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也没忠心到不要命的程度。
所以,帝王此言一出,大胆一些的士兵已左顾右盼,只等着找准机会,投诚帝王,或许还能将功赎罪。
而就在这时,城门内又传来喧嚣:“不好了!沈国公带兵杀来了!”
宫外通往皇宫的那条密道,尉迟胥一直留着。
今日,正好起到作用。
沈国公是暗中奉旨入京,他的到来,完全可以说是,让反贼始料未及。
这才,刚好还犹豫的士兵,直接投诚,上前擒拿姜相与萧文硕,其余反臣也一概被拿下。
这场政变才将将开始,就落下了帷幕。
速度之快,差点令人以为只是一场闹剧。
但只有当场的人才清楚,一旦有哪个环节设计出错,结局也会改写。
城门大开,帝王入城,如神祇降世,得了自由的百姓们纷纷跪地迎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下,全城百姓对新帝更是仰望敬重,将他视作天命所归的紫微星。
萧文硕被押到帝王面前时,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睥睨此人,甚是不解。
“就凭你,竟是话本里的男角儿?委实可笑,你根本不配当朕的对手。”
萧文硕:“……”什么话本?
这一刻,萧文硕仿佛失语,又或许是尉迟胥的气场过于强大,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尉迟胥当场拔剑,取了萧文硕的项上人头。
这下,小狐狸总该放心了吧。
沈若汐被人邀请下了马车,她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委实震惊不已。
所以……
男女主都死了?
反派龙傲天成了最后赢家?
那她自己呢?
尉迟胥将沈若汐抱上马背,让她光明正大的坐在自己怀中,低语问:“方才,朕可勇猛?”
沈若汐:“……”
这个结果,无疑令她颇为震惊。
萧文硕的尸首被拖下去,仿佛他的死,根本没有起到一丝丝的波澜。尉迟胥带着沈若汐沿着朱雀街,一路招摇过市。
尉迟舟遥遥望去,见沈若汐在帝王怀中,笑靥如花,他竟觉得庆幸。
幸好……
幸好是二哥在帝位上,若是换成他,后果不堪设想。
游街的队伍中,还有张胜男夫妇,兰家人事先接到消息,得知公子在冀州娶了妻,这便大张旗鼓前来迎接,一看见公子身侧的女子,便猜出了身份:“少夫人好!”
张胜男有种不太真实之感:“好、好,甚好。”她的确好得很!
那晚比武招亲,是她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第八十五章
帝王重新回到宫廷, 原先与萧文硕有过暗度陈仓的嫔妃皆战战兢兢,原以为萧文硕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了。
可谁知, 帝王一回宫, 就直接清理了后宫, 更是颁布诏书,不曾宠幸过的嫔妃放出宫去,今后再不是天家人,可随意嫁娶。
帝王甚至没有揭穿那几名与萧文硕有/染的嫔妃。
不知是太过敬重女子?
还是压根就不屑?
这一日, 五城兵马司再度回城,但并未歇下来,而是奉旨挨个抄家。
所有反臣,一个都逃不了。
此次,皆会被连根拔起。
没有一丝丝的悬念。
不消半日, 宫廷已被彻底清理干净,波及范围还有此前蛰伏在宫廷的细作们。
未央宫倒是安静至极。
沈若汐被尉迟胥送回未央宫后,她先去好好泡了一个温泉, 身子骨一阵酥酥麻麻,这种感觉经久不散。
因着尉迟胥离开之前, 附在她耳畔,故意低低哑哑的提醒了一句:“朕晚些过来, 给喏喏过十六岁生辰, 让你成为真正的大人。”
沈若汐趴在浴池旁,脸蛋又红成了柿子,一双水眸氤氲薄薄一层雾气, 娇妍清媚,眼梢隐露风情万种, 这般静态的模样,俨然是画中美人。
狗子的话,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啊。
更要命的是,沈若汐半点不排斥,她甚至隐隐期盼着。
这……
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导致她如今再不知“内敛”是何物?
飞燕与白鹭在一旁伺候着,你一言我一语,开怀不已。
“国公爷此次也回京了呢。”
“夫人与大公子也一道回了京都,奴婢听说,皇上已命礼部官员筹备封后大典。”
“娘娘,您可算是熬出头了啊!”
