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也不甘示弱,她的手更是灵活,很快就触碰到了尉迟胥修韧结实的小腹。
【是腹肌啊。】
【一、二、三……八块呀!】
【可惜了,我和狗子是没有结果的,要是能逃离京都该多好,寻一个美男如云的地方,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岂不是快哉?】
尉迟胥:“……!”
帝王原本不打算继续下去,可沈若汐的心声刺激到了他,他再度抬首,在对上沈若汐水润的眸子时,又重新开始。
好一阵疾风骤雨,沈若汐甚至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要不要这么刺激、激烈?
反派龙傲天不纯洁了啊,要怎么面对女主?
【狗子,你快醒醒,你爱的人是姜玥啊。】
尉迟胥动作忽然滞住,但并未就此结束。
方才的横扫鲁莽,转为循序渐进,有条不紊,寸寸采撷,不急不缓。
沈若汐听见男人低沉的呼吸,还有他极力隐藏,却又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轻/喘。
“还有两个月,十三天。”帝王低低轻语,嗓音喑哑,“你便十六岁了。”
沈若汐:“……”
狗子好记性!
这是在算着日子么?
可后宫满十六岁的女子,比比皆是啊。
沈若汐被弄得七荤八素,一双桃花眼更是水润潋滟。
她好奇的看着帝王的黑色头颅,不免又是好一番不解。
狗子这般热忱,好似与原剧中不太一样啊……
***
此刻,沿街的茶舍二楼上,临窗的桌案旁,九王爷与萧文硕,亲眼目睹着帝王的马车,稳稳当当的行驶在回宫的路上。
马车后方,是一众沈家府兵相护。
让刺客无从下手。
萧文硕睨着下方,哂笑一声:“沈家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九王爷附和:“呵呵,那是必然。萧世子,你大抵不知,沈家在大殷之前,便是将门世家,到了太/祖/开国之际,依旧是傲立于世,不可撼动。皇上若有沈家辅佐,你的机会……只会更小。皇上可不是先帝,没什么安抚藩王的心思,谁不顺着皇上,谁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上啊,他年轻气盛、锋芒毕露。”
对此,萧文硕早就心知肚明。
但他寻到了突破口。
那就是淑妃沈若汐。
淑妃必须死,还得死在宫里!
淑妃一死,沈家必定会对新帝心存芥蒂。届时,他再试图联络沈家,从中作梗,必定能照着原先的剧本走下去。
原书中,便是他弄死了淑妃,从而让沈家不再对尉迟胥鼎力支持。
***
当晚,萧文硕逮着姜玲好一番折腾,又拿着现世海王的手段,哄得姜玲爱意满满,恨不能为了他的大业,豁出性命。
缠绵悱恻过后,萧文硕吻着美人额头的香汗,又是一番输出:“你长姐如今在宫里,可以成为咱们最大的倚仗。明日,我命人安排你入宫一趟,你以姜家三小姐的名义,去见见你长姐,将我的心意告知她。”
姜玲含情脉脉应下:“世子放心,我一定办到。”
她要求不高,不会好高骛远,更是没想过独占萧文硕,只有萧文硕与姜家立起来,她才能更加尊贵,所以,萧文硕交代的任务,她十分配合。
她生母身份低微,倘若她嫁给寻常京都子弟,也充其量只能嫁给一个不入流的庶子。
可萧世子不同,如此气度不凡、温柔谦逊,当真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君子。
***
沈若汐很是烦闷。
她托腮盯着净房的方向,眼神幽怨。
狗子已经进去近半个时辰了,却还没出来。不用去窥探,也知道狗子在里面偷偷摸摸的作甚。
他倒是很会纾解。
那她了?
便晾在这里,就完事了?!
今日还真是荒唐了一场。
她与狗子开启了一段从未发生过的旖旎之旅,仿佛什么都发生了,可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沈若汐好一番惆怅。
她就仿佛是水里的鱼儿,被狗子钓了一整日,可最后也没能吃上一口肉!
