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玉笼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02 14:39:27

  觊觎后妃,换做任何一位皇帝,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言舟轻哼一声,负手往外走。
  暖阁三层外有一个平台,可以俯瞰整座皇宫。
  秦王不明所以,跟上了萧言舟。
  外头寒风凛冽,加上是在高处,寒意更是渗入骨髓般。
  秦王不由缩了缩脖子。
  “过来。”
  萧言舟站在阑槛前背对着他,冷声发令。
  秦王依言走到他身侧,却见萧言舟往后退了几步,半个身子没入阴影中。
  秦王心头陡然升起不祥预感。
  还不等他问什么,萧言舟便抬腿在他臀上狠狠一踢,直接将人从暖阁上踹了下去。
  嘭的落地声惊扰了华仪殿前众人。
  谢蘅芜若有所感,在其他人还在茫然张望时,先行望向了暖阁。
  便见一道与萧言舟极像的身形自三层跳下。
  她的心倏忽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又想到萧言舟还带着自己跳过钟楼,这点高度应当无妨。
  心里如此想着,她还是往暖阁走了几步。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其他人也纷纷往暖阁望去。
  便见薄薄的积雪上躺着一人,而方才消失的帝王出现在躺着的人身旁。
  由于事出突然,秦王还来不及反应就落地了。若非有一层薄薄积雪缓冲。只怕伤势还要再重。
  萧言舟冷脸提起秦王后领,又往地上狠狠一砸。
  猩红鲜血在雪地上格外醒目,平添一分令人胆颤的喜庆。
  他眸中渐渐染上赤红,阴恻恻道:
  “孤的阿蘅,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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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谢蘅芜一目不错瞧着,认了出来。
  那是秦王的衣服。
  后头不知是谁也认了出来,惊恐道:“那不是秦王吗?”
  众人纷纷倒抽一气,可在那里的是萧言舟,无人敢上前去阻止。便眼睁睁看着萧言舟砸过几下秦王之后,抬起长腿踩在了秦王后背,狠狠向下一碾。
  由于所有人都在震惊中,华仪殿外异常安静。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清晰传来,谢蘅芜听得分明,身后有女眷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厢华仪殿也陷入了混乱。
  梨落有些害怕地拉住谢蘅芜衣袖:“娘娘,我们回去吧?”
  谢蘅芜心里此时异常复杂。
  见过萧言舟杀人是一回事,见他折磨人又是一回事。
  何况他好像……还是为了自己?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顿了顿,还是往前走去。
  梨落在身后唤她,见叫不住她,也只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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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从三层跌下,又被萧言舟踩断了脊柱,不死也成了残废。
  他本已经痛晕过去,又被萧言舟弄醒。为防止他乱说和自尽,萧言舟还很是“贴心”地卸了他的下巴。
  此时秦王被萧言舟输入的一缕真气吊住性命,原本还算儒雅的脸已然血肉模糊,怨毒又恐惧地盯着他。
  大概是听到身后脚步声,萧言舟回眸看过来。
  他身上不染片雪,脚边趴着的人却狼狈不堪,加上雪地上洇开的鲜血,看起来胜似阎罗。
  “陛下……”谢蘅芜轻声唤道。
  萧言舟不言不语看了她半晌,似是方才辨认出她:“过来。”
  谢蘅芜不敢不从,乖巧地走到他身旁。
  这一靠近,秦王惨状就更清晰了。
  谢蘅芜眯了眯眼,还是不太敢直接看这血腥的场景。
  “他哪只手碰了你?”
  谢蘅芜迟疑着,轻轻道:“……都。”
  便听身旁男人冷笑一声。
  他只是抬手向下一压,谢蘅芜又听见了那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秦王双手都被碾碎,他痛极,却没有气力叫喊,想晕过去却又被萧言舟阻止,不得不清醒着忍痛。
  这实在是极大的折磨。
  谢蘅芜忽然有些心悸。
  看见秦王如此,说不痛快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觉得后怕。
  他固然对自己不错,却也是……
  也是十足的暴君。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皇宫,他会如何?
  谢蘅芜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怕了?”
