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记事——竹笋君【完结】
时间:2023-07-20 14:41:07

  似玉想着也是,她悄悄把屋子门掩上,凑上去叫了两声老爷。
  宁文博想着陈氏,睁开眼看到的也是陈氏。
  他跟陈氏已经许久没有鱼水之欢,宁文博迷迷糊糊地叫:“晴晴你来了?”
  如花似玉都笑着说是我呀我就是晴晴,两个人边说边脱衣服,脱完自己的又去扒他的裤腰带。
  宁文博也没醉到昏头的地步,睁睁眼就说不对啊,你们不去晴晴。
  如花似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伸手就把宁文博亲自给的春|药掏出来,一个往他嘴里撒药粉,一个往他那地方抹东西。
  宁文博气喘如牛,如坠火海,他还心里想也算了吧,要跟陈氏重修旧好也不差这一会儿啊。这么想着,就让如花似玉跑到身上来了。
  三个人在里头搞得乱糟糟的,动静一下比一下大,丫头婆子都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脸色通红,笑得直跺脚:“要死了怎么了得!”
  春桃得了宁宣吩咐,掐着时候过去直接踹开门骂:“不害臊的东西,大白天就缠着爷们儿不放!老娘倒要看看是谁!”
  如花似玉身上一块布都没有,看着门口那么多人扯着嗓子就开始尖叫,到处找衣服要躲着,半天才胡乱从地上摸了件东西把身子裹着,口里不停地骂春桃半老徐娘也配跟她们姐妹争。
  春桃冷笑着进去一人给了一巴掌,叉着腰骂:“谁家丫头做成这鬼德行?不知道的还当宁家是花楼!”说完了她伸手去摇宁老爷。
  宁文博听着怒骂神智也渐渐清醒了,他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
  春桃凑上来掉着眼泪用帕子给他擦身子骨,悲悲切切地说:“老爷这是上了当了,这等虎狼之药,你怎么能吃?”
  药?什么药?
  宁文博迷糊了一会儿,看清楚外头鬼哭狼嚎的是如花似玉,这回知道是什么药了,他是让他们去药宁宣和段裕,没让她们药自己!
  宁文博看着一地的衣服脸色铁青,浑身软绵绵地靠在床上想着要怎么办。
  两个丫头现在是宁宣的人,宁宣会不会恨他?
  宁文博发了会儿呆,忽然问春桃:“宁宣呢?他知道了吗?”
  春桃赶紧回:“老爷,大少爷一早出门还没回呢。”
  宁文博松了口气,盘算着人是昨儿送给他的,他还没用自己当然能拿回来。
  就是让她们留在自己身边传出去不像话,宁文博眨眨眼轻声吩咐春桃:“你悄悄领一个相熟的卖婆进来。”
  春桃吓了一跳,她跟马婆子勾勾搭搭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她一句话都没跟老爷说过,他知道自己跟婆子勾搭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给他下药?
  宁文博看她吓得脸色发白,终于笑了一声道:“妇道人家,谁没几个狠毒人打下手?老爷不怕你,去吧,把她叫进来。”
  春桃看他不像知道的样子,吞吞口水应了声。
  马婆子穿着道袍熟门熟路地进来,看着衣不蔽体被捆起来的如花似玉问破身了没,如花似玉哆嗦着说才破的身。
  马婆子笑了笑,跑进去看乱糟糟的毯子,一看上头血痕只有一点,出来就说这生意她做了,说着又嘱咐两个丫头不要对外说已经破了身。
  马婆子:“你们身子嫩,下头歇一歇还能养好,到时候找两个雄伟的汉子卖出去照样是清白女儿家。”
  春桃听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扯着马婆子问是不是真的啊。
  马婆子直乐,道:“这还有假的,年轻人身体好,有个头疼脑热不吃药都能好,那东西也一样,只有一回歇久点跟壮实些的汉子睡觉照样得流血。”
  春桃下巴掉得老长,惊讶地想,这么说岂不是无稽之谈?
  马婆子知道她的意思,偷笑道:“小姑娘怎么着都得流血,大姑娘呢,没有血也有法子有血,是不是真的只有咱们女人自己知道。”
  只是这话说出去搞不好男人都要吓破胆子,成天怀疑自己娶的媳妇干不干净,马婆子含糊道:“当真的没坏处。”
  说着,马婆子眼神就溜到春桃身上上上下下地扫,扫得春桃背皮子发麻。
  她来宁家的时候多了,没事也跟宁家婆子爷们儿打些交道,春桃神神叨叨的跟她还聊得来,两个人没事也一起印过忏悔经散孽,有些香火情在。
  以马婆子的眼光看,春桃年纪大了又被人收用过,就算没生孩子,卖呢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让她想法子留在宁家,这才是长久生意。
  马婆子就悄悄给春桃露了个口风:“你老爷想卖了你!我说我不做卖妾的生意他才没吱声,这回是我下回谁认识你?两脚一捆就把你卖到黑窑子里揽客,你年纪大干不了几年就得全身长疮死得干干净净。”
  春桃一听宁文博想卖她腿肚子就开始抽搐,一屁股跌在柴堆里爬都爬不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他就这么狠?