终于,净房水声停歇,沈若汐瞄了一眼长案沙漏,被狗子的“时长”惊了一下。
她一双水眸滴流打转。
嗯……
不愧是反派龙傲天,任何方面都是主角标配,倘若不是恋爱脑,他未必会输给男主萧文硕。
内殿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泄出清浅的光,沈若汐朝着净房方向望过去,这一看,她愣是目光滞住。
只见尉迟胥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宝蓝色绸缎睡袍,衣襟敞开八分,仅藏了二分春意,露出结实修韧的胸膛肌理。浮光下,肌肤上水珠未干,竟莫名平添风流韵味。
这睡袍的料子是贴肤的绫罗,委实妙不可言,可以将身段的大致轮廓勾勒出来。
肩宽、腰窄、腿长……
他长发微湿,随意绑在脑后,几绺碎发从额前垂下,褪去了一身的帝王气,倒是平添了少年郎君该有的荡漾感。
尉迟胥的俊脸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那双漆黑瞳仁里,似藏着什么尚未释放出来的情绪。
沈若汐看呆了。
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她又快要遭不住了。
她都快怀疑,是不是因着原主的残存意识影响,才会导致她屡次被狗子的美貌所迷。
第四十九章
年轻帝王褪去了素日里的肃杀之气, 浮光之下,遥遥望去,他就像是千年古刹旁的一株松柏, 明明禁欲, 却又身陷红尘。
更要命的是, 他半敞开衣襟的模样,竟有种乖巧“人夫”之感。
沈若汐:“……”
乖巧又漂亮的人夫啊,让她如何遭得住?!
这时,尉迟胥朝着沈若汐一步步走来, 随着他迈步的动作,双腿修长轮廓尽显无遗。
男人深邃眸底,是叫人看不明白的深沉,目光紧锁着沈若汐。
【他来了,他朝着我走来了。】
【狗子再撩我一下, 我发誓,一定反扑他!】
【扑倒,生啃!】
尉迟胥步子稍稍一顿, 好在,他不笑时, 脸上神色足够隐忍,看不出端倪, 唯有脸上不太正常的潮红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行至桌案旁, 尉迟胥兀自倒了杯凉茶,仰面一饮而尽。
他搁置下杯盏时,眼神似是怯了一下, 但转瞬即逝。
沈若汐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这可是反派龙傲天啊,十三岁起上阵杀敌, 早就不将生死看在眼里,他又岂会羞涩?
一定是自己眼拙!
沈若汐托腮,一副失神的没出息的模样。
尉迟胥窥探到了她的心声,意识到她并不排斥自己,甚至于很想今晚就……
他忽然启齿,嗓音有些喑哑:“等你过了十六岁生辰,朕就与你正式圆房。”
沈若汐:“……”
反派这么君子,真的好么?
大可不必如此啊。
她的芯子,早就理论经验丰富。
内殿又陷入一时的安静,因着今日委实亲密过度,二人对视时,难免稍有不适,仿佛眼神会生出丝线来。
恰在这你侬我侬,又将缠绵悱恻之时,汪直阴柔的嗓音从殿外传来:“皇上,白婕妤忽然腹痛不休。”
沈若汐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以为又是后宫嫔妃的争宠手段。
区区一个三品婕妤,还敢坏淑妃的好事……
狗子的后宫,当真不成规矩啊!
不过,沈若汐并不介意,白婕妤如此一闹,刚好可以替她解围。
沈若汐眨了眨水眸,大概是因着前不久好一番缠绵的缘故,桃花眼格外潋滟,盈盈灼灼:“皇上快些去白婕妤那里看看吧,免得让白婕妤久等。”
尉迟胥的薄唇微不可见的扯了扯。
她倒是大度!
尉迟胥慢条斯理拢了衣襟,又亲自去取了外裳套上,等他穿戴好,又兀自盘发,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冷沉如冰的帝王相。
而沈若汐无半分做妃子的觉悟,只坐在锦杌上看着帝王,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不过,她倒是留意到,狗子就连脖颈也遮盖住了,只露出寸许喉结。
倒是颇负“男德”……
原剧中,反派龙傲天就是如此洁身自好的人设,除了女主之外,他对所有女子都避而远之,身心皆属于女主。
尉迟胥临走之前,眼神变得格外深邃:“你乖些……早点歇下。”
这么宠溺的口吻么?
