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尹乌沉默片刻,可能是被她的话气到了,还以为她能多关心几句,没想到绕来绕去是在替自己考虑,时宴以为他在生气,刚想开口解释,不料被尹乌提前截了话。
  “着凉了我就将食盒放在窗口,放下我就走,你别靠近我就是了。”
  时宴:“......”
  这孩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既然他如此坚持,时宴也不好再劝什么,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懒得去管他。
  她一安静下来,尹乌倒是难得地主动说话。
  “你白天问宋誉的事,我听陈将军说了,尸首还在运送途中,皇上对此事没表明太多的看法,外敌来袭,陈将军被推上前线,过两天就得回边关,城中宋k又要少一臂之礼。”
  她放慢了吃饭的速度,饶有心事般地盯着夹起的一片鱼肉,问:“大约什么时候能回京?到时候你能想办法带我去看看吗?”
  “估计再有两三天就到了。”尹乌想了一会,说:“到时候你实在想去,我尽量替你想办法。”
  “那便多谢了。”她扒了最后一口饭,又给自己到了碗茶。
  自己睡了一下午,想着茶水早就凉了,不过冬天喝点冷水也没什么,她早就习惯了这么干,可令她再次意外的是,倒出的茶居然腾腾散发出热气。
  热的?
  她盯着杯子沉思了许久,在她沉思的这小片刻,尹乌接着说:“虽然这两□□中弹劾宋k的人没了,但皇上对宋k没了先前的耐心,有人加急上奏说他在鄞县私采铜矿私铸钱币流入黑市,扰乱民间正常经济,又从其中获取大量利润,这两天宋k可是急得团团转,在找你这事上分不了太多精力,否则我也不敢贸然带你回――”
  “尹乌。”她突然将尹乌的话打断,尹乌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府上你晚上还约我出去过一次呢。”
  尹乌神色一顿,很快恢复正常,说:“说这事做什么,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那个时候你怎么想的,居然大晚上邀我出去,也不怕被宋誉知道要了你的脑袋。”
  “......”
  她仰头喝了口茶,转头认真且无辜地对上尹乌的眸子。
  他神色难看得紧,脸黑得能滴出墨水那般,又像千年的寒冰,比今晚的气温还要低。
  时宴收了收衣袍,不让吹进来的冷吹钻进衣服里,“你当时怎么没有现在这么聪明,在宋誉眼皮底下放火,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思路清晰,这么一对比其实宋k把你训练得还不错,起码看起来你更聪明了。”
  “我现在在跟你说正事,你扯那么远做什么?”他看起来快要怒了,满脸写着不悦,时宴走近窗子,他眉心一动,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他那只坏掉的眼睛认真说:“你怎么会信那个人的话,说会医好你的眼睛。”
  尹乌对她跳跃的思维感到很是无语,饶是过了好一会才压制住内心的翻腾,深吸一口气,答:“他很可信,我乐意信。”
  “他不能信,”时宴煞有介事地摇头否定他,试图给他洗脑将他拉回正轨,“你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万一是个什么江湖骗子骗你来的怎么办?”
  “大夫问名字有何用?医者以医术傍身,我为何非得知道他叫什么。”尹乌一本正经地回复,说到最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颇为复杂地对她说:“他如何不能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你才来跟我做交易,你就这样看你的救命恩人?”
  时宴双手环胸,认真思考了一番他的话,“可我又不认识他,他救我到底安的什么心谁又真的明白,万一是宋k的敌人想抓我要挟他,又或者知道我是宋誉的人,想利用我也说不定。”
  “歪理!”他被气得不轻,转身就打算离开。
  时宴叫住他:“你去哪?那个人吩咐你照顾我,你就这样将我扔下走了?”
  他脚步一顿,没好气回头:“我去别处冷静一下,被你的歪理搞得头疼。”
  要是再看不明白,时宴就是蠢了。
  她再也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忍不住戳穿他的伪装:“莲衣,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第113章 心声
  “那个大夫是不是也是你?”她见尹乌僵在原地, 打开门跨了出去,“尹乌”闻声呵斥道:“别过来。”
  时宴一愣,瞬间止住了脚步。
  “行, 那咱们就这样说话。我先前就在怀疑,那次昏迷的时候,我虽然看不见你的样子, 但感觉很难出错, 宋k的话却叫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之后你以京中郎中的面目示人,我还就真以为自己是做梦了。可是再后来你给宦黛看病时,故意告诉我幻心草不仅和佛手柑的叶子长得相似, 而且气味也跟佛手柑相差无几,可这两样东西一个用来害人一个却是用来救人,我向你询问要幻心草,你连问都没问就给了我, 这不可疑么?”
