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y不听劝,仍然觉得这个传闻不可信,“凡事没有听当事人承认就有可能是假的,我要去会会他。”
Zoey下定决心的事五张嘴都劝不回来,她提着裙摆转身,和走过来的丁夏宜、苏梨月打了个照面。
苏梨月的名声认识傅砚辞的都知道,因为一向不近女色的傅砚辞身边居然常常跟了位姑娘,还带回了南洋别墅。
这个消息一被传出,全港城都知道傅砚辞娇养了一只金丝雀。
看着苏梨月走过来,Zoey只好停下脚步和她打招呼,“是你啊。”
苏梨月娇俏的抬了抬眉梢,“是我呀。”
丁夏宜从容地环视一圈,最终把目光停在Rliey身上,“听你们刚刚在聊钻石之王?是佳士得的那条吗?”
说话间,她的左手不经意扶上开叉的领口,葱白似得指尖覆在鸽子蛋般大的钻石上。
如果她后半句的问话是明知故问,那么问完做的动作故意的意味更浓。
钻石之王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仅此一条。
而这条据说被乔时翊2.3亿买下送给心爱的姑娘的钻石之王,现在被丁夏宜携在胸前。
一切不实的传闻和猎人心理一瞬间被击垮。
Zoey为首的几人瞪圆了眼看清她胸前的是真的钻石之王,顷刻间都合上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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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刚开始,乔时翊和傅砚辞就被庄主缠身,面面俱到分析着联合酒庄的利弊,乔时翊心不在此,敷衍打发了庄主才和傅砚辞寻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下。
落座的地方恰好能看见丁夏宜和苏梨月窈窕的身影,亲眼看着丁夏宜让想靠近他的人收起贼心,他忽而低低笑出声。
看在眼里的傅砚辞斜睨他,“德行,绕这么大一圈证明她是你的人。”
“你别说我,”乔时翊朝苏梨月扬了扬下巴,把话题抛给他,“认真了?”
傅砚辞交叠双腿靠坐在真皮沙发上,身体往左扶手靠,右手闲散地摩挲尾指的徽章戒指,缄默不语。
乔时翊给他递了杯威士忌,语重心长地问:“十年前的事,她知道吗?”
傅砚辞垂眸盯着杯中的威士忌良久,才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使他本就清冷的声线变得更加阴寒。
“应该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乔时翊凝眉,“那还把她留在身边干嘛?”
傅砚辞再次缄默。
他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即使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可他还是默许了,并且要命的享受着她想方设法粘着他的日子。
乔时翊侧头见他眉宇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样,语速沉缓,“老三,你跌下神坛了。”
短暂的沉默后,乔时翊再度把目光锁在丁夏宜身上,仰头饮尽杯中威士忌后,才清冽出声,“第一次搞不懂你,既然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为什么还要留着,不像你的作风。”
换做以前,傅砚辞一旦怀疑谁就已经动手让对方招了,何必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傅砚辞嘲弄地划开唇角,嗓音低哑,“愧疚吧。”
乔时翊知道他意指什么,正准备开口安慰他,就被侧边的争执声打断了交谈。
十分钟前,苏梨月和丁夏宜去洗手间补妆,回来时经过宴会厅露台,听见里面在谈论傅砚辞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苏梨月认为这件事不是真的,便上前和她们解释,谁知对方盛气凌人一口咬定傅砚辞就是凶手,为了家族权位害死妈妈逼走爸爸,闹得傅家上下不得安宁。
苏梨月气不过她没有证据就胡编乱造,上前对着对方一顿输出,“请问你的大肠长反了吗,怎么嘴巴跟装了屎一样说话这么难听。”
那人是俞城电子控股企业的千金,从小娇生惯养没被人这么说过,顿时怒火升腾,扬手就要往苏梨月的脸扇去。
预料的巴掌没有到来,苏梨月掀起眼皮就看见站在女人身后的傅砚辞,她像只受惊的小鸟飞到他身后求庇护。
乔时翊悄声把丁夏宜带离战场几步远,就听见傅砚辞肃冽的声音,“怎么回事?”
被甩开手的女人吃痛的揉着红肿的手腕,先一步开口,“是她……”
她没说完,傅砚辞剜了她一眼,声音低的像压抑着暴戾,“问你了?”
