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身材很好,凹凸有致,纤合度,皮肤不是脆弱的苍白,而是透光的莹白,摸起来也如凝脂般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谢容与表现得如正人君子一般,面色淡然,微微移开视线,温和说:“我刚接手三合集团时,年纪太轻,并不大能镇住场面,穿深色调,会显得成熟一点。”
这些事情姜矜从来不知道。
她从没有兴趣。
见谢容与一直注视她,姜矜配合开口,说:“你镇不住场面的时候可以叫我来呀,身为姜家继承人,在历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威望的。”
她拇指与食指交合,比划出“一点点”的模样。
姜矜极少跟谢容与讲这么多话,现在说这么多,纯粹因为有些心虚。
穿着白衣黑裤,用着forever香水的谢容与跟林逾白越发贴合。
如果有朝一日,他发现种种契合,谢容与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现在只是想提前弥补一下他。
谢容与却笑了下,眉眼柔和。
他从未见过姜矜这么生动的模样。
仅仅披了条浴巾,坐在床上,笑意盈盈跟他讲玩笑话。
这一个早晨的交流,赶得上过去一个月。
“下次,我会的。”谢容与微笑说:“一定要找机会让姜小姐替我撑腰。”
即使他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再没有人敢轻视他了。
姜矜轻轻点头,弯唇又笑了下,接着她道:“你去洗漱,然后换衣服。”
她已经跟他没话可说了。
她想起身,搁在床边的手却被人轻轻按住,抬眸,谢容与目光幽深望着她。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
昨晚他就这样看着她,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运动多了,对肾不好。”她缓慢抽回手,淡淡微笑。
“我知道。”谢容与按住她,轻轻将她推到在床上,“我会用另一种方式。”
姜矜没有拒绝,“好吧。”
*
姜矜迟到一个小时才到办公室。
曲致礼倒不惊讶,每月七号大老板雷打不动去郁园,夫妻一个月才有三次性生活,激烈一点是应该的。
他敲敲办公室门,待里面说“进”,他才走进来。
进来后,他简单汇报一下集团大致发展情况。
现在季度末,上季度工作收尾,下季度目标开始制定,整个集团都忙得一团乱麻。
“姜总,京旭娱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等候堰少就任。”
集团下季度要竞争一个环保局的项目,秦博渊是这个项目的主要审核人,不管姜堰靠不靠谱,在明面上,姜矜总得给姜博渊一个态度看。
“行,你看着安排,他要是真能学出点什么,我也很高兴。”
曲致礼琢磨着大老板话里的意思,“您是不愿意把他养废?”
姜矜抬眸,似笑非笑,“曲助理,原来你都是以这么恶毒的心思揣测我的。”
曲致礼头上有点冒汗,“不是……我……”
姜矜也不大在意,她是在敲打曲致礼,但曲致礼听不进去她也不怪她。
她身边需要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恶人”。
姜矜垂眸签文件,漫不经心说:“下午给我腾一个小时出来,我要去买东西。”
曲致礼知道她是要给人挑礼物,谢容与的生日快到了。
“需要闭店服务吗?”
需要的话,他好提前通知品牌方。
“不用。”姜矜说:“不是大动干戈,只是挑几枚袖扣而已。”
曲致礼笑起来,“您已经很久没买袖扣了,看来以前您买的那些谢总已经戴腻了。”
姜矜眉梢微挑,不置一词。
她以前是常买袖扣,但不是买给谢容与的。
*
与此同时,三合大厦中,高盛也在跟谢容与汇报工作。
说完集团内部事情,他又说了点其他事,“谢总,如您所料,在任何渠道都查不到林逾白的信息,就连那些见过他的豪门名流都缄默不言。”
谢容与眉眼低垂,在慢悠悠冲茶。
其实他并不喜欢喝茶,姜矜也不喜欢,但姜矜喜欢看别人冲茶的模样,尤其是男人。
与其让她欣赏别的男人冲茶,倒不如他自己学。
学得久了,对茶道这种东西倒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喜欢。
“不用查了。”谢容与分好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高盛。他抬手,示意高盛坐下,“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是自寻烦恼。”
茶香扑鼻,高盛端起茶杯,慢悠悠说:“还有一件事。几天前,夫人去了云城,是给云城一个小学捐空调。”
“矜矜心善,这些没什么大不了。”谢容与不以为意。
高盛抬眼,继续说:“负责空调业务的冯总说,夫人跟云城的一个小学教师走得很近,那位小学教师也姓林,叫林孟缇。”
谢容与觉得茶杯有些烫,轻轻吹了吹,还是烫。
他放下茶杯,偏头凝视高盛,眼底笑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你想告诉我,林孟缇跟林逾白有某种关系?”
