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耳矜矜【完结】
时间:2024-07-03 23:08:21

  裴寂却忽然笑了。
  凝在黑眸表层的冰稳然不动,可那深潭之下却是浓烈的暗潮涌动,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静下,是即将要爆发的山洪。
  “我家那位小小的外室,不过是回娘家几日,就被你盯上了?”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可非要把所有人都搞得下不来台。
  果然,顾延翊脸色变了,双手骤然握成拳状,可面上还要硬撑,皮笑肉不笑:“首辅大人,玩笑可不能乱开。”
  裴寂低低地笑着,起身,断断续续的笑了好一阵,笑声伴随着脚步靠近顾延翊,停在他面前。
  “本官从来不开玩笑,顾延翊,你好大的胆子。”
  顾延翊后退,脚跟踩在了苑悦池边沿,垂饵虎口,他魄力十足:“裴寂,真正胆大包天的人,是你才对,以下犯上,你还要不知悔改到何时!”
  他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苑悦池,云涌飙发的水,似吃人的巨兽,对猎物翘首以盼。
  真厉害,这时候了,都如此掷地有声。
  瞧着也太可恨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裴寂一把拽过顾延翊的衣襟,狠狠的问着。
  顾延翊却忽然笑了,哈哈大笑。
  几秒钟后,裴寂忍住了掐死他的暴怒,调子里压着杀气:“若是顾太傅,知道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面上装的清风劲节,实际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干起了勾搭旁人外室的恶劣行径,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顾延翊眸子隐忍到充血,简直欺人太甚,自己绝不会再退让,他哑声喊着:“你知道吗?郡主最开心的事,就是终于摆脱了你,她厌恶你,厌恶到连你的名字都不许旁人提起!”
  他最懂得如何能一击即中,狠狠诛他的心,便恶狠狠的笑着。
  裴寂漆黑的眸子,未有一丝波澜,死寂一般的对视。
  “你以为我会信吗?明明就是你居心叵测,有意勾引。”
  这恶狼明摆着是要先发制人,反咬自己一口,顾延翊正欲开口,却刚好瞥见了,躲在不远处亭子后的郡主。
  少女紧皱眉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面上不动声色,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他在激怒他。
  “郡主爱的是我。”
  魏云珠刚刚到了这里,便发觉不对劲,因为亭子处于高地,她站在一处石头旁,向下望去,便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可看不清楚,便试着爬到一处礁石上面。
  只一眼,眼神就定格在了那疯子身上。
  刚那话彻底激怒了裴寂,他已经再次逼近:“你找死!”
  他这是在下最后的文牒,看来顾延翊是吃准了如今的局势,以为自己不敢真的杀他。
  可是很遗憾,失算了,他已经决定好了,立刻杀了顾延翊,然后将尸体扔到深山老林里,再对外无辜宣称,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向脸皮比城墙厚,最会耍赖了,这样,简直小意思。
  “好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顾延翊咬牙怒吼。
  下一刻,魏云珠猛的直起了身子。
  疯了!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顾延翊推下了苑悦池!
  传说,这苑悦池底下,有被困千年的麒麟,百姓年年自发朝拜,便是祈求恶灵不可再作祟,这么深的水,下去便会被礁石碰死,不死也半残了。
  电光火石间,“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跌入河底,激起巨大的水花,一瞬间又恢复平静。
  裴寂当着一众人的面,把兰陵顾氏最器重的嫡长子,光明正大推下了河,多么骇人听闻的消息,可就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发生了!
  一身紫袍的男人,甚至还装作无辜的拍了拍手,喃喃自语:“可不能留着他,当我和郡主的绊脚石。”
  他面上再无戾气,俊美的面孔,露出了舒心的笑,灿烂又恣意,仿佛解决了一件多大的麻烦事,很是欣慰呢。
  心里还在盘算着,泡多长时间,那家伙才能死绝呢?
  礁石上,魏云珠因为那震惊的一幕,已经彻底忘记了藏身,面孔呆楞,眼神微微涣散,久久反应不过来。
  他杀了顾延翊,还笑得那么开心,人命,在他眼里比蝼蚁还不如。
  太可怕了!
  原本还怡然自得,欣赏大雨中美丽风景的裴寂,刚一转身,便与礁石上那道视线交汇,他下意识一愣。
  天哪!是小郡主,这可太糟糕了……
  裴寂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窘迫。
  魏云珠已经回过了神,她颤着身子,连牙齿都微微打颤,双目盯着男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
  刚刚才干了坏事,下一刻就被心上人全然看了去,裴寂也是想要维持形象的。
  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下,摆出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手指低着下巴,无辜极了,好像刚刚推人的疯子不是他一般。
  虚伪!
  虚伪透了!
  这疯子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和事,有悔恨之心,真把旁人都当瞎子吗?
