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史今朝【完結】
时间:2024-01-04 17:17:16

  秦岁淮越看,越感觉下腹涌起的那股燥热,愈发难耐。
  他在心里猛吸一口气,重重闭了闭眼,才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极为克制:“乖,你先喝着,我去洗个澡。”
  祝卿好看着他身上的浴袍还有半干的湿发,问他:“你不是洗过了吗?”
  秦岁淮:“……”
  他无奈,只有喉结重重滚动。
  祝卿好见状,大胆地朝他凑近,叫他:“秦岁淮。”
  “嗯。”他应答时,嗓音是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沙哑。
  “我好不好看?”
  “嗯。”
  “你喜不喜欢?”
  “嗯。”
  “想不想亲我?”
  “嗯。”
  “那怎么不亲?我人都在这儿了。”
  她这次听他的话,学会直说了,他却又开始打迂回战了,低笑一声,沉沉道:“等你邀请。”
  “那你,想让我怎么邀请?言语还是行动?”
  说话时,她温热气息悉数喷洒在他颈侧,简直就是在逼他就范。
  秦岁淮也开始,慢慢有些知味,抬手用食指刮了一下她鼻翼,含着笑意的嗓音,宠溺到不行:“色.诱我呢,祝卿好。”
  “我没有!”
  “嗯,我家好好天生丽质。”
  “那你面对天生丽质,就这么心如止水的吗?”
  听到这个词,秦岁淮没忍住冷笑一声。
  心如止水?
  呵。
  从抱着她睡觉以来,他就没睡过好觉。
  温香软玉抱在怀,尤其是看到她粉嘟嘟的嘴唇微微张着,别提他有多心猿意马。
  可他有什么办法?
  说好的,让她把这场婚姻当成有保证的恋爱,一步步慢慢来。
  观察到他心思松动,祝卿好又缓缓道:“秦岁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以前过得不开心,因为我外公对我很严格,我的童年没有什么玩乐,几乎每天都在学习,那时候,我其实产生过短暂的厌学心理,不过,我后来找到了一个破解之道,那就是,每当我学习的时候,我就会给自己洗脑,强制自己爱上它。”
  她温声软语地说着,说话时,温温软软的嘴唇有意无意地吻过他耳畔,秦岁淮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直往上冲。
  蓬勃跳动的心脏,更是一路悬到了嗓子眼。
  “你总小心翼翼,担心我不够爱你。”终于终于,她把话题拉上正轨,然后,用一句话,把他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强行扯断——
  “其实,可以强制爱的。”
  作者有话说:
  所以本文的人设其实也可以写成:隐忍克制怕冒犯&其实可以强制爱
  秦岁淮:史今朝,这些话你他妈就不能早点写?
  朝:大哥,好好这是认准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前提是认准你了!
  秦岁淮:行吧,这个理由,暂且原谅你。
  朝:揣手手.jpg【我说你们这些男主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本来后一段想留到明天写,后来觉得既然写了就写完吧,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第22章 天文暮光
  ◎已知我们相遇,求证我们——◎
  “其实,可以强制爱的。”此话落地的一瞬间,祝卿好感觉搂在她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下一秒,眼前风景陡转,两人位置对换。
  她整个人落于松软的沙发上,他则弯腰倾身,膝盖抵在她腿间,目光沉沉落下。
  察觉到他目光里的深意,祝卿好紧张得深吸一口气,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也顺势钻入她鼻息。
  这一秒,她分辨不清,这个味道,是在稳定她心,还是在挑唆理性。
  只看到,他浴袍的系带早已松垮开来,两边的侧领也恰到好处地敞开,露出他精瘦流畅的肌理线条,浴袍底下的风光,更是遮不住的硬挺有力。这男人,真的哪哪儿都是好看的。
  祝卿好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心也跟着重重一颤。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洗澡后的这副模样。
  之前,怕抱着她睡觉,她会不舒服,秦岁淮总是把头发彻底吹干,换上一件质地柔软的睡衣,才舍得搂着她睡觉。
  可今晚……
  等等……想到这个对比,祝卿好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不禁开始自问:或许,他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直接睡觉!
  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局!
  她心底本就有对他与日俱增的浓浓爱意,也看的到每次他抱着她睡觉后眼底浮上的淡淡青灰。
  再加上今日见家长,她对他的家庭多了些信任,对这场婚姻的实感更加板上钉钉,与此同时,她对他也多了些了解,了解后,难免对他同样孤单的童年感到心疼,以及,她被寄予厚望的表达爱意这一重任。
  重重心绪迭加在一起,再加上刚才出来,看到他与月色对坐的孤单背影,祝卿好不知怎么,莫名就催生出勇气,摇起荡漾的心旌,向他献上了她最为珍贵的厚礼。
  献礼之后,便成了现在的局面:
  他居高临下,她整个人则落于他的掌控之中,动弹不得。
  察觉到自己的“不利处境”,祝卿好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局!