  太太没想过要卖她,少爷也没说过要卖她,奶奶更别提了。她防来防去,谁知道第一个要卖她的仍然是老爷?
  春桃浑身发抖,跑回屋装了一大盒梅香瓜子并一包儿什锦糕点溜到侧门上塞给马婆子。
  如花似玉被装在麻袋里充做年货被人抗在车上,防着两个人憋死,马婆子在口袋上剪了个洞让她们把脑壳伸出来吸气。
  如花似玉缩在驴车上骂马婆子不得好死,一辈子干丧尽天良的活儿,以后你的儿女也要被人卖。
  马婆子剔剔牙花子,从腰上把汗巾子扯下来绞成两段,把两张嘴堵着乐道:“老婆子一个人无儿无女,卖无可卖。不跟你们一样,天生下来落在泥地上,骡子马似的被人拴着走,做一日妓十辈子奈何桥都过不了,再投胎还得被人卖了做妓。”
  几句话把如花似玉说得呜呜咽咽地哭。
  春桃看了一眼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惊恐地想,自己可不能被卖了做妓。
  她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又问马婆子讨了一包药,这回的药有些狠,马婆子想着都哆嗦。
  春桃把自己的金银都拿给她才讨了一小包。
  马婆子这下也猜到她要给哪个爷们儿享用了,搂着钱琢磨着做完这一笔就回乡下避一避风头,过个两三年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跑过来。
  段圆圆听到动静时还在被子里窝着睡觉,青罗在厨房提热水回来说正院闹得不成样子,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段圆圆一骨碌爬起来想过去瞧瞧,宁宣把她按下来道:“再睡一会儿,用不着你操心。”
  他抱着人轻描淡写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屋子里乱糟糟的,咱们小的过去瞧着难免被他记恨,等他发疯发够了咱们再过去。”
  这是连爹都不肯叫了啊。
  以前宁宣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她跟前至少还是会叫宁文博一声“爹”。
  这才一天怎么就全变了?
  段圆圆很想知道,宁宣亲亲表妹的眼睛就是不说话。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宁宣想说也觉得臊皮。
  等那头收拾得差不多了,厨房伺候的婆子过来敲门问中午究竟在哪吃饭。
  段圆圆在床上烤着火,脑子还跟浆糊似的,她想过去问问又怕撞上什么。
  饭是在崭新的院子里吃的,流干净眼泪的陈姨妈风风火火地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折腾出新院子不到第二天就搬了进去。
  院子靠着外墙有两层,没事儿跑到二楼开点儿窗户就能看到热热闹闹的牛马大街。
  陈姨妈早想住过来了,只是师出无名,
  宁文博吃那两包药下去,精神头越来越不好,他忙着找大夫看病没力气阻拦陈姨妈,也觉得自己跟那两个玩意儿在她屋子里胡闹有些过分,当下便由得她去。
  段裕看得直咋舌,跟姐姐嘀咕:“你丈夫是真狠啊,对亲爹也下得去手。”
  不过宁宣能给姨妈和大姐撑腰也算他的优点。
  段裕看得笑兮了还有点不过瘾,琢磨着再多看几天。
  段圆圆不让他再继续看了,连人带礼往车里一塞,直接叫车夫把段裕送回段家去交给娘老子看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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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渡人
  春桃花三两银子请了个妙手娘子在屋子里专门给自己梳头擦脸, 日日抹得素面朝天,瞧着一点儿胭脂都没擦。
  弄好了春桃就跑到正院伺候宁老爷穿衣吃饭。
  宁老爷吃了两包春|药下去,身上总是是不是地冒冷汗, 看春桃对自己这么用心,时不时也搂着人叫宝贝儿了。
  只是他人来疯, 好的时候拉着人的手掉眼泪说宝儿啊你就是我的心肝这辈子老爷再没遇见你这么贴心的人, 等老爷好了就去求太太把你扶成贵妾。
  不好的时候春桃就得挨窝心脚,被宁老爷拉着嗓子骂她不知廉耻, 抱狗丫头出身的脏东西也配跟他睡一个被窝, 现在这么好都是为了他的钱!
  春桃还是任劳任怨地伺候他, 端屎端尿无微不至,宁老爷嫌下头人手脏逐渐连菜都只吃春桃烧的。
  春桃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还是温柔地叫着老爷,换裤子照样在中间涂脂抹粉,宁老爷这么挨了几天,终于在鞭炮声中尿了半裤子血。
  大过年的药店都不开门,婆子忙进忙出地找大夫, 回来跟段圆圆直叹气说找不到哇,人家现在有钱都不赚!
  最后还是段家给的那个稳婆亲自出去把自己师兄带回来宁文博才看上病。
  屋子里什么味道都有,血味菜味香味混在一起。大夫进门就被冲一个跟头,捏着鼻子把被子掀开一看, 满到处找人问话。
  宁老爷瘦得就剩一张皮,他之前肥了一阵子, 猛然瘦下来淌在床上就只有薄薄的一层, 单脑袋是鼓起来的, 这会儿他浑身都不舒坦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得, 这怎么问本人啊?只能问照顾他的人了。
  大夫抓着梳了妇人头的春桃问:“你家老爷回事?”
