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顺势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目光却仍是落在她脸上,亲吻时唇边还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跟她做着眼神交流。
虞惜觉得他坏,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要走了,他又从后面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又往后倒入他怀里。
他单手扶着她的腰,从后面抱着她,目光咄咄地盯着她:“往哪儿躲?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被他话语里的暗示勾得面红耳赤。
沈述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去捏她的下颌骨,低头就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和之前的温柔不同,这一次是恶狠狠的占有,他唇间凛冽的气息像是要把她吞没,让她不能抗拒,战栗不已,却又甘愿沉溺其中。
他吻完又分开,也不急,沿着她的脖颈往下,若有似无地落下轻柔的吻,像是留下他的印记。
有时候,还故意发出声音。
虞惜被他弄得很痒,挣扎着想要逃开。
可他牢牢扣着她的腰,让他避无可避。
虞惜有些受不住,略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沉重的餐桌。
她手下意识撑在桌面上,掌心微凉。
低头,她看到沈述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微微收拢、扣紧,青筋微微绷起。
她喉咙里发出一点儿声音,实在忍不住,仰头绷直了脖颈。
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脆弱。
沈述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突然将她抱起,放到了餐桌上。
吓得虞惜按住他的肩膀。
“你的声音很好听,再出点儿声儿我听听。”他一本正经地跟她商量。
虞惜摇着头,脸都要滴血了。
“乖,不然我不放你下去。”他笑,双手闲闲地支在她两边。
这个姿势,完全把她禁锢在这一小块地方。
虞惜坐在餐桌上,退路也被他截断了,眼眸水润又无辜。
她真的不能理解,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坏?
[我饿了!]她比划着,有点负气。
“也对,夜晚这么长,我们慢慢来,慢慢‘玩’――”他的尾音在最后那个字上微微加重,其中含义叫人浮想联翩。
他唇边还勾着笑,实在不是什么正经意思。
虞惜受不了他了,无所适从,别开了视线。
沈述无声地笑了笑,直起身,终于放过了她。
他朝她张开双手,似乎是要抱她下来。
虞惜没理他,自己“噔”的一下就跳了下来,跑到餐桌另一边去坐了。
沈述一只手还撑在餐桌上,姿态松弛,这种放松感让他看上去更多几分成熟练达和游刃有余的气度。
唇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也极是迷人,如夏夜晚风,令人沉醉。
被这双深潭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的时候,会让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发热。
胜过千言万语。
虞惜坐下,用东西掩饰心里的躁动和不安。
吃了会儿,沈述按住她的手:“哎,你牛排忘记加酱汁了。”
虞惜一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沈述笑了:“小糊涂蛋。”
虞惜伸手就要去取酱料,沈述已经替她倒上了。
“喝点酒吧。”他替她倒了半杯香槟。
虞惜摇头,有点惶恐地望向他:[我不会喝酒。]
“喝一点没事的,香槟不会醉。从来没喝过,你不想尝试一下吗?”他像一个老师,循循善诱,带着她探索新鲜的领域。
虞惜狐疑地望着他,其实心里有些警惕。
沈述这个人,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压根不是那样。
憋着坏儿呢。
[我真的不会喝。]她坚持。
沈述:“酒精过敏?”
