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想到了李照玉,方才升起的占有欲抵达顶端,他一把将女子摆弄在床榻上,掐着她纤细玉白的脖子,欺身而上,想要将她蛮横地拆吃入腹,以解了这浓郁的相思之情。
沈书晴好好与他拥着,这般倏然就被他带去榻上,还如此粗暴地揉弄她,登时就想起了颍川的那一夜,他恐吓她,威胁她,然后粗暴待她。
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害怕,可又明白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就没去推他,只任由眼泪爬满双颊,咬声低泣,“爷,你还有伤呢。”
陆深的伤他自己知道,且孙太医来时说过,本有一种放血的疗毒法,一直不敢用来给他解五石散的毒,这回倒似是歪打正着,减缓了他五毒散的毒性,而至于其他伤,他从军的那几年,甚么伤不曾受过。
“无妨,本王想你了。”他猩红的眸子紧锁着她羞赧的眉眼以及早就被舐吻黏糊通红的耳垂,哑声道:“瑶瑶也想本王了,不是吗?”
虽然早已做了人妇,也早已习惯陆深在那事上的得粗粝与凶狠,还是忍不住偏头嗔了他一声,“谁想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陆深捏上她的下颌,将她此刻嫣红似海棠惹人疼惜的娇靥正对自己,以指尖微微挑起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眸光是似一团火肆意地打量着她,还不曾进如何她,就察觉到女子化作了无力的菟丝花。
他低下头好一番轻吻,间或声声低泣传出,他却倏然松开对她的钳制,直视他幽怨的眸子,却只是冷眼旁观。
深书晴低喘着起身,身上的衣衫微乱,高高挽起的妇人发髻要松未松,恹恹地耷拉着,自有一份媚态在。
最后撇了一眼男子玩味的眼,沈书晴嗔了一句,“爷,你好坏。”
便就要下地去穿鞋子。
却这时,一股大力将她重新带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他垂首,抵着她冒着香汗的鼻尖,霸道地再一次宣誓着主权,“你是本王的。”
“也只能是本王的。”
“想男人了也只能想本王。”
“明白了吗?”
“。。。。。。”
沈书晴的脑子早就烧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些甚么,只在他一遍遍地追问下,云里雾里地答了一声小猫哼叫的“嗯”,然后便被更加凶横地对待。
第70章 本王与他,谁的音律更甚一筹?
是夜,红菱一直在听雨阁的大门前等候自家小姐,却直接等到听雨阁落钥也没有等到人,彼时贵太妃屋里的灯还不曾熄,红菱知贵太妃是个好性子的,寻常也在她们这些奴婢面前没有多少架子,是以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娘娘,该不会我我们小姐又跑了吧?”
今日刚去了陈家,受了陈家人的蛊惑逃跑也是有可能,小姐要如何她没有权力过问,然则竟然说也不曾与她说一下,主仆一场,红菱十分伤心的,自言自语,“小姐现在离开,也不同我说一声的?”
贵太妃是知晓红菱从前闯过的祸事的,桩桩件件皆不是小事,也只有她这个性子软和的儿媳妇能受的住,不过也得亏红菱在。
否则,自家儿只怕如今还以为儿媳妇已经死了,也不会知晓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在何处。
贵太妃自是知晓前院的大动静,只怕她不多时便要又当祖母了,不过她想起红菱做的那些怪事,贵并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只想看她着急,“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甚么事,书晴能给你通气,才是有怪了。”
红菱也是知道自己这管不住的嘴巴坏事,当即耷拉着眉眼,“那我门小姐真的是又跑路了?”
红菱比沈书晴小上两岁,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年华,脸蛋圆润可爱,嘴巴又如此直接,贵太妃喜欢她,便继续逗她,“是的呢,又跑了。”
“这下子,你只能留在王府,侍候本宫的遥儿了。”
贵太妃寻常虽好说话,然则还不曾说过谎话,是以红菱当即就信笃了。
尤其是,她等到第二日还不曾等到自家小姐,更是心灰意冷,小姐又将她一个人扔下了,她不想一个人心灰意冷,是以便指着陆遥的鼻子吓唬小孩儿道:“哎哟喂,你娘亲不要你了呢。”
陆遥这个月份已听得懂一些话,当即吓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娘地直叫唤。
沈书晴正从前院回来取她素日抚惯了的古琴,陆深说她好就不曾抚琴了,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遥儿哭得如此伤心,遂先遥儿的房间。
“红菱,遥儿怎么了?”
