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顶点她陡然收缩,心跳加速,死死搂着他的肩。
她在慌乱中禁闭上眼,狠狠摇头,躲到他怀里:“我不要看。”
明斓的确不信神佛,可这一刻她却心悸的厉害,像是做坏事被当众抓包,即羞耻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刺激。
许墨白安抚地吻在她的眼皮,她睫毛颤着,闭着眼,只张着艳红的唇与他接吻。
“好,那就不看。”
这一夜极近荒唐,爱意酿成激流,迅猛如闸水,浇灌在干涸的壤道。
第47章 月亮47
翌日, 明斓穿了件领口较高的毛衣,昨天两人都比较疯狂,许墨白在她的卧房待到快天明才离开, 折腾的筋疲力尽。
明斓浅浅敷了层底妆,走出卧房。
明琛在斋房吃饭,明斓见到他说了声“早上好”,坐他对面吃早饭。
明琛不经意扫她一眼, 留意到她今天衣服的款式, 一双眼阴沉的像要刀人。
明斓心里发虚, 低头乖乖巧巧喝粥,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 绝不主动开口说话。
“昨晚干什么去了?”明琛语气没什么温度,斜靠椅背上,打量着她。
“没什么啊, 就是睡觉。”明斓咽了口粥, 眼睫不自觉发颤。
“睡觉?”明琛语气冰凉:“动词?”
明斓一口粥呛到嗓子眼, 弯下腰不停咳嗽,脸都被憋红。
她的霸总哥哥都会开车了?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吧,给我规矩点。”
明斓动了动唇,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 埋头嗯了声:“知道了。”
明琛饭都没怎么吃就摔筷子走了。
明斓长吁,为了防止自己再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里做出点失控的事,明斓提议让许墨白早点下山, 从源头隔绝祸端。
许墨白还不想走。
明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要忙项目上的事,妹妹也要写寒假作业的, 耽误一天少做多少事。”
“我想多陪你几天。”许墨白的语气颇为不满。
“我就待一周,回去就能陪你过元宵啦, 你乖一点啦。”
嘴上这样说着,其实明斓想到自己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周心情也是非常不爽。
许墨白把她拢在怀里,埋首在她颈肩,深深吸气。
明斓被他的吐息扫的脖子发痒,推搡他的胸口:“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嗅来嗅去的,痒死了。”
许墨白纹丝未动,抱的她更紧,鼻尖沿着她的天鹅颈往上,轻轻吻在她的耳尖,这才恋恋不舍松开。
明斓身体微微颤了下,联想到某些白花花温软的动态画面,颅内有点发烫。
许墨白却在这时撤开了手。
明斓视线瞟向别处,转移注意力。
此近傍晚,山间起了一层雾,晚霞将远端云层染成了橘色,她把手揣进兜里:“我看这天可马上就要……”
话音未落,许墨白头也不回往反方向走了,连再见都没和她讲。
莫名其妙的。
他这是又在耍什么脾气?
明斓望向他的背影,想看他会不会因不舍而回头看她,可是没有,他步履从容,没有丝毫犹疑就往山下走。
明斓气得踢了下脚下的石子,闷闷不乐回去了。
男人嘛也就那么回事,在你面前说的冠冕堂皇,爱你爱的要死,走得时候倒是干脆。
明斓回到卧房外,刚要推门而入,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追过来。
以为是明琛,明斓动作放缓,正要扭过头去,肩膀已经被握住翻了个面,后背抵到门板,一双手伸过来捧住她的脸,毫不犹豫倾身吻住她的唇。
明斓瞳孔微缩,过电般的麻从舌尖一路蔓延至脊背,脑内炸开绚丽的烟花。
明斓闭上眼睛,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干冽的气息,熟悉的荷尔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远处传来空灵的钟声,不合适的地点加剧了刺激性,但也令明斓的大脑清醒一瞬,她急忙半推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墨白盯着她,喘息着:“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才没有。”
她虽这样说着,神态却有股别扭劲儿,两颊鼓起,神气的很。
许墨白敛目笑了下。
“笑什么?”她瞪他一眼。
许墨白还是笑:“你生气挺可爱的。”
“你有毛病吧!”明斓浅皱着眉推开他,许墨白不为所惧,拉着她的手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想你的,再见。”
明斓:“?”