沈若汐:“……”
她熬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做呀。
事情便如此这般奇奇怪怪的发生了。
完全偏移了原剧情。
她也很懵。
她从头到尾,只想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快乐咸鱼。
沈若汐从浴池爬上来,飞燕与白鹭虽早就见识过她的身段,但还是不禁多看了几遍。
这两人红着小脸,羞羞答答。
让沈若汐颇为诧异。
怎么?
女子看女子也会害羞?
飞燕:“娘娘外出一趟,不仅长了个头,这身段也更是曼妙了,奴婢怎么一点都不长?”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颇为懊恼。
沈若汐忽然想起一桩事:“时下不是以瘦为美么?”原剧本就是这么写的,时人以清瘦骨感为美,丰腴的女子即便再好看,也会被视作异类。
飞燕反驳:“娘娘说什么浑话,明明是以婀娜为美,娘娘这样的身段,才是顶好看的。”
沈若汐:“……”
难道真是她记错了原剧情内容?
这个世界的话本,她倒是看过不少,好似里面的女主角儿皆是肤白貌美,身段火辣。
沈若汐茫然四顾,有种不太真实的错觉。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穿入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可另一方面,她又仿佛觉得一切都是浮生梦一场。
***
沈家此次立刻大功。
尉迟胥单独见了沈国公,除却君臣之间的政务之外,尉迟胥更想再一次笃定另外一桩事。
他看着沈国公英伟的面庞,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喏喏……根本不是沈贵妃的孩子,是吧?”
沈国公闻言,忽然咧嘴一笑:“皇上,臣之前也是被逼无奈,只能扯谎,皇上怎么能当真呢。”
尉迟胥:“……!”
这是欺君之罪!
沈家一个个的,真是胆大包天。
虽说,尉迟胥明知沈若汐不可能是沈贵妃之女,但此刻闻言后,还是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可退一步说,即便他与沈若汐是亲兄妹,世上也不会有人知晓了。
他会灭了所有知情者的口。
沈国公这时插话:“皇上,喏喏入宫一年了,臣可否……”将她领走。
“不可。”尉迟胥不等沈国公说话,直接拒绝。
他这人从小孤苦,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一度怀疑我自己是天煞孤星。沈若汐从小粘着他,是他看着长大,早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即便一开始,他将沈若汐弄入后宫,的确存了旁的心思,但也不影响他的独占欲。
尉迟胥:“喏喏即将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国公爷要将朕的妻带走,只怕不妥。”
沈国公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小囡囡嫁人了……
她所嫁之人,就是眼前这个牛逼轰轰的臭小子。
***
夜色渐深,沈若汐傍晚时小憩了片刻,这个时候刚好醒来,这期间陆陆续续有宫婢搬来烛台,点燃了大红火烛。
沈若汐看着红烛发呆,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艳红色薄纱睡裙,她逐渐心跳加速。
狗子真的很会啊。
他本人还没过来,就惹得她心跳如鹿。
又是性感妩媚的薄纱睡裙,又是红烛,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
就连兜衣也是簇新的艳红色。
是正妻才有资格穿的颜色。
难不成狗子对她是真心的?
可她除却美貌之外,好似……一无是处了啊。
不是沈若汐自卑,事实便是如此,她对自己素来都有很清晰的认识。
好吃贪睡,又不思进取,还不想积极争宠。
她只想过一个安逸又舒坦的人生。
“娘娘,这衣裳……好透呀。”飞燕捂唇窃笑,“但,真是好看勾人,奴婢听说,是皇上特意命人准备的。”
沈若汐淡笑而过。
【呵,男人,我很懂的。】
恰在这时,一道玄黑色身影大步迈入内殿,尉迟胥没有让人通报,他步履如风,多少有些急切。
方才刚好听见了沈若汐的心声。
尉迟胥深邃幽眸中的神色,似是一下又暗了暗。
她都懂些什么?