红菱听到沈书晴的声音,才知道是贵太妃逗她,她却是没有那个胆子去质问贵太妃。
红菱惯是个鬼灵精的,怕沈书晴发现甚么,当即就否认道,“没甚么?不过是小郡王想娘了。”
等她眼尾余光觑见深书晴脖子上的红痕,才明白自家小姐这一日一夜去了哪里,当即反客为主质问她:“小姐,你这脖子上是甚么啊?好大的红痕啊,该不会是蚊子咬的吗?”
红菱年纪虽小,然则却是见多了他们的荒唐事,胆子又大,甚么都敢说,两句话就将面皮薄的沈书晴臊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赶紧转去主屋取了古琴便落荒而逃。
直到她去了前院,去到了陆深面前,也依然是双颊绯红,可恨的事陆深见她面颊烧红,还不忘调戏她,“怎么?又要本王疼了?”
这下子,深书晴的脸直接快红得冒烟了,气得在原地跺脚,“红菱说我脖子上的红痕是蚊子咬的。”
“红菱说你是大蚊子,你便不罚她?”
说到这里,见陆深并没有任何反应,正在书案前回复书信。
她便两手趴在翘头案上,分明是个极为正经的姿势,而且也是在说正事,“红菱说你是个大蚊子,你便不生气吗?”
陆深停下手中的毫笔,看向沈书晴,却不经意看见她低头时露出的领口雪肤,当即眸色发暗,他看了眼天色,日头正好,遂转过身不敢去看,将手背在身后,声音似冷玉落入磁盘好听,“那你想要本王如何罚她?”
沈书晴想起方才红菱的过分,捏紧拳头义愤填膺道,“将她赶出王府,将她赶去陈家。”
沈书晴也是随口发发牢骚,并未真的想要赶走红菱,然则陆深却必须对她言听计从,否则她便不高兴,可是她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他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这叫沈书晴如何能不气?
陆深听罢,淡淡瞥了她一眼,他是心受伤,又不曾脑子受伤,怎会放过红菱这样的友军,倒不是说红菱真的偏向他,只是细数了红菱干的那些事,对她是由衷的赞赏。
换走她作甚,换一个精明的,教坏她怎办是好?
遂摇头,“红菱没有功劳有苦劳,从前你不在,本王又上值时,皆是红菱协助母妃带遥儿。本王素来论功行赏,怎会将她赶出去?”
又见沈书晴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干脆将她按在临窗大炕上,“本王许久不曾听你弹琴,你弹只曲子给本王听?”
沈书晴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琴弦之上,翩跹着手指,地弹起了曲子。
而陆深则坐在扶手椅里,雅致地摇着折扇,阖着眸子听她的琴音,本以为她会谈两人的定情曲《寒山渡》,没想到却是另外一只陌生的曲子,她从未谈过的曲子,倏然他张开了眼,“你新学的曲子?”
沈书晴抚琴的手并未停歇,然而她如花的笑靥却是朝他稍稍一颔首。
也不知想到甚么,眼里登时染了一抹厉色,“跟谁学的?”
据他所知,李照玉可是甚通音律。
沈书晴可没有读懂他细微的表情,只朝他展颜一笑,甚至还露出些微洁白的牙齿,她双鬓的发丝似乎随着音律而动,显得她格外灵动可爱。
“我临时起意写给你的。”
“如何?还过得去吗?”
陆深微楞,她给他写曲,心里被什么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又似被棉花给塞了个满满当当。
不过有有些惊诧,陆深是知晓沈书琴艺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过得去,没想到她还能作曲,倒是小看她了?
陆深稍侧目,抬起倨傲不羁的下颌,而后自腰间取出折扇,阖着眸子将折扇一下一下地摇在胸前,端的是一幅自如风流的模样。
看着是在听曲,实际沈书晴奏出的每一个音皆被他记在了脑海里。
半晌他将折扇往掌心一合,睁开眸子与沈书晴探讨琴技,“你中间的那个音,你看这样改一下,会不会更好?”