虞惜是个诚实的人,被他看着,只能摇头。
沈述笑了,这一抹笑容让虞惜的神经莫名紧绷起来,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偏偏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看上去真不像是个坏人。
见她这样怀疑自己,沈述似乎挺受伤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酗酒不好,但稍微喝一点其实可以放松身心。”
虞惜的目光跟他对上,不知怎么,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她犹豫着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
刚喝完,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味道……
“香槟应该最适合女孩子喝了。你连这个都受不了?”沈述莞尔。
虞惜诚恳地跟他比划:[像马尿。]
沈述一怔,旋即失笑:“虞惜,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的语气是无比认真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虞惜手里的杯子就停住了,看着他,跟他大眼瞪小眼。
沈述走到一侧按了按遥控,屋子里的窗帘缓缓合上,只剩下阳台那一侧的还未拢上。
房间里本就昏暗,此刻更像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室内寂静无声,玻璃墙外,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
这种幽阒和无声的绚丽,让人心底更加寂静。
虞惜下意识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望向他。
沈述的背影看上去还是那么高大挺括,这会儿没有穿外套,衬衣严丝合缝地没入皮带中,底下是一双被西裤束缚的长腿。
规整、冷淡,整个背影没入昏寐的幽暗中,实在是性感得叫人发狂。
沈述侧转过身来,虞惜忙不迭收回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他慢条斯理地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又将左手上那只机械芯的腕表摘下来,轻轻搁在桌面上。
“听点音乐?”他问她。
虞惜摇头,又抿了口香槟。一开始觉得很难喝的东西,这会儿倒是适应了些,身体还有些莫名的发热。
其实微醺的感觉很不错,身体像是漂浮在云端,虚虚的不着力,但又有种莫名放松、飘飘然的感觉。
很愉悦,很舒服。
她又抿了一口。
原来,酒喝的不是味道,品的是一种感觉。
就像她这会儿,她放下杯子,忍不住捧住脸。
抬头却见沈述定定望着她,神色竟有些平日不常见的恍然。
那双漆沉的眼睛不像往日那般镇定自若,而是有了一种……暗沉到她无法揣摩的劲儿。
像坠入夜色的最深处,无端地攒紧人的眼球。
虞惜呼吸滞塞,避开了,不敢跟他过久地对视。
沈述却仍是那样深切地望着她。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他人眼里是怎样的诱人吧?
白皙的脸颊带着微醺的红,像是从皮肤深处透出的,双眼水润迷离,望着他时像是有着一把钩子,要把他的魂魄勾进去。
可偏偏她的神情是这么清纯,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招人。
又纯又欲,最是要命。
沈述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捏了捏眉心。
[你累了?]虞惜比划。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神态要比往常放松,也不像以往那样拘谨,略叠着一双细嫩长腿,单手支颐望着他。
拖鞋就勾在她的脚尖,如春日嫩叶悬在枝稍,随风摇曳。
沈述一颗心似乎也被悬着。
他脚步放缓了走过去,单膝下地,虔诚地捧起了她的脚。
在虞惜惊讶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脚背。
她记得沈述是有洁癖的,她像是被烫着似的,飞快缩回了自己的脚。
虽然隔着丝袜,她还是不太适应。
“虞惜,你真美。”沈述抬起头仰视她,语气认真。
虞惜愣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撇开脑袋。
她的侧影也极是窈窕迷人,腰肢和脚踝都纤细得不可思议,且是那种常年跳舞练出来的,柔韧十足。
虞惜是那种很精致的小女人,风情藏在眉眼间,但她又是乖软可欺的。
沈述直起身,从侧面拨弄她的发丝,低头吻她的眉梢。
细碎的吻,从她的眉梢往下游移。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又掰过她的脸强硬地吻住她,手指灵活地解衣扣:“放松一点。”
虞惜微微颤抖,手用力抓着身下的椅子,指尖微微泛白。
窗外的夜景似乎搅动起来,一切都在眼前旋转,她有些晕乎,被动在他指尖轻颤,只能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座椅。
沈述吻她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了,余光里看到他勾了下唇角,眼底是有些笑意在的。
有别于平日或冷静或冷淡的模样,他很喜欢她此刻的动情。
沈述的吻可以很温存,也可以极致地强烈,好像狂风一样要把人席卷到那个漩涡里。可是,虞惜不觉得讨厌,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晚她很特别,有种格外的渴望。
她攀着他的胳膊,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他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单手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将整个吻加深。
他的舌尖成功入侵她的口腔深处,将她口腔内的每一丝缝隙都扫过,彼此的津液混合、不分彼此。
虞惜渐渐沉迷在他这样的侵占中,不能自己。
情到浓处,沈述又放开了她。
虞惜迷蒙地望着他,似乎是有些不解,也像是有些不满。
沈述笑了,拍拍她,示意她起来。
虞惜不解地站起来,他握着她的手抓着自己的衬衣:“替我解开。”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眼中似乎暗火在燃。
虞惜脸颊已经烧得通红,垂着头不敢看他,细白的手指绷得很紧。
沈述今天穿的衬衣是白色的丝质面料,也像绸缎,如肌肤般丝滑冰凉,贴着她的指尖,带来更深的战栗。
虞惜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去解。
可惜毫无章法,因为紧张,不小心将他的扣子给拽下了一颗。
沈述无奈地按住了她的手,失笑地说,虞惜,别紧张,我不会吃人的。
她的脸却更红了,手里发颤,她在心里暗暗嘀咕:肯定是喝了酒的缘故。
沈述捧起她的脸,低头又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是温柔的厮磨、吮吸。他的手宽大而厚重,手指上有常年握笔的茧子,摩在她脸颊上有点粗糙,微微发痒。
但并不讨厌。
她深呼吸,被他半抱着放到了沙发里。
沈述撑在她上方望着她。
虞惜受不了他这样看她,咬了下唇,别开目光。
“替我解开。”他握着她的手落到胸口的位置,语气是笃定的。
这种恰到好处的强硬,像是多巴胺,狠狠震动她的心脏。
虞惜红着脸去解,眼神垂着,没敢看他。
解来解去解不开,手指一直发抖。
沈述后来受不了她,微微揽着她的将她往上提了提,唇贴在她耳边:“怎么这么笨,嗯?”
