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苏卿听得目瞪口呆,震惊地看向傅雪辞,这一口水差点就喷出来。
这家伙……对自己可真狠啊!
作者有话说:
①参考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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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至死靡它
◎做我女朋友。◎
简而言之, 这其实是个误会。总归最后是按照傅雪料想的方向发展,那么就无伤大雅。可那一声咳嗽让他忽然想起,此时此刻自己在苏卿家里, 这个误会就是致命的, 必须要解释清楚。
谁的误解他都不在意,只有她不行。尤其这一方面关乎到他们未来关系的发展和确立。
傅雪辞对着电话里的傅秋序说, 实则是解释给苏卿听。因此语速刻意缓慢, 咬字清晰程度几乎变成播音腔。
“我只是跟她说,车祸之后我的身体有些难言之隐,怕耽误她。”
傅秋序吹胡子瞪眼,“这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我现在连咖啡都不能喝, 每天都要吃营养餐,有苦说不出。”傅雪辞强词夺理,“这还不算难言之隐?”
“我看你就是故意误导人家!”
苏卿从震惊中缓过神, 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思维甚至开始带入老总裁,也觉傅雪辞行为有故意成分。
因此同样露出怀疑的神色。
好巧不巧傅雪辞看到她这幅表情,不由脱口而出:“你在想什么?那天明明看到我起反应了。”
所以你不能怀疑。
傅秋序不知他身边有人, 就以为他在用这种狼虎之词回复自己, 缓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吼出来:“臭、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得到此刻的神情有多尴尬。
然而最尴尬的还不是傅秋序,是跟傅雪辞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苏卿。没想到他会猝不及防上高速,末了还要追一下她的尾,真是有够扑街。
“你闭嘴!”她不敢出声, 怕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只好用口型加凶恶的眼神做警告。
傅雪辞不想再扯皮下去, 他和苏卿的饭都要凉了。左右当事人都在现场, 他索性直接摊牌, “我不想去相亲不是不想结婚, 是不想去跟陌生女人吃饭,更不想联姻。”
傅秋序终于找回理智,将那些尴尬的瞬间都抛在脑后,也认真地问他:“你这也不想那也不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在追求。你再让我相亲惹她生气,恐怕真的追不到了。”
饶是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傅秋序也未曾想到是这个原因。或许是带来的冲击不小,他卡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多,才试探性地问:“对方是男的女的?”
苏卿早就体会过这两人相处的画风,此时此刻仍然忍不住趴在桌上无声狂笑。大概是因为内容有点诡异,但是语气和态度又过于正经。
傅雪辞看着她脸埋在臂弯,肩膀像装了筋膜枪一抖一抖的,也不由得跟着扬起嘴角。
“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人。”
“你最好没在骗我。”
姑且信了他,傅秋序哼一声挂断电话。一场大拷问结束,傅雪辞放下手机,用手背贴了贴苏卿的马克杯。
水已经凉了,他自觉拿去重新到了一杯热水回来。
“我以后不会再去相亲。”杯子放到她面前,他做出保证。
苏卿抬起头,眼里残存的笑意在看见他深邃温柔的眼神后,犹如被融化的雪花,慢慢消失不见。
她知道,此时他并不是以傅总的身份在告诉她,而是作为“追求者傅雪辞”做出的一个保证。
苏卿将马克杯握在掌心,四两拨千斤地说到:“你觉得老总裁还会安排相亲吗?”
再来几场,盛势集团总裁傅雪辞身残志坚的励志故事就要家喻户晓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等傅雪辞回答,苏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人还是傅秋序。
两人对视一眼,傅雪辞眼疾手快接了电话,按下免提后将手机放到桌上。
苏卿明白,他这是要听通话内容。
她清清嗓子,“老总裁,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秋序单刀直入,也不绕弯子,“苏卿啊,你知不知道阿辞看上哪家姑娘了,但是人家没看上他?”
苏卿一顿,下意识抬头去看傅雪辞。他若无其事挑挑眉梢,眼里浸着笑意,一脸看戏的模样。
她慌成结巴:“我、我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傅秋序冷哼,“他今天把相亲宴搞砸了,跟我说有了喜欢的人。光棍三十年,一让他去相亲立刻就有了心上人,我信他个鬼。”
苏卿看到傅雪辞使眼色,意思是赶紧打发掉这通电话。一时间有点无语,什么时候她成夹心饼干了。
“傅总不像是爱撒谎的人,要不下次回家您再问清楚。”
“他那小子,做生意行,有头脑,挑女朋友可不一定有这眼光。人又冷冰冰的,哪家姑娘能看上他啊。”
原来傅雪辞在他爷爷眼里这么不招人待见啊。不论是大人还是小朋友,打击的话都要少听,听多了会对自我产生怀疑并丧失信心。
苏卿若有若无扫了傅雪辞一眼,关掉免提又安慰了傅秋序几句,结束了通话。
傅雪辞已经淡定自若地将晚餐摆好,还细心地为苏卿拿出餐具放在筷枕上,仿佛被贬低的那个人不是他。
苏卿将餐盒推到他面前,低声问:“需不需要热一下?”