说罢,他先是用毫笔将方才沈书晴凑出的曲调谱在宣纸上,而后起身,从背后的多宝阁里取出他惯常使用的玉笛,横在薄唇之前,倏然抬眸,神情是方才未有的专注,他的笛子乃是先皇所赐,音色空灵且余音绕梁,只他一开始吹奏,沈书晴便有些自惭形秽地停止了手中的弹奏。
她蹲坐在炕上,双腿屈膝在胸前,双手覆在双膝上,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极为安静地听他奏乐,风姿支摘窗外吹了,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恬神色颇为心驰神往。
到了尾声,她甚至还诚心诚意鼓了鼓掌,“爷,没想到你还能谱曲啊?”
“笛子也吹得那样好?”
沈书晴是由衷的赞赏,然则陆深却显然没有听进去,面上也不见得多高兴。
陆深看着她笑得似三月春风,恍惚间竟然想到了她们在大佛寺的木槿花海旁,李照玉为他弹奏《寒山渡》的情形来,一个没管住嘴巴,他竟然脱口而出,“本王与李照玉臂,谁的琴技更甚一筹?”
这话一出,原本十分活跃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沈书晴当即将脸垮下,也并不说话,只别开脸,嘟着的嘴快要能挂上油壶。
两人做了一年多的夫妻,陆深自然知晓这种程度的生气,只需要好生哄一番即可,只是不知怎地哄着哄着就哄到了榻上去了,等她气喘吁吁钻出被褥,似是余怒未消,便张开樱唇咬了他肩膀一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提他?”
女子咬的很重,甚至都留下了血红色的齿印,分明甚是疼痛,却叫他有了真切的触感,这两日发生的事,就像梦一样虚幻,他紧紧搂住一身濡湿的沈书晴,“瑶瑶,你再咬为夫几口。”
竟然还有人主动求咬,沈书晴好生大方地咬了他几多口,在他耳朵,鼻尖,下巴都留下来牙齿印,最后再啃噬他的嘴唇后,恨恨地咬了一大口,嘴皮都出血了。
疼得陆深病白的唇也有了颜色,也疼得他一声惊呼,某个始作俑者又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两人这般胡闹到第三日,陆深开始出门,沈书晴以为他是去刑部上值,可他却一连几日不曾归府。他差了小李子去刑部问,看他是否歇在了刑部,从前他办案忙碌时也曾歇在刑部,但小李子去了过后无功而返。
最叫她生疑的是,她问母妃和林墨时,两人皆是神色闪烁,支支吾吾。
她在红菱面前自言自语道:“当人丈夫的,接连许多日夜不归宿,能是甚么个情形?”
红菱嘴没把门,当即就眼睛一亮,“小姐,王爷该不会又去养外室了罢?”
红菱从前才沈家时,听那些丫鬟婆子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比方说有些男子就喜欢人妇,并不喜欢黄花大闺女,有些男人则喜欢风尘女子。
又想起,自家小姐从前也是外室,或许王爷就好这一口呢?
沈书晴听罢,竟然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吩咐红菱,“既然如此,本妃就交给你一个任务,曲将这个外室给本妃找出来。”
倒不是沈书晴真的相信陆深有了外心,他吃了这么多教训,总归是不会作死才对,他也该有这个觉悟守着她一个人过。
她只是有些担心陆深,他才刚刚受了这样重的伤,成日里不归家算是怎么回事。
红菱自是没有这个能耐,不过她找的人有能耐,还真的将陆深在外歇的宅子找了出来,沈书晴看着掮客写在纸条上的地址,顿时瞪大了双眼,“葫芦巷?”
第71章 这回换你当我的外室。
知晓陆深夜不归宿的住址,沈书晴便打算去“捉奸”,她和红菱一起出门的动静没有瞒过贵太妃,贵太妃还没见过这等阵仗,当即表示要去看热闹,沈书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还有去看自己儿子热闹的?
然贵太妃却是坚持要一起去,沈书晴也没有办法拒绝,因着世三人前往,便驾了一辆稍微宽展一些的马车,两匹白马骑在前头,马车又是紫檀木打造的车身,明黄的华盖摇曳在秋风里,即便是入夜了,走在街上也依然十分招摇。
几人很快便抵达了葫芦巷的宅子,如今已快入冬,沈书晴拢紧了披风,随贵太妃一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稍稍顿住,她怎么记得第一回 来这宅子,门口并不是翠竹,“红菱,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种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