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便是男人将女人当成玩物般慢慢折磨。
和我那个没用的爹一模一样。
平日里,我常补贴宫人,关照他们的家眷,熬粥送衣的,是真真正正将他们当成人看的。
安阳王派兵支援我,将东宫团团围住。
朝堂之上的亲眷大臣,基本上是皇后娘家的人。
宋家势力也深陷其中。
宋家老父,本就沉迷钱权。
以及他自己。
他终生,只为钱权效力,舆论风向一倒,他就如那墙头草般将势力立刻转向了皇后。
这一切,只是为了他自己有一日能起兵谋反。
11
大牢。
宋鸯见我款款走来,发疯似朝我扑过来。
“是你,是你宋晚禾对不对?”
“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一切,你就要报复我是吗?”
她的双眼通红,扯住我的肩膀,狠狠发问。
“萧郎呢?”
“他定会起兵杀了你这毒妇!”
我微微抬手,一声脆响响彻大牢。
宋鸯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疯了般的怒吼。
“不过一介封建女,你娘也是个半封建女,你居然敢打我?”
我俯身,紧盯她的眼睛,咬着牙。
“封建女?”
“我娘与我都是封建女不错,甚至我娘那个时代更为封建。”
“但她敢接受挑战,不局限于后宅争斗,她心怀天下,征战四方,我开设女子学堂,教人读书明理,而你,只会依附男人。”
“言情话本看多了,你便以为自己才是主角么?”
我接着道:
“何况只会攀附男人的主角,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宋鸯跌落在地,头发散乱,多日未清洗,浑身散发臭味,再不见往日的华贵模样。
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买通了系统,它便把你的气运全给我了……”
“原本就是个玛丽苏文,系统告诉我可以享受被男人簇拥,众星捧月的感觉……”
“是系统告诉我,完成攻略任务便可以得到一千万奖金,我才花钱买通它的……”
她抓住我的裙摆,开始哭泣:
“阿姐,我是被骗的,阿娘也是被骗的……”
我冷笑着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
“你可知我娘为何穿书?”
“你可知她是一名医士,她还等着拿着那笔钱回去救治百姓。”
说罢,我顿了顿,强压着一口气道。
“……还有她的母亲,被倭寇凌辱。”
“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家。”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宋鸯只一个劲儿的哭,求我,说她是无辜的。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转头看向狱卒。
狱卒早被我买通,只待悄悄将宋鸯牢房的锁松了。
宋鸯对我来说,还有些用处。
过了几日。
许久未曾露面的萧寒青果真摸黑劫走了宋鸯。
12
而我待在军营,眼睛片刻离不开兵书。
侍卫掀开帐子,恭敬来报:
“殿下,萧寒青的人与宋严的人正密谋渡江。”
我才缓缓放下兵书,“此刻军营中有多少人?”
“死士三千,都是从前追随宋夫人的部下。”
萧寒青自大,从前便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
此次逼宫,他与宋严密谋后,来不及在蜀地调兵,仅带了千人就敢直逼皇宫。
这期间,肯定少不了宋鸯的挑拨。
而宋严,许久未打仗,从前与我阿娘一同出征时,都是阿娘在旁出谋划策。
空有一身蛮劲,何况他年事已高。
皇后将他的胃口喂的太大了,也让他多了几分自信。
正好一网打尽。
待他们的船一靠岸,精心训练的死士往箭上绑上火把,只带我一声令下。
入夜,茫茫平静江面起了大雾,楼船灯火通明。
待肉眼可见他们逼近,我抬抬手道。
“放箭。”
“要活捉宋严,宋鸯。”
侍卫附耳问道:
“萧寒青呢?”