高盛心神一凛。
他正色道:“如果我没有查错,林孟缇应该是林逾白的弟弟,夫人这么多年,一直照付他。”
“这又有什么呢?”谢容与淡笑说:“她都能帮我东山再起,帮她初恋的弟弟岂不是很正常?”
高盛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什么,谢容与却道:“不中听的话不必再说,我相信矜矜心底有分寸。”
高盛恭谨说:“先生,我知道了。”
过了会儿,谢容与道:“《奈何情深》这个项目我不打算继续投资,你将我的意见告诉制片组。”
高盛:“但老夫人那里恐怕不好过关……”
投资夏棠拍得电影是林若一力要求的,谢容与要是贸然撤资,林若那关并不好过。
谢容与慢条斯理说:“儿子和继女,母亲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高盛走出办公室,立刻就给剧组打了电话,剧组负责人不可置信,“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这可是老夫人的意思啊?谢总连老夫人的话都不听吗?”
高盛:“老夫人的话没用,夫人的话才有用!夏导,以后您有任何请求还是找夫人比较妥当。”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剧组大投资方突然撤资,引起内部轩然大波,导演和制片人纷纷反思起来,到底哪里惹着了谢容与。
突然,副导演说:“谢总最历城出了名的宠妻,是不是撤资的事儿是姜总的意思?”
导演迷糊了,“我们跟姜总也没结梁子啊?”
副导演若有似无看了眼边上正在补妆的夏棠。
导演捕捉到这道目光,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他们的剧组没错,只是错在找了个不合适的演员。
收到解约消息时,夏棠深呼几口气,才忍住没发飚。
“我艹,谢容与撤资跟我有什么关系?剧组凭什么跟我解约!”
经纪人倒是很明白,“你是带资进组的,你的资没了,人家还让你待在剧组里?”
夏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的演技确实没有达到剧组要求,面试没过,她死缠烂打求林若帮她运作,林若心软,求了谢容与帮了她。
没成想,她这个女主角还没到手几天,就因为莫须有的原因没了。
没有原因只有一个――姜矜。
夏棠咬了咬牙,“我还没勾引她男人呢,她就这么赶尽杀绝,她要不要这么恶毒?!”
这个“她”当然是姜矜。
“她不是怕我勾引谢容与吗?我偏要勾引!她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她好过!”
隔了几天的晚上,夏棠穿了身深V性感的晚礼服,敲响谢容与酒店的门。
第8章 逾白
星期三,夏棠要在柏悦酒店拍照片取景。
隔着一条长廊,她远远看到一行西装革履的商务团。
商务团里的每个人对都穿着黑色商务西装,看着气势凌人。
还是经纪人告诉她,“那是京旭集团的谈判组,跟三合集团一样都下榻在柏悦。”
京旭集团有个跟三合集团合作的项目正在谈判阶段,这件事在历城知道的人不少。
都说是夫妻联手,强强联合。
夏棠若有所思。
她没注意“京旭集团”这四个字,只听见了“三合集团下榻”。
当天晚上,她就画了个精致的妆,美美喷了香水,穿着深V露背晚礼服,从高盛那里要到谢容与的房间号,她大胆去敲门。
她相信,没有男人可以对这样的她没有反应。
即使没有反应也没什么,她相信,有了这一次敲门的经历,她在谢容与心底一定会与众不同。
不带丝毫犹豫,她敲门。
*
总统套房之内,姜矜正跟姜堰通电话。
谢容与在一墙之隔的书房开视频会议,姜矜坐在卧室边椅上跟姜堰通电话。
她穿着浅绿色吊带长裙,乌发迤逦披散在裸露背脊,漂亮得露骨。
“交待你的事情办完了么?”
姜矜跟姜堰这个便宜弟弟的关系没有表现得那么差,只要他没有谋权篡位的念头,姜矜愿意一直像亲姐姐一样对他。
姜堰:“还没,明天我就回老宅收拾东西。”
他问:“你今年怎么想起来带姐夫回老宅祭祖?这几天你还一直买热搜秀恩爱,你是吃错药了?”
姜矜慢悠悠说:“京旭跟三合有一个大项目要合作,我跟他关系好一点,有利于提高人们对公司项目的预期。”
姜堰呼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爱上他。”
姜矜漫不经心,“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替身?”
