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抱着草莓蛋糕,回头时看到望渡行李箱上的那几个纸袋子,好奇问:“这些是什么?”
刚刚好像闻到里面有一点儿奶香味。
望渡提着她的书包,拖着行李箱进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把外套挂好后,望渡领着人进洗手间。
她拉着她的手, 用温水一点儿一点儿洗, 似要将她刚刚在外面受的凉意都驱除。
望渡的手很大, 握着小满的手时几乎能完全包裹住。
他轻轻给她放洗手液,动作小心翼翼的。
小满偏头看望渡, 觉得他认真的表情像极了小浣熊洗棉花糖。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出来。
望渡:“傻笑什么呢?”
“就是觉得哥哥好可爱?”
“可爱?”望渡怀疑自己听错了,自从初中开始长个子已来,还从来没人能看着他的体型说可爱,他也并不在意,哄着她说,“好,可爱就可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洗完,望渡给她擦手,又忽而垂下头:“小满,谢谢你。”
小满反应了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生日蛋糕的事情。
“什么谢谢嘛,我不是说过了,要永远第一个送你礼物。”
“这么久的事儿还记得呢?”望渡沉默两秒,“不过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的是,要我第一个收你的礼物。”
小满:“我第一个送,你当然就是第一个收了。”
望渡不在桐城的那几年,小满总会在他生日那天偷偷藏手机,卡着0点在被窝里给他打电话。然后再把早已经到华大快递站的生日礼物快递单号给他。
说着,小满连忙拉着他去客厅,把精心护在怀里的那个礼盒从外套内侧拿出来。
东西放到望渡手上上,包装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温热热的气息。
“哥,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望渡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下把礼盒的丝带拉开,打开来,里面是一块很精致的手表,和他的风格很搭,不会太幼稚,也不会太成熟。
“喜欢吗!”小满又问。
望渡把手表拿出来,搭在腕上,三两下扣好。
“它防水吗?”
“啊?”小满犹豫,“好像不可以。”
“那可惜了。”
“啊,哥哥想要防水的吗?”
可是店员说的都是可以下水,但最好不要来着呢。
小满以为他不喜欢,垂眸,有些失落。
她很仔细地挑了好久才选中的这个品牌,据说是什么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牌子。款式她纠结了很久,在人家店里挑了几天,还找和他手大小差不多的店员帮忙试戴过的。
看来又被宣传语骗了。
小满正要叹气,耳边又传来一句:“太喜欢了,所以舍不得摘,洗澡都想带着。”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哥哥你刚刚在故意逗我!”
望渡忍住笑意,把她拉过来,一下子搂进怀里。
“很喜欢,特别喜欢。”
……
点上蜡烛后,小满跑过去关灯。
北城的气温低,一向娇气的奶油也得益于走廊上的低温而没有化掉,依然散发着甜香。
从小到大,望渡生日的时候总在大人们面前说:“我的愿望就让给小满吧。”
于是每年,小满都会有两次许愿的时候。
一次是自己许,一次帮望渡许,差不多都是健健康康,一切顺利之类的没什么新意的愿望。
“小满,你来帮我许愿吧。”
“不过这次可以时间长一点吗?”
不出意料的话。
小满没有犹豫,虔诚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窸窸窣窣的翻动纸袋子的声音。她想看看,又想起望渡让她许愿久一点儿的事儿。
虽然很好奇,但小满还是照做。
望渡似乎把什么东西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而后,她再次闻到淡淡的奶香,和蛋糕的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经过烘焙的香气。
“哥哥,你好了没有,我可以许好了吗?”
望渡被她的话逗笑,清清嗓子:“可以了。”
小满缓缓睁眼,入眼的,先是蛋糕上闪烁着的烛火。
而后,是一个木盒子,里面垫着边缘镂花的油纸,上面整齐摆放着几块桃酥。
“这是?”她隐约有某种预感,又觉得不可置信。
望渡:“你尝一个。”
小满迫不及待拿起,咬了一小口。
淡淡的奶香弥漫在唇间,小满诧异地看向望渡,某种氤氲出波澜。
“我妈妈……做的桃酥。”
“嗯。”
“上个月不是说想吃?”
“黄阿姨昨天请了一下午的假,特意在家给你做的。”
他跟黄喜芸沟通过后,绕路去了趟梧城。
小满拿着桃酥,一下子钻进望渡怀里。
望渡起初没反应过来,待眼眸中溢出笑意时,他伸手把她小而清瘦的肩膀搂住。
小满窝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他胸膛的起伏,只觉得特别安心。
-
或许是因为今天相聚得太晚,小满洗完澡后仍想和望渡待一会儿。
但她又担心望渡已经睡了,于是穿着毛绒的长睡裙,吹干头发后探头探脑地从房间往外看。
望渡洗得比她快,这会儿正端着杯蜂蜜热牛奶上楼,她探头出去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需要什么吗?”望渡问。
“没,我就是看看你睡了没有。”
望渡把玻璃杯塞到小满手里:“喝完就睡觉?”