许墨白走得很快,撂下这句话就又匆匆离开,好像是单纯回来撩她这么一下,她刚有点情动,他又拍拍屁股走人了,搞得她心痒难耐。
傻站一会,明斓回卧房瘫在床榻上暗暗咬牙。
他居然都学会欲擒故纵了,还真是学坏的彻底,都把她的招数学走了,她以后还怎么拿捏他。
可恶。
明斓翻了个身,指骨蹭到了尚带余温的唇,唇角缓慢浮上淡不可察的弧度。
没办法,谁让她就吃这套呢。
之后几天明斓要跟着庙里师父礼佛,四板起床,之后早课,午堂,晚课,闻板声熄灯养息。
上下午除了早课晚课的念佛还要出坡,也就是打扫庭院,山间劳动,挖红薯之类。
明斓没干过农活,苦不堪言。每天睡不够,吃不饱,还要体力劳动,念一些听不懂的佛经,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下山,明斓第一时间约江琳茜去吃烤全羊。看见羊肉她是两眼放光,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好似从一个憋屈的闷罐子里重见天日,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江琳茜毫不掩饰对她的嘲讽:“你在南华寺修行这么久就这点觉悟?”
明斓不以为意:“你觉悟高,你去试试每天三点起床,九点睡觉,早上一碗粥,过午不食。”
江琳茜笑道:“我可没这么高尚的情操,我就在这红尘中堕落沉沦到底,天天吃肉。”
她加重了最后一字“肉”的音调。
“这么想吃肉啊,给你个羊腿。”
明斓带着一次性手套下手撕羊腿,江琳茜嫌弃地拒绝,说:“我不要,吃完一身膳味,我下午还约了帅哥打高尔夫,我怕到时候身上有味把人搞吐了。”
“帅哥……”明斓抬眸:“和张帆啊?”
江琳茜更嫌弃了:“胡说什么啊,别跟我提他,是我刚认识的一位帅哥,身高一米九的模特,超级帅的。”
明斓:“……”
这才几天,又换人了!
“所以……这才是你红尘割舍不下的肉!”明斓终于品出她口中“肉”的真实含义,鄙夷地瞥她。
“是啊,”江琳茜哈哈笑着,看一眼手机,拎包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最后是明斓一个人把一只烤全羊吃了一半,她向来对自己的身材和体重非常满意,也并不觉得需要减肥,可就在寺庙这一周瘦了六斤多,她必须多吃点补回来。
元宵节这天明斓去老宅陪老爷子过节,老爷子对她这次表现非常满意,夸她心诚能吃苦,还说明年等他修养好了亲自再带她去。
一句话吓得明斓面如土色,大可不必啊亲爷爷,她真的再也不想去了!
许墨白不在安京,他和工作室几位同学去了苏城做调研,明斓在家呆的无聊,吃过晚饭就躺沙发上给他打视频电话。
看到她的视频,许墨白临时放下手上工作,打开手机专心陪她聊天。
他只穿了件单薄黑色短袖,明斓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许墨白回:“苏城这边很暖和,不冷。”
明斓看着自己毛绒绒的熊猫睡衣,半信半疑:“才三月份能暖和到哪去,你怕不是故意穿这么少在勾引我。”
许墨白低声笑了笑,顺着她说:“是,所以你被勾引到了吗?”
“勾引到了啊!”明斓把手机架在支架上,托腮看着画面中俊逸的少年,他的手机有美颜效果吧,为什么皮肤肉眼可见的细腻光滑了,连眼睛都更黑更亮了。
“勾的我心肝肝都在乱颤呢~乖乖,你怎么这么好看呀~”
她的情话向来是张口就来,许墨白虽习以为常,却引得他背后“吁”声肆起,大呼“肉麻”,明斓这才注意到他住的不是单间,身后还有别人。
“……”
她可以对着许墨白口无遮拦,但不代表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
明斓直接羞出了画,整个人弹起来,趴在沙发上,脸朝下,只留下毛绒绒熊猫背部,缩成一团。
许墨白觉得她可爱极了,绕开身后起哄的几人,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拉上门。
“别害羞了,这里没人。”
明斓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视频中环境,确认他身边没人了,小熊猫立即变成小老虎,她又张牙舞爪起来了:“有人你不和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的。”
许墨白失笑:“我也不知道你突然说这些。”
明斓“哼”了声:“我还没跟你说过呢,我这几天在寺庙可受大委屈了。”
许墨白神情慢慢变了:“怎么了?”她在寺庙这一周多不能玩手机,他联系不到她,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明斓抽噎着说:“寺庙真不是人过的地方啊,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仅要念经,还要打扫厕所,你知道厕所吗?就是景区那种特别多人上的厕所,居然要我去打扫,除此之外我还要去山里徒手挖土豆!你看我的脸是不是瘦了。”
许墨白透过屏幕认真打量她,女孩面颊清透,肤白貌美,只是下巴比以前更尖了,显得更清瘦,他心疼坏了:“是受了,斓斓受苦了。”
明斓撇着嘴“嗯”了声,嗲声嗲气的跟他撒娇:“我想你了。”
许墨白正摩挲着手机屏幕,用食指描摹她的五官,听到这句话心里柔软又熨帖,他弯了弯唇:“我也想你了。”
明斓抱着手机印下一吻。
许墨白笑了声,少年笑容灿如绚阳。
二月十号晚,许墨白落地安京。
几天的奔波,令他和同行几人都很疲惫。和几人分别,许墨白马不停蹄回家放下行李,衣服都来不及换,握着门把手就要往外出。
“去哪呀,许乖乖!”