丁夏宜见场面缓和不下,柔声说,“先带月月走吧,她被吓得不轻。”
苏梨月被塞进古斯特后座,她看着坐在阴影里的低气压的傅砚辞,主动坦白,“是她们先说你害死你妈妈的。”
傅砚辞双手环臂,闭眼假寐。
话落约半分钟,苏梨月都没有听见他接话,就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无奈的叹息,“你管她们做什么。”
苏梨月眨眨眼,委屈地嘀咕,“我不想让你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你又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
苏梨月沉吟,“起码目前为止你是个好人。”
换来的是傅砚辞的嗤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睁开,在黑暗的车厢里犹如泡在墨水里一样,怎么也化不开。
他侧头看向苏梨月时目光森冷,从嗓子里震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是我对你太宽容还是你觉得我没脾气,让你觉得我会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vb口令:777
第33章 为所欲为
◎过来。◎
次日回宁城的航班乔时翊和丁夏宜没赶上。
一夜云雨风波后, 丁夏宜再睁开眼已经临傍晚了。
从纱窗帘透进细碎的橘光,和微弱的白光交织在一起,落在套房的床上和地上。
丁夏宜撑着身体坐起来, 抬眸就看见散落在地的衣服和裤子, 昨夜的场景一帧一幕涌进脑海。
从宴会厅离开, 乔时翊带着丁夏宜回了酒店,路上未发一言。
丁夏宜以为他是有情绪了, 琢磨了一路该怎么安慰他, 谁知道套房的门一关上, 他像只久经饥饿的狐狸一样抱住她, 说要给她讲故事, 故事的最后,满钻的鱼尾裙被丢在地上, 连同她曼妙的声音回旋在空中。
始作俑者适时从浴室出来, 腰间只围了块浴巾, 抬头和丁夏宜相视时左手还在擦拭滴水的头发。
“睡醒了?”
丁夏宜的视线跟随头发掉落的水滴往下,移到硬朗结实的胸膛, 他的皮肤偏冷白,导致胸前的抓痕十分明显, 像雪地上开出了一路鲜红的花路, 旖旎又不清白。
目光向下移,从他胸膛滑到线条分明的腹部以及延伸进浴巾的人鱼线, 丁夏宜不由得吞咽口水,耳畔就又传来乔时翊低沉撩人的声线。
“好看吗,老婆?”
丁夏宜像只乌龟缩进被窝里, “不好看。”
话音刚落, 他被乔时翊隔着被子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是吗,那你昨晚怎么还咬我呢。”
丁夏宜受不了他没羞没臊的话,从被子里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快别说了。”
“好。”乔时翊答应的爽快,对上她视线时弯眉笑起来,“晚上再说。”
“……”丁夏宜觑他,余光不经意瞥见地上的满钻晚礼服,喃喃自语道,“唉可惜了我的晚礼服。”
昨晚被只饿狐狸撕坏了。
其实原本是不用报废一套礼服的,昨晚乔时翊把丁夏宜抱回房间就埋进了雪地玩耍,一边对雪人进行多个形状创作,一边品尝雪的滋味,津津乐道。
可后来他愈发不满足,问丁夏宜可不可以撕。
话是问了,行动却不规矩。
最终,那套满钻大v领晚礼服就这样丢在了地上。
听见她的埋怨声,乔时翊轻捏了下她鼻尖,“下次再赔你一套v领的。”
丁夏宜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你想为所欲为吧。”
“我的小夏至真聪明。”
――
回到宁城第二天,乔时翊带丁夏宜去了父母的墓园。
乔柏林和沈宛盈在丁夏宜入住乔家后经常陪着她,拿她当亲女儿对待,但丁夏宜怎么也没想到,乔叔叔和沈阿姨居然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来到墓园,她把花束放在墓碑前,“叔叔阿姨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们。”
乔时翊站在她身边,单手虚揽过她的肩,“他们不会怪你的。”
停顿了下,他抬眸看向墓碑前的照片,弯了弯唇,“爸妈,她是你们的儿媳妇,小时候你们老让我照顾这姑娘,现在我照顾的很好呢。”
“要是爸妈还活着,指定气的抄家伙揍你。”
说话的是乔穗,两人一同回头,她和江遇并肩走上来,弯腰把带来的食物放在墓碑前,唤丁夏宜,“嫂嫂好。”
丁夏宜点头,“穗穗。”
乔穗见了丁夏宜就和她贴在一起手挽手,得意地朝爸妈介绍,“爸爸妈妈你们看,大哥给你们拐回来的儿媳多漂亮,和我不相上下哎。”
被挤开的乔时翊和江遇自觉站在一旁,就又听见乔穗的声音:“老公,你和大哥先去车上等我们。”
意思明显,她们想单独聊天。
江遇自然没有强留的道理,和乔时翊先行回车里了。
待他们离开,乔穗忽然叹了口气,语气老成,“大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的时候见他总是在玩,而我在学礼仪我就抗议了,跟爸妈说为什么哥哥能玩我就一定要学习,爸妈跟我说哥哥更辛苦,那时我不懂大哥的辛苦,三年前爸妈去世,大哥空降时锐我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乔穗和丁夏宜年纪差不多大,丁夏宜住在乔家的日子更多的和乔穗一块玩,对于早出晚归的乔时翊她们俩又羡慕又觉得神秘,尤其在初中青春期的年纪,她们对乔时翊的行程好奇到了顶点。
后来跟踪他一路才发现乔时翊早出晚归不是去网吧就是酒吧KTV这些娱乐场所,把两人羡慕坏了。
可以说两人从小到大都无与伦比羡慕乔时翊,她们小时候有多羡慕,长大后知道乔时翊这些年的经历就有多心疼。
尤其是三年前乔柏林和沈宛盈去世后,乔穗慌的不知该怎么办,乔时翊像个救世主从天而降接管时锐带着乔家和时锐度过危机,将凶手送进监狱,将时锐经营的越来越好。
“夏宜姐,你当年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啊?”乔穗问。
丁夏宜略诧异,她以为以乔家的能力会在知道她嫁给乔时翊后就把她的家世调查清楚,亦或者去问乔时翊关于她的事情。
乔穗或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先解答了她浮于表面的疑问,“大哥不肯告诉我,但是我真的好好奇呀。”
丁夏宜轻笑了下,将那段曾认为最黑暗的过去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因为我是私生女,高考的志愿被爸爸修改到了英国,至于没和你们说,是怕连累乔时翊。”
乔穗缄默了片刻,安抚似得握住丁夏宜的手,“没关系,你现在是乔家的人了,爷爷和伯伯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呢。”
说完,乔穗又叹息了口气,“两年前大哥在德国是不是遇见你了?”