  萧言舟做着可怖的事情,声音听起来却异常平静。
  她抬头,撞进萧言舟猩红双眼。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眼下萧言舟待她特殊,如果此时她选择掉几滴眼泪,说一声怕,想来萧言舟对她的另眼相待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一个及时止损的法子,如果……她还想离开。
  谢蘅芜檀口轻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她忽然又想到了。
  除了那些主使,没有人会知道萧言舟为何今晚在众目睽睽下对秦王发难。
  所有骂名,都由他一力承担。
  就算这其中有萧言舟的私心,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大可做得体面隐晦,全身而退。
  为了她如此,显然不值得。
  谢蘅芜这短暂的十几年里,还不曾有人为她做过不值得的事。
  他是第一个。
  谢蘅芜眨一眨眼,眸底平静下来。
  及时止损……
  她也不是非要及时止损。
  萧言舟一言不发等她回应,雪一直未停,落在身上,凉意不断渗入。
  他等得越久,便越觉得冷。
  何必自取其辱。
  就在他如是想着收回视线时,人却被扑了一下。这股力道并不大,萧言舟却一趔趄。
  谢蘅芜自后抱住了他。
  「萧言舟:表面还正常其实已经气得发疯
  他超爱的~
  明天请假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发大财~」
第三十七章 离开
  这一抱出乎萧言舟意料,他一时分神,断了吊着秦王的真气。
  后者终于如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言舟此时也没有心思管他。
  沉默着看了环在腰间的手半晌,哑声问:
  “为何?”
  她将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后背上。
  她闷声:“那陛下呢,陛下又为何为了妾身如此?”
  萧言舟下意识反驳:“谁说孤是为了你……”
  但他很快就沉默下来。
  他又是为何?
  是因为秦王胆敢与太后密谋,觊觎他的人,藐视皇权,还是因为……
  秦王害她如此无助而狼狈?
  前者是为了萧言舟自己,后者却是为了谢蘅芜。
  他从前做事,虽手段也直接残暴,却至少还有个理由。这一回落在众人眼里,却是毫无缘由的发难。
  他是为了自己吗?
  萧言舟想,他真是看多了那些话本,原本只是想让这味香药效果更好,却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良久,他幽幽叹了口气。
  “孤真是疯了。”
  他顿了顿,低笑道:“……罢了,孤本就是疯的。”
  秦王早就该死,今夜不过是提前解决罢了。
  只是后续处理有些棘手……但总能解决。
  他垂目看了眼地上瘫软的秦王,嫌弃地用靴间踢了踢,秦王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摊软肉。
  “……陛下,他该怎么办?”
  谢蘅芜走到他身旁,壮着胆子瞧了一眼。
  “霍珩。”
  霍珩应声出现,面无表情地立在死尸般的秦王身边。
  “把他送回府。”萧言舟低声,拿着锦帕细细擦手,“从大门抬进去。”
  霍珩瞥一眼秦王,欲言又止。
  “是。”
  守岁宴是不可能回去了,萧言舟令赵全让他们散了,随后看一眼身旁之人:
  “怎么,你有话要说?”
  谢蘅芜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
  “哦?”萧言舟抬眉,“你便打算咽下这口气,忍着?”
  “不,秦王固然可恶,但……守岁宴上有太多重臣,陛下此番略有张扬,妾身担心陛下。”
  萧言舟耷拉下眼皮,半晌轻嗤了一声。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才稳妥?”
  他本是随口一问,但谢蘅芜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抬目看向他,
  “秦王既与太后有来往,想来也有见面之机。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才是还之百倍羞辱。”
  萧言舟定定看了她许久,久到谢蘅芜开始反思自己是否不该在萧言舟面前说这么多。
  她有些失言了。
  然萧言舟笑了起来,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似的新奇地瞧她。
  他听起来很是愉悦:“想不到孤的阿蘅,心肝也不干净。”
  说着,萧言舟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谢蘅芜蹙眉不悦:“陛下!”
  萧言舟唇边噙笑,指间动作轻柔,顺着她面庞滑下,停留在下颌,随后将她脸抬起。
  “阿蘅……都知道些什么?”
  他语气温柔,谢蘅芜不由自主将气息放轻。
  “太后时常召见妾身,有些蛛丝马迹……总能发觉。”她轻轻,“何况这一回,是太后令妾身去那里的。”
  “当时妾身已有神志不清,但秦王……却清醒得很。若说他们二人没有串通,妾身不相信。”
  萧言舟的指腹在她面上摸索过,留下温柔又腻人的触感。
  “真是个好点子,阿蘅为何不早说呢?”
  “若早些说了,孤一定照办,还省的沾上这狗东西的血。”
  谢蘅芜小声嘟哝:“陛下也没问啊。”
  她默想,谁知道萧言舟会这么快动手啊。
  何况崔太后可是他的生母,虽她知道俩人不合,却并不知道到了何种程度。若是招来他的厌恶,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他顺势又捏了捏谢蘅芜柔软面颊,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回拾翠宫等孤。”
  谢蘅芜微讶:“陛下不回紫宸宫吗?”
