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去年瑾瑜来了军医营,他也终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郯大侠,随之他就改变了之前的看法。郯明的剑法确实十分精湛,直觉也很敏锐,但是如瑾瑜所说是个直肠子,还有些呆呆的。
小风因是公子疾府上的,对于郯明是比较熟悉,听完项秋的话,也是忍俊不禁。
心道,郯明他不是不苟言笑,是他知道自己有时候脑袋转不过来弯儿,所以秉承着少说话少出错的原则,对于不熟悉的人就保持缄默,再加上他作为公子护卫要随时保持戒备的状态,就给人一种睨视四方、孤高绝傲的感觉。
徐瑾瑜看着满怀期待的项秋,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们先做麻将牌?”
“好,我们四人可以分工合作,做的快。”项秋提议道。
小风一撸袖子,“我的力气大,锯木头很快,我可以负责把木头据成小姐说的那样的小块儿。”
徐瑾瑜安排到,“那项秋就负责把木块的边角削圆滑,我负责打磨、画图样,然后交给张叔雕刻、涂色。”
张野虽然不知道麻将为何物,但是雕刻涂色还是难不倒他的。
“可以,我这里也有工具,我们将我屋中这几个做活计用的案几抬到院中去,瑾瑜你也跟我说说那麻将是何物,有什么要求,我来挑选木材。”
“好,那我们就开始做吧,做好后正好四个人一起玩儿。”徐瑾瑜说道。
话音刚落,小风便双臂一展,自己抬起一个沉沉的案几,“小姐,我们抬到哪里去做?”
徐瑾瑜说道:“抬到西院吧,那里偏僻些,我们在东院叮叮咣咣的太吵人了”。
张叔在收拾案几上的东西,项秋和瑾瑜两个人共同抬一张案几。项秋再次看见小风表现神力,虽然没有第一次震惊,但是也是啧啧称奇:
“我承认我之前太过鲁莽了,说什么跟力气大的过招才有劲儿。这小风力气也忒大了些,我可不敢跟她比试,小风那一刀都能给我震飞了。”
徐瑾瑜抿嘴笑着,心中暗想着,还好项秋没有硬着头皮非要跟小风比试,莫说是她,就是她的偶像郯大侠那都是小风的手下败将。不过这事儿现在不能跟项秋说,不能现在就打破她的幻想。
西院虽然在位置偏些但是风景极好,院边种的有桃树,有甘棠,有梅树,还有几株四季常绿的桂花树。
此时正是二三月份桃花盛开之时,还未到院内就能闻到阵阵花香。桃花的香味虽然不及桂花的浓烈,但是那淡淡的柔香却沁人心脾,带着春日的气息的桃花香,活泼灵动而又充满了生机。
进了院内将案几放下后,瑾瑜看着满眼粉红,惊叹道:“哇,这桃花开的真漂亮,还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呐。”
项秋接着俏皮地接了一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调侃道:“阿姊,莫非你与公子疾好事将近了?”
徐瑾瑜被项秋说了个红脸,那颜色竟比那桃花还艳丽,“阿妹,你若是再调笑我,我可就恼了。”
第69章 制作麻将
张野看着两人笑闹, 也不禁弯起嘴角,说道:“这桃树可是宝,花可以赏, 果子可以吃,桃胶可入药,桃木还可以做工艺品辟邪。”
随后他又补充道:“对了院边堆的就有几根桃木,是上年庄子里修屋舍砍了几棵桃树, 我看着还挺粗的,你们要做的那个麻将若是不大就可以用桃木来做。”
“不大不大, 每个牌就是一小块儿。”徐瑾瑜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风赶紧给她递上帕子拭汗, “小姐,你就莫要搬了,让我来就是了。”
张野看项秋和瑾瑜都累的不行, 说道:“我看小风搬这案几轻松地很,我搬着却是死沉死沉的,还有两张我找几个仆役过来搬, 你们歇着便是。”
片刻之后几个壮仆就将两张案几搬到院中, 另外张野还命他们搬过来两大根桃木。
徐瑾瑜又跟张野解释了下麻将是什么样子, 张野听后便将工具分配到到不同的案几上。
第一张案几是小风用的, 上面有大小不一的锯子。第二张是他的,上面有刨子还有雕刻的工具。第三张是瑾瑜的,上面放了墨斗、矩还有勾线的画笔。第四张是项秋的,上面放的有削刀,矬子。第五张上面放了颜料还有笔, 用来最后的涂色。
