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亲妈摆烂带娃,她还又娇又作——喵拉克【完结】
时间:2024-06-18 17:19:22

  可那么熟悉的气息,如此近的距离,又让她一阵迷乱。
  哪怕死在他怀里,也无所谓的感觉。
  只有他,只愿意,死在他手中。
  唇上倏地一阵刺痛,她轻声叫了起来。
  她反应过来,推开他,颤巍巍地碰了碰自己的下唇,“你、你咬我干什么……”
  很疼,但没有破皮。
  封诣寻抬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唇角。
  “惩罚。”他说。
  他想,自己还是太心软了,都舍不得让她见血。
  迟觅红着脸,甩开他的手掌,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还把她当呆瓜一样欺负呢?
  她迈开步子,准备去拿自己放在钢琴架上的包。
  他见她要走,一时又急了,忙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你口口声声答应我那么多事情,全部都想当不存在是吗?”
  不可以分居,不可以再分开。
  他已经,不能再接受这种别扭了。
  她被他拽得手腕生疼,眼眶含泪,“什么啊!我走什么啊!”
  天呐,她恢复记忆就要承受这种待遇吗?
  凭什么啊?
  回想起这股落差,她委屈极了。
  封诣寻意识到自己着急了,匆忙松开她的手腕。
  转而,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他得承认,他没那么高尚,并不能什么事情都纵容她。
  她的确答应了他不少事情,但他也一样。
  假若说迟觅犯了规,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明明,一次次地说过,要全心全意地爱她,以她为先。
  结果连一杯水都不肯给她倒。
  他闭上眼眸,手掌搭在她的发顶上,轻声说:“好吧,我应该给你倒水,我应该亲自去接你。”
  她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啊……”
  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对不起,觅觅,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住了好不好?”
  迟觅缩在他怀里,声音都快发不出来,“我只是,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觉察出他在说什么,她猛地抬头,“噢,你以为我要回来住啊!”
  她只是回来拿东西,又不是要和他分开。
  他干嘛,这么紧张?
  还念叨两天前的一杯水……
  有点不像他。
  但似乎,他从来都是如此,舍不得放开她。
  她微笑起来,“不会的。”
  两秒后,她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赶我走。”
  说完,她神色有一瞬的飘忽不定。
  她自己都不太确定,他赶她走,她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
  和他保持距离,分居又怎么样?
  他们其实还是时不时就能在一起。
  封诣寻并未急着回话。
  比起失去记忆之前的她,她现在,总是显得更有后顾之忧。
  他从来都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
  她没那么有安全感,这份不安全感,还连带着传染到了他。
  细想起来,他一直都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十七岁的她,亦或者是二十七岁的她。
  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碰到了刚才被他咬疼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蹙眉,但一声不吭。
  他忽然问:“这几年,你快乐吗?”
  迟觅有些茫然,“什么?”
  他说:“林天远跟我说,你不快乐,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给你解脱。”
  她怔了怔,拿开了他的手,“他?我和他都不熟的,很多年前见过一面我都忘了,还是他自己提起来我才又想起,有时候我的社交账号,会收到一些骚扰信息,我全部都没放在心上,搞不好里面就有这家伙……”
  总感觉,他们距离再这么近,他一会儿又要吻她。
  迟觅说话间,来到钢琴前坐下。
  她想起,那天见到林天远时,她全然没认出他来。
  他走过来主动搭话,提到他父亲,她才想起那回事。
  她背对着身影颀长的男人,继续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和你有关,我也早忘掉了!”
  回想起来,她记忆出问题,也才短短几个月。
  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梦里的那些人,跟她都不那么熟悉。
  就连封绮柔,都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人。
  可有时候,人总是会被不熟的人讨厌、憎恨。
  她想。
  不和他赌气喝那么多酒就好了……
  很多事情,不瞒着他就好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总是瞻前顾后,连自己得了胃病也怕他知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以后,什么都得告诉他。
  封诣寻顺着她的脚步,来到她身边。
  挨着她的肩膀,两人坐在了一起。
  她的睫毛隐隐颤了颤,有些不好意思。
  迟觅低声说着,“你……你知道的……我本来就记性不好。”
  而且,一接近他,记性似乎就更不好了。
  也很容易害羞,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所以,你快乐吗?”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问了一遍。
第114章 那么好
  她没有看他,微红着脸,说:“我很快乐,这几年来始终都是如此。”
  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已是最大的快乐。
  封诣寻还是没有回话,单手按在了琴键上。
  似是百无聊赖地按下几个音符。
  迟觅转头看向他的侧颜,“我可以说真话吗?”