我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道:
“反叛逆贼,乱箭射死。”
“是。”
万箭齐发,火光在江面延绵,似一条火龙蔓延开来。
箭射向的,是他们的粮草。
最容易烧起来,也会让伤亡数变得更小,将士们不得不被燃起来的熊熊大火逼的跳船。
而岸边离战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待他们游上岸,定是精疲力尽。
正中我的下怀。
远方升起的旭日照亮整个江面。
只见一壮汉拖着一老汉,那老汉骂骂咧咧暴怒,二人争吵间,壮汉将老汉丢下。
我看向身旁身穿甲胄的英气少年。
他长臂一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听得一声呜呼。
萧寒青整个人被箭直接贯穿,鲜血直流,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箭,想拔却发现射箭之人力气极大。
他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那宋严还想跑,却被侍卫直接拿下,手下逆党皆数被俘。
他和宋鸯,都将在我的手上痛苦的死去才行。
13
去除逆党后,我代宋家扶皇后登基。
改国号,立了开朝以来第一位女君主。
反贪去污,成了第一要事。
我也将宋严多年贪款系数充公,像女皇提议减免税赋,女子做官等事宜。
先帝遗诏,不可废太子。
女皇便留了沈负渊的太子位份,终身圈禁东宫。
永远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天里。
噢对了,我还把宋鸯送了进去。
按照剧情发展,宋鸯会被疯魔的太子剜去一双眼睛。
是生剜。
毕竟话本中的病娇嗜血又变态。
慢慢折磨。
就让他们慢慢玩着吧。
许久后,我去牢里,见了那位曾经的父亲。
许久未进食的宋严已经瘦得脱了相,在大牢里披头散发,疯疯癫癫。
身上的伤口溃烂发炎,惨不忍睹。
才一旬未见,他就苍老的似古稀老人。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那深陷的眼窝又重新亮了起来,死命抓住栏杆,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朝我呼喊。
“丽娘, 丽娘,你回来了吗……”
他用那皱着的手无力的敲着栏杆:
“快……快救我出去……像当年一样……”
“丽娘……我知你医术高明, 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是我对不起你……”
一口一个丽娘, 不知道的以为他对我那逝去的娘有多痴情。
我凑近他,寒声道:
“宋严,你看清楚了, 我是谁。”
他瞪大了眼珠,这才清醒过来, 想生吞了我似的,朝我吼道:
“是你,就是你不祥克死了丽娘!”
“简直蛇蝎心肠!”
我冷笑:
“你卖女求荣, 打骂妻女,宠妾灭妻。”
“却企图将这一切不幸推到女子身上,当初接宋鸯进门, 你永远用的都是女人不详这个烂借口,才会让宋鸯踩在我们母女俩头上。”
“你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我逐渐笑的森冷:
“既然你那么喜欢蛇,那便放几条进去陪你玩玩。”
我拍拍掌, 狱卒抓上来几条仍在吐着信子的蛇,和几只牙尖的老鼠。
几条蛇和老鼠饿了好久, 闻到腐肉的气味都自觉朝宋严游了过去。
宋严几近崩溃,匍匐在地上四处逃窜, 却还是被蛇了上去。
我转身, 只听见宋严喉咙里发出不间断的惨叫声。
和不停的求饶。
几日后,传来了宋严的死讯。
午后,我抬头看着泛蓝宁静的天。
外面有人叫喊:
“宋大夫, 有人来看病呢!”
我背起我的小药箱,往前厅走去。
如今的女皇, 不仅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更偏爱曾经被男人踩在脚底的女性。
女子学堂欣欣向荣, 练武场上女声嘹亮。
再无人因为治不起病,或者战争家离子散。
而程知年站在我身旁,看着数不清的中草药愁掉了眉毛。
“阿禾,哪个是黄芪啊?”
