌好的丫鬟送到他的床上。
  可某一天兴王殿下的人先前给了她一锭银子,特地嘱咐她要帮玟儿争宠,务必要扶持玟儿上位,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赵嬷嬷想,反正她得了钱财,殿下也得了一个美人,谁也不亏,何乐而不为呢。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玟儿竟然根本没有侍寝,而且一晚上不见人,赵嬷嬷差一点就以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时宴摇摇头:“不知,自从奴婢将酸梅汤交给玟儿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酸梅汤呢?殿下可喝了?”
  酸梅汤里她特意加了些能让任何人都抑制不住的东西,只要殿下喝下,事情绝不可能不成。
  时宴如实道,“并未。”
  赵嬷嬷喃喃一句“原来如此”,而后掩下奇怪的神色。
  时宴低垂的脑袋,长睫轻微颤抖,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粉,若是换身好点的衣裳,只要不说她不过一个丫鬟,外人见了还以为是哪家大家小姐呢。
  没了以往那股嚣张跋扈的劲,看着如此柔顺的表面,赵嬷嬷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反正这事迟早都要办,倒不如……
  “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她先按捺住内心的想法,对时宴吩咐道。
  时宴乖巧应下,这才离去。
  回到屋,倒是宋誉先开了口。
  “替我简单收拾一下,带两身衣服和用得到的药便好,今日要去茺林。”
  时宴佯装很是意外:“殿下为何突然要去茺林?这般急迫,今日便要动身?”
  宋誉勉强从床上下来,时宴见状立马放下脸盆前去扶他。
  “临时决定,越快越好。”
  “可是殿下你的伤……”
  “无碍。”
  宋誉单手撑在圆桌上,额头冒细汗,唇色有些发白。
  方才独自起床时就拉扯到伤口,纱布隐隐又有鲜血透出。
  时宴担忧道:“殿下,要不咱再推迟几天如何,到茺林这一路舟车劳顿,奴婢担心不利于殿下伤势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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