“没关系,还是温的。”
“嗯。”
她不知道傅雪辞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自己小时候是在鞭子和糖交替的情况下慢慢长大的。
大概是在她两岁时父母就离婚,母亲一个人带她很辛苦,有时会控制不住的抱怨,将一些负面情绪都发泄到她身上。
以至于多数的语言打击和否定都是来自她的亲生妈妈。不过好在,外公外婆是非常积极向上的人,每天早上起床会夸奖她起得早,饭吃得好。晚上会对着她不满一百分的试卷夸奖字漂亮,有进步,如果再仔细点下一次肯定能考得更好。
她就像一只鸟,选择了适合自己栖息的那棵树,自动屏蔽掉了不适合的,不喜欢的。
人要生活在温暖的地方才能学会治愈自己。更优秀的人懂得举一反三,可以治愈别人。
“老总裁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夹了鱼肚子上那块最肥美的肉放进傅雪辞碗里,“他可能是今天被气到了,有点言不由衷。”
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傅雪辞看着那块鱼肉,感觉心尖似乎也被浓稠的汁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定定看着苏卿,看她的眉,看她的眼,想看她灵魂的颜色是否如所想的那样,干净透明。如果能顺便看看她的心就好了,趁机窥探是否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为他而留。
苏卿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转开话题:“你在看什么,不吃饭了?”
傅雪辞垂下眼眸,低声说:“老头子没眼光。我喜欢的人明明比他挑的那些好一万倍。”
.
睡前心情怎样可以影响睡眠质量。苏卿一夜好梦。
早上天色灰蒙蒙,窗外地面濡湿,夜里竟然悄悄下了一场雨。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到公司后苏卿意外得知一个消息:钱行竟然回来上班了。
不知是董事会给了傅雪辞压力,还是他有其他考量,总之,一切看似回到原点。
九点苏卿准时去总裁办做汇报工作,傅雪辞正在看文件,知她进来,抬手示意可以开始做汇报,目光未曾离开文件半秒。
苏卿点开PAD:“今天十点的会要讨论海岛开发案,法国来的合作商下午两点到机场,已经指派好人去接,招待宴是晚上七点定在明华楼。”
顿了十几秒,等听的人消化完她继续说,“这周五的游轮慈善晚宴您是否决定参加,要尽快回应。”
如果去,主办方会将最好的房间和管家还有一些顶级服务先预留出来。如果不去,这些才会安排给其他人。
傅雪辞从文件中抬起头,确认到:“川菜?”
“是的。”苏卿解释,“那位法国人之前在四川住过几年,喜欢吃辣的,对川菜情有独钟。”
“嗯。”他低应一声,又问,“慈善晚宴在周五?”
“是的。”
“周六我这边暂时没什么计划。遇青那边呢?”
苏卿打开待办事项,只看一眼就给出回应,“设计师刚开始画设计图,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那就去参加。”傅雪辞一锤定音,“明后天有时间让设计师送一套合适的礼服过来给你。”
“好的,傅总。”苏卿看一眼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傅雪辞放下钢笔,将装在密封袋里的沉香珠放到桌上,“苏卿,这个被钱行弄断了,气死我了。”
这语气……怎么有点像在跟她告状。
我心爱的东西坏了,但真不是我弄的,是被一个手欠的坏人弄坏的!
苏卿明白他是想把珠子重新串起来,想了想劝到:“坏了就换一串吧。这串本来也不符合你身份。”
“我就喜欢这个,不要别的。”傅雪辞将密封袋强行塞进她手里,“麻烦你帮我串好它。”
这么个便宜东西也当成宝贝。苏卿捏了捏那堆珠子,忽然心软,“先放在我这,找个时间去串。”
密封袋里是完整的十八颗珠子,可那日在停车场里,钱行跪在地上找了很久,最终也只是找到十七颗。
“那老家伙态度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准备向你投诚了?”下午段即尘忽然抽风,来盛势找傅雪辞,这会儿两人正坐在总裁办的会客沙发上聊天。
“废人一个,我需要他投诚做什么。”
段即尘不明所以,“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回来?没有利用价值还搞丢你的珠子。”
钱行捧着十七颗珠子站在车外,被撑肥的西装沾满了灰尘,冷汗顺着额头漱漱往下掉,勉强扯出笑容的脸扭曲得像水中倒影。
傅雪辞降下车窗,冷冰冰觑着他,“少了一颗。”
“对、对不起傅总,我赔给您一串新的可以吗?”