虞惜本来就窘迫,好在酒精压制了她骨子里保守的那一面,这会儿鬼使神差的,她手去解他的皮带。
这个好解,一下就开,冰冷的龙头贴着她的肌肤,消去了几分滚烫。
但很快,浪潮般更深的热意朝她席卷而来。
沈述惊讶地望着她,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帘。
她要躲开,他低笑,扣着她的脸颊:“躲什么?宝贝自己动手,自己来。”
第24章 婚宴
那天晚上玩到很晚, 虞惜累得不行,后来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 感觉沈述把她抱起来, 抱回了房间。
时间过得很快,原本婚宴是定在开年后的,后来江辞不知道听了哪个江湖术士的话, 说这日子不好,于是又改在了年底。
原定的计划就要提前,一切都紧锣密鼓起来。
年前的事情蛮多的,沈述又去了洛杉矶出差。
这日,虞惜坐在五道口街角的那家咖啡店里朝外面望去时, 不知怎么就想起他来。
“想什么呢, 小虞惜?”江初意用手指敲敲她的桌面。
虞惜回神,下意识捧住了手里的咖啡, 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
她才没有想沈述呢。
但是,其实心里很清楚, 她就是想他。
不可遏制地想。
这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就是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忍不住朝着窗外发呆,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是空落落的。
眼前,下意识浮现他的笑容,静而朦胧地倒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可当你的手指忍不住去碰玻璃时, 冰冷感侵袭而来, 意识就会马上清醒――他不在这儿。
与此同时,那种铺天盖地的孤独和失落就会瞬间将她淹没。
心里,不可避免地会有点沮丧。
虞惜觉得这样的自己挺奇怪的, 以前从来没有过。
“你老公又出差了?”江初意吃着沙冰,问她。
虞惜点点头。
“他怎么老出差啊?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虞惜早习惯了她说话口没遮拦的样子, 只是笑笑。
“他老出差,你又不在他身边,不怕他乱来啊?”江初意又说。
虞惜又笑笑,在手机上打字:[他不会。]
“这么自信?”江初意挑眉,目光狐疑地打量着她,看得虞惜都不自在了,[干嘛啊?]
江初意:“宝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虞惜:“?”
江初意笑得贼眉鼠目:“你就应该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刚刚提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开了花一样,啧啧。”
她这话可太土了,可虞惜一下子就体会到了。
她脸颊快速升温,低头吃自己的双皮奶,不理她了。
江初意偏偏不放过她,笑得色眯眯的:“不过也对,你老公那么极品,就算没感情,多来几次也有了。那长相,那身材,简直是极品啊,你太性.福了!”
虞惜都要被她的口没遮拦惊呆了,抓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她还来劲儿了:“怎么,我说错了?不过说起来,老公不在家你怎么办啊。你老公这么性感,你怎么忍得住的?”
虞惜:“……”
她从包包里拿出请柬递给她。
江初意看了一眼,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酒店你居然能订到?果然,你老公就是神通广大,有钱能使鬼推磨。”
虞惜耸耸肩,表示这些事情她不管。
反正都是沈述去料理的。
给几个亲戚朋友送完了请柬,虞惜回了一趟家里。
周海、周昊和杨继兰都在。
“多吃点,难得回来一趟。”餐桌上,周海给她夹菜,笑得眼角的褶子堆叠到了一起,看起来就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