我边把脉边道:“左边二排三个。”
越来越多的女儿读得起书, 看得起病, 活出自己的风采。
不再为男人所制约。
而耳边响起的电子音也在提示我:
“恭喜达成女尊文结局, 将获得一千万元奖金。”
我将这一千万元换成了一千万吨粮,恳求系统送往阿娘所在的那个时代。
我娘没能做到的,我替她做到。
不止是我, 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封建女性同我,和我娘一样觉醒。
古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全文完)
第42章 窃姻缘
及笄那天起,我每夜都会做一个梦。
梦里,我和养兄容珏冒天下之大不韪相爱。
可梦醒后,故事的主人公却成了未婚夫虞蒙。
梦中我听见有个声音传来:
“容珏算什么东西,我儿子才是当之无愧的男主。”
1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农家,父母是宁王府的家养奴仆。
王府本有个大小姐,王妃如珠似玉地宠着,却在一岁病死。
她下葬那一刻,我出生了。
我两岁那年,王妃不知从何得知了此事,固执地认定我是大小姐的转世。
我被带进王府,由王妃收作养女。
我那时太小,见到什么都害怕,王妃便让当时才五岁的长子容珏带我玩耍。
第一次见他时,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他的皮肤白净如玉,浓密的眼睫轻垂,红润的唇瓣宛如桃花在雪里晕开,粉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王妃笑着招呼他:
“阿珏,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容乐清。”
看着他低垂的面孔,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阿珏,你陪我玩好不好?”
我仰着头,看容珏缓缓抬起脸,清澈的眼眸里映出我小小的身影。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柔至极。
“好。”
微凉的手牵起我,我们的掌心相扣,命运也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我与容珏两小无猜,感情极为亲厚。
我们在花园里背靠背学螃蟹走路,在湖里划船采莲蓬,夜晚偷偷爬上屋顶看星星。
他让着我,护着我,在我调皮时抗下父母的责罚,从不让府中奴仆贬低我养女的身份。
我从来都叫他“阿珏”,而不是兄长。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和风轻送,燕子斜飞。
那年我四岁,阿珏七岁。
“母亲房里的秀禾姐姐嫁人出府了,阿珏,我要是嫁了人,是不是也要离开王府了?”
我眨巴着眼睛,支起脸蛋看着他。
容珏看着泛起涟漪的池面失神片刻,随后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
“那就让小乐清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我们就能日日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啦!”
“好!”我灿烂的笑着,伸手抱住地的腰,雀跃不已。
春风拂过,杨柳摇曳,他笑着看我,眼里仿佛盛放着满天星辰。
——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宁王府和虞大将军家有婚约,我是必定要嫁给虞蒙的。
2
我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虞蒙。
他一来就打翻了正厅里最大的青瓷花瓶,还掐掉了我和阿珏辛苦培育的兰花。
“你就是我将来的媳妇?”
他挑起眉毛,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又矮又丑,像个大水缸。”
我瞪大眼睛,气得小脸通红。
“谁是你媳妇,我才不要嫁给你!”
他不仅没有道歉,反而更加嚣张地笑了起来。
我气得眼泪直流,挥起小拳头想打他,却被他用力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反了你了,还敢跟我动手?”
“给你点厉害瞧瞧,让你知道小爷我才是你的天!”
他挥起手掌正要落下时,一个人影冲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是阿珏。
“虞蒙,你太过分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意,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水来。
“小爷我的媳妇,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虞蒙轻嗤一声。
我抬起头,看到阿珏紧握着拳头,眼神中压抑着怒火。
他不发一语,转身抱起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乐清,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如同春风拂过水面。
我心里一阵委屈,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
“我不嫁!我以后要嫁给阿珏做新娘子,才不要嫁给他!”
四周一瞬间安静下来,我听到虞蒙的嬉笑声,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母亲站在我们身后,面色铁青。
那一次,母亲狠狠责罚了我。
她把我关在佛堂里,不让人送饭,更不许任何人接近。
外面下起大雨,廊上潮湿的水滴落在地面上,溅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坑。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又饿又累,膝盖早已经麻木。
后半夜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我探头去看,看到容珏翻窗进来。
他浑身湿透,怀里鼓起一块,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赶紧爬起来,朝他跑过去:
“阿珏,你怎么来了?被母亲发现,你也要受罚的。”
容珏笑了笑,声音有些喑哑:“我来给你送吃的。”
他从怀里取出两块热气腾腾的软饼,“饿坏了吧,你最爱吃的,快吃。”
我欣喜地捧起饼咬了两口,忽然意识到什么,扒开他的衣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