这样一个麻将制作流水线布置完成, 几人绑起衣袖开始干活。
小风先用锯子将桃木刺啦刺啦地锯成圆木段,然后将圆木段按照徐瑾瑜画的线锯成薄厚一致的木板。
张野拿着刨子将木板唰唰地刨平刨光, 然后交给徐瑾瑜画线。
徐瑾瑜则用矩给木板量好尺寸,接着和项秋一起用墨斗弹线在木板上弹出需要切割的线条。
接着小风按照墨线用小锯将木板锯成大小一致的木块儿,并将之交给项秋。
项秋则是先拿削刀将麻将块儿边角削出弧度,然后拿着矬子将毛刺锉光滑。
项秋将木块打磨好的木块交给瑾瑜,让她用勾线笔画出麻将上的图案。
最后将图案画好后交给张野,让他做最终的雕刻和涂色。
几个人在西院之中干的是热火朝天,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身上,时不时吹来阵阵的微风,桃花随着春风的轻拂抖落片片花瓣,打着旋落在她们的身边。
公子疾带着郯明被项老太医引至西院时,看到的便是这番如火如荼的场面,他放轻脚步地走到徐瑾瑜的案几前,看她聚精会神地勾画着他未曾见过的图案。
“张叔,我又画完十张!”她伸着懒腰说,抬头猛然看见樗里疾,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樗里疾笑着将她扶起来,“不是你写信给我,说让郯明过来教人剑术的么?”
小风和张野见公子疾过来赶紧起身恭敬地向他行礼,项秋见到公子疾和她崇拜的郯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动作,手拿着矬子愣在了那里。
项老太医见项秋呆呆地坐着,提醒道:“秋儿,快起身给公子疾行礼,莫要失了礼数。”
项秋被大父一提醒,方醒过神来立马起身,将矬子往案几上一放,也顾不得拍身上的木屑,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问好之时还心情忐忑地用余光偷偷看着公子疾身侧的郯明。
徐瑾瑜向郯明一招手,说道:“小徒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项秋,她说想学太极剑,我便想起你了,想让你教她。”
郯明上前一步,看着徐瑾瑜指着的方向,见到是一个头发高束、身着劲衣的姑娘,他脸一红,挠着头对着徐瑾瑜说道:“小师傅,我还没教过姑娘剑法呢,我这能行不?”
“大秦第一剑客,你不行谁行?而且项秋挺崇拜你的。”徐瑾瑜笑着拉住低着头的项秋,将她领到郯明的面前。
项秋抬头看着郯明,平时大大咧咧的她,面对敬仰的郯大侠竟然有些紧张,眼神怯怯地想要直视他又有些害羞,心脏扑通扑通地跟踹了只小兔子似得。
等她的心跳稍稍平静,看着眼前笑呵呵的郯明,项秋带着些许疑惑,郯大侠不是不苟言笑、深情肃穆来着?怎地今日笑呵呵地?
就在她疑惑之时,只见他一呲大牙笑咧咧对她说:“项秋是吧,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就是若是我教的不好,你也多担待些,呵呵。”
项秋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郯明,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阿姊说郯明有些呆呆的了,他这浑厚的声音加上他这憨厚的笑好像确实有些可爱,不过他在自己心中依旧是大秦第一剑客!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应道:“好,我学,郯大侠是我最敬仰的剑客,我,我很荣幸能跟你学的。”
徐瑾瑜仰头看日头,已至正午,“那项秋你便跟郯明去学剑法吧,今日做了半日的活也累了。”
“你们做出来的已经有几十块儿了,我雕刻比你们慢许多,你们三人都先歇着吧,我先把画好图样的雕出来。”张野附和道。
樗里疾吩咐郯明,“今日你就留在这里教项秋剑法便是,今日我跟你小师傅一起入宫,有郯清跟着便好。”
徐瑾瑜听罢,瞪大双眼,震惊道:“入宫?”