  春桃心里有鬼话说得支支吾吾的, 一点儿没提宁文博疯疯癫癫的事。
  精神上的事本来对症的药就少,人不说那就更不对症。
  大夫斟酌着开了药方子,坐在宁文博跟前说:“一滴精十滴血,你流了这么多精血,最好在床上休息个一年半载,养好了再出门走动,不然恐怕对寿数有碍。”
  春桃如闻仙乐,背着宁文博咬着帕子哭,眼睛亮得吓人。
  宁老爷抖如糠筛,他想着弟弟身上的梅花印。吓得半天没找到声音,等大夫走了,他躺在床上骂如花似玉不是个好东西,又问春桃是不是把她们卖到窑子里了?
  春桃想着马婆子的话音是想把如花似玉当大闺女卖个高价,怎么可能卖到黑窑子里?
  她捧着热水进门给轻轻给宁文博擦着身子骨,恨恨地说:“早让人卖了,我还嘱咐荣把她们扒皮抽筋,现在人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呢!”
  宁老爷终于满意了。
  这回他病得有些重,连床都下不了,成天躺在床上补这个补那个,没事嘴里就含一片人参。
  谁知道竟然还真有点儿用,那人参也不知道是什么参,吃下去就精神抖擞,连痛都不怎么痛了。
  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压根没什么补品,以前他也不信人参,觉得这东西就是土萝卜,也就没买多少在身边。
  自从流了一滩血,宁文博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格外信这个了,自己那两盒小人参吃完了还把段圆圆叫到跟前说要用她的。
  人参毕竟不是大萝卜想要就要,宁文博还不肯吃次的,一时半会儿还真买不着合适的东西。
  他心腹荣富就在旁边出主意说:“老爷没有大奶奶有呀,她打着肚子屋子里什么药材没有?拿点儿出来孝敬孝敬爹怎么了?”
  宁文博很快让人去叫段圆圆过来。
  结果去的婆子说大奶奶卧床养胎不好动弹,大少爷不要她到处走动。
  宁文博一听就咕哝这孩子侍宠生娇忘了自己做人媳妇的本分,别说怀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做长辈的叫她来她怎么能不来?
  传话的婆子说完赏钱没要就跑进来,宁文博找不着人,就让荣富找两个粗壮的婆子把他连椅子带人抬到段圆圆屋子里去教训她不给自己人参,还说要让她磕头谢罪。
  婆子听得头大如斗都站着不动,宁文博看着又在心里记了段圆圆一笔。
  这就是她管的好家!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最后是荣富叫了两个小子把人抬过去的,只是还没到门上杜嬷嬷就把门关了,在屋子里跺着脚骂他是老不死的,被人扒皮抽筋的玩意儿,以后死了都没人收尸。
  段圆圆隔着老远就闻到宁文博身上浓浓的药味,她有点儿想吐。
  宁文博的屋子,她去过一次,跟老太太那会儿差不多,乌漆麻黑一片,人瞧着就点腿软,有了老太太的事,段圆圆说什么也不去看这个了,只专心在自己屋子里养胎。
  宁宣巴不得她不去,但他自己仍是每天回家都要过去点卯,劈头盖脸挨一顿骂跟没事人似的回来。
  段圆圆心疼坏了,一点也不想给这老东西脸,看杜嬷嬷关门,她还让人把门抵着,怕宁文博强闯进来。
  刘怀义看着不像话,一边守着宁文博不让他进门,一边让人去给宁宣通风报信。
  他点头哈腰地问老爷怎么回事,要训话要不要他去把太太叫过来啊?
  宁文博看得在心里破口大骂,他是想偷摸要两根人参用,这么满屋子出动,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找怀孕的儿媳妇要保命人参了?
  刘怀义转转眼珠子凑到宁文博耳边说:“老爷要做什么不如吩咐我。”
  宁文博对刘怀义有点儿面子情,眼看着下不来台,喘着气给他指指荣富。
  荣富小声把人参的事说了一遍。
  刘怀义都愣了,公公跑过来问儿媳妇要人参?简直闻所未闻!
  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回神,笑着跟宁文博说等会儿少爷就回来了,干脆问他要啊,奶奶一个妇道人家,吃米买布都得问丈夫拿主意,她哪敢动几百辆银子的人参?
  宁文博现在就抓心挠肝地想吃,哪能等儿子回来,狠狠瞪了刘怀义一眼又点点荣富。
  荣富说:“老爷的意思是奶奶不给就要给她休书。”
  刘怀义在心里呸了一口,用眼神催人赶紧去叫太太,自己一溜儿小跑着凑在门口把老爷要人参的事说了。
  什么休不休的他没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先不提人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再说大少爷压根也不可能允许休妻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段圆圆才不干!
  人参别管好不好,吃多了肯定要出事,万一他恰好吃自己的吃坏了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她瓮声瓮气地说:“我的东西都被表哥管着,只有表哥知道人参在哪儿,我要是偷偷用了,表哥得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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