  “这有什么可疑的。”“尹乌”嗤了一声, 冷冷说道:“谁不知那种深宅大院乱成什么样, 一个个心眼跟蜂窝孔一样多,你既然问那就拿去, 有什么好纠结的。”
  时宴眨了眨眼睛, 呼出一口冷气,“你又不是他,你替他辩解什么?”
  他不再说话,时宴看了一眼他的腿, 眼帘一颤, 问:“你的腿......还没好么?”
  莲衣是大夫,他的医术有目共睹, 就算江湖上那些自称的所谓的神医在他面前大概也不过如此,可却医不好自己的腿疾。
  他伪装得很好,平时走路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到了人少的地方,或是上下楼梯的时候,双腿依旧仍不住发抖。
  就连站都站不稳。
  时宴心里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莲衣像是被人敲了一记,她的眼神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器,只是那么扫了一眼,他的膝盖便止不住地生疼。
  时宴知道过去两天他虽然没进屋,但一直守在时宴屋外。
  她有时候半夜醒来,屋内燃着一支快要烧到头的蜡烛,透过微开的窗子,从细小的缝隙里刚好可以看见屋外的“尹乌”。
  他高束马尾,侧容优雅,棱角分明,一袭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后背挺直,背靠着墙,臂弯抱着一把长剑,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散发着隐隐温柔的光圈。
  良久,莲衣长长喟叹一声,“罢了,骗不过你,本来是打算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不过我突然想,莲衣说的不出现在你眼前,但先前那个是京中郎中,如今这个是护卫尹乌,我也不算坏了承诺。”
  “就、就是因为这个?”时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莲衣救了她但不来见她,亦或是见了他却要用尹乌的面貌,原来在他心中只是为了守住先前他的一句承诺,自己不再出现在时宴面前?
  莲衣依旧身体不动,没有转过身看她的意思,时宴从他的背影看到了几分不可动摇的决绝。
  “你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你知我多受它的折磨?”他握紧拳头,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不甘,以及逃避。
  “我这人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从来没有收回来过,时宴,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这人奇怪得很,我在意我自己可又唾弃我自己,你能懂这种感受吗?”
  时宴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莲衣本来也没有期待她的回复,声音好似远方缥缈的云山,摸不到,抓不着,却又萦绕在她的心头,成了难以忽视的存在。
  “本来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再喜欢你,可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做不到。我自认为洒脱,这世间没什么东西能困住我,以前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为爱画地为牢之人,心想他们看不开整日伤春悲秋,写着昔日你侬我侬今日却思之断肠的诗词,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到我真正入了局才发现我并不比别人好到哪里去。”
  他在厌弃这样的自己,可却无力改变这样的局面。
  时宴脑子乱得跟浆糊一样,三番五次想开口,但每次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莲衣......”
  她过去的游刃有余在莲衣面前被秒杀得片甲不留,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我很感激你,可是――”
  “你感激我什么?”他出声截断她的话。
  时宴讷讷地回答:“你总是帮我。”
  莲衣没有回头,继续问:“还有呢?”
  时宴却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知道你会这样。”他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无私的人,我自私得很,根本不像佛门中人,就算某一天我身披袈裟,也不会对别人的苦难多眨一下眼。我帮你,是因为我有私心,可是我的私心得不到满足,本想就此收手,海阔天空,自有我的去处,可不知什么时候私心居然成了改不了的习惯,你理解吗?”
  菩萨下凡渡人,莲衣下山渡她,他想不通缘由,克制不住感情,按捺不下情绪,所以就安慰自己当是来磨练他不知天高地厚、目无纪法心无苦徒的放|荡性子。
  “莲衣,这是不值得的。”
  未来她是要回家的,她心里都明白,可就是给不了回应。
  莲衣愣着了,时宴听他低笑两声。
  片刻后,终于,他恢复了之前温润且满腹畅意的语气:“算了,你总是这样,我虽然生气可又拿你又没有办法,别往心里去,你感激我我也很高兴,起码你心中记得我,这样就行了。放心吧,宋誉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你别急。”
  又过两日,陈将军受命前往边关待命,他原本就是远驻边关为边界国家同大宁的安宁和谐而被任职,可现今边界的小国不但没能跟大宁交好,反倒时刻想着怎么搞垮这个大国,元景帝一怒之下罚了陈将军三年俸禄,陈将军是宋k那边的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受了责罚,宋k也免不了被牵连。
  有人传宋k先是因管理失责而被元景地怪罪,后又因不断有折子上奏弹劾,举报他私下里那些没被斗出来的肮脏事,一件一件,桩桩都足以让他削去官位,流放边疆。
  不过朝中也有细微的声音在说元景帝近日心情不佳也跟睿王宋誉有关,毕竟是亲生骨肉,何况还是以身殉国,再怎么说也一届功臣。
  元景帝明智仁慈,对子民尚且以大爱待之,对自己的孩子自然更是心爱不已,如今宋誉尸首冰冷,他虽尊为皇帝,可说到底也是一个父亲,悲痛笼罩之下,这样一来对待其他人严厉了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时宴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倒是让元景帝心底真正的想法被隐没在众人的声音里。
  她不禁在想,既然原本的剧情已经改变了,元景帝的心思会不会也跟着改变,接纳了宋誉呢?