“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那次回来后就不对劲,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每天就盯着手上的戒指看,那时候就猜到是遇见你了,不然他根本不会那样,”乔穗刻意压低声音对她说,“你还不知道吧,大哥对谁的情绪都很稳定,但只要是你的事,他稳定不了,还想骗我呢,我可是他妹妹,骗不过我的。”
“你走了那年他因为联系不上你,从英国跑回来了,我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次爸爸和爷爷都把大哥骂了一顿,但是关于你为什么会离开,他们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后来你离开的事就成了乔家的禁忌,大哥没提我也不敢说。”
“但我知道,你在大哥心里的地位绝对不轻,你还在乔家时大哥一年中节假日或是有空都会回来,自从你离开后,大哥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是在和爸妈怄气还是真的太忙了。”
“三年前大哥接管时锐,那时候我以为他放下了接受新生活,可和江遇去了趟德国后,他的情绪又变得阴晴不定,还常常出神,我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
-
从墓园离开,乔穗和江遇要回江家接江语h就没和乔时翊一块回乔家。
回乔家路上,丁夏宜还在回想乔穗跟她说过的话,不经意的转眸瞥见身旁的乔时翊习惯性的转动食指的黑耀金戒指。
落日夕阳被建筑物阻挡,忽明忽暗照进车厢,食指上的鎏金戒指也因光线时亮时暗,像黑暗里耀着的一缕金光,漂亮又神秘。
想起乔穗提起他常常盯着戒指出神,丁夏宜看了他片刻,才轻声说:“乔……”
她的话没问出来,包里的手机便兀自响起来。
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丁夏宜接通,那边一片寂静。
“你好。”
过了近十秒,听筒才O@传来低哑的女声,“夏夏,是我。”
丁夏宜脸色骤变,就连语气也无声息冷下一些,“怎么是你。”
“夏夏,你和时翊领证我和你爸没有表示,所以我们想弥补一些仪式,你爸找人写了聘书已经送到乔家了,还有婚礼的一些事项我们什么时候坐下一起聊聊?”
说到最后,陈冉低细的声音变得逐渐自然。
丁夏宜却不以为然,反问,“这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陈冉被噎住不知怎么回答,手机就被一旁的丁罗武抢了去,“夏夏你不要这么凶妈妈,当初扔下你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呀,你让那些债主来找回你弟弟这些年的怨恨能不能一并消了,我们冰释前嫌,好不好?”
丁夏宜望着前方的显示屏,未置言辞,默不作声的听着听筒持续传来的声音。
“爸爸知道你爱吃南城的桂花糕,特意去南城给你买了,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和你妈妈,所以没有去乔家打扰,爸爸知道你怪我们,可是当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人生路不长,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团聚的日子,你说对吗?”
见丁夏宜没说话,丁罗武点到为止。
他了解丁夏宜的脾性,知道她性格好又善良,所以这一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知道她肯定会软下心来。
可是他忽略了,这些年丁夏宜独自一人在英国生活改变了什么,他此时得到的只有冷冰冰地一句:“还有事吗?”
丁罗武的算盘被打乱,“有,爸爸……”
丁夏宜不想再听下去,“没事的话就先挂了,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拉黑的烦。”
电话被挂断,开车的周浩默默倒吸一口气。
不得不说,刚刚太太的眼神、语气和表情,都和老板如出一辙。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丁罗武和陈冉的出现打乱了丁夏宜好不容易整理的情绪,她现在只要一听见他们的声音,就会想起第一天到英国人生地不熟的害怕。
她双手紧握着手机,力气大到关节泛起白,紧咬着的下唇也渐渐失了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