  半解的浴袍,半干的湿发,假意离开的克制,一切都是居心叵测,一切就是为了等她自投罗网!
  偏偏她还真的着了他的道!
  意识过来之后,祝卿好抬手,下一秒,一个看起来力道十足实则小打小闹的拳砸在了他的肩:“秦岁淮,你就是故意的……!”
  因她抬手的动作,本就堪堪及膝的睡裙顺着她的腰在线移,露出她白花花的大腿。
  秦岁淮抬手,由下至上轻轻揉捏,偏偏面色像个正人君子般,正经又斯文地问:“我故意什么?”
  祝卿好盯着他看,眼底含着能沁出水的嗔怨:“你故意不好好穿衣服……”
  那点钓人的计谋被拆穿,秦岁淮一点都不恼,反倒抑不住宠溺的笑,看着她追问:“那你说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赌气,不接他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
  偏偏这不服气的模样,让他心动得差点丧失理性。
  秦岁淮定了定心神,才轻轻抬手,拨开了她落在额前的碎发,看着她清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那你愿意成人之美吗?秦太太。”
  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又俯身,在他耳畔,将他刚才的答案,轻轻低语给她听:“我可舍不得,对你强制爱。”
  然后,又抬眸,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等她点头:“愿意吗?秦太太。”
  他这一高一低,让她的心潮也起伏得不行。
  此刻,一直在无声进行的分子运动也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室内弥漫开了酒香。
  祝卿好在这阵香气里,忽然想起他告白那晚。
  那晚夜深,她从家中跑出,然后于一片慌乱中握住他的手:“我们不相亲了,你要是真的对我心动,那明早就跟我去领证。”
  听到这个要求的秦岁淮只怔愣了一秒钟。
  但这一秒,他不是用来确认自己的内心,而是用来确认她这句话的真假。
  确认不是在做梦后,紧接着,下一秒,她就收到了他的回答:“好。”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如今,双方身份对调,他等来的,是她掷地有声的一个:“嗯。”
  此答案脱口而出的那一瞬,祝卿好才明白,原来,她对这个男人的依恋程度,早已高过自己预知。
  透明的落地窗外,莹白月光像牛奶般泻了进来,不遗余力地向室内播撒旖旎风情。
  这风情摇摇晃晃,很快,桌上那杯完好无损的红酒被打翻,从弧度渐缓的山脚,倾覆而下,缓缓流经两座高耸雪山,然后,于雪山之中,汇聚成一流诱人的红色河流。
  下一秒,这汨汨留下的河流,就被他的红菱,一点一滴的采撷。
  他既懂追根溯源,勾勒着山脚那一个完整的圈;也懂如何掠过平坦腹地,游弋着去往下游森林。
  很快,雪山正中央的两珠粉色蓓蕾,也在红酒的滋养下,慢慢从含苞欲放,开至春风招展。
  缀在花苞最凸处的那滴酒,圆润饱满,摇摇欲坠。
  太早过来,难以看到最风情一面;过晚采撷,酒已坠地,错失最诱人良机。
  因此,这一摘,既看时机,也看技巧。
  偏偏,他凝眸至此时,正是花苞最盛日。
  他目光深沉得不象样,将那滴欲说还羞的朱砂轻轻衔入。
  之后,又用手掌温柔摩挲,将雪山上最美的那抹红,染色于股掌中。
  山间雾气阵阵,周遭的温度都在攀升,掀起一阵新的潮湿。
  这潮湿蒸腾着,升起一种异样感觉。
  ——她不清不楚,他不管不顾。
  只知,两人呼吸皆温热粗重,心跳皆清晰怦怦,五脏六腑都像在沸腾。
  这快感逐渐蚕食了理智,她搂着将她推入此番境地的“罪魁祸首”,轻声嘤咛:“我在这儿……又跑不了……”
  本想求饶,却弄巧成拙。
  他潜藏在内心的所有浑浊心思,就是被这句话彻底掀翻。
  然后,眼前画面再次陡转。
  那扇单面可见的落地窗,在今晚,不仅将中央商务区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也见证他,如何渐入那处无人赏阅的秘境。
  今晚,缠绵浓烈的最终阙,是他抱着她旧景重现。
  刚降温的浴室,重新升腾起浓浓雾气。
  浓雾散尽时,不辨真意,亦不记归期。
  也许,这样的酣畅淋漓,最能治愈她失眠病症。
  月光沉眠时,她终于枕着松软的枕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入梦前,祝卿好忽然想起今日入他家门前的一番对话。
  那时他们刚坐上车,正准备去他家,祝卿好坐在副驾,手掌放在身前不停的摩挲,这一看,就不是放松状态下的动作。
  秦岁淮细心地窥见了她心思,伸手握住了她不安的手,看向她的目光,缱绻又温柔:“紧张?”问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柔声安抚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不用紧张,他们一定都很喜欢你。”
  祝卿好早已对他下意识依恋,放任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紧了紧,然后,摇摇头道:“我不是紧张这个。”
  秦岁淮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秦岁淮。”她郑重其事叫他的名。抬眸看他时的目光,果断又坚定。
  “嗯?”