狗子真是愈发不对劲了。
他是不是就快要忘记,他真正爱的人是女主啊。
还是说……他只是在她面前伪装演戏?
沈若汐不得其解。当下,她也无暇思量那么多了,总觉得今日多少有点“虚”了,立刻吩咐飞燕准备夜宵。
她今日消耗多大啊,务必要好好补一补。
飞燕与白鹭愤愤不平。
“娘娘,白婕妤也未免太过分了!就凭她,岂敢半路截胡?!”
“这桩事,娘娘万不可忍气吞声,不然会让旁人以为,娘娘好欺负呢!”
“皇上也是过分,如何能丢下娘娘,反而去看望白婕妤?”
沈若汐:“……”
若非原剧中并未提及飞燕与白鹭有异心,她都快怀疑这两人是细作了。
当真时时刻刻都在支持她搞事啊!
***
刚迈出未央宫,尉迟胥步子稍稍一顿,侧过脸望了一眼火光通明的宫宇。
漆黑瞳仁中映着葳蕤光线,尉迟胥薄唇忽然轻轻一扬,掠过一抹发自内心的欢喜。
但就在他再度正视前方的瞬间,笑意消失殆尽,恢复了帝王本色。
“说。”帝王淡淡启齿,嗓音融入夜色,清冷无温。
方才疾步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这便立刻如实道:“皇上,密道撒了迷香,但凡踏足了密道,今晚必定腹痛。不过,无性命之忧,明日就该好了。”
白婕妤忽然腹痛不止,也就是说,她不久之前去过密道。
尉迟胥之所以知晓那条密道,是从沈若汐话本中获知,这才更加笃定了几名细作的身份。
显然,萧文硕今晚又与细作会面了。
白婕妤,正三品的嫔妃,白御史之女,竟也是萧文硕的众多红颜之一。
此刻,汪直小心翼翼打量着帝王的侧颜。
虽说,皇上不贪红尘,不恋美/色,可后宫嫔女子到底皆属于皇上,那几名嫔妃却与宫外男子勾结,在密道私会,无疑狠狠打了帝王的脸。
却见帝王不怒发笑,唇角溢出的笑意,既风流,又带着几丝邪性。
“去云烟楼。”帝王一言至此,步子加快,一众宫奴只能小跑跟上。
***
云烟楼。
白婕妤的小腹传来阵阵绞痛,但迟迟不肯宣见御医。
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月不曾来过,白婕妤隐约猜出了什么,所以,今晚才会去密道见了那人,却被告知,她暂时只能自己解决难题。
白婕妤不明白,此前,她与萧世子山盟海誓的时候,他分明将自己视作比性命还重要。
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他却让她独自面对。
这里可是深宫啊!
她又从不得帝王宠幸。
肚子的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遮掩过去。
“皇上驾到——”
殿外,太监的嗓音如同催命符咒,让白婕妤顿时惊恐。
“皇、皇上怎会过来?!”
白婕妤慌了。
她虽是三品婕妤身份,但从不得宠,皇上也不曾踏足过这座云烟楼。她原以为,她与萧世子之间的私/情,可以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还年轻,又生得美貌,自然要给自己找后路,虽说,入宫之前,萧世子找上她时,她略有些迟疑,但很快还是坠入情网,心甘情愿入宫当细作。
正不知如何是好,帝王已经迈入内殿,身边还跟着一名太医院的御医。
尉迟胥眼梢神色尽显鄙夷:“朕听闻婕妤病了,特意带御医前来给你看诊。”
帝王此言一出,白婕妤身子一软,竟是当场瘫软在地。
皇上知道她腹痛……
可这桩事,她并未对外透露出去半个字。
也就是说,皇上在她的宫里安插了眼线。
“呵呵呵……”她突然失笑出声,但声音听起来很是绝望。
原以为……
她就像帝王随意丟在后宫的一株杂草,现在看来,是她自己过于浅薄了。
尉迟胥一个眼神扫向御医。
御医立刻会意,这便上前给白婕妤诊脉,这御医经历过三代帝王,对宫闱阴私早已见怪不怪,他隐约知道,白婕妤与白家都要出事了。
果然……
是有孕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