他甚是好奇。
“都退下吧。”尉迟胥下令,眸光一直凝视着沈若汐。
灯下看美人,别具风情。
尤其是沈若汐这一袭令人血脉偾张的衣裙,让尉迟胥隐约可见看见里面的曼妙光景。他喜欢沈若汐的一切,就仿佛她恰好是按着他的喜好而生。
尉迟胥无论有多繁忙,都想寻了机会挨近她。
且只要挨近了她,那独属于男子的悸动就会冒出来。
在尉迟胥眼中,这世上的女子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女子们,第二类便是沈若汐。
飞燕与白鹭带着宫婢们悄然退下,又从外面合上了殿牖。
偌大的内殿仅剩下帝王与美人。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仿佛在拉丝。
沈若汐故作镇定,但小眼神已在四处乱瞟。
【完了完了,紧张!】
【一会我是该主动?还是该矜持?】
【狗子战斗力太强大,我不是他的对手啊。】
【苍天,谁来救救我!】
呵,现在知道怕,迟了。
尉迟胥的手落在了沈若汐的肩头,轻轻一挑,褪下了那件睡裙,下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雪色肌肤,以及艳红色兜衣,而兜衣里面则仿佛藏着呼之欲出的雪峦。
再往下,不盈一握的柳腰刚要露出兜衣外面。
沈若汐下面穿着一条灯笼裤,将后腰肢的弧度刚好衬托出来。
尉迟胥一直都知道沈若汐生得极美,他也数次见过她的美,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目光还是滞住,意志力强大如他,也照样被惊艳到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到了极致:“喏喏猜猜看,朕此刻想做什么?”
沈若汐的芙蓉面,不知不觉染上了潮红。
真是太没出息了。
被狗子看几眼,就脸红了?
沈若汐默默瞧不起自己。
她眨眨眼,明知故问:“那皇上到底想做什么呀?”
尉迟胥觉得不应该再拖延了:“你。”
沈若汐仿佛灵魂出窍,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男人的唇。
她被男人打横抱起时,才意识到了什么:“灭、灭几盏灯?”
屋内灯火太多,亮若白昼。
尉迟胥一口回绝:“不,朕就想看清楚你。喏喏,朕有太多事要与你一起做。朕期待万分,一会,你可要好好配合,你与朕就按着话本上的内容来做。”
沈若汐:“……”
什么话本?
具体哪一本?
狗子在说什么?
沈若汐这才刚意识到不对劲,却很快就被尉迟胥带入了浪涛之中。
这次的吻,与以往皆不同。
沈若汐一直以为尉迟胥太过强势。
但此刻,她却才发现,尉迟胥之前对她还算温柔了。
“唔……”
沈若汐刚要呼出的尖叫声,皆被吞入腹中。
尉迟胥好似很会,所有的动作皆颇负技巧,让沈若汐无法反抗,更是跟不上节奏。
那熟悉的局促感冒了上来,但沈若汐无计可施,只能随波逐流,她就像是一页扁舟,而尉迟胥就是裹挟着她的浪涛。
好半晌,男人终于放过了她。
可很快又开始下一轮攻势。
沈若汐望着黑色的头颅,脚丫子不自觉的蜷缩。
直到尉迟胥突然抬头,冲着她展颜一笑,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流韵味:“你与朕都已经事先练习那么多次了,最后关头,你怕什么?”
沈若汐粉唇半张,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如何接话。
尉迟胥又扬唇一笑:“想不想看清楚,朕是如何宠你?”
沈若汐:“……!”
尉迟胥俊脸泛着不太正常的绯红,是那般不正经。
今晚的良辰美景,显然不是用来谈话的,尉迟胥的手抵住了沈若汐的,十指相扣,摁于香枕上,他又重新上前,附耳低低说:“好喏喏,记住今天,记住一切。”
他记得有关她一切,从幼时到如今。她也要记住他。
第八十六章
外面天光大亮, 已是天明。
沈若汐再度悠悠转醒,入眼是尉迟胥清隽且春意未消的脸。
男人见她苏醒,眉目间俱是风流, 褪去了往日里的一切肃重之气, 笑着问她:“朕是几郎?是八郎, 对么?”
沈若汐迷迷糊糊、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狗子是何意时,她又被卷入一重浪涛之中。
沈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