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否则他一定会疯。
这个吻侵略性十足,像是耐心告罄的野兽开始享用它的猎物,撕咬着她的唇,唇舌搅开齿关,吮吸她的舌根。
他抱的紧,明斓被迫仰头,整个人被他拥进怀里,被他身上阴郁黑暗的气息困住。
明斓人都是懵的,他的吻太凶太急了,她根本透不过气,挣扎着想推开他。许墨白不肯放过她,疯狂索取,唇舌缱绻,碾转厮磨,凶狠的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来不及思考,声音含糊不清:“许……许墨白!”
两人呼吸越来越重,纠缠在一起,如夏日潮湿的午后,黏腻的炙热。
“唔……”
她废了老大劲偏开头,嘴唇红肿,伏在他肩头大口呼吸,男人潮热的吻继续落在她颈侧。
许墨白低喘着,两眼通红,布满欲望,他仔细啮咬她的耳垂:“他也这样吻过你吗?”
“……什么?”明斓大脑缺氧的厉害,腿肚子打颤,身体软像个软面条一样挂在他身上,两眼雾蒙蒙地看着天花板。
“他c的你爽吗?”他的手指插进她发中,托住她的后脑勺,像是疯魔了一样,哑着嗓子质问。
明斓倏地抬眸:“你在说什么?”
许墨白漆黑的瞳孔盯着她,膝盖顶着她的大腿:“你在床上撅着皮谷被他曹的时候在想什么,下面流的氵都淌进脑子被灌迷糊了吧!不带tao有这么爽吗,让你爽的不知天高地厚,冒着大肚子的风险也要挨炒。你也就只敢和我厉害了,你这张嘴在我这的时候伶牙俐齿不饶人,说出的话比刀子还要戳人心,在他那就只会掰开大退艾草了吧。我告诉你,就算你被旰火兰,被弄死,玩坏,也不会有人心疼你一丁点的,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会去爱惜你,你他妈的简直就是活该!”
许墨白浑身发抖,眼尾猩红,被怒气和欲望顶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清醒了,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明斓自幼娇生惯养,众星捧月长大,就算打小不爱学习接受的也都是精英教育,哪里听过这种浑话,她通红着脸,不可置信望着他。
一时太过震惊,都忘记了思考他这段浑话中的“他”是谁。
他这样带着侮辱性和攻击性的言行让她陌生,明斓被吓到了,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侮辱人的话,出自他的口。
许墨白勾起他肩上一缕发,在食指绕了三圈,看着她耳后的肌肤一点点变红,不知是恼的还是怕的:“怎么,害怕了?”
明斓抿着唇,心跳快的要击破胸膛。
他的膝盖恶劣地顺势往上一抬,混乱中被他碰到防守线,明斓肩膀瑟缩一下,呼吸发紧,微凉的西装布料一下下剐蹭着她的皮肤,磨着她的神经。
“怕什么?”他伏在她耳边低语:“我对肚子里死过人的女人不感兴趣。”
“……”
话实在太不堪入耳,明斓眼眶红了一圈,气得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空气安静了两秒钟。
许墨白脸颊一偏,五个手掌印清晰挂在他侧脸,迅速肿了起来。
明斓怒极,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那一巴掌打的那么响,把她手都震麻了。
“你混蛋!”明斓怒目瞪圆。
第67章 玫瑰67
“你混蛋!”
被她扇了一巴掌, 许墨白却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舌尖顶了下腮,生生咽下喉头的腥甜。
他明明最擅长忍耐, 特别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会很有分寸地确保自己情绪维持正常水平,不会失控,可现在他的耐心真的耗尽了。
明斓心口起伏着, 除了愤怒还有莫名的委屈。
她习惯了他少年时的纵容和偏爱, 毫无底线, 那时的她如果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只会低着头对她说去想想办法, 不是现在这样,凉薄冷漠,用这样难听的话来羞辱她。
她接受不了他现在这样的样子。
许墨白垂眸捏住她下巴, 迫使她与他直视, 一字一句, 语速缓慢又沉:“我是混蛋,但至少我这个混蛋没有把你肚子搞大!”
“你有病吧,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肚子才被搞大了呢!”明斓忍无可忍,压抑着哭腔冲他喊, 嗓子都要喊破音。
她真觉得他病得不轻,这段时间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要她依靠他, 一会又说要溅她一身血,这会又来骂她被搞大了肚子, 神经病吧!
“我有说错吗?”