小满低低“哦”了声。
也是,哥哥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她握着玻璃杯子,手里暖暖的,心里却有些失落。
“或者,亲一下再睡?”望渡突然倾身靠近她。
小满呼吸一滞。
他没等她回答,手轻轻按着她的肩膀,温和地捏了捏,柔软而炙热的吻落在小满嘴角。浅淡的几个吻后,望渡慢慢调整位置,耐心而旖旎地吻遍她唇上的每一处。
小满全身似乎都被他的气息侵袭,有些动弹不得。
他伸手,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稍稍调整着使她仰起头后,他又继续。
几次细密绵长的触碰后,小满完全被望渡的节奏带走。
他像那天回应她告白时那样亲吻她,手逐渐从她肩膀挪到她后颈,她不自觉地一点点沉沦。
他温柔地扫过她唇缝,舌尖轻抵。
这是她们从前从未有过的动作,小满浑身发麻,气息微喘。
她轻轻晃了晃头,在快要沦陷进去前,弱弱说了句:“哥,我牛奶要撒了。”
望渡护在她后颈的手捏了捏,他清醒过来,睁眼时眼里带着笑。
他从她手里拿掉那杯碍事儿的牛奶,放到一边的书架上。
“继续,可以吗?”清冽的声音响起,不知说的是继续刚刚的动作,还是刚刚的进程。
小满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因为他的话而不安分地狂跳,抬眸时,她看到他烧红的耳廓。
她被他拦腰抱起。
望渡搂着她的腰,用手垫在她背上,把人抵在墙上。
小满的后背与墙之间隔着他温热的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扶住望渡的肩膀。
炙热的唇再次压过来,比前几次都要猛烈,她能感受到他一直在收力,像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那样克制。
柔软的毛绒睡裙因为他突然抱起她的动作而往上缩了一截,她的小腿不自觉地贴着他,在脚踝触碰到望渡的那一瞬,他僵了一瞬,而后轻咬她的下嘴唇,缓缓放慢节奏,把这个吻变得更温柔。
他极少这样吻她。
除了告白那天他回应她时以外,他总是将吻落在她手背、额头,脸颊。
这是第一次,望渡毫不掩饰他的亲近欲。
感受着他的全身心贴近,小满却紧张得下意识锁紧唇瓣。
望渡手在后背安抚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耐心尝试,用鼻尖蹭她,吻她的睫毛。
在一遍又一遍的交织中,她的手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脖颈,位置也慢慢从和他平视,变得高出一截,居高临下地垂头迎合他。
房子里很安静,静得足以将一切声音、情绪放大,缱绻缠绵的气息在毫不掩饰地扩散。
他吻着她,像是在说某种娓娓动听的情话。
小满身体逐渐变得柔软,如果不被他这样托着,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坠落下去。
不知道第几次的试探中,他撬开她的唇齿,酥麻的感觉延伸进小满的灵魂里。
他无师自通地掠夺着她的气息。
这种感觉比单纯的嘴唇触碰和撕咬更要命,小满觉得自己开始缺氧,她呼吸急促,脸颊上的热久久无法散去。
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去用柔软的唇和节奏混乱的呼吸去配合他。
过了好一会儿,望渡缓缓松开她,微喘着说:“呼吸。”
小满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他细密的睫毛,比往日更动人。
小满用拇指摩挲过望渡的眼尾,撩了撩他的睫毛。
她说:“哥哥,你呼吸的声音虽然很浅,但很好听。”
望渡身上又烫了几分,他垫在她背上的手下滑,落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
而后,他红着脸埋进她颈窝。
有温热的气息落在小满锁骨上。
他用很轻很软的声音对她说。
“对不起。”
“我是混蛋。”
可是好像没办法了,因为她每次触碰他,他都会觉得欣喜,她每次幼稚地亲他脸颊,他都会无比雀跃,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会开心得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轻敲。
他总觉得她还小,因此极力压制自己想再近一些的想法。
但逐渐地,就有些忍不住了。
……
这晚,小满没喝上望渡拿来的牛奶。
凉掉了,他不让她喝。
被望渡抱回房间后,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亲了两下才走。
小满被温热的被子包裹,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她和哥哥接吻了,属于成年人之间的那种吻。
好像,比想象中让人欢愉。
快要睡着的时候,小满听到楼下浴室传来水声。
哥哥还挺爱干净的,又洗一遍澡。
她这样想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小满睡到九点。
因为昨晚熬夜的关系,她在生物钟醒来之后又躺了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望渡没有催她。
洗漱完下楼后,小满看到望渡在打扫家里的卫生。
他出差前打扫过一次,其实不脏,但他怕有灰尘她会不舒服,于是又耐心地打扫了一遍。
“醒了?”望渡走近,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秦洋和姗姗已经碰面了,他们在商场采购东西。”
“我带你去吃广式早茶,然后我们和他们直接在温泉酒店碰面。”
“怎么样?”
小满点点头:“那我们也早点儿出发吧。”
出门时,望渡认真地看了她好几遍,确认了她袜子的厚度,衣服扣子有没有扣好,围巾的保暖程度,最后才给她拿上帽子,带着出门。
从桐城拿回来的除了桃酥还有杨晓玲做的鸭货,他们打算拿去和大家一起吃。
小满在副驾驶把层层叠叠的七八个保鲜盒和另外一盒桃酥拍了照片发在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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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晃呀晃】:我们去吃早餐,吃完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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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点开语音,是秦洋的声音:“你们在哪家吃早餐,我和姗姗可以现在就过去和你们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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