许墨白浑身一僵,不可思议扭头。
一抹纤丽的身影正斜斜倚在他房间的门框上,她穿纯白色的羊毛衫,长发慵散,肌肤雪白,嘴唇嫣红,好似一株在雪地里绽开的玫瑰。
许墨白只看她一眼,几天疲惫尽数散去,眉眼都变得柔软开。
他大步跨过去,弯下腰,胳膊穿过她的膝弯,将她腾空抱起,脚尖顺势往后一踢,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你干嘛呀。”双脚猝得离地,明斓慌张中喊了一声。
许墨白抱着她放到床边坐着,她的小兔子拖鞋早就掉在了门边,雪白的脚丫在半空中晃着。
许墨白还有点不真实感,他凝着他,抬手将她贴到唇边的发丝拨离,夹回耳后:“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等我去找你?”
“等不及了嘛,想给你个惊喜,我还做了饭,玉米炖排骨,你想吃吗?”
许墨白笑着说:“想。”
“走吧,在厨房,我去端出来,我们叫妹妹一起去吃。”她要下床,许墨白搂住她的腰:“先等会儿。”
“等什么啊?”明斓。
他把人卷进怀中,拽着又压回了床上,明斓手脚都被按住,想起也起不来了,他凑她耳边,说的极其暧昧:“先吃点别的,好不好?”
欲望的闸口一打开,再无收敛之势。
明斓深陷进软垫,纤白如玉的胳膊嵌入他背部,迷蒙中维持着一丝的理智:“妹妹……在隔壁。”
许墨白单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膝盖,从前往后深入靡靡花园,温热潮气喷洒在她颈侧:“没关系,小白晚上不带外机,听不见的。”
“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仗着妹妹听不见就做坏事。”
“不然斓斓你说要怎么办呢?”
许墨白毫无愧疚之感,还在笑。
明斓脸颊潮红,被颠簸的话语不稳,柔弱弱的去推他:“别弄,这样……不好的……”
毕竟是只隔着一堵墙。
“斓斓不想要吗?”他问她。
这话令明斓很难回答,回“想”显得自己急色,回“不想”又不诚实,最后只哼哼两声算作回答了。
许墨白就把她这几声哼哼翻译成了“想”。
当然就算她不想,他也停不下来了,唇齿间攻势愈发猛烈,他亢奋,急切,想感受她的柔软,吸附,就算世界颠倒也与他无关。
后来明斓真承受不住了哭喊着要停,他听不进去,弄的她遍布红潮,羞愤难当,连求饶声都像带了桃汁般的黏腻。过了一会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只觉得腹下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汹涌难耐。
“我想去趟厕所。”明斓软绵绵的胳膊没什么力气的推搡他:“你先松开我一下。”
许墨白偏偏不松,箍住她滑溜溜的脚腕,不许她离开:“真的吗?”
她这会对他轻唤喊她乳名的气音尤为敏感,哆哆嗦嗦,双眼泪汪汪的看他:“嗯,你快放开我,快点啦。”
“没关系的。”
他低头去亲她,可她难受啊,怎么就没关系了。她气的用脚踢他,拿膝盖顶他,最后受不住在他怀里洇出痕迹。
明斓愣愣地看着床单,没脸做人了,滚到床里边,对着墙自闭。
许墨白把她搂过来,亲她的脖颈和耳朵:“下雨了……”
“你快别说了!”
她听不懂,也不想懂,去捂他的嘴,龇牙咧嘴的咬他的锁骨:“都怪你。”
“对不起,我错了。”
许墨白从胸腔溢出浅笑。
“我抱你去洗澡吧。”许墨白说着,明斓累得动不了,拒绝都不想说,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寒假剩下的日子两人几乎没怎么出过门,许墨白在家写代码,明斓研究美食,顺带拿他当小白鼠。
她做菜实在没什么天赋,明斓就开始折腾一种新技能――做蛋糕,每天研究拉花裱花。
但两人不管做什么,最后总会折腾到床上。
她以前是小女孩,只从江琳茜口中得知零星的片语,对这事没有具体的概念和感触。两人来过几回后她就上瘾了,新鲜又奇妙,她不是忸怩的女孩,对于开心的事总会大胆追寻,还总缠着他要。
他这个年纪的男生哪里经得住撩拨,三两下扔下电脑,欺压上来,当然她的下场一般也会比较惨……
明斓深刻体会到自作孽不可活。
嗯……
但她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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