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间里烛火摇曳,墙壁挂了一条写着“祝帅气的老公生日快乐”的红色条幅,与深沉的木质调背景完全格格不入。
捧着蛋糕的姑娘从一旁跳出来站在他面前,笑靥如花地对他说:
“生日快乐哥哥!”
蛋糕上点燃了几根蜡烛,橘色的烛光照在姑娘脸上,将她粲然的脸庞照的十分柔和,搭衬她穿着的连衣睡裙,姑娘亭亭玉立站在他面前,十分动人。
她催促他,“快许愿吹蜡烛呀,不然蜡烛燃尽了愿望就实现不了啦。”
乔时翊唇角微勾,弯身吹灭了蜡烛,然后在她下唇轻啄了下,“有你在身边,哪里还要什么心愿,有你就够了。”
丁夏宜嘀咕,“我可不是阿拉丁神灯,实现不了你的愿望的。”
乔时翊沉声笑了笑,被丁夏宜牵着走到露台的圆桌旁坐下。
看着给自己切蛋糕的姑娘,乔时翊眉眼含笑地问,“是你让周浩和许严胡编乱造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说是惊喜呢。”
丁夏宜把切好的蛋糕放到他手边,又拿起醒好的红酒倒入杯中,暗红色液体携上了月光落进高脚杯里,丁夏宜捏起高脚杯伸向乔时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年年爱我。”
乔时翊与她碰杯,见姑娘豪迈地一口饮尽又想再倒时,乔时翊按住她的手,提醒道,“红酒后劲大,少喝点。”
丁夏宜却表示,“有些事,喝了酒才好做。”
乔时翊神思微动,收回了按着她的手,踱步到床头柜拿出一个包装神秘的礼盒给她。
“送给你的。”
丁夏宜眨眨眼,“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为什么反倒送我礼物?”
乔时翊拉她起身,从后推着她走进浴室,关门前眸色绵长的看着她,“你穿上给我看,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
作者有话说:
那么问题来了,乔老板送的是什么呢?
第44章 酒酽春浓
◎车上吗,那更刺激了。◎
入了夜, 乔宅庭院格外宁静。
石桥下的锦鲤偶尔扑腾出水花,荷花池的荷花悄悄开出了花蕾。
后院的栀子树随风摇曳,树影斑驳, 月色清冷, 佣人们晚上打扫过卫生后便退下了, 最后一阵脚步声离开,剩余的声音就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正庭院二楼露台上, 旋律优雅、曲调舒缓的音乐徐徐响起, 从窗台传出来仿佛给静谧的后花园伴乐。
露台上的男女相对而立, 双臂相拥, 跟随音乐的节奏亦步亦趋起舞。
银色月光洒下来, 不偏不倚落在二人身上,像一盏专门为他们而亮的聚光灯。
丁夏宜和乔时翊周身圈了银白色的光, 像披了一块银纱。
丁夏宜没有穿鞋, 白嫩的脚丫像两块白玉在地上挪动, 身影偏斜,月光便落在圆桌上的空酒杯上, 一瓶红酒见底,丁夏宜的双颊泛起粉红。
卡着舞点, 丁夏宜配合乔时翊的动作往后倒, 柔软雅致的腰往下折,她准备站直身体, 面前压下一股力。
他埋在她脖侧深呼吸了一口气,嗓音哑沉,“衣服很衬你。”
从浴室出来后丁夏宜换上了礼盒中的豆绿色睡衣, 衣服材质很特殊, 很薄很凉, 似乎是知道她畏寒,乔时翊贴心的在礼盒里加了件长袖外衫。
入春的夜风不寒,但作为见过睡衣内里真面目的丁夏宜,就算再热她都要披上外衫。
丁夏宜抬眸,波光粼粼的眸子撞上对方黑沉却又蕴着火苗的黑眸,她动动下唇,“我知道你以前很累,从来不过生日,但是以后你有我啦,我每年都会陪你过生日的,生日快乐,老公。”
说完,她双手勾着他脖子往下压,仰头迎上了他的唇。
不管他们接吻几遍,她的吻依然青涩,像个初碰禁果的小孩,胆小又试图引起注意。
携带红酒香味的舌尖滑了进去,像一条漫无目的的蛇在里面四处碰壁,四处留香。
乔时翊也没有再忍下去,拖住她软下去的身体扔在床上,再低头加深了她的作为。
外衫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床角,丁夏宜双眼微眯地望着天花板,任由乔时翊盖印章。
不知不觉,乔时翊的唇移到肩头,将细小的肩带咬下,才又一路向下滑到腰侧的绑带设计。
两根绳子在他的帮助下轻松瓦解,还没等丁夏宜寻思他的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已经摘到了雪山的果实。
覆盖在雪山上的遮光布被往上挪,作乱的掌心隔着一块纱触上形状多变的雪山。
丁夏宜没忍住哼唧了一声,随后立马紧咬下唇,生怕自己还会发出羞于耳朵的声音。
乔时翊察觉到她的举动,手指慢慢摩挲她唇角,连哄带骗地,“叫出来,我想听。”
丁夏宜不愿,可抵挡不住山崩地裂的撞击,旖旎的音符从唇角迸出,没一道落入乔时翊耳膜,都使他眼尾泛红,青筋暴起。
“哥哥…哥哥……”
“哥哥疼……”
山崩前,雪山忽然归于宁静不再剧烈晃动,乔时翊浑身满是汗水俯身靠近处于空中的丁夏宜,故意在她耳垂轻咬,“哥哥可以撕掉吗?”