  装模作样了一会儿,裴寂发现小郡主并不领情,便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仿佛见着她来,十分高兴似的:“郡主,你怎么来了?”
  他想着,算啦,自己在小郡主心里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坏人,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只要郡主还在自己身边,总有机会正名的。
  他眸间迸发出欣喜若狂,真是快步流星向前,张开了手臂:“珠珠,你怎么跑那么高的礁石上面去了,快下来,摔了怎么办?”
第69章 杀意
  魏云珠下意识后退,仿佛见着了什么骇人视听的东西,面颊染上了深深的恐惧。
  裴寂瞧见她如此缩瑟的模样,顿了顿,立刻对着身后一众金吾卫恶狠狠的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没瞧见顾侍郎掉下去了吗?还不赶紧下去找,若是顾侍郎有一点闪失,本官第一个砍你们的头!”
  魏云珠面露绝望,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恶徒!
  “珠珠,我是不小心的。”裴寂摆出自己最真诚的笑。
  没料到,魏云珠跌跌撞撞从那礁石上下来,她用手扒着那坚硬的石块,完全不顾皇家贵女的礼仪。
  站在深不见底的水边,向下看去,一片混沌,没有顾延翊的身影。
  脑海中一个声音快要把她折磨疯了,她害死了顾延翊,是她害死了顾延翊!
  裴寂见那娇弱的人儿,身子颤了颤,立刻要扑过去:“珠珠,太危险了,快过来。”
  魏云珠一把甩开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恼:“你不许碰我!”
  裴寂只能顿住脚步:“好,我不过去。”
  少女再次探出身子,瞧着那河里一众寻人的金吾卫,根本就是装模作样,这样下去,就算找到,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顾延翊根本不会水!
  猛然想到这点,魏云珠来不及多想,踢了鞋袜便猛然跃入河中。
  “噗通”一声,水花被立刻激荡而起。
  裴寂也没料到,他转动僵硬的脖颈,瞧着少女拼命在水里游动,急切的寻找着,微微震惊的眸子,染上了些戾气,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碎。
  于他而言,这世间除了小郡主,没有任何人再能掀起他的波澜,他不明白,小郡主为什么要跟着跳下去。
  顾延翊恶狠狠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郡主爱的是我。
  郡主爱的是他吗?
  总归不会是自己……
  魏云珠水性极好,她找到人的时候,顾延翊已经失去了意识,水中又有衣裳的羁绊,拖着他们的身子,不住的下沉。
  本就娇弱的少女,指尖都开始痉挛,临近精疲力竭,一边喘气一边拽紧顾延翊,拼命往岸边游去。
  魏云珠抓上他的衣襟,不住想将人推出水面,可到底是年轻男人,以她的力气,根本撑不了多久,不断坠落的雨水,甚至眯了她的眼。
  骤然,她手下打滑,抓空了衣襟,布料极速从手中窜下去,连带着魏云珠,都被压入水里,下意识张口呼吸,那冰冷的河水便见缝插针的呛进了她的喉咙。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顾延翊推向岸边,松开手的那一刻,手脚骤然失去力气,控制不了的沉入水中。
  身体虚浮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
  意识模糊间,水里激荡起阵阵白色气泡,河面撒上了波光粼粼的光芒,那一袭熟悉的紫袍,破水而入,不顾一切朝着自己而来。
  这一激荡,使魏云珠莫名恢复意识,手脚毫无章法的划动,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掌抵上她的腰肢,整个人都有了支撑力。
  求生意识叫她抓紧男人的胳膊,电光火石,身子反转间,她猛的一下探出了水面,激烈的咳嗽,伴随急切地呼吸。
  活过来了!
  “珠珠!”
  她听到裴寂急切的呼唤,他捏着自己下颚不住唤着,然后有什么东西覆住了自己,胸腔内重新挤入空气。
  接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她更加大力的咳嗽起来,郁积的河水,也被顺利咳出。
  “来人!快来人!”
  她已经无法分辨面前的人都是谁,又是谁在说话,谁在嘶吼,意识已经彻底飘远。
  苑悦亭旁,是念霜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她快步穿过那些礁石,这一看,脸色猛然间惨白。
  “来人!快救郡主!”
  等她下去,魏云珠已经被救出,其他的金吾卫也合力将晕厥的顾延翊拖出了水面。
  众人帮着给魏云珠顺气,赶紧要护送她离开,可脸色已经惨白到不得了的虚弱少女,却短促,又有气无力道:“先去……先去救顾哥哥……”
  侍卫们便赶紧去顾延翊身边,又是按压胸膛,又是将人扶起的,场面乱极了。
  没人注意到,还泡在水里的裴寂。
  他冷眼瞧着岸上的情况,依着以前,他一定会把在场所有人都杀光,绝不留人把柄,留下后患,才是真正的裴寂。
  他将牙齿咬的“咯吱”响,双手猛的一下拍向河面,激荡起凶猛的水声。
  该死!