  只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宋誉还活着的基础上,歉意和接纳出现在人死之后,在时宴看来就是白搭,毫无用处。
  莲衣又来了,自从时宴拆穿了他的伪装后就不想他继续盯着别人的面皮见她。
  莲衣起初不乐意,他心里的疙瘩依旧在那,任时宴怎么说他都无法正式那个为了一个情字而放弃自由的自己。
  时宴沉默了,两人不欢而散。当夜她懊恼自己强迫莲衣做他不想做的事,没想到第二天见面莲衣真的依了她,不再易成别人的样子,以真实面目见她。
  时宴眉头立马舒展,刚想给他道歉,却见他脸色有些凝重,不由得也跟着提起了心。
  “是不是出事了?跟宋誉有关么?”如今能让他露出难色的大抵也只有这件事。
  时宴紧紧盯着他的脸,莲衣想去握她的手,可手抬到一半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不露痕迹地说:“他的尸体运回来了,我确认过……”
  “如何?”她迫不及待问。
  从他的神色似乎能读懂答案,可时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不可能,如果宋誉真的死了,这就意味着她的任务失败,那么系统应该会给她答复,可事实是系统毫无动静。
  莲衣犹豫片刻,“八九不离十。”
  她急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八九不离十?认不出尸体么?还是有不对劲?宋k说他腹部重伤,还有脖子被化了二十一刀,难道连你也无法完全确认他的身份?”
  “从身形上看似乎是宋誉无疑,但尸体头颅不见了,所以不能完全确定。”
  “头颅不见了?”她心神一凛,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飞逝而过,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
  有一个猜测几乎要冲破天际,她的预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莲衣,你信不信他还活着?”
  莲衣噎住,他不知道时宴为何这么相信宋誉,就连自己几乎都要确认宋誉真的死了,可她却还相信宋誉依旧活着。
  “你还真是……”他失笑。
  时宴摇摇头,尤为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也没有说疯话,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他一定还活着。”
  莲衣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还发生了一件事,应该也算件好事。”
  时宴一下来了兴趣,连忙问:“什么?”
  “我说――”
  一道戏谑又暗含讽刺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二人急急望去――
  “你们两个浓情蜜意要到什么时候?我在一边都听得不耐烦了。”
  “宋倘?!”她浑身里面警觉起来,警惕地看着对面款款而来之人。
  “我记得你,青龙寺无尘住持的关门弟子,有小菩萨之称的莲衣小师父对吧?”宋倘拔出剑,剑指莲衣,眼神凌厉而嘴角勾出浓浓的讥讽之笑。
  “莲衣小师父身为佛门弟子,却又觊觎一个有家室之女,以前我还说我风流过头,如今在你们二人面前,我还真算不了什么!”
第114章 终见故人
  “家室之女?”莲衣将时宴挡在身后, 作思考之势后恍然大悟道:“喔,你指的莫不是几天前在兴王府上那场所谓的成婚?”
  宋倘反问道:“那不然呢?”
  莲衣眉心紧锁,脸上的温和不再, 眼神凌厉。、
  俊秀的容颜因怒火而略狰狞起来,对宋倘讥讽了一声,“婚姻之道, 嫁娶之礼, 六礼二拜,不知我身后这丫头都做了哪几样让端王认为一个儿戏都不如的仪式就成了你口中的家室之女?”
  见莲衣如此护着时宴,宋倘先是怔住片刻,而后眸子一沉, 嘴角的嘲谑之味更浓。
  “既然已经拜过堂那她就是我四哥的人,少用你那一套来绕关子,自古以来拜堂即礼成,何况她什么身份, 兴王妃尚且有这种待遇, 她在你莲衣眼里是块宝, 但在我们面前能进兴王府对她来说就已是恩赐,本王懂你怜香惜玉, 只可惜了, 你的怜香惜玉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真是笑话,依照端王的意思,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你眼中可是一点都没用,或者说今日我就算认你做儿子是不是你就该喊我一声爹了?”
  他悠悠然地反唇相讥, 说的话毫不客气, 宋倘暴怒,手臂绷紧就朝着莲衣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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