“嗯……”
又一条昂贵裙子落地,墙上影子密不可分,桌上的唱片机还在响着悠扬的歌声,与此起彼伏的男女合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今夜的卧室不会继续寂静,也不太平。
猛烈的潮水推翻湖面的小船,将船上的姑娘卷进大浪里,迷失了方向的姑娘只能任由潮水拍打,安抚,又沉浸其中。
-
次日一早,丁夏宜被窗帘外的橘光扰得皱眉翻身,抱着手感熟悉的“抱枕”笑着又睡了回去。
乔时翊见姑娘歪头又睡了回去,无奈的笑了笑,帮她把被子盖过光滑的肩头。
看着床角、地上散乱的衣裤,乔时翊又把视线挪到墙面的横幅上,红底黄字的标准横幅乔时翊见得多,但却第一次见有人用这种形式写祝福语的。
或许是觉得新鲜,又或者觉得昨晚丁夏宜给的惊喜太过梦幻,乔时翊拿出手机把横幅拍了下来。
放下手机,乔时翊低头在丁夏宜脸颊轻吻了下,“找到你,是我做得最成功的事。”
也不知是昨晚状况太激烈,还是因为丁夏宜前些日子忙着对付乔柏峰和丁罗武耗费心神,这一觉她睡到了傍晚。
第二天,丁夏宜休假结束回到公司,才听田甜说起昨天发生的事。
联谊会那晚Andrew出现后大伙儿蜂拥而至,注意力全在Andrew身上,几乎没人注意到角落发病的丁夏宜。
陆远洲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回来后不知从哪传来的谣言说起丁夏宜在伦敦上学为了参赛名额爬上教授的床,大家口口相传,不管信与否的,都在传播。
后来陆远洲下令不准议论此事,大家才消停了。
可昨天凌霜忽然把Andrew推荐给罗丹,罗丹同意了Andrew作为设计部的专业顾问暂时留在璀尚,却遭到陆远洲的反对。
无奈,Andrew只好按照原计划在酒店等待时机再来找丁夏宜。
可事实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走向,丁夏宜上班这天中午,Andrew接到了一通电话紧急买了机票赶回伦敦。
乔时翊看准时机带着丁夏宜在酒店门口堵住Andrew的去路,Andrew见到主动前来的丁夏宜神色讶异,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她,“你还敢来见我居然。”
丁夏宜笑的明媚,“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乔时翊双手揣兜,音色沉沉地,“Andrew先生这么匆忙是急着去哪儿吗?”
Andrew迅速敛下眼底的慌张之色,乔装淡定地摇头,“没去哪,中国不好玩,准备回伦敦玩。”
乔时翊唇角微勾,薄凉又冷寒,“中国不好玩是因为不欢迎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人在做天在看,Andrew先生,你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全世界知道。”
Andrew看过关于乔时翊的财经新闻,知道在宁城不能得罪他,即便丁夏宜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再造次,拖着行李箱就想走。
丁夏宜叫住他,“Andrew,中国还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Andrew已经无心听他们说什么,催促返程的电话一通比一通着急,最后在他坐飞机的几小时里,那边已经放弃他了,任由他的新闻铺天盖地。
回家的路上,丁夏宜捧着平板定睛看了好久,直到乔时翊没忍住出声提醒她,“老婆,或许我会比平板好看?”
丁夏宜才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骤然一笑,“对呀,你怎么这么帅。”
在乔时翊接上丁夏宜去堵Andrew的路上,乔时翊就把伦敦的新闻头条给丁夏宜看了。
去伦敦出差的一周里,乔时翊抓紧时间联系了这几年的受害者收集证据,又找到校方获取当年被隐藏下来的监控记录,最后把证据交给伦敦的报社,特意等Andrew来宁城了才在伦敦大肆播报,打他个措手不及。
最终,丁夏宜和许多位姑娘名声被挽救,而Andrew也因为违反职业道德被拉入黑名单。
遇红灯,车子稳稳停下时,丁夏宜倾身在乔时翊脸庞啄了下,“谢谢你,所以你去伦敦出差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吗?”
乔时翊侧头看她,伸手捏了下她粉嘟嘟的脸,“对,可不能让我的公主受委屈了。”
丁夏宜抿抿唇,“怎么不带上我一起去。”
“怕你受到二次伤害,”阳光圈在他身侧,照在方向盘上,将搭在上面的手照的宛若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他再次说话喉结动了下,“从前你遇危险受委屈我都不在身边,从今以后有我乔时翊在的一天,就不会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丁夏宜想开口,被乔时翊截住,“别说已经过去了这些话,时间可以磨平很多东西,但是你的创伤无法抚平,那畜生只不过是身败名裂,跟你比起来天冠地屦。”
为了维护丁夏宜的形象,乔时翊没有选择把真相在宁城广而告之,而是在伦敦中央圣马丁小范围传播,让误会了这件事的人知道真相,也让认识Andrew的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既不会让丁夏宜再次面临被议论,又惩治Andrew,一举两得。
丁夏宜委屈的撇撇嘴,终于说出这几年来憋在心里的话,“这六年来,我每次被人欺负都会想起你。”
乔时翊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轻笑了下,“我一开始对你那么凶,怎么还会想起我?”