樗里疾解释道:“今日下朝之后,君上说让我带你入宫,有事与我们商议。”
徐瑾瑜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案几走到樗里疾面前,“有什么事要商议?君上可有说?”语气中透着几分紧张。
“大概是医塾的事情吧,我陪着你去,瑾瑜莫怕。”樗里疾安慰道。
徐瑾瑜听樗里疾说陪她去,心也安定了些,看着自己身上满是木屑的衣服,急慌慌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不能君前失仪,等我一会儿。”
小风看徐瑾瑜提起裙摆便走,急忙跟上,“公子,我去给小姐梳头盘发。”
项老太医看着如受惊小鹿的瑾瑜,摇头笑道:“唉,我这小徒弟有时候胆子大的很,但是一说要见君上,那都是像是要吓破了胆子似得。”
樗里疾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院门口,嘴角微扬,“她啊,见太子也是跟个小鸡仔是的,安安静静地缩在一旁,也就面对我爱张牙舞爪的。”
“这也不算是坏事,不是么?”项老太医扶着胡子说。
樗里疾眉眼含笑,“对,这样才好。”说罢他走到张野旁边,拿起一张做好的木牌。
“这是何物?看着还挺新奇。”
张野又拿起几张牌,“瑾瑜说这叫做麻将,是一种四个人一起玩儿的骨牌博戏,一共有一百零八张牌,有序数牌,有字牌,还有花牌,听说玩法也很多样,瑾瑜说做好了可以教我们。”
樗里疾看着上面像是符咒一般的图案,感叹道:“她总是能想出来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瑾瑜说这个麻将无事时可以玩儿几局,但不能玩物丧志,还说这年龄大的人玩儿还能锻炼脑子,说什么可以预防老年痴呆。”张野复述道。
项老太医听张野之言,笑呵呵地说:“其实瑾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龄大了不动脑,确实容易有痴傻之症。不过如她所说,博戏闲着无事玩几局尚可,切不可沉迷忘了正业。”
“我看瑾瑜更衣盘头发要等一会儿,公子不若随我到书房喝盏茶。”项老太医提议道。
樗里疾将麻将放下,应道:“也好,我们正好也聊聊。”
他跟着项老太医去书房路过正院,正好看到郯明教项秋剑法,时不时还听到他硬邦邦地呼喝声。
他原想着郯明教姑娘剑术,不会像教他和那些士伍那般严肃,但是郯明沉着声板着脸,用剑鞘抬着项秋胳膊纠正动作的样子,看来是他想多了。
一旦涉及到剑术郯明还是这般“不近人情”,不管你是大秦的公子,还是乡间的民夫,无论你是军中糙汉,还是娇俏女郎,只要跟他学剑法,那他就要求你每一个动作都分毫不差,还真是一个“严师”。
到了书房后樗里疾跟项老太医相对而坐,项老太医给他斟着茶问道:“公子,我冒昧问一句,君上此次召瑾瑜入宫,可是说设女医官之事?”
樗里疾接过茶盏,放到书案,“是,方才在外边不方便说,其实君上还要跟她说封赏之事。”
“哦?之前只听君上跟我说一定会给瑾瑜封赏,其中可是有什么变化?”项老太医抬眼问道。
樗里疾抿了一口茶,叹道:“你也知道,瑾瑜对于立功进爵有种执念,即使不能像男儿那般上阵斩首杀敌,她也想着靠研制连弩来立军功,说要立功进爵站在高处。”
项老太医听樗里疾这般说,也大概明白了,“之前我便跟她说,平民想要封爵可太难了,尤其是她还是个女子,据我所知除了后宫之人、还有公主宗亲,大秦还未有女子封爵之先例。”
“所以公父提议为她封爵之后,宗室便反对声一片,说她确有几分功绩,还救了太子一命,如若是给她封地赐仆赏金他们均无意见,但是给她封爵那便是坏了礼法。”樗里疾皱眉说道。
“那君上如何说的?”项老太医听到封爵彻底无望,心中一沉。
樗里疾摩挲着杯沿,沉声道:“公父说,念在将来他将来要给我和瑾瑜赐婚,宗室之人又要跳起来反对,在此事上便不与他们过多纠缠,待瑾瑜嫁与我之后便也是宗室之人,那时再封便名正言顺了。”
随后他眉毛稍展,接着说道:“公父还说,既然宗室之人现在不同意封爵,那他便封官,公父说在设女医官之事他也曾与你商议过。”
项老太医喝了口茶,“君上确实跟我商议过此事,说想设立女医署。”
第70章 面见秦君
樗里疾和郯明骑着马在前边走, 徐瑾瑜坐在轺车之上,身边跟着的是樗里疾的亲卫还有小风。
咸阳的大街上百姓看到公子疾的队伍纷纷让路,看到后边还有一个女子坐在轺车之上投来好奇的目光。
徐瑾瑜坐在轺车之上无瑕看街边百姓的反应, 她此时正在思考着樗里疾和师傅在书房给她说的话。
方才她换好衣服后被等在院中的亲卫领去书房,在出发之前樗里疾跟她说了君上召她的真实原因,一是跟她商议设立女医署之事,二是跟她说封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