听见门铃声,姜矜道:“有人来了,我们过几天云城见。”
“林大哥不一定愿意见你。”
姜矜笑了笑,淡淡道:“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挂了电话,姜矜站起身,走在套房走廊,正巧经过书房。
书房门紧闭,他应该还在开会。
姜矜垂了眼睛,微微一笑。
就算听到又怎么样?
利益相关,他还跟她离婚不成?
*
夏棠敲了好久的门,门才开。
见到套房中站着的女人,她微微一愣,红唇撅起,“你是谁?”
夏棠目光在姜矜身上扫去,越看,心情越沮丧。
她是一个格外漂亮的女人。
眉眼精致i丽,鼻梁秀气挺直,樱唇红润。
更令人移不开眼的是,她肌肤似雪,像牛乳般莹润,不跟她一样,皮肤总带点暗沉,每次她都得扑大量粉底让自己显得更白一点。
女人最了解女人,一个照面她就能感受到,对面那个女人已经把她比下去。
见到一个女人比她漂亮那么多,夏棠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掐了掐自己手心,她才镇定下来,故作镇定说:“谢总已经有家室了,你是干什么的?”
这是哪一路想爬床的女人,她怎么没见过?要是圈内人,长这么漂亮,该很有名气才是。
女人微微一笑,像是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就是来干什么的。”
夏棠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谢容与往这边走过来。
她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伸手撩撩耳边碎发,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最妩媚。
谢容与目光没忘这边落,夏棠有些失落。
她直勾勾看着谢容与。
因为是在酒店,他穿着白色休闲服,中和平日凌厉锋芒,显得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从始至终,他没看她一眼。
夏棠觉得自己像小丑一般,脸颊火辣辣的烫。
他熟稔揽过那个女人肩膀,语气温和,“不认识的人还开门?”
夏棠眼眶发酸。
她从没见他这么温柔过。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夏棠义正言辞说:“哥哥,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对得起嫂子吗?!”
姜矜微微挑眉,眼神透出几分兴味来。
夏棠将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嫂子虽然不漂亮,也不聪明,但她到底帮你东山再起,再说,姜家也不是好惹的,你这样对这个女人,就不怕姜家对你翻脸吗?”
原来不认识她。
闻言,姜矜侧身望着谢容与,“原来你有老婆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谢容与垂眸看着她。
她嗓音柔柔的,看不出像发怒,倒像撒娇。
刚洗过澡,她只穿了件浅绿色吊带睡裙,衣服性感暴露,开门前,她披了件披肩。
在谢容与这个角度下,刚好可以看见在披肩下半隐半露的美好风景。
谢容与伸臂随手关上门,将那个碍眼的人隔绝在门外。
夏棠“诶”一声,她的声音就被彻底隔断在门外了。
门内,谢容与屈膝顶开姜矜并拢的腿,将她按在隔断上,微笑说:“我的老婆不是在这里?”
他的呼吸撒在耳畔,身体完全贴住她,他的气息彻底包围她。
姜矜依旧淡定,“我有礼物送给你。”
“今年又没有空?”他温和亲吻她。
只有她没空陪他过生日,她才提前送礼物。
姜矜平复下呼吸,抬眸道:我要去云城出差。”
谢容与眸光微暗。
云城?
她总是去云城。
高盛说过,她那个初恋的弟弟似乎就在云城做教师。
温润的吻落在脖颈,锁骨,以及更往下的地方。
姜矜只有喘息的机会,后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别胜新婚,折腾到半夜才停下。
谢容与拦腰将睡着的姜矜抱到床上,轻柔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她似乎觉得痒,微微蹙眉,翻身继续睡过去。
她细瘦手腕柔顺垂在床侧,谢容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
她手腕纤瘦,白皙剔透,可以看见青色血管,手腕上有一处浅浅疤痕,像是刀子割伤留下的痕迹,这道疤痕现在已经变成月牙白色,并不显眼,需要仔细瞧才能发现。
谢容与知道姜矜身上任何一颗西痣的位置,膜拜过她每一寸肌肤,这道疤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但这道疤的由来他却不清楚。
姜矜没说,他也不问,但他隐隐觉得,应该跟“情”有关。
青春期的女孩子受了刺激或许会割腕报复自己。
潜意识里,谢容与不愿意相信姜矜的疤痕与情有关。
她如此聪慧通透,如果真为一个人割腕留疤,那她要动情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