丁夏宜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哦,你这么凶,一点也不温柔,还经常讲鬼故事吓唬我。”
停顿了几秒,丁夏宜察觉乔时翊脸色变化时,又变了说词。
“可是你对我很好,给我泡奶喝给我讲睡前故事,还接送我上下学,替我教训欺负我的坏人,那段时间真糟糕,我习惯了被你保护了。”
乔时翊又捏了下她的脸,“现在可以再习惯过来。”
丁夏宜高兴的还想在他脸上亲,乔时翊斜睨过来,“想我在车上办了你?”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丁夏宜单手支脸歪着脑袋看他,笑意漾到了眉眼,“车上吗,那更刺激了。”
“……”
绿灯亮起,乔时翊打方向盘掉头,朝郊外路牌的方向行驶。
丁夏宜问他,“你去哪儿?”
乔时翊笑她,“不是想找刺激么,哥哥满足你。”
车里没有放音乐,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丁夏宜渐渐乱了的心跳声,以及乔时翊短暂沉默后说出的那句调笑的话。
“Field combat.”
第45章 撬他墙角
◎离家出走,你长能耐了?◎
三月初, Myles和汪夫人结婚周年纪念日如期将至,两口子钟爱中式礼仪,纪念日没有大办, 只请了几位亲近的好友和学生一块聚一聚。
丁夏宜和乔时翊到的时候, Myles和汪夫人正在门口迎接客人, Myles中文不太标准,蹩脚地说了句“欢迎”, 汪夫人见他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替他说下去, “你们先里面请, 等会儿忙完我们去找你们。”
丁夏宜眉眼带笑, “好。”
现场布置低调不奢华,但却处处都充满了心思。
Myles是丁夏宜大学的老师, 丁夏宜认识他时就经常听他提起自己的太太, 说他的太太很喜欢中式首饰、很喜欢鲜花、很喜欢喝茶、喜欢跳舞等等。
每回Myles提起太太时眉眼都是温柔的, 唇角也含了笑,那时丁夏宜就很好奇汪夫人是何人。
直到后来在学院见到汪夫人才知道她是赫赫有名的国剧院古典舞团首席――汪雪岚。
大门至正厅沿路两侧铺了玉兰和西府海棠, 正厅内设了好几块品茶区,听乔时翊说, 那些都是汪夫人拿出的珍藏茶叶以及旁侧是Myles收藏的古典饰品。
简约又不失单调的布置, 每一处都彰显Myles的用心和爱意,丁夏宜沿路走至品茶区, 不由感慨,“Myles是个爱妻达人。”
乔时翊握着她的手,“羡慕吗?”
丁夏宜扭头看他, “不羡慕, 因为我也有。”
乔时翊捏捏她的脸, “吃甜点吗,我去给你拿。”
“好。”
乔时翊帮丁夏宜拿甜品回来看见她身边围了几个女生,看样子应该是先前的同学,见她们聊设计叙旧聊的欢快,乔时翊自觉没上前打扰。
他正要转身到一旁等待,身后传来陆远洲的清朗的声音。
“不会觉得没意思么?”
乔时翊放下甜品,斜睨他,“想说什么?”
陆远洲目光从丁夏宜身上收回来,从桌上的甜品滑过,最终落在乔时翊身上,“你不爱吃甜食,而夏夏爱吃,你不了解珠宝设计,而夏夏却视为一生的追求,你们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乔时翊知道他的来意,当即短促又低沉的笑了声,“你很了解丁夏宜。”
陆远洲微抬下巴,得意之色爬上脸,“当然,就凭你叫她全名,而我叫她夏夏,我们就比不了。”
乔时翊姿态清闲地站在他对面,唇角笑意渐深,“小屁孩你拿什么跟我比?没听说越在意的人越喜欢叫全名?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私底下怎么叫她的,想听?”
陆远洲那句“没兴趣”还没脱口,就被乔时翊拦住话,“我的确不喜欢甜食,但我也不会阻止她吃甜食并且愿意陪她吃,关于珠宝行业,你又知道我不了解?”
“我们不会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她没跟你说吗,我和她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会儿她每天追着我喊我哥哥,那会儿你不知道还在哪玩奥特曼呢。”
说到最后,乔时翊端起架子的茶浅抿了下,缓缓道来,“就算是不相交的平行线,我也能让画线的人把不相交的线擦了重画,不管过程如何,丁夏宜最终都只会和我在一起,懂?”
陆远洲压下心中的不爽,嗤笑了声,“那怎么夏夏在国外的几年都不见你找她,最黑暗的那几年你不还让她一个人挺过来了,那几年是我陪着夏夏,你那时候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