“钱副总以为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替代的?”
钱行何尝听不出潜台词。沉香珠跟他不一样,投资部副总这个位置除了他,大把人可以坐。
钱行忐忑地用衣服将珠子一颗一颗擦干净,越过玻璃窗双手给傅雪辞奉上,“求傅总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足足举了两分钟,傅雪辞用手帕包住珠子,“你不知道钢材有问题,那你猜傅越之知不知道你私下联系陈憾森?”
钱行一怔,瞬间衬衫被冷汗浸透。
有些生意在内地不好做,但在港澳合法。傅越之牵了线,想跟陈憾森合伙,钱行蠢蠢欲动,想要截胡。
“你猜我四叔递到我手里的,是刀柄还是刀刃?”傅雪辞升上车窗,“你出来之后见过他吗?钱副总。”
钱行愣愣看着傅雪辞驾车离开,脊背升起一阵恶寒。原来在傅越之眼里他并不是刀俎,而是鱼肉。
从停车场出来后,傅雪辞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最后一颗珠子放进手帕里。
“我要让他在以为触手可及的时候失去一切。”
他并没有因为少了珠子为难钱行,还让他回到公司。有了这一颗珠子的恩惠,到时钱行被彻底赶出公司,他会把那笔账记到谁身上?
段即尘几乎想要鼓掌,一边感叹一边用看禽兽的眼神看傅雪辞,“我草,老子多亏没得罪过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办他?”
“周五参加完慈善晚宴再说。”先约会,其他往后稍一稍。
“带着你的人间妄想一块去?”
傅雪辞懒得理他,起身走向办公桌,“慢走不送。”
段即尘嘿嘿一笑,有眼色地改口,“说错了,是你的人间理想。”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嘴角弯了弯,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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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晚宴的礼服在那天下午就送过来给苏卿试穿。尺寸不太合适,胸围偏小,腰围又大了点,于是当即拿回去给师傅修改。
周四晚上苏卿顺便要到门店附近办事,索性直接过去,再有什么不合适当场就改,毕竟时间比较紧,第二天就要用了。
“苏小姐,你这身材胸大腰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真是让人羡慕。”
试衣间里,苏卿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穿好礼服。曼妙的欧根纱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半透明薄纱下隐约可见精致的蝴蝶骨。双臂白皙均匀,天鹅颈修长,深V领口覆盖着若隐若现的柔美。再配上苏卿够明艳的脸,美得让人转不开视线。
她侧身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回好像比较合身了。”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我们出去在灯光下看看效果,确定一下还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展厅里光线比试衣间明亮,也更加能瞧得出细节。裙摆上点缀着立体刺绣花朵,周边配有散钻。随着脚步挪动,裙摆呈现出美轮美奂的效果。
“这条裙子配您真是太合适了。”服务员蹲下整理裙摆,说到,“到时再配上一套合适的首饰,效果会更好。”
“会不会太隆重了?”这条裙子漂亮是漂亮,参加慈善晚宴还是不要搞得太抢戏比较好。
“不会。”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苏卿下意识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了傅雪辞。他穿着三件式西装,宽肩长腿,清冷的眼底似有光在流动。
“你怎么来了?”
“来附近办事。接到电话知道你在这里试衣服,就过来看看效果。”
苏卿转身朝他走过来,在明亮的光下像一个翩然而至的精灵。
傅雪辞目光扫过她精致的脸,纤细的锁骨,慢慢向下,目光定在深V领口短短两秒,直接转开视线。
“你如果觉得礼服合适,那就定下这套了。”
傅雪辞喉结滚了滚,胸膛无声起伏。可血液像被高温的身体煮沸,控制不住地乱撞乱闯,去了它们不该去的地方。
白桃清甜的香味越来越近,挑逗着他敏感的神经。岌岌可危的理智快要分崩离析时,傅雪辞忽然握住苏卿手腕一把拉开试衣间的门,将她带了进去。
光线变得昏暗,可以掩耳盗铃地隐藏一些无法示人的秘密。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面对着面感受彼此的呼吸。
一个急切滚烫,一个轻缓不稳。
傅雪辞低下头,用炙热的目光临摹她身上的每一处曲线。刻意避开那处令他控制不住血脉喷张的领口,只是一想到别人也会看到这处美丽的风景,就难以忍受。
“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卿被带进来,一时间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上次……什么事?”
傅雪辞上前一步,缩短两人的距离,明显有点急了,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就是上次的一吻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