  他扬眉,“你还想说假话不成?”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我要说真话啦……”
  他说:“你想什么,全部都可以告诉我。”
  她大着胆子,挽住了他的胳膊,“其实,没有你,我才是真的痛苦到要死掉。”
  封诣寻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多好。
  她嘴上这么说着,又总是跟他闹别扭。
  迟觅暗下决心,从此做个更勇敢的人。
  她抱紧他的手臂,依偎着他,“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你教了我好多,让我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废人,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因为我妈妈的事情,我总是会觉得,我在拖累你,这让我很难过,我不能做个只会开心的傻瓜,你明白吗?从前依附于妈妈和爸爸,结果他们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那种人,我知道你很好,可我没有那么多勇气,去依附于你了,但我真的很快乐,只要能够远远地看你一眼,都会快乐得不得了……”
  说到最后,眼眶中,泪光闪烁起来。
  她这几年来,一直很少与他袒露心声。
  只会一股脑,倔强地坚持着,伤人伤己。
  他没有及时回话。
  似是陷入沉思。
  她怎么会是废人呢?
  她怎么会是他的拖累?
  永远也不会是。
  明明什么样都没关系,去依靠他,又怎么样呢?
  她总是,为难她自己。
  曾经的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都怪当年的他不够强,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觅觅能有什么错?
  他的觅觅,永远都不会有错。
  封诣寻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受虐倾向。
  迟觅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见。
  于是,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真的,我很感激你……”
  他忽而开口,“我不要你的感激。”
  她以为他跟她结婚是为什么?
  为了她的感激吗?
  为了折磨她还是折磨他自己?
  她一阵紧张,当自己又说错话了,一时支支吾吾起来,“我……那我……”
  那她应该说什么呢?
  正欲说些什么,身旁的男人已将她一把搂过。
  她慌不择路地攀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已被抱起,压在了笨重钢琴的黑白琴键上。
  几十个音节同时发出声响,她的屁股被磕得一阵发疼。
  “你干嘛……”
  她失忆后,这男人就越来越不太正常。
  就好像被傻乎乎的自己唤醒了某种埋藏多年的东西似的。
  迟觅的背也磕得生疼,她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带,“我……疼……”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黑灰色的狭长眼眸,深藏哀伤。
  “疼吗?可我的心,都疼了好多好多年了。”
  听到这句话,她的呼吸与心跳也跟着紧了紧。
  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与怨怼,顷刻间都化为乌有。
  唯有与他节奏相同的忧伤,一阵一阵地起伏。
  她凝望着他,深陷在他那双眼睛里。
  哪怕此时要被他掐死,被他杀掉,她似乎也无所谓。
  他又一次,深深吻她。
  她紧张无措,又下意识地迎合他的一切。
  假若死在他怀里能够缓解他的心痛,那么她无所畏惧。
  琴键发出乱糟糟的几个音符。
  让她本就紊乱的思绪,愈加绞在一起。
  她呼吸困难,软弱无力地推搡着他,“你、你别把我的钢琴弄坏!”