许墨白呼吸发紧,手下用力扣紧她下颌, 骨节处泛出青白的筋脉。
明斓疼的皱起了眉。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她疼,仿佛这样才能让她与自己有片刻的感同身受,让她记住这种滋味,记住他时时刻刻经历的痛苦。
明斓攥紧拳头,额上渗出冷汗,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可还是倔强地不肯求饶,声音又冷又执着:“好,就算我被人搞大了肚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墨白呼吸很沉,胸腔急剧浮动。
他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阴郁骇人,隐隐有暗火燃烧着。
明斓眼睛湿润,强撑着维持一丝的体面:“我以后会躲你远一点,绕着你走,再也不去碍你的眼,这样你满意了吧!”
逼仄的空间压抑又沉闷,气氛也剑拔弩张。
许墨白沉默不语,他身上的气场完全变了,阴郁又决绝,那些深藏在他身体深处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翻涌出来,铺天盖地淹没了他,各种偏执的念头充斥他的大脑。
女人细白的脖颈微微仰着,有几捋碎发黏在上面,显得更脆弱削瘦,好似只有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这更激发出他的破坏欲。
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回荡。
掐死她吧。
掐死她。
让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巴再也说不出惹人伤心的话,让她这双媚生的眼再也勾引不了别人,让她死也只能死在他怀里。
缓慢地,他的手贴上她柔软洁白的脖子,他没用力,几乎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掌下人的颤抖。
明斓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以前就觉得许墨白不怎么正常,特别是在*方面。
明斓没有这样的癖好,和他说过一次她不喜欢这样玩,他就没有在这么做过了,反而让她去掌控他。但她力气不够大使不上劲,总不够尽兴,他就特意买了一堆项圈,甚至有一款是带刺钉的防爆冲控制链。
联想至此,明斓打了个冷颤,狠狠推开了他,低喃了一句:“疯子。”
许墨白被她推得踉跄,阴影阻隔了视线,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他就这么沉静地站在阴影中,修长的身形透出几分凛冽,他沉默的看着她。
半晌,忽然笑了声,病态又疯狂,真像失了神志:“疯子?”
他这样的状态令明斓很紧张,陡然升出一阵恐惧。
以前的许墨白虽然病态,但很听她的话,也不会伤害她,而现在这个许墨白完全失去了控制,是真的会随时弄死她。
许墨白低垂着头,靠过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疯子,还是个一旦粘上就甩也甩不掉的疯子,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才想跑,太晚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死也不放。”
明斓又惧又惊,连心脏都在颤抖:“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没有比这一刻更冷静了,斓斓,”他边说着边去抚摸着她的额发,动作温柔至极却令明斓胆寒:“我现在后悔了,你说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离开我呢,这五年间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就算你结婚又怎么样,就算你跟别人生了孩子又怎么样,我照样能抓着你*到你哭着求饶,*到你意识模糊认不清人,在他床上的时候也只能喊出我的名字!”
“你……”明斓都被他气哭了,嗫喏着唇,努力不让泪水流下。
神经病!
“给我滚开!”明斓实在气得狠了,对着男人昂贵的西裤又踢又踹:“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个混蛋,滚开!”
明斓推开他,摔门而去。
康复部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入鼻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明斓推开消防通道,跑得有些急,昏黑的楼道,差点儿又崴了脚。
回到家,李婶正准备晚饭,听到关门的巨响声急匆匆出来看,明斓黑着一张脸踢掉鞋子,眼尾红红的,闷头跑进了卧室。
她扑倒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自己后脑勺,眼泪不受控的狠狠往下砸,她极力压抑着,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她才不会为这个混蛋哭。
混蛋!
神经病!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他这样辱骂,她打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读书时候装的人模狗样,清冷纯情的一逗就脸红,实际上就是个大坏种,大混蛋,大流氓!
明斓又翻了两次身,躺到半夜都没睡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趿上拖鞋下楼了,小腿还隐隐有痛感。
李婶给她留的晚饭凉透了,保温盖被热气蒸腾后结成水珠挂在内壁。明斓倒了杯牛奶,看到书房半掩着,透着微弱的灯光。
明斓走近,听到里面不时传出几句断断续续的咳嗽,她焦急地敲了几下门:“哥,你在里面吗?”
没听到回声,她直接推门而入。
书桌前没人,薄透的纱窗鼓动着,隐约有个人影坐在阳台上。察觉动静,明琛这才回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
明斓握着玻璃杯:“怎么还没睡觉,是哪里疼吗?”
明琛:“没有,过来吹吹风。”
明斓:“天冷,也别吹太久,你会腿疼的。”
明琛:“嗯。”
明琛招呼她过去坐,明斓只穿了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用抓夹随意拢着,离近后明琛才看到了她通红的眼角:“怎么了?”
明斓坐到藤椅上,拿毯子包住腿:“没什么,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明琛挺惊讶的:“什么噩梦能把你吓哭?”