  “当初你跟我去领结婚证的时候,是做好了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准备吗?”
  “当然。”
  “那我就不懂了。”
  “不懂什么?”
  “不懂你为什么敢答应这样一场初始不对等的婚姻,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
  她这才道出心中真正想问:“不怕失败么?”
  她不明白,那时的他,为何有那样孤注一掷的勇气。
  听到这儿,秦岁淮终于懂得她真正的顾虑,原来,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太薄弱,贸然进入这段婚姻,对他来说有失公平。
  想明白之后,他忽然就笑了,轻轻叫了她一声:“好好。”
  她看着他,“嗯”了一声。
  然后,秦岁淮便在她的注视里,排兵布阵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婚姻成立的前提是什么?双方足够爱才能结婚?还是足够了解才能结婚?”
  祝卿好想了想,说:“都要吧。”
  毕竟,爱和了解,同等重要。
  秦岁淮很有耐心,又问:“那你觉得什么才叫成功的婚姻?”
  这次,祝卿好答得很快:“恩爱一生,携手到白头。”
  秦岁淮继续循序渐进地问:“那有了爱和了解,这场婚姻就一定能幸福地走到最后吗?”
  听到这个问法,祝卿好目光微怔,总觉得有些固有思维正在脑海中被悄然结构。
  毕竟,现实生活中,婚前双方爱得死去活来,了解得彻彻底底,但结婚后仍然不幸福的例子,比比皆是。
  “既然这样,说明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秦岁淮缓缓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能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基础不够牢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把这场婚姻走到最后,而且还是幸福的走到最后。”
  说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道:“我当初跟你领证,是因为我相信,这场婚姻,不论开始如何,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他的眼神像大海般平和宽广,自带令人信服的力量。
  后来很多年后,回顾人生这趟旅程,祝卿好此生最不悔的,便是在那个晚上牵起了他的手。
  而如今,他就在她耳边,郑重其事的低语:
  “有人把婚姻当做应用题,有了足够的爱,才有信心去应对人间风雨。”
  “有人把婚姻当做判断题,对就在一起,错了就分离。”
  “而我,把婚姻当做证明题——”
  “已知我们相遇,求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第23章 人间黄昏
  ◎行行行,都不浅。◎
  “而我, 把婚姻当做证明题——”
  “已知我们相遇,求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面对这场突然降临的婚姻,谁不是跌跌撞撞, 一腔孤勇。
  但他仅用一段排比句,就彻底打消了她心中所有的顾虑。
  他告诉她,他们的婚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证明过程曲折一点, 但不会有任何失败的风险。
  从领证到现在, 他从没想过要跟她分开, 他一直想的,是如何好好跟她相处,如何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再贪心一点——
  如何让她多爱自己一些。
  而现在, 寂静无声的凌晨,祝卿好在时隔几个小时后再次想起了这则对话。
  这答案落入脑海的那瞬间, 不知为何,一股控制不住的热意涌上眼眶,她眨了眨眼,轻声叫他:“秦岁淮。”
  秦岁淮刚合衣在床上躺下, 听到她的声音,本能抬手把人搂进了怀里,由于刚从情潮脱身,他响应的嗓音低哑又深沉:“在呢。”
  想起中午在餐桌上听到的那番对话,祝卿好问他:“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爸爸说, 你明天要去上海出差?”
  秦岁淮“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明天周日, 你如果有空的话,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正好晚上有个商务晚宴,你陪我一起出席,好不好?”
  祝卿好听了,一时语塞。
  看到她不说话,秦岁淮便猜出她肯定有提前安排好的事情,怕她为难,便道:“没时间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也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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