  萧言舟拧眉:“这么不想孤陪你?”
  “不……陛下刚回来,该有很多事情处理吧?”
  “能有什么事。”刑狱司里羁押的张氏已被萧言舟抛之脑后,“大年三十,你还想让孤处理政务?”
  谢蘅芜笑了笑:“当然不是,那妾身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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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言舟慢悠悠来到拾翠宫时,谢蘅芜正与宫人们坐在一起吃饭。
  相比起那些自恃身份的贵人,一些可心的宫人还更好相处些。
  何况拾翠宫的人都是萧言舟安排的。
  谢蘅芜素日里待下十分温和,就是接触不多,宫人们也很喜欢这位主子。得知能与主子一同上桌吃饭,他们还惶恐推脱了一阵。
  还是梨落与衡书先坐下后,几人才推让拉扯着加入。
  有梨落这个话多的和衡书这个机灵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有宫人大着胆子说了些宫内宫外道听途说的趣事后,见谢蘅芜笑着点头,没有苛责的意思,便说得更是起劲。
  “我听说,前几日礼部尚书家的三娘子出了事,这消息被尚书捂得死,知道的人可没几个。”
  “别人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别是在娘娘跟前浑说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知道,自然是有自己的法子。”那人洋洋得意,“那三娘子上月被太后娘娘赏了株珍奇梅花,便放在院里日日精心照料。”
  “结果呢,那梅花看着日渐枯朽,就前几日,梅花彻底枯死了,把那三娘子气得打发了一大批下人。”
  “枯死了?”谢蘅芜饶有兴味,她已知道此人是谁了,“若花谢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枯死呢?”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尚书请了好几个园林妙手去查探原因,都说看不出来。其实啊,分明是他们不敢说。”
  “据说那梅花的根里埋了极多的红花与寒性之药,两相药性冲突,红花又……自然是枯死了。”
  “那三娘子喜欢梅花喜欢得紧,日日相伴,也不知……”
  这等秘辛,说起来自是声音渐低。谢蘅芜面上笑意渐冷,暗叹太后真是歹毒。
  珍奇梅花需要小心照料,自然不可能去掘根,梅树一枯死,又能倒打一耙,运气好还能令人身体受损,真是好划算的买卖。
  就是……那巧巧看起来与崔氏娘子分明关系不错,崔太后为何要对她下手?
  一时想不明白,她便也不想了,只道:“好了,除夕的日子说这种事做什么,说些有趣儿的吧。”
  她开了口,这话题自然而然揭过,几人说着说着,大概是有了醉意,便又说到了萧言舟身上。
  “娘娘,您别瞧陛下如今这般模样,其实陛下以前根本不是这样。”
  一旁人轻轻捅咕他一下,谢蘅芜弯眸:“不妨事,我也想知道。”
  “奴也是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的,她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可是宫里最闹腾的那位。”
  谢蘅芜抬眉,她实在想象不到萧言舟闹腾的样子。
  “听说陛下曾经做了个弹弓,结果把先帝最喜欢的白玉鹦鹉打碎了,先帝要罚陛下,陛下又不服,两人在御书房内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陛下跑了出去,宫中侍卫足足找了三个时辰才在一座废弃宫殿边上的树上找到睡着的陛下。”
  谢蘅芜还是很意外的。
  被这宫人这么一提,她才发现萧言舟从未提起过自己的从前。
  就是说起,也是满怀恨意的,比如有关长宁宫与崔太后。她以为萧言舟的皇子时期过得并不顺利,可这么听起来……他似乎是个还挺受宠的皇子。
  他若曾是宫中最调皮闹腾的皇子,那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殿外,萧言舟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自那宫人提起他,他便放下了要去推门的手。
  橙黄灯光穿过窗纸,朦胧镀在外头的萧言舟身上,而他身后是簌簌落下的大雪。
  眼前那道门,像是两个世界不可逾越的阻隔。
  赵全跟在萧言舟身后,忽而感到萧言舟的身影有些落寞。
  他自然也听到了里头的只言片语,内心惶惶。
  陛下的过去……
  但那宫人说起的,的确八九不离十。当时的赵全还是刚入宫的最低级的小太监,饶是如此,都隐约听闻过七皇子的“威名”。
  那厢衡书已说起了另外的事,谢蘅芜的轻笑声隐隐约约传来。
  萧言舟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忽而转过身,长腿一迈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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