明斓撇嘴:“梦到一个变态。”
明琛:“确实很可怕。”
明斓抱着膝盖,脸偏向一旁,唇角微微往下垂着,窗外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她沉默地望着一排的灯带,过了几秒突兀地问:“哥,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性情大变?”
明琛:“性情大变?”
明斓:“嗯,就是一个人以前很乖顺很温柔,突然有一天变得暴躁出口成脏。”
当初就连两人闹得那么不愉快的分手,他都没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如今却……
不止如此,他还会拿美工刀把自己手臂割花,正常人谁会干这种事。
明琛思考了一会:“心情不好的时候吧,比如打游戏输了?”
明斓微微嘟唇表示不满:“可不单单是心情不好,是整个人气场都变了,你知道抑郁症吗?”
明琛:“抑郁症?”
明斓:“你说抑郁症的人会暴躁易怒,控制不住地发脾气骂人打人吗?”
明琛:“没听过,你说的这种更像疯狗病,不仅发脾气打人,还会咬人呢。”
明斓:“……”
明琛:“或者说中邪,被暴躁鬼给附身了……”
明斓小脸一板:“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也是在说正经事啊,”明琛看了眼时间,催她赶紧去睡觉:“行了行了,都快两点了,你现在的正经事就是赶紧去睡觉,有什么事等明天再想。”
明斓可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夜晚太安静了,没有风声,她干脆翻身拿起电脑开始工作。
男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只有工作才是真正的要紧事。
她快速过一遍OA系统里积压的审批文件,和近期来报价的几家渠道商敲定合作方案,还把colors的设计稿完善了细节,修改意见发给设计师。
C
月末是明氏集团内部高层会议。
平时明斓是不会来参加的,虽然她在公司握有股份,享有绝对话语权,但她根基不稳也没什么信服力,所以她就懒得费精力去跟那几个倚老卖老的老狐狸battle。
这次主要还是为了colors,明斓花大力气拿到corlors的国际认证,巡过几个艺术展,发展势头还不错,这也是她未来想大力拓展的方向。
但集团内部那几个老狐狸却不乐意了,因为明氏目前还背着几十亿负债,负债经营导致现金流不足,现在几人想投资城南区的影视城项目,用珠宝品牌和栎园的现金流来追加资本成本,补足窟窿用于支付竞标时的资金。
明斓怎么可能同意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
“侄女啊,你年轻不懂,翡翠本就是面向中国人生产的,你投这么多钱去欧洲市场,根本就是打水漂啊。明氏虽说是珠宝起家,但这年头珠宝没什么油水了,转行走影视城才是稳赚不配,你可不能拿整个明氏的安危开玩笑。”
说话的是房地产子公司经理宋锦。
明斓毫不为所动,甚至冷笑了声:“宋叔叔您还在乎明氏的安危吗?既然如此,就请您把前几年前的度假村项目验收,再来和我谈下一步好吧。”
一句话就把宋锦堵的哑口无言。
度假村是他牵头研发的,那段时间明老爷子刚过世,许多合作伙伴纷纷退出,股票大跌,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刻,他为了上位,证明能力与明琛抗衡,投资了十几亿的项目因为政府改迁而打了水漂。
会议桌是长椭圆形的,明斓坐在一端,两侧分别是明氏二十三位高管,她往右侧撇了眼,坐在宋锦旁边的便是张立山。
他是爷爷的老部下,闯南走北多年最后跟着爷爷在安京置业的大股东之一,这些年他错综复杂的势力早渗透在集团方方面面,饶是连当初的明琛都忌惮他几分。
虽然他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但明斓很清楚,这才是其中最麻烦的角色。
明斓收回目光,笑了笑:“首先我不是来跟各位叔叔伯伯们打商量的,我是来通知各位,colors我一定要做,至于影视城,谁想做,谁自己掏钱好了。”
明斓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甚至有人拍案而起,指责她小小年纪学□□,野心勃勃,连当初的明老爷子也不敢这样说话等等。
张立山却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看场内高管们闹成一片。
明斓说:“我这些年在缅甸,所以对集团内部事宜不是很了解,也多亏了各位叔叔伯伯们的照顾,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将行使最高决策的权利。”
宋锦诧异:“最高决策?”
明斓慢条斯理说:“我哥的股份转到我这里了,我现在对明氏拥有绝对控制权。”
宋锦:“……”
场内老狐狸又絮絮叨叨起来,所以明斓才最讨厌开会,他们的意见永远不可能一致。但明斓这次很坚定,无论他们怎么吵,吹出花来也不为所动。
结束后明斓从会议室出来。
出电梯时正好注意到前面是几个股东,一人小声嘟囔:“这还是明家那个玩世不恭的大小姐吗,刚刚她笑着威胁我的时候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还以为看到了当年的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