  他重重呼吸一下,强忍着将袖里的暗箭收起,带着一身冰冰冷冷的河水,上了岸。
  这边,顾延翊猛的吐出了一口水,剧烈咳嗽了几下,可还是没有恢复意识。
  立刻刺激到了裴寂,他忽而转身,缓步上前,甚至在路过一名金吾卫时,骤然拔下了他腰间的利剑,形同鬼魅,朝顾延翊逼近。
  郡主爱他是吗?
  好啊,郡主爱谁,他就杀谁。
  他毫无波澜的黑眸,隐藏在暗色中,所有的侍卫都不敢动了,唯恐自己成为那刀下的亡魂,这是一种自然的恐惧。
  裴寂一动不动的瞧着顾延翊,像是在看死人,他浑身湿透了,气息微弱,陷入了深度昏迷。
  还活着。
  真可惜,裴寂眼眸微动,怎么就没淹死他呢。
  魏云珠瞧着那紫袍的背景,浑身颤抖,一半是冷,一边是害怕,她毫不怀疑,裴寂会提剑,准确无误的插入顾延翊的心脏。
  男人的手在颤抖,是浓滚滚的杀意!
  “裴寂!不可以!”
  魏云珠使劲浑身的力气,沙哑的嘶喊,每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字字打在裴寂的心头,犹有千钧万钧重。
  死一般的沉寂,裴寂妥协了。
  他立刻恢复了冷漠,居高临下瞧了眼昏迷的男人,将手里的剑递给身后的金吾卫,接过棉布,一边擦手,一边冷声命令。
  “把人抬回顾家。”
  接着,他连魏云珠看也没看,就离开了,决绝的不像话。
  临上马前,他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极速而去的马车,细微叹了口气:“立刻快马加鞭请太医,记得远远跟在郡主后头,不许妄自惊扰。”
第70章 比试
  这几日天气阴沉,加上总是下雨,周围一切都是潮烘烘的。
  裴寂才入眠,又是一个诡异的梦。
  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隔了一个回廊的距离,温柔的笑着。
  他上前,少女朝他伸出紧握的手,缓缓摊开掌心,是锋利的刀片,闪着寒光。
  用着叫他欲念难忍的声音,引诱着,用刀划在你身上。
  他接过刀片,问着,如果划在脖子上呢?
  少女像掌握人间生杀大权的神女,笑得残忍,那就划吧。
  染血的芙蕖,褪去青涩,瑰丽的诡谲怪诞。
  他皱了眉,手还没来得急动。
  如果不要,我就走了,她轻飘飘留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别走!
  他握紧那冰冷的刀片,割出血口子,一下比一下深,殷红的血争先恐后流出。
  她顿住了脚步,笑看着他。
  他一刀刀剖向自己,毫不怜惜,急迫又慌张,鲜血喷涌开出绚丽的花。到处都是血,他倒在血泊中,仍对她温柔的笑着。
  少女靠近他,居高临下,脚踩他的鲜血,讥讽的笑,叫我留下,你配吗?
  即使这样,也美到令他疯狂。
  当刀划过颈部脆弱的动脉,鲜血“滋啦”一下,少女满意了,可还是毫不留恋的离开。
  裴寂醒了。
  他撑起身子,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垂眸,没有血。
  好几天了,他都在重复这个梦。
  “大人,饶命啊!”一道惶恐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看在属下追随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属下吧,属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有金吾卫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拽了进来,他期期艾艾的跪在裴寂面前,毫无尊严的求饶。
  裴寂看向那着统领衣裳的男人,似笑非笑,调子却森冷到如同地狱的恶鬼:“知道我为什么能爬上这个位子吗?”
  那男人下意识茫然的摇头。
  裴寂缓慢凑近他的耳畔,阴森低喃:“因为我从不对叛徒心软。”
  只见那男人,立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倒下,眼珠错愕的大睁,七窍流血,毫无生气。
  没人看清裴寂是怎么动手的,可所有人都下意识一颤,面对眼前这位俊美的厉鬼,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李义匆匆走进来,对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裴寂立刻起身,走出这间茶楼的雅阁,底下的场子,搏斗比试正开展的如火如荼,其实也就是这些达官贵人无聊的癖好。
  在众人的欢呼下,台上一位昆仑奴抡起膀子,一拳打倒了自己的对手,引得无数人拍手叫好。
  台下的封文显得意极了,这位可是他花重金买下的昆仑奴,若是真能打败对面何正的昆仑奴,那可太给自己挣脸面了。
  被打倒的昆仑奴半天才起身,果然他的对手松懈了,已经举起手臂欢呼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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