  而且,真的磕得疼啊……
  他抬起她熏红的小脸,仔细端详着,“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弄坏。”
  眨眼间,她脸颊的红云烧到了耳根。
  “你——你有病啊——”
  大概,他确实有病。
  有病,才会那么不可控制地、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
  可他的觅觅还是太好了。
  她和他不一样,她给了他归属感。
  迷茫困顿的他,迟早会消失于这个世界。
  是她一直在教他,如何做人。
  她也一直在教他,如何去爱。
  通过她的反应,他想他学会了这些。
  是她让他所有的爱与欲,都变得纯洁且美好。
  他的觅觅,再坏,都那么好。
  总是会心无旁骛地奔向他这个怪物,总是会说出让他无限动容的话来。
  哪怕被她伤害,他也舍不得放她走。
  他很高兴,听到她说——她很快乐。
第115章 死亡
  琳琳对自家爸爸与妈妈的情绪,总是表现得过于坦然。
  反正,他们从来都不吵架。
  而她又总是,能得到全部的关爱。
  她有时候觉得,爸爸很幼稚,妈妈也很幼稚。
  他们都不如她一个人聪明。
  琳琳并不那么需要爸爸陪,也不需要妈妈陪,她很会自娱自乐。
  和他们在一起,还容易变成傻瓜。
  妈妈连数学题都算不明白,还想教她写作业。
  爸爸的马里奥玩的也很抽象,实在是带不动。
  晚餐之前,爸爸和妈妈才一起回来。
  餐桌上,迟觅关心着琳琳的饮食,顺便问起了他们今天的事情。
  “琳琳今天去看爷爷了吗?”
  “嗯。”琳琳应声。
  她坐着自己专属的小椅子,用自己的小筷子,夹着配菜的豆子,一颗一颗地摆在餐桌上。
  组成一个小小的箭头符号,指向对面用餐的爸爸。
  迟觅又问:“爷爷情况怎么样?”
  琳琳摇头,“不太好,爷爷说,会给琳琳很多钱。”
  迟觅拿了小碗,取了小勺子,给她又盛了一碗汤。
  琳琳大约是吃饱了,也不爱喝这个汤,直接将小碗推开。
  她抬眸看向她,“妈妈,爷爷会死吗?”
  迟觅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封诣寻淡淡地答了一句,“人都会有那么一天。”
  迟觅有些闷闷的,“你别跟她说这些吧……”
  死亡这个课程,对她来说,或许还太早。
  但这种词汇,从封诣寻口中说出来,有如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得不像话。
  她还不希望女儿变得跟他一样“麻木不仁”。
  琳琳歪头想了想,如同自言自语般,接连说了许多。
  “爷爷和爸爸说葬礼的事情了。”
  “我问爷爷,琳琳也要去参加葬礼吗?”
  “爷爷说,琳琳永远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说,如果能见到爷爷的话,我会去参加的。”
  “爷爷说,可能见不到。”
  “为什么呢?爷爷不去参加吗?”
  “爷爷不能去参加葬礼的话,那好像,就没意思了……”
  迟觅默不作声地听着。
  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还要不乐观。
  她沉默良久,又问:“如果以后,都见不到爷爷的话,琳琳会难过吗?”
  琳琳说:“会啊,爷爷也这么问琳琳,他希望琳琳开心。”
  迟觅的心情有些复杂,作为母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一些更好的引导来。
  亦或者什么都不做更好。
  徒有其表的引导,对琳琳也没什么意义。
  封镇弘死了,某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会难过吗?
  她大概,更想知道这个。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琳琳好似猜到她想什么了似的。
  小女孩忽然说:“他还问爸爸了,再也见不到爷爷,爸爸会难过吗?爸爸说不会!”
  她只是惯常地,用着她那带着几分好奇与思考的语气,陈述了一个事实。
  “呃……”迟觅无言以对。
  封诣寻的心肠从来都不好,对一个已经完全落败的父亲,也没有好听的假话。
  一家人一起吃饭的过程,一如往常的平静。
  他不会去管琳琳在饭桌上做什么,也没什么复杂的感想,偶尔和她们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只有迟觅,乱七八糟的表情一个接一个,还老去看他吃饭的动作。
  封诣寻觉得,自己有空得问问她,她盯着他看了几年了,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
  迟觅花了几天整理了一些生活与工作上的琐事。
  开车来到了徐朝曦的花店附近。
  她找到一个路边停车位,小心谨慎地将车停在了一辆陌生的劳斯莱斯前面。
  许久没有开车,她都怕